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不要找我，不許找我，不能找我

　　“這起陰謀露餡，我被連夜轉到別的監獄。當時我曾經懷疑過是妳下毒手，不過我被玲玲救出來後，這個懷疑就完全推翻。如果妳真要置我於死地，妳又何必放我出來？”
　　杜大維的推論很正確。
　　我點點頭問：“寶藏的秘密現在還有誰知道？”
　　“妳、我跟張思勤，還有公司投資部的路小風。當然，現在玲玲也知道了。”
　　葛玲玲忍不住怒罵：“怪不得張思勤這個渾蛋前陣子天天催我，要我遊說中翰賣掉碧雲山莊，我差點上當。這個渾蛋！”
　　“這個寶藏的秘密妳是怎麽知道的？”
　　我越來越覺得寶藏之事不可信，什麽人都知道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原本是路小風告訴我的，他以此作為進入投資部的籌碼。我答應路小風讓他進投資部，不過他表現平平不堪大用。”
　　“真的有寶藏？”
　　我很疑惑。
　　杜大維神秘壹笑：“二十年前，國家曾對碧雲山莊進行過大規模探勘，連山都炸掉兩座，仍然沒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後來壹位有心人士出了重金，將碧雲山莊這塊地連同附近幾百畝山地都買下來建成別墅。建了十年，連個樣子都建不起來。大家都在猜，這個有心人士並不是在建別墅，而是在尋寶。
　　“可能是尋了十年也尋不出個所以然，失望之余就轉手賣掉。接下來的幾個買家也都有同樣的想法，都希望找到寶藏。很遺憾，找了幾十年，連寶藏的影子都沒有。路小風的長輩偶然間透露，關鍵處是原來的五座香堂。”
　　“五座香堂？”
　　葛玲玲皺了皺柳眉，似乎也不相信有什麽寶藏，否則貪婪的杜大維早把寶藏挖走了。
　　“對，五座香堂才是關鍵。不過我們對五座香堂底下鉆探深達幾百公尺，都沒有任何收獲。”
　　杜大維很心有不甘。
　　我揶揄道：“會不會是以訛傳訛，其實根本就沒什麽寶藏。”
　　杜大維很堅定地說：“上寧市的市誌曾經記載娘娘江埋了壹個公主，但具體是什麽朝代的說不清楚，埋在什麽地方就更沒人知道，反正綿延幾十公裏長的娘娘江兩岸都有可能埋著公主的墓地。”
　　他意指寶藏確有其事，只不過不能確定寶藏埋在什麽地方而已。
　　“我才不管什麽公主墓地，我只想建好碧雲山莊，我喜歡那裏的空氣和風景。好啦，我先走了，明天妳來找玲玲就行。”
　　我興趣索然，站起來要告辭。
　　葛玲玲機靈，馬上拿起身旁的手提袋站起來：“中翰，我跟妳壹起走。我和大維之間已經談完了，銀行賬戶解凍的事情妳們說好就行，沒我的事。”
　　這細微的動作很有意思。她當著杜大維的面說跟我走，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這正是我所希望的，是我的女人就必須跟我走，我含蓄壹笑，心裏充滿征服感杜大維雖然失望，但他總算明白與葛席玲的感情到了盡頭。他也站起來，很誠懇道：“我也要走了。明天有時間的話，請中翰到我家壹聚，我後天去美國。”
　　我與葛玲玲交換壹下眼神：“到時再說吧。如果沒有其他重要的事，我壹定去。”
　　“好，那明天見。”
　　與杜大維分道揚鑣，我與葛玲玲漫步下樓，眼裏全是商場的琳瑯貨品，可我與葛玲玲都沒有心思留意。到了電扶梯，葛玲玲快步上前貼近我，把手臂彎進我的胳膊，幽香越濃：“有人吃醋了喔。”
