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無恥

　　第二天壹大早，李璟就開始在院中練武，並沒有按照約定的啟程前往汴京，但也沒有回到太原，在沒有得到汴京的具體情況，李璟都需要在澤州。
　　“大將軍。”欒廷玉和張擇端兩人壹大早聯袂而來，看見李璟赤著上身在那裏練武，身上隱隱有壹絲殺機，頓時知道這個時候李璟心中所想，更是不敢上去說話，等到李璟收了雙錘這才上前問安。
　　“欒老將軍，昨晚那個信使都安頓好了嗎？可問出點什麽了？”李璟從壹邊李大牛手中接過毛巾，在身上擦了擦詢問道。
　　“語焉不詳，聽說是太學生鬧事，沖擊了大將軍府才有今日之事。”欒廷玉雙目中閃爍著壹絲怒火，忍不住冷哼道：“那些讀書人真是好大的膽子，大將軍畢竟是為朝廷立下了汗馬功勞的，這些人不顧朝廷的威儀，就沖入大將軍府。”
　　“哼，本朝天子與士大夫共治天下，這些讀書人都是士大夫，都是朝廷的棟梁之才，日後治理天下的都是這些人，這些人有什麽事情幹不出來的，沖撞大將軍府算什麽，他們還想著要我李璟的性命呢！”李璟冷哼了壹聲。讀書人最幸福的是什麽時候，那就是宋朝，高薪養廉不算，關鍵是地位很高，朝中無人可以制衡，除掉讀書人自己。明朝之後讀書人地位也很高，但是總是有君權、太監相互制衡，反而不如宋朝這樣輕松自在。
　　“大將軍，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張擇端露出壹絲為難來，解釋說道：“朝中雖然有些奸佞，但是在京中大部分太學生還是很不錯的，他們具有正義感，下官以為，這件事情還是要認真查探壹番為好。”張擇端並不知道朝廷已經下了金牌，詔李璟進京。
　　“張大人，妳可知道朝廷昨天夜裏已經派出金牌，嘖嘖，六百裏加急詔李璟進京了。”李璟望著張擇端，笑著說道：“這些人並不是招李璟回去商議此事，而是想著擒拿李璟，斬殺李璟，順便派人接手征北軍，張大人，妳說本將軍現在還有必要回汴京嗎？”
　　“這，不可能，怎麽可能呢？朝廷怎麽會自毀長城呢？”張擇端聽了之後面色壹變，想也不想的說道。李璟是什麽人物，這些天在澤州的張擇端卻是多少能明白壹些李璟在征北軍中的威望，朝廷是不可能接手李璟的征北軍，這是壹支強大的軍隊，壹個完全由李璟豢養的軍隊，高額的薪俸註定著朝廷不可能將更多的錢財放在征北軍身上，也是不可能得到征北軍的軍心的。這個時候斬殺李璟，根本上就是壹個錯誤的決定。
　　“朝廷的金牌才來不久，我的人就將京中的事情跟我說了。”李璟嘆息了壹聲，說道：“雖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我李璟還年輕，許多事情還沒有完成，絕對不能現在死，就算是死，也不能壹個冤死鬼。張大人，妳怎麽看？”
　　“這個，這個下官也不知道。”張擇端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李璟這個問題，難道想讓李璟去送死，恐怕在現場的將軍們直接將其擊斃吧！他這個時候更是惴惴不安，自己和那幾個僥幸逃得性命的家夥都是朝廷派來的，壹旦李璟和朝廷鬧翻，自己恐怕就會成了李璟的刀下之鬼。張擇端並不怕死，但是想到自己受到汴京那些士子們的牽連，壹想到這裏，張擇端心中對汴京的士子也生出壹絲怨恨來。
　　“張大人放心，我李璟也是喜歡殺戮的人，朝中有奸佞這壹點我是知道的，妳們這些人都是有學問的人，這次能來到我河東路，就是想為河東路的治理出力，否則的話，也不會千裏迢迢，拖家帶口來到這裏。”李璟好像看出了張擇端心中的不安，轉身安慰道：“只要妳們遵紀守法，按照河東路的規矩來治理河東路，只要善待自己的百姓，就是壹個好官，我李璟只會重用，而不會將妳們如何的。”
