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她是我的
神雕風雲 by 色不得大師
2018-6-18 19:11
李虎心中震駭,他雖然刀槍不入,但是林氏父女卻沒有那個本事,好在他反應也快,壹下子擡起幾輛鏢車,砸掉車輪,在地上圍成壹個圈,他與林鎮海父女躲在中間,任由外面暗器紛飛。看到林鎮海通體血紅,臉上數道劍痕,林紫嫣不由關切地道:“啊,爹爹,妳的傷好重,快把金瘡藥敷上。”
林鎮海搖搖頭,喘了幾口粗氣,看到李虎還抱著林紫嫣不放,不由“老懷大慰”“賢婿,多虧了妳啊,沒想到妳武功竟如此高絕。”
李虎嘿嘿笑道:“嶽父大人許過獎了,不是我武功高,而是那些人太菜了。”
兩人搖頭,不以為然,如果那些成名多年的武林高手還算太菜,那天下就沒有武林高手了,或許,只有大俠郭靖和五絕那樣的人物才有可能與他壹戰吧,但想來也不會像他這麽變態,單手擡起裝滿銀子的鏢車,竟跟拿繡花針似的輕松。
卻在這時,頭頂上呼呼聲響,幾根火把飛了過來,李虎借鏢車擋著身形,卻是壹腳將火把踢飛,林鎮海道:“賢婿,妳還是快帶嫣兒逃吧,我這條老命不重要,妳只要好好待嫣兒,我死也瞑目了。”
李虎心下壹猶豫,他自己離去容易,在這裏跟敵人拼命也不愁受傷,但要留下,卻難護林紫嫣周全。這時,林紫嫣堅決道:“不,爹爹,我們不能丟下妳不管。”
“胡鬧!”
林鎮海氣極:“妳還當不當我是妳爹?”
林紫嫣心中壹驚,見到林鎮海目視李虎,想了片刻,心下才恍然:這神秘黑衣人無非看在自己面上才留在這裏,萬壹拖累了他……只是,林紫嫣終是難放下林鎮海。李虎心道,看來得用真功夫了,李虎道:“嶽父妳先照看著嫣兒,我去去就來。”
說著,松開壹直舍不得放下的林紫嫣,林鎮海驚道:“大俠,妳要到哪去?”
李虎道:“放心,我不會離開嫣兒的。”
說著站了起來,把上衣脫掉,路出那強壯的可怕的身體,林紫燕啊的壹聲滿臉通紅羞得閉上眼睛想道:“他…他脫衣服幹什麽?”
李虎剛站起來,便有幾支火箭射到鏢車上,箭上有火油,壹下子燒了起來。李虎的手,整條手臂都,變得粗大無比,上面條條的肌肉隆起,猛烈抖動,每壹塊肌肉抖動,都發出嗡嗡嗡,嗡嗡嗡,如鋼板被火車碾壓的聲音。手壹揮,頓時罡風四起,火勢立刻熄滅。
啊!——李虎仰天怒吼長嘯,聲如戰鼓轟鳴,自他與之聲音不符的身軀中發出,雄渾震蕩著夜晚寂靜的空氣,震的所有的耳鼓”嗡嗡“做響,心頭“嘭嘭”亂跳,汗出如雨,接著,他的身軀也發出壹陣激烈的炒豆般的“劈裏啪啦”脆響,身體便在這陣脆響中迅速變大變高,全身肌肉也跟著蠕動著膨脹起來,身有如丘陵溝壑菱角分明、又似銅澆鐵鑄而成壹般的肌肉,同時壹股強絕人寰的驚人氣勢自他體內爆發而出,如壹陣飈風般席卷向四面八方。猶如壹個不願屈服的怒目金剛散發著淩絕天下的無敵氣勢。
只有壹米八多壹些的個頭,現在竟然漲到了近兩米的高度,如壹個體格健壯、頂天立地的巨人,更像壹座參天的鐵塔,屹立在地,兀自巍峨不動,頭上發在勁風中狂舞著,這個樣子,使得李虎看上去,並不像人類,好像是電影之中地未來戰士,專門用來戰鬥的人形殺戮機器!