　　我側身垂目，沒好氣道：“妳看妳，領子很低啦！兩團奶子都讓杜大維看去了！”
　　葛玲玲嬌笑：“妳好誇張，聽妳酸溜溜的語氣，虧我剛才還誇妳有肚量。”
　　我訕訕地轉移話題：“見到小君了嗎？”
　　葛玲玲輕輕頷首：“見到了，她應該還在店裏跟楚蕙聊天。”
　　我心頭壹喜，腳步自然加快，葛玲玲瞋怪：“走慢點，我告訴妳壹件喜事。”
　　我壹楞，放緩腳步：“妳還有什麽喜事？妳唯壹的喜事就是盡快懷上我的孩子，免得妳與杜胖子舊情復燃。”
　　葛玲玲壹雙美麗的大眼睛眨了眨，壹副騷騷的樣子：“妳想我懷上妳的孩子就應該多跟我做那事。”
　　我忍不住低頭吻了她的紅唇：“等山莊裝修完畢，妳和楚蕙擁有其中壹幢。到那時我天天跟妳膩在壹起，把妳幹個夠，讓妳壹見到我就躲著，嘿嘿。”
　　葛玲玲啐了壹口：“妳壹個堂堂的公司總裁整天說幹呀幹的，壹點水準都沒有。”
　　我哈哈大笑：“是妳讓我變得粗俗不堪。說吧，什麽喜事？”
　　葛玲玲得意洋洋道：“我接到通知，說小君無須海選就可以直接進入華夏小姐選美前兩百名，這是評審極力推薦的喔！”
　　我的腦袋猛地嗡嗡作響，半天沒反應過來：“妳……妳讓小君去選美？妳想氣死我是不是？妳……”
　　葛玲玲吃驚道：“怎麽啦？小君這麽漂亮又年輕，她去參加選美有何不可？”
　　我心亂如麻，壹時間找不出不允許小君去選美的措辭。小君那麽單純，參加選美肯定會在追名逐利中掉入社會的大染缸，她將不再單純，而且她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優秀男人。想到這我簡直快瘋了：“好啊，妳們居然壹點風聲都不透露，壹切都瞞著我，壹切都悄悄進行。”
　　“我連小君都沒說，我只是拿她的相片寄給選美委員會。”
　　葛玲玲還不知道我與小君的私情。在她眼裏，小君參加選美受到評委重視是無上榮耀的事，由於興奮，她連我的憤怒都沒有察覺。
　　“什麽？”
　　憤怒的我壹把抓住葛玲玲，眼見走到壹處拐角，雖然到處燈光明亮，但人跡稀少。我雙臂用力，把葛玲玲頂到壹個展臺邊。
　　展臺還頗牢固，被我們壹撞，只微微晃了兩下。我狠狠地把葛玲玲的身體反轉，伸手掀起她的長裙。
　　“哎喲，妳這是幹什麽？妳瘋了，不要！不要在這裏！我們、我們回店裏……”
　　葛玲玲終於知道我生氣了，掀起她的長裙的瞬間，她明白我想要幹什麽。
　　“店裏？小君在店裏，妳想騙我嗎？我偏要在這裏幹妳！”
　　我閃電般扯下葛玲玲的內褲，掏出肉棒套弄幾下，肉棒隨即高舉。
　　葛玲玲動彈不得，無奈地接受我從她的後臀插入，而且是完全插入，沒有壹絲壹毫露在肉穴外邊。
　　“啊，妳怎麽了？喔，都沒濕全放進去很痛啦！惹急了我，我讓妳好看！喔，中翰，大庭廣眾之下……嗯……妳要嘛不做，要做就要我滿意，妳要是敢做壹半，我……我就去找杜大維！”
　　不知是葛玲玲剽悍，還是她故意刺激我，我壹聽之下，頓時血氣翻滾，也不管濕不濕，下體猛地挺動：“妳這賤女人，妳以後敢私自見杜胖子，我就……我就把妳砍成十八塊餵野狗。”
　　葛玲玲勃然大怒：“妳敢說我賤？我踢死妳！妳敢說我賤！我咬死妳……”
　　她真敢踢我，除了用高跟鞋跟狠狠地踩到我腳背外，她還拉下我捏她乳房的手，狠狠地咬下去。
　　“哎喲，妳松口……天啊，妳這條母狗！我幹死妳、幹死妳。”
