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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沂蒙山的呐喊 by 正教

2018-5-29 06:01

三 血染课堂
  于燕走上讲台。
  石柱从桌洞内拿出课本,正襟危坐,等待老师讲课。
  来财诡秘地笑着,也去桌洞内拿课本,却拿出两手像屎一样粘粘的东西。来财高高举起双手:啊!老师,你看,是谁这么缺德,一定是他,石柱!
  于燕冷着脸:石柱是不是你?
  石柱梗着脖颈:不是我!
  来财:满教室就我们三个人,不是你,难道是我?是老师?
  石柱:那可说不定!
  来财:老师,看石柱,竟敢怨你!
  石柱:我不是怨老师!
  于燕一时难辩是谁,脸色越来越难看,挥起戒尺,打着自己的手心:不是你们,那就是我了!
  石柱:老师,别打了,是我,打我吧!
  于燕表情复杂地走向前,冲石柱举起戒尺。
  来财的苦肉计得逞,脸上露出笑容。
  黑夜,于燕在房内。正秉烛看书。房外响起敲门声。于燕风姿绰约地去开门。
  杨七站在房门外,十分客气:我可以进来吗?
  于燕:进来吧。
  杨七走进房内,落座后,手按在桌子上,人却一点点地向前移:石柱这憋羔子惹你生气了,人是苦虫不打不成,打得好!杨七说着,已抵近于燕,鼻息吹动于燕的头发,淫亵的目光针一样扎在于燕脸上,还使劲往里钻。
  于燕感到脸上刺痒和疼痛,忙低下头。她低下头还感到有什么在刺挠着她,而且是深深的刺挠。她感到了危险,危险一步步向她靠近。
  杨七望着貌若天仙的于燕:我们真是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了。我们真是心心复心心,结爱务在深。杨七酸酸吟着,鸡爪子般的手,已不怀好意地摸到于燕的指尖。
  于燕长长的睫毛不易觉察地轻灵地一闪,站起,斟茶,端起一杯茶:镇长,请。说着,将那杯滚烫的茶水端给杨七。茶杯刚刚触着杨七的手,于燕手一抖,茶水全洒在杨七的手上。杨七叫了一声,悻悻离去。悻悻的杨七,欲火中烧的杨七,看到了石柱娘,看到了石柱娘饱满的胸脯。
  石柱娘给丈夫做过“五七”后,带着小儿子也来到杨七家。娘到杨家不久,小儿子玩耍时,神秘地淹死在杨家荷花池里。石柱娘失去小儿子,奶水仍充盈着她的乳房。杨七寻访许多中西医,得知喝人奶能延年益寿。杨七想来想去,想起石柱娘,想起石柱娘葫芦一样坚挺硕圆的乳房。为了喝到石柱娘的奶,他不惜置石柱爹和石柱弟弟于死地。
  黄昏,上院,正房。
  花嘴子打叠出一脸的谗笑,端着石柱娘挤出的一碗奶:镇长,喝奶,刚刚挤出的。
  杨七阴沉着脸,接过奶碗,看也未看,一下泼在地上:凉了,热的。
  花嘴子:好好,热的,我让她再挤一碗。
  杨七的脸越发阴得蝎虎:再挤一碗,也凉!
  花嘴子恍然大悟:我叫石柱娘来,直接喝就热了。
  石柱娘忐忑不安地走进正房。
  杨七威严地用嘴巴向正房里间一指:里边待着!
  石柱娘且惊且颤地走进里间,杨七随后跟进,管闭了里间门。很快,里间里传出撕打声和石柱娘的怒骂。
  教室里。
  小鸾气喘吁吁赶来:于老师,不好了!石柱娘拿剪刀要穿自己的脖子,谁劝都不听!
  石柱娘住的房内。
  花嘴子等几个人在劝阻石柱娘,去夺石柱娘手中的剪刀。
  哭声和劝阻声越来越大,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石柱脸上滚跌着红红的焦急和不解,赶到娘住的小屋里,大眼噼啪一闪,闪没焦急,只剩下不解,抱住娘的腿:娘,为啥要死?你不管我了,爹死了,弟没了,还有我呢。我会找到那个害死爹和弟弟的人,给他们报仇,你不想给弟弟和爹报仇吗?
  娘哭得断声断气地说:娘没脸见人了!
  石柱的不解仍在眼里明亮地闪耀:我们活得好好的,怎么没脸见人?
  娘把痛苦和耻辱哽咽着吸进肚里,抱着石柱哭一阵儿,还是要拿剪刀穿自己的脖子。
  这时,于燕来了:大嫂,软脊梁骨的人,遇着难事糟事才会想到死。我们的腰杆是硬的,我们要挺起腰杆活下去,人不只是为自己活着,也要为亲人活着,为仇人活着……于燕的一席话,断了石柱娘啼哭和挣扎,静下来。表面平静如一池秋水;可平静下面耻辱和愤怒仍在旋转呼啸。
  第二天,下院,梨树下。
  小鸾低着脑瓜儿,脸上羞红点点:知道吗,你娘让杨七糟蹋了,还有你爹和弟弟都是杨七害死的。
  石柱怔住,好一阵儿才醒来。石柱醒来,眸子欲裂,拿起一把铁锨:杨七,来财,我要杀了你们!