而且在這時竟仿佛鍍上了壹層金粉,整個強悍的身體肌肉連同臉上都在燈光的照耀下隱隱往外反射著微弱的金屬光澤,連壹雙黑色的眼珠子裏也透射出逼人的光芒,這絕對不是幻覺,那些金屬的光芒雖然微弱,但是卻也肉眼可見,這是金鐘罩硬氣功達到了最高境界的外在體現。
所有的人對他的變化感到驚恐,壹個壹米八左右,體型均勻的人,猛的漲成了壹個高達兩米,全身黑青,肌肉鼓起絞壹道道纖維,比泰森還強壯的猛漢,這樣的變化,簡直是鬼神壹樣!只有鬼神,才能壹下這樣的變化。
其實現實世界的拳法中的運氣,講究的是壹個拔骨伸筋,膨脹,其目的就只有壹個,就是以求身體能放得遠,打得長,爆發力猛。壹寸長,壹寸強,在兇險的拳術格鬥之中,是個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無論是宗師,還是小拳手,普通人,都適用。在這個奇特的武俠世界也是如此。
李虎身形壹晃,直撲那黑袍人,他這麽猛然壹發力,五十米的距離,三個大踏步龍形便竄了過去,身體掠過空氣,又發出了火車汽笛壹樣刺耳而又高聲的長鳴!高速沖刺帶起的勁風,宛如大海嘯時候的十二級臺風,洶湧地朝迎面而來地人撲了過去。僅僅是風,就能吹翻站在身邊的人。
李虎這壹沖之下,身後居然拉出了壹條眼睛可以看得見的長長的氣浪!對於這種氣浪,古代人陌生,如果有現代特種兵在此就很熟悉,那是超音速戰鬥機在天空沖刺的時候,撕裂空氣,才能造成這樣的現象。雖然李虎沖刺出的這個氣浪壹閃既逝,很淡很淡,沒有超音速戰鬥機百分之壹的明顯,但這是人體的爆發力。人體的爆發力能到這樣的程度,這個人,到底是神,還是人?
砰砰砰砰砰!
沒有絲毫懸念,攔在李虎面前和旁邊的幾個蒙面人,全部都飛了出去。那黑袍人駭然,策馬後退,李虎趁機前撲,旁邊的什麽刀啊劍啊砍來,全然不顧,刀劍碰到他全部被罡氣折斷,李虎壹手朝那黑袍人抓去。黑袍人壹個懶驢打滾避過,旁邊卻是十多把刀劍砍來,呼呼風聲,壹把劍端還有藍汪汪的劍罡,找死!”
雒神臉色猙獰的冷哼壹聲,身體電射而出,壹瞬間,鐵拳狂猛如飈風般轟擊而出,四溢的勁風狂呼怒吼,斷催動著他心中的殺氣,體內的火龍似的真氣在心中殺意的刺激下瘋狂的洶湧流淌起來,在拳頭握緊的剎那全部匯聚到了右拳上,然後壹拳猛的轟了出去,拳氣激烈著空氣狂嘶怒吼,猶如魔龍嘶吼,攝人心魄。面對無堅不摧的劍罡李虎竟然以血肉之軀硬碰,結果劍碎人亡!李虎待追,目光看到有人朝鏢車竄去,想抓林紫嫣父女,李虎大怒,手壹拉,將手上之人頭腳撕成兩段,上半身壹甩,射出二十余丈,砸飛了竄向鏢車的人,壹條人腿甩出,正好將那逃跑的黑袍人砸趴,身旁肝膽血腸零落,慘不忍睹,眾人駭得面無人色,嚇得壹動也不動,只有血霧紛飛,與那漸漸燃起的鏢車發出細細的“比剝”聲。
李虎頭手段如此血腥,殺氣凜然,只壹聲大喝:“擋我者死!還有誰來?”
眾人聞聲退了三步。
李虎身形撲向那黑袍人,喝道:“納命來!”
那黑袍人驚得連滾帶爬,卻是被李虎壹腳踏中,喀嚓壹聲斷掉,左手揮出兵刃又被砸碎。李虎武功雖高卻不會點穴手法,只得折了那人手腳,飛身回到鏢車旁,朝四周喝道:“快退開,不然我殺了他!”
那黑袍人被李虎單手舉起,狂吐了壹口血,暈了過去,李虎咦了壹聲,道:“原來死了?”
便要將那黑袍人丟開,忽而想起什麽,在那人懷中摸了壹下,搗出壹個扁平的盒子,將之收起,然後隨手丟掉黑袍人,朝四方喝道:“妳們還要打嗎?”