　　我有些後悔了，但也被激怒了。我忍著手背的劇痛，猛烈地敲擊肉穴。這壹瞬間，我真真切切地體會到痛苦與愉悅是如此接近。
　　“喔……”
　　葛玲玲終於松口了，她的肉穴變成蜜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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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蕙姐姐，妳參加過選美嗎？”
　　小君拿著壹件精美的內衣在她身上比來比去。現在她越來越追求性感，我擔心她身上的單純成為我的記憶。
　　“沒參加過，我又不像小君這麽漂亮。”
　　楚蕙抿嘴輕笑，沙啞磁性的聲音與小君嚷嘆的聲音配合得像壹首動聽的曲子。
　　“亂說，楚蕙姐姐在我心中是排名第壹的大美女。”
　　小君的審美觀我要重新認識。她說何婷婷漂亮，我嘗試過後才知小君所言極是。
　　“哦，那玲玲姐呢？”
　　楚蕙驀然看到我與葛玲玲步入內衣店。也許是葛玲玲臉上的壹片春潮引人遐想，楚蕙的笑容迅速消失。
　　“玲玲姐姐也很漂亮，她要是去參加選美，壹定能拿冠軍，她在我心目中也是排第壹。”
　　小君顯然從鏡子裏發現葛玲玲，她連忙改口，兩套說詞聽起來自相矛盾。
　　沒人去計較小君話裏的破綻，心情不錯的葛玲玲走上前，笑嘻嘻地抱著小君猛誇：“我認為小君才是第壹，小君參加選美肯定拿冠軍。”
　　我滿臉堆笑：“對對對，小君參加選美肯定拿冠軍。”
　　小君的臉突然黑下來，她用眼角掃了我壹下，冷冷道：“我不參加了。”
　　說完，裙角飛揚，轉眼間跑得不見人影。
　　葛玲玲本想要促成小君去選美，不料我壹開口反而弄砸了，她火爆脾氣壹上來，開口便罵：“妳又惹小君生氣了？我真不明白妳為什麽老惹她生氣！她脾氣好，人又善良，妳這個哥哥就不能讓著她壹點？妳以後再惹她生氣，我連妳另壹只手也……”楚蕙壹聽，蹬蹬蹬跑來，抓住我的雙手查看。壹看之下，立刻臉色鐵青，回頭朝葛玲玲怒罵：“妳咬他做什麽？都咬出血了！妳心裏有病是不是，妳是母狗嗎？”
　　楚蕙慢條斯理的辱罵遠比葛玲玲的破口大罵有殺傷力，葛玲玲臉色大變：“妳罵我是母狗？”
　　楚蕙兩眼寒光閃動：“妳不但是母狗，還是有狂犬病的母狗。”
　　葛玲玲扔掉手提袋撲上去：“楚蕙，我殺了妳。”
　　我走了，準確的說是跑走了。我再不跑，恐怕會被這兩個瘋女人逼瘋。
　　追了壹段路沒有見到小君的身影，我悻悻地回到公司。此時快到下班時間，保安們抖擻精神，準備迎接員工下班。
　　我突然發現有壹位老太太在公司入口處與保安聊天，仔細壹看，我馬上迎上去：“吳奶奶，您這是……”
　　原來是小風的奶奶。見到我，她咧嘴壹笑，露出沒多少牙齒的牙床：“我在等妳。”
　　我笑瞇瞇問：“等我？是不是要講故事給我聽？”
　　“不是。”
　　吳奶奶搖頭。
　　“不是？”
　　我納悶。
　　吳奶奶道：“我是來向妳求情的。”
　　我吃了壹驚，問她：“吳奶奶，您確定沒發生什麽事情？”
　　吳奶奶壹聲輕嘆：“唉，小風不懂事，妳原諒他吧。中午他壹回家，就像壹頭喪家之犬似的，說他跟壹位叫張……”
　　“張思勤？”
　　我脫口而出。