　　“多謝大將軍。”張擇端聽了之後，這才松了口氣，不管李璟的保證是不是有效，最起碼現在他已經說出這番話來，就是誠意。
　　“大將軍，朝廷的兵馬調動平凡，我們當如何應對，還請大將軍示下？”欒廷玉趕緊說道。
　　“外松內緊，我們到底是朝廷的人馬，戰不可自我開。我李璟受天子聖恩，豈能做不忠之人？”李璟想也不想的說道：“但是我李璟也不是隨便哪個人就能殺的，朝廷不動手，我還是朝廷的臣子，朝廷動手，那怪不得李璟了。張大人，這就是我的態度，若是妳們幾個人有人想回汴京的，現在就回去，我李璟絕對不會阻攔，還會奉上金銀財寶。”
　　張擇端面色壹楞，他想了想說道：“大將軍，下官願意留在河東路，但是其他幾位下官不敢保證，待下官回去之後與他們商議之後，再稟報大將軍。”
　　“如此甚好。”李璟看了看遠處，擺了擺手，讓兩人退了下去，自己卻是進了壹邊的廂房，這是茂德帝姬居住的地方。
　　臥室之中，茂德帝姬已經起床，只是壹身褻衣坐在梳妝臺前，雙目無神，面色蒼白，唯獨有的是臉頰上的紅潤，這是經過滋潤之後女子煥發出來的光澤，不是任何胭脂腮紅可以替代的，在以前，茂德帝姬身上從來沒有過的，壹番滋潤之後，茂德帝姬才有如此模樣。
　　壹陣腳步聲傳來，茂德帝姬渾身顫抖，雙目中露出壹絲惶恐，壹絲驚慌，還有壹絲憤怒，就見李璟走到她身後，看著鏡子之中的美女，點了點頭，說道：“這鮮花就是要雨水的滋潤，看看，現在的妳，經過滋潤之後，是何等的美艷。”
　　“妳，妳究竟想怎麽樣，妳已經得到我了，請放過我吧！”茂德帝姬雙目垂淚。
　　“昨晚妳不是很痛快的嗎？”李璟嘴角露出壹絲笑容，得意的說道：“實際上，妳應該這麽想，蔡鞗已死，妳也算是孀居在家，我李璟替天子守牧壹方，位高權重，若是請天子下旨，想來天子也是很願意將妳許配給我的。當然，現在只能是做妾，但以後也說不準了。”
　　“妳，妳荒唐。”茂德帝姬粉臉變了顏色，但是雙目中的恐慌卻是少了許多，目光中還有壹絲輕松，實際上，仔細想想還真是如此，只是這樣被李璟得手，茂德帝姬心中還是很憤怒的。
　　“如何叫荒唐？妳乃是堂堂帝姬，自然與普通人家不同，蔡鞗已死，帝姬與常人不壹樣，自然是要有人繼續照顧帝姬，我李璟堂堂大將軍，娶帝姬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有助於天子籠絡大臣。”李璟不在意的說道：“我李璟手握大軍，天子心中自然是不放心，尤其是現在，朝中奸佞恨不得殺了我李璟，說我李璟準備興兵造反，這個時候帝姬若是跟在我身邊，天子也知道我李璟絕對不會興兵造反的，帝姬難道就不想為朝廷做點事情嗎？”
　　茂德帝姬聽了之後心中壹陣糾結，她感覺到李璟的話語之中有些問題，但是又不知道問題在什麽地方。
　　“自古以來，公主都是籠絡臣子的工具，蔡鞗雖然不錯，但並不是最佳的選擇，我李璟手握重兵，那就不壹樣了，天子若是知道妳在我身邊，肯定會為妳做出的犧牲而欣慰的。天下人也都會認為有帝姬在，所以天下太平，那個時候，誰還會記得帝姬是再嫁之身呢？大漢朝時期，平陽公主下嫁衛青，衛青為大漢立下了汗馬功勞，這不也是壹段佳話嗎？帝姬認為呢？”李璟知道茂德帝姬已經被自己說動，當下繼續勸說道：“現在我李璟在天下讀書人眼中名聲不好，帝姬以身飼虎，只能會被千古傳誦的。”
　　茂德帝姬聽了之後，這才松了口氣，臉上的喜色增多了許多，若是按照李璟所說的，自己好像真是做了壹件了不起的事情，李璟有謀反之心，這個觀點她早就宮中聽自己的姐妹說起過，若能讓李璟因為自己而忠於朝廷，避免天下大亂，的確是壹件了不起的事情，甚至還真的會被認為是以身飼虎，當下遲疑了壹陣，說道：“妳，妳準備何時上奏天子？”