  于燕夺过石柱手中的铁锨,口吐莲花,散阵阵芳香:你一个小孩子,身单力薄,能对付得了杨七吗?杨七有枪,有几十人的汉奸队伍。杨七身后有小日本山田。石柱,记住,小不忍,致大灾,一忍可支百勇。只要我们活着,就有报仇雪恨的那一天!
  石柱被于燕劝住,眼睛亮亮的灯盏一样,里面全是仇恨。
  教室里,石柱望来财用的是愤怒的目光。
  上院里,石柱望杨七用的是愤怒的目光。
  石柱鞭子一样愤怒的目光,时刻抽打着杨家的草草木木。
  教室里,只有石柱一人。小鸾提着茶壶,袅袅婷婷走进教室,给讲桌上于燕的茶杯里倒一些水,给来财课桌上的茶碗倒一些水,才走近石柱,先是勾着脑瓜儿,望着脚尖,然后费好大的力气将晶莹的目光抖抖举起,很快掠一下石柱红愤紫怒的脸:把冤仇放到肚子里吧,老生气,人家才高兴呢,老生气,会倒霉的。
  石柱哼一声,仍将脸上的愤怒甩得噼啪作响:老子总有一天……未等石柱说完,小鸾就举起小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要!
  原来来财走进教室。来财嘴里的口水小河一样流淌着。由于常年口水浸泡,来财下颌总是红红的粘粘的,像有血渗出。来财看见小鸾和石柱那么亲近,气得鼻眼里冒火,将口水甩得老长:你们又在一起“吊秧子”?
  石柱愤怒地甩出一句:你才“吊秧子”呢!
  来财:啊,我“吊秧子”?我“吊秧子”就我“吊秧子”,我愿和谁“吊秧子”就和谁“吊秧子”,你管得着吗?来,小鸾我们“吊”一把。你是我的丫头,就是我的小婆子。来财说着,扑向小鸾。
  小鸾躲闪起来。小鸾像一只吃惊的小兔子,涨着喷艳吐霞的瓜子脸儿,抖瑟着晶莹的目光,急促地喘息着,直喘得刚刚有些突起的小胸脯起伏不止。
  来财看到小鸾那种吃惊惶促的样子,觉得这只小兔子,这棵小葱儿,天生就是给他准备下的盘中餐口中肉,他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于是一边追赶小鸾,一边嘴里不住喊:抱抱,亲亲,摸一摸小兔兔,喝一口小酒酒。
  石柱见来财对小鸾穷追不舍,眼里充满了杀气。
  小鸾一直在教室绕着石柱绕着桌椅跑,跑来跑去,一不留神被桌子腿绊着,呱唧跌倒在地。
  来财哇哈一笑,骑在小鸾身上,身子颤了几颤:哇哈,摸摸小兔兔,喝一口小酒酒,我的小婆子!叫着,来财拿小手爪子去撕小鸾的衣服。
  石柱见状,狰狞笑着,捞起身边的凳子,呼一下砸在来财的脑袋上。
  来财哼地一声,从小鸾身上滚来,很快缩成一只蚕蛹,蜷在那里不动了,只有血从脑袋上汩汩地向外流淌,血腥气很快满了教室。
  石柱呆了!
  小鸾也不知所措。
  于燕来了,见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眼睛打闪一样呼哈一阵儿:快跑!
  石柱:跑?向哪里跑?
  于燕:去雪花崮西南腿子找萧仁贵,让他送你们去南沂蒙投奔八路军!
  小鸾眼含晶莹的关切: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于燕:杨七不会怎么我的,你们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石柱小鸾一步一回头,惶恐地走出教室。
  于燕看看石柱小鸾出了大门,才喊:快来人呀,来财出事了!
  杨七掂着枪,带着几个汉奸走进教室,一看来财躺在血泊里,惊愕得两只黄眼珠儿几乎要从眼里掉出,望着于燕:这是怎么啦?
  于燕:我回宿舍一趟,回来他就成这个样子。
  杨七:石柱!小鸾!杨七的黄脸一下布满骇人的狰狞:两个小杂种呢?!
  于燕佯装不知,大呼:石柱——小鸾!
  杨七入木三分地盯着于燕:不要装腔作势了,两个小杂种让你给放跑了。
  于燕挺直了身腰,高声啼叫:我回来就没见他们两个,怎么是我放跑了?
  杨七将冷笑丢得漫天皆是:你没放跑,作为师傅,出这等大事,也脱不了干系!来人,先给我关起来,让我慢慢和她理会!快去请医生,救少爷!
  于燕被杨七关进杨七成家什的库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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