　　吳奶奶馬上點頭：“對，就是張思勤。小風跟這個張思勤混的日子不長，他不是好人。聽小風說妳沒有賣掉碧雲山莊，張思勤怪罪小風，說小風出賣他，還要找小風的晦氣！唉，小風他沒出賣誰，可小風卻對妳隱瞞公主寶藏的事。盡管他不是故意的，但小風的所作所為肯定會令妳生氣。”
　　“他人呢？”
　　我心如明鏡，已知吳奶奶來找我的原因。
　　吳奶奶道：“我讓他在妳辦公室門口跪著。”
　　我趕緊上前攙扶：“哎喲，吳奶奶，有話好好說。來來來，我們回辦公室。”
　　吳奶奶壹邊蹣跚慢行壹邊誇贊：“妳的公司好漂亮，金碧輝煌的。小風身在福不知福，就是自作孽啊。”
　　我拍拍胸脯：“吳奶奶，您放心，您的面子我壹定給。”
　　吳奶奶兩眼笑瞇成壹線：“好好好，我壹看中翰就知道是好人，大富大貴的人。”
　　我眉飛色舞道：“承吳奶奶的美言。”
　　吳奶奶揪住我的衣袖神秘的道：“妳找壹位懂文化的人，查壹查‘五福香堂’的來由，或許就能找到公主墓地；找到公主墓地，或許就能找到公主寶藏。不過妳要答應奶奶，千萬別把公主墓毀了，我們娘娘江兩岸的子民全仰仗公主的福蔭庇護。將來我死了，也會埋在娘娘江邊，說不準死了還要仰仗公主的庇護……”
　　我動容道：“吳奶奶，您放心，我對寶藏沒興趣，我買下碧雲山莊也不是為了尋寶。我只想建大房子，把樊約她們養得白白胖胖的，將來好養壹大堆孩子。”
　　吳奶奶兩眼發亮，欣喜不已：“呵呵，這樣最好、這樣最好。”
　　上官黃鶯端來壹杯溫開水，吳奶奶不喝茶、不喝咖啡、不喝果汁，只喝白開水。可她也沒有喝，而是把壹杯滿滿的白開水潑在小風身上，小風低垂著腦袋跪在吳奶奶的腳邊，滿臉悔恨的樣子。
　　我於心不忍：“算了，吳奶奶，我保證看在您的面子不開除小風。等他結婚了，我再把他調回投資部。”
　　吳奶奶怒問：“小風，妳明白李總裁的用意嗎？”
　　小風頹喪地搖頭：“我、我不明白。”
　　“妳腦筋不會轉啊！李總裁壹來是給妳壹個懲戒，二來是等妳結婚了，有責任心了，才給妳擔當大任。妳以後腦子再轉不過來，也要記得忠誠兩個字。妳在李總裁手下當差，拿李總裁的薪水，就要知道忠人之事。”
　　小風擡起頭，很誠懇地認錯：“是是，奶奶、總裁，我知錯了。我以後壹定忠於總裁，永遠為總裁效命。”
　　“別說得這麽誇張，我又不是天子公侯，妳不用為我效命。只需要遵守國家法律、遵守公司規章制度，然後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可以了。”
　　我有點不好意思，小風的年紀與我相仿，讓他在我面前下跪有點過了。俗話說，男人膝下是黃金，他跪下來這個舉動，就是很慎重的道歉，我不想讓小風太難堪。
　　小風感激道：“我記住總裁的話了。”
　　我微笑著輕拍吳奶奶的手：“天色不早了，妳送奶奶回家吧。過些日子，我撈了娘娘魚再上門跟妳奶奶聊天。”
　　這話也是對吳奶奶說的。吳奶奶壹聽娘娘魚，馬上神色虔誠連聲說好。我暗暗好笑，與小風壹起把吳奶奶攙扶下樓，又啰嗦半天才攙扶她上計程車。
　　此時已是華燈初上，我又想小君了。拿起手機打給小君，沒想到小君的手機關機了！心煩氣躁的我拿起手機逐壹撥向小君有可能的去處。
　　“什麽？小君不在我這。”
　　楚蕙懶洋洋地告訴我小君不在內衣店。“沒見到小君啊。好好好，回頭我親妳。”
　　郭泳嫻也告訴我沒見到小君。
　　等我把所有認識小君的人都詢問過壹遍後，我突然覺得心口發涼、手腳冰冷，對著還算皎潔的明月，我大吼壹聲：“小君，妳在哪？”
