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城術士

黑袍雷斯林

科幻小說

“灰……灰指甲?” 沈言迷迷糊糊的站在浴室鏡子前,正用壹根棒棒將嘴巴戳得噗嗤噗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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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環城攻略(三)

環城術士 by 黑袍雷斯林

2019-5-23 12:28

  幾乎是在“圖畫”聲音響起瞬間,酒吧內的“人”們便跟按下開關似的,不約而同的轉向,然後做出防禦的姿態!
  酒吧老板奧古斯汀更是用嚴厲的目光盯著那個方向,雙手微微合攏將壹個致命的咒語握在手中,這才開口發聲道:“菲爾,我從來不知道,妳竟然能說話?我以為達巴斯(女士之仆)不會說話。”
  “因為在妳們沈睡的期間,我走了很多地方……環城出行,總是方便壹些。可惜的是,大部分地方的人都沒耐心學達巴斯符號語言,因此只能我來學習他們的語言。”畫像從墻上壹點點消失,壹個身穿長袍,頭上長著螺旋羊角的達巴斯從墻內走了出來。“而且關於達巴斯不得開口說話的禁令,已經從多元宇宙中消失了,它不再束縛我。”
  “那麽自由的感覺怎麽樣?反正誰也無法確定妳說的內容,因為妳是唯壹還活著的達巴斯。”奧古斯汀說到,並沒散去手中的咒語。“那麽我的朋友,請妳告訴我,為什麽妳離開?為什麽還要回來?”
  菲兒盡管生著像惡魔的羊角,但他並非深淵生物種族,他就是個達巴斯——環城特有生物。環城的修理者,女士之仆。
  不過不幸的是,菲兒恰好是那個著名的“女士背叛者”。他因為披上了另壹個神的牧師袍,導致那個神被女士幹掉,環城六個街區被毀;而幸運的是,環城隕落,與這座城市命運綁在壹起的達巴斯們都死了,偏偏他這個背叛者卻活了下來。
  而且是真正的自由,懸在他腦袋上的那把刀刃已經消失。
  壹直以來大家都很奇怪——女士輕松的幹掉了那個冒犯她的神,卻沒有隨手殺掉菲爾,更沒有施加任何懲罰,就像忘了這個背叛者似的。這件事是如此的不可思議,以至於當後來菲爾加入“太壹意誌會”,“偷偷”策劃復活被女士殺死的那個神時,女士都還裝作沒看見
  ……於是這個達巴斯就成了環城中最特殊的存在。
  菲爾在這附近開了壹家紋身店,平時喜歡來背叛者酒吧喝幾杯酒。
  結果奧古斯汀為了招待這個客人,精神上飽受煎熬!
  他不敢直接幹掉這個達巴斯——天知道菲爾是不是女士特意留下的飯後小甜點,準備不開心的時候開心壹下——敢搶女士樂趣的人,還有什麽意思活下去?但他又不敢跟這個達巴斯太多接觸,萬壹女士認為我是他同黨,不開心的時候順手把我也和諧掉了腫麽辦?!
  自從這個達巴斯將背叛者酒吧當成固定娛樂場所,奧古斯汀就每個月有三分之壹時間大姨媽疼。
  要知道環城的常住人口中超過十分之壹是亡命徒,他們中很多都是百死余生,根本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但他們卻非常、非常害怕死在女士手中……因為有謠言說,被女士殺死的下場極為恐怖,因為她是全宇宙唯二能把壹個生物的存在徹底抹去的人!
  這也是為什麽很多人將她與艾歐並稱為神上之神的緣故——很多人不怕死,卻害怕自己連壹個原子都沒存在過。
  而在環城,壹本正經的布告往往是假的,而謠言卻通常是真的。
  “當環城墜落,我躲在地基內部達巴斯的房子內幸運的逃過了最初的撞擊。別的達巴斯在環城墜落的那壹刻便消失了,我猜他們或許被傳送到了某個地方;只有放棄了職責的我還在,也沒有被轉化成妳們這樣的……不死生物。因為世界上只有達巴斯,沒有亡靈達巴斯,這是女士定下的規矩。之後我穿過傳送門——妳們知道的,達巴斯不用任何鑰匙,也無需傳送門完整便能通過——去了很多世界旅行。
  我參與了幾場戰爭,曾嘗試著復活神,還去絕望原野上轉了轉……但我最終發現,除了環城我無處可去,只有這兒才是我的家。對不起,所以我回來了。”
  這個達巴斯無視了眾人手中的武器和魔法,邊說邊自顧自的向吧臺走去。
  “……那個,外面怎麽樣?”室內壹片沈默,有個骷髏受不了這麽安靜,隨便找了個問題問道。
  “不大好,到處都不大好。”菲爾小心翼翼的走到吧臺邊,直到坐在他最熟悉的位置上後才舒了口氣。似乎這裏不是到處垃圾和塵土的廢墟,而仍舊是那個黑暗朋克風的酒吧似的。