　　“放心，等河東路局勢穩定下來，我就上奏天子，現在上奏，有些不大妥當，畢竟蔡京面子上過不去。”李璟見茂德帝姬已經松了口，頓時露出壹絲笑容，上前壹把抱住茂德帝姬，低聲說道：“來，時候尚早，妳我再來溫存壹番。”壹枝獨秀是何等美妙，李璟自然是要好生耕耘壹番。
　　“不要，外面。”茂德帝姬還沒有說完，就感覺自己被李璟抱了起來。
　　“這小院之中是沒有人的，再說，昨天晚上，妳不也是很享受的嗎？本將軍身強力壯，總比蔡鞗好許多吧！帝姬，妳說呢啊？”李璟見茂德帝姬沒有像昨晚那樣反抗，如何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當下就將茂德帝姬剝的精光，自己壓了上去，茂德帝姬也無奈的接受了李璟的摧殘。
　　隴西鳴臯山，這是當地人的稱呼，但是在李氏家族之中，又叫做潛龍山，當年李氏家族的族長李虎就是從山中走出，輔佐楊堅，最後創下了數百年的大唐江山，雖然大唐江山已經沒落，昔日輝煌的李氏皇族也已經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壹些李氏子孫也都散布在各地，過著或是貧窮，或是富貴的生活。這些都與李氏沒有任何關系。
　　在鳴臯山下，這個碩大的村落之中，大部分都是李氏族人或者是李家的家生子組成的壹個村子，村子中間是壹個碩大的府邸，這是李氏當代族長李霄居住的地方，李家雖然沒落，可是李家在鳴臯山還是壹言九鼎的。
　　“大哥，妳找我？”壹個相貌俊逸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他面帶笑容，只是雙目中卻沒有任何喜色，反而是多了壹些肅殺。
　　“老十，老九來信了。”李霄將手中的書信遞給李漢，說道：“老七的兒子在河東路打下了壹片基業，老九想讓我們去投奔他。”
　　“李璟？這個人倒是聽說過。”李漢看了看書信，說道：“大哥，想必妳有其他的想法吧！”他看了自己的兄長壹眼，就不相信自己的兄長沒有其他的想法，否則的話，也不會讓自己來走壹遭。
　　“不錯，眼下天下表面上太平，但實際上，亂象已經顯現，莫說是方臘、王慶、田虎等人，就說關外的金國軍隊都在虎視眈眈，隨時都會進攻中原，我們這個族侄心中也是有其他的想法。呵呵，當然，還有終南會、關東盟的那些人大概也是會興風作浪的。”李霄神情雍容，不在意的說道。
　　“大哥，我們也要動手？”李漢雙目壹亮，說道：“我李家等這樣的機會可是等了好久了，我立刻就能聯系四方豪傑，大家壹起高舉義旗。”
　　“現在做太遲了，我想讓妳和老六壹起去李璟軍中。”李霄目光中露出壹絲堅定，說道：“李璟征北軍戰鬥力十分不錯，在李家，妳和老六都擅長軍中之事，現在老九要我們去幫助他，正好妳們倆壹起去，妳為正，老六為副。幫助李璟治軍。”
　　李漢聽了之後，頓時知道李霄打的主意了，遲疑了壹陣，方說道：“我這邊倒是沒有問題，只是六哥那邊，妳也知道那個人的性格，真要是和他壹起打仗，恐怕李璟那邊會不會給予我們軍權都說不定啊！”
　　“不試試如何知道，有老九在那裏，想來取得壹些軍權是沒有問題的，李璟手下將才不少，但是帥才卻是沒有幾個，妳們去剛好可以幫助他。”李霄顯然是研究過李璟的軍隊。
　　“行，既然大哥吩咐了。我們明日就下山。”李漢趕緊說道:“至於終南會和關東盟，我也不管了，他們也就是錢多，連軍隊都沒有，好像著幹這個幹那個，真是笑話。”
　　“手中有兵才有其他，不過，有錢也是好事，他們不是想恢復榮光嗎？就讓他們出錢收買李璟部將，好讓我們早日接管李璟的軍隊。”李霄不在意的說道。
　　“還是兄長想的周到。”李漢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