　　“滴滴！”
　　手機響起簡訊聲，是小君的簡訊嗎？天啊，真的！真的是小君傳來的簡訊！我們竟然如此心有靈犀。打開簡訊，裏面的內容卻令我心裏冷了半截：“不要找我，不許找我，不能找我。”
　　什麽意思嘛？我馬上打電話過去。唉，聽到的是：“電話已關機或者不在服務區內。”
　　我懊惱地盯著生硬的簡訊默默地念叨，突然我靈光壹閃，露出壹絲微笑，似乎這簡訊裏蘊涵著微妙而豐富的內容，這十二個字不再生硬、不再簡單。
　　首先，小君肯定我會找她，她知道我會瘋狂找她。
　　其次，我在字行裏體會到小君的深情。“不要找我”很強硬，“不許找我”軟了許多，“不能找我”有命令的口吻。如果壹個女人繼續命令妳，那意味著她仍然想支配妳，想支配妳就代表著她想依賴妳。
　　想到這，我笑得很開心。
　　關鍵是最後，我剛與所有認識小君的人通完電話，小君的簡訊就來了。這至少可以確定，剛才與我通電話的人中，有人正與小君在壹起。
　　會是誰呢？我又頭大了，小君人緣極好，認識她的人都會收留她，我總不能壹個個去找。或許小君擔心我壹個個去找，所以最後那句“不能找我”就更貼切了。
　　不找就不找，對付女人要適當放逐，別綁太緊，更別太縱容。反正知道她很安全，我也懶得瞎操心。
　　正好這段時間花錢如流水，國庫空虛，我萌生了入市撈壹把的念頭。想到這，我幹脆關掉手機，壹個人待在辦公室裏計算、分析、思考，很快就進入到忘我境界。
　　兩個小時過去，我找到可以撈壹把的期貨金屬：銅。
　　九點壹過，我迅速進入交易系統，買漲五千萬金屬銅的季度期貨。運氣好的話，壹晚上可以賺到五十萬至兩百萬的收益。
　　不料，金融期指開盤不久，銅價紛紛下跌。我只能追倉，不求斬獲，只求平本就阿彌陀佛。經過漫長的拉鋸，我心驚肉跳地等到價格稍微回升，馬上果斷地交割斬倉，計算下來還凈虧二十九萬。
　　“賺錢如此艱難，張思勤舍得花幾十億去買壹個傳言？不可能，他壹定不會這麽傻，他壹定有明確的證據。既然他要買碧雲山莊，那寶藏肯定就在碧雲山莊。這麽淺顯的道理我怎麽還不明白？”
　　那我應該如何把他手中的線索套出來呢？
　　靈光乍現，又陷入了迷思。此時我已無心戀戰，關閉交易系統，打開手機，我這才發現戴辛妮、樊約、郭泳嫻、王怡、葛玲玲、楚蕙、上官姐妹、何芙，都在我關機時打給我。我以為她們有小君的消息，趕緊逐壹打電話過去詢問，結果她們只是關心小君，都問我是否找到小君了，弄得我哭笑不得。
　　本想著去探視姨媽，又害怕姨媽問起小君而我無法交代，真是越想越煩。
　　突然，我想起了壹個人，小君會不會在她那裏呢？
　　我拿起手機撥通壹個號碼。
　　“什麽事？”
　　動聽的聲音很冷漠。
　　“對不起，深夜打擾妳真不好意思。我只想問問小君是不是在妳那裏？或者說今天有沒有見到過小君？”
　　我很客氣的問，其實也沒抱多大的希望。
　　動聽的聲音沈默了壹下，出乎我意料的說：“她睡著了，明天我會叫人送她回去。”
　　我大喜：“哦，好的、好的，謝謝妳，拜托妳了。”
　　“滴……”
　　還沒說完，電話就掛斷了，對方的態度異常惡劣。雖然喬若塵恨我，但她與小君是好同學，小君在她那裏我很放心。
　　都說醫院像迷宮，可我覺得醫院像怪獸，特別是晚上的時候，它的門口看起來就像要吞噬所有壹切的大嘴。所以我很怕去醫院，從小就怕，長大了更怕。即便醫院裏有像小冰這樣的漂亮護士，我也不喜歡深夜去醫院。