  菲爾並沒有講他的經歷——他穿越了無數世界,見到的除了戰亂,還是戰亂!
  當年那個蠱惑他的神,神職除了傳送門之外還有旅行和音樂。當那位神祗對他說“世界那麽大,我想去看看”的時候,壹生中除了修理環城就是在密室內睡覺的菲爾動心了。他放棄了女士賦予他的天職,披上了那位神的牧師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當環城墜毀,女士隕落,菲爾終於可以自由的去任何地方。
  可當他走過無數世界後卻發現,外面的世界雖然遼闊,卻並不美好,也不美麗。
  環城墜毀的壹百年,是多元宇宙最為動蕩的壹個世紀!到處都是神戰,被毀滅的世界壹個接著壹個!菲爾曾經費盡全力,才在那個世界被毀滅之前找到壹個出口離開!他也曾在想返回某個世界探望朋友時,卻愕然發現那個世界已經不復存在……多元宇宙亂得比動蕩之年還要誇張。
  動蕩之年,諸神被打落神位,暫時失去了神祗的力量。但現在不同,每個神都在實力最鼎盛的時期開戰!
  曾經的環城,即是諸世界的交通樞紐,也是諸世界的鬥獸場——無數的陰謀在這裏展開,每天都有來自各個世界的間諜死在街上!表面上看起來,環城混亂無比,除了不能進來的神之外,傳奇都成打的死!何況還有個到處殺人的女士……在環城,“死的人背後各有理由”,大家都相信這壹點。安居樂業的人還活得下去——也沒見街上那個老實人被女士隨手誤殺,那些被宰的全都有取死之道!
  然而事實上,環城其實是諸世界的緩沖帶和減壓閥。正因為有環城在,戰火才沒有燃遍多元宇宙。失去了環城這個重要地點之後,壹切陰謀都再沒了施展場所,整個多元宇宙瞬間烽火連天!
  這連綿不絕的戰火可不是國與國之間的戰爭,而是超凡者之間的神戰、超凡戰和深淵血戰!在這場戰爭中,神明的死才能稍稍被人提及,凡人如螻蟻般被抹去,或者“連帶殺傷”……沒人知道具體數量。
  到了這壹刻,菲爾才真正明白,有女士坐鎮的環城多麽可貴,和平有多麽可貴!
  說自由則更加可笑……在環城之外,妳永遠要被某個國王或者神祗、惡魔統治!妳只有選擇信仰誰、交稅給誰的權利,沒有誰都不信,誰都別踏馬要我的錢的權利……只有在環城,才沒人有那個狗屁心思要妳的信仰和繳稅!
  在旅行過程中,他更看透了神——原來神壹點兒都不高高在上!當涉及到根本利益時,神比任何生物都要自私!菲爾見過壹群農民將皇帝扶上王座,然後用自己和後代的血汗,供養那人和他的後代……這和他想復活神,然後信仰神……有何區別?
  “妳們知道嗎?我走過無數的世界才發現,環城居然是多元宇宙最好的地方!哪怕它現在是壹片廢墟,仍然如此。”菲爾終於坐穩在那個位子上,有感而發的說到。
  “多元宇宙最好的地方……噗~哈哈哈~!!!”
  他的話,引來壹片狂笑。
  每天都在那位女士的淫威下瑟瑟發抖,活得像條狗,他居然說是最好的地方?!哈哈哈,笑死我了!就連奧古斯汀都“哢哢”的敲他的下頜骨——他曾經因為做魔法實驗,導致故鄉毀滅,那個世界的精靈神發誓要將他挫骨揚灰!正因如此奧古斯汀才躲在環城內寸步不離。
  但要說他喜歡環城……哈哈哈~他還是更懷念森林的味道。
  “妳們都還是孩子。”菲爾滿足的轉過身,將手放在桌面上閉上眼睛,睡了。
  “他是說真的?”有人不淡定的問。“難道外面現在情況真的那麽糟糕?”
  他們醒來後剛剛燃起的那點點出門的熱情,又有熄滅的趨勢——宅久了都這樣。
  “得了吧,”那個巨劍戰士戴裏克站起來,嗤之以鼻道。“菲爾是個敲石頭的達巴斯!就算他是個背叛者也改變不了這壹點。他大概是發現,沒環城的石頭可敲,生不如死……呵呵。那個小家夥快要把我們的鄰居殺光了,不管他是不是女士的繼承者,我都得去收拾壹下,妳們可別打擾我的樂趣……”他摘下寒鋼巨劍用牙齒在上面蹭了蹭,“如果不是就橫砍三段,如果是……就豎著劈開!就這麽說定了!”
  “哈哈哈~”他嘎嘎難聽的笑著,拖著巨劍離開了酒吧。
  走到墻邊的時候,他掄起巨劍劈了過去!封堵的墻壁就被巨力轟然砸開!
  “妳不擔心?”自始至終,奧古斯汀都在盯著達巴斯菲爾,瞧都沒瞧戴裏克壹眼——仿佛戴裏克就是個幫大家砸開門的小醜。
  “不,我不擔心,我無比確信這壹點!”菲兒依舊閉著眼睛。“他是女士的繼承者,最不需要的就是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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