　　但是為了見姨媽，再不喜歡的地方我也會去，再可怕的地方我也要去。原本醫院規定九點過後禁止探視病人，不過有小冰在，我順利穿過迷宮般的道路，來到姨媽的病房門前。很意外，姨媽的病房前沒有喬裝站崗的護士。
　　“記得，幫我把這束鮮花送給嚴笛小姐時，替我向她表達最真摯的問候。等她轉到普通病房，我再去探望她。”
　　我把壹束新鮮的百合交給小冰，姨媽對花不感興趣，送花給她是自尋煩惱。
　　小冰沒好氣：“嚴笛不會也是妳的女朋友吧？”
　　我很輕佻地盯著小冰的胸脯道：“不會，她沒妳好看，胸部又沒妳大，我們只是壹般的朋友。”
　　小冰興奮得直哆嗉：“嘻嘻，原來如此。不過，妳是第壹個送花給她的人喔。”
　　“她是外鄉人，在這裏認識的人不多。”
　　小冰道：“不是喔，有很多人來看過她，剛才還有壹群人來。”
　　我覺得奇怪問：“剛才？壹群？她不是在急診監護中嗎？為什麽我不能去看她，而別人可以？難道那壹群人都是嚴笛的直系親屬嗎？”
　　“不是直系親屬，但好象是很大的官，是我們院長親自帶來的。”
　　小冰抱著那束百合左聞右聞，好象是送她似的。
　　我隨口問道：“那這些人走了沒？”
　　小冰伸長著脖子，朝姨媽的病房張望：“還沒走，他們到妳姨媽的病房去了，可能現在還在裏面。”
　　“什麽？”
　　我大吃壹驚。
　　“噓，小聲點。”
　　小冰急得直跺腳。
　　“妳先回去吧，我自己進去。”
　　我暗暗忐忑，示意小冰離開。小冰“嗯”了半天，卻不願挪動腳步，估計小妮子懷春了。
　　我苦笑，舉起手剛想敲姨媽的病房門，門卻突然打開了，把我嚇壹大跳。我壹看，燈光通明的病房裏，姨媽半躺半坐在病床上，壹雙美麗的鳳眼瞪著我。她身邊坐著壹位腰板筆直、濃眉如劍，臉上棱角分明，兩只三角眼精光閃閃的中年人，看起來起碼五十歲，但英氣逼人，我根本就不覺得他老。
　　我眼睛掃了掃，發現病房裏以及病房的陽臺上還分別站著幾位年輕人，或男或女，壹個個看起來非常幹練的樣子。
　　“真不錯，知道先觀察環境。”
　　中年人首先開口，聽語氣像似調侃。
　　姨媽抿著嘴想笑：“有他這麽觀察的嗎？鬼鬼祟祟的看起來像小偷。”
　　“哈哈……”
　　病房裏壹片哄堂大笑，把脆異的氣氛壹掃而光。
　　我走進去微笑問：“是說我嗎？”
　　姨媽嗔道：“快過來喊朱伯伯。”
　　我壹聽，隱約知道此人是誰了，於是恭敬道：“朱伯伯好，我叫李中翰，很高興認識您。”
　　中年人站起來，壹手用力拍我的肩膀，壹手握緊我手掌：“我叫朱成普，是妳母親的同事。”
　　“母親？”
　　我突然覺得肩膀劇痛，手掌欲裂。
　　朱成普壹楞，忙改口：“哦，是妳……妳姨媽的同事。”
　　說話間，肩膀和手掌的疼痛感突然消失了。
　　我松了壹口氣，朝朱成普送上尊敬的目光：“如果我沒猜錯，您就是大名鼎鼎的中央紀律檢查部朱部長。”
　　朱成普劍眉壹揚問我：“怎麽樣？我的大名是臭的還是香的？”
　　我老實回答：“都有。”
　　姨媽壹聲呵斥：“中翰，不得無禮。”
　　朱成普露出遺憾的笑容：“月梅，中翰沒說錯，中紀委確實做得不盡人意啊。”
　　姨媽道：“不說這些了。”
　　朱成普點點頭，重新上上下下打量我：“真像他爹，是幹這行的料。月梅，要不要他子承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