雖然四周人數遠勝於李虎,但駭於其神勇,無人敢應聲,俱面面相覷,李虎大喝壹聲,用盡全力,起腳將壹車燒起的鏢銀踢飛。
鏢車碎,銀錠四射,砸在眾人身上,眾人吃痛,見壹人被硬生生砸死,幾人受傷,俱驚恐得大喊了壹聲,轉身便跑。既有人逃跑,其余人見狀,也紛紛回身逃跑。眾人皆知,這趟鏢是劫不成了,或許用暗算手段能傷得了林鎮海父女,卻沒人能保證傷得了李虎,況且林紫嫣如今又是李虎名義上的妻子,萬李虎報復起來……所以,進既無益,不如退去,抱著這心思,眾人三兩下便逃光,唯有那幾個泄露了身份的人,心下惶惶,只想著回去便收拾財物,遠遁它方,最好壹輩子也不被那恐怖的李虎找上門才好。
看著四周賊人散盡,林鎮海與林紫嫣死裏逃生,恍如隔世,不由得痛哭出聲。
李虎的身體也恢復了原樣,穿上衣服嘆了口氣,道:“嶽父大人,嫣兒,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
林鎮海也嘆了口氣,直起身子道:“是啊,人死不能復生。可是,可是我威遠鏢局這麽多的鏢師就這麽……”
說著,又是老淚縱橫,最後又道:“幸虧……賢婿仗義出手,不然我這老命賠下去不算什麽,恐怕連嫣兒也……唉。”
林紫嫣看了滿地屍身,猶其是那從小長大的趙青山的屍身,更是淚如雨下,李虎也不知如何安慰,讓兩人好生呆著,放火將周圍山頭燒了。
林鎮海見得奇怪,問他為何燒山,李虎道:“地上這鏢銀總是要撿的,但妳們如今又傷又累,萬壹周圍還有人躲在草中暗算呢,那就要危險了。”
林鎮海心下凜然。
李虎將四周鏢銀撿起後,與林鎮海商議後,尋壹處地方埋了,待日後找車馬來,再行運走。將那些鏢屍的屍身妥善安置,李虎又搜起那些蒙面人的屍身,林鎮海父女看得目瞪口呆,李虎便解釋道:“本來這些賊人死去,仇怨已了,但他們殺了鏢局裏的鏢師,怎麽也得從他們身上討回銀子,好安置死去鏢師的家人。若銀子不夠,我們還得自己出銀呢。”
兩人聽得敬佩,也不再怕褻瀆死者,幫李虎搜起蒙面人的屍身來,沒想到這壹搜,碎銀搜出幾百兩,銀票也有數千兩,身上上好的刀劍也被李虎獨另放開來。要知道,官府對鐵器管理甚嚴,就是江湖中人,想要弄到兵器,也不容易,日後自己只稍壹轉手,也是壹大筆銀子啊。
處理好壹切,夜幕降臨,三人懶得趕夜路,便尋得壹處避風山洞,起火將就壹宿,只是晚飯時,三人發現身上帶的幹糧多是肉幹,想起日間大戰,皆無胃口。唯有林浩去摘了些野果回來,草草充饑。
夜間,林鎮海對李虎忍不住道:“賢婿啊。我們如今也算是壹家人了,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林鎮海臨急將林紫嫣終身托付李虎,他向來壹言九鼎,自然不會反悔。況且,他敢嗎?
李虎聽得,問道:“嶽父大人,有話請說便是。”
雖與林鎮海說話,李虎卻是壹直看著林紫嫣的,心中柔情萬千,自己全世與女人無緣,想不到這世卻是桃花運連連。
“還不知道妳的名字呢,還有妳父母健在嗎?”
李虎想到了介紹自己的名字道:“我姓李,單名壹個虎字。”
想著,李虎又道:“只是自小父母雙亡,蒙壹神秘高人收留,傳與謀生技藝。後來,那位高人也離我遠去,說是要雲遊天下了。”
林鎮海壹怔,又道:“嗯,李虎,自古婚姻大事,皆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妳雙親既去,師父又雲遊,那……”
李虎道:“壹切但憑嶽父作主便是,既娶嫣兒,我便算是林家半子,您便是高堂了。”
林鎮海壹怔,哈哈大笑:“好,好,我得妳這半子,實是我林家大幸啊。”
壹旁林紫嫣臉早就羞紅了,但聽得兩人談及婚後將壹子過繼與林家等等,更是羞不可奈,嬌嗔了壹聲,便要避開,李虎卻將之叫住:“嫣兒,等等。”
從腰帶間取出壹顆玉色的珠子,遞過去道:“這顆玉珠,便算是我的訂情之物,妳且收下吧。”
林紫嫣含羞接下,發覺這玉珠溫潤異常,指間隱隱有氣流動,不由哎呀壹聲:“這是什麽珠子?”
李虎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這珠子非同凡響,是我李家傳家之寶。”
李虎是爭著眼睛說瞎話,這是他從壹個大戶人家偷的贓物,那裏是什麽傳家寶,而且其實這是李虎不識貨,其實這兩顆夜明珠豈是壹般的珠寶可比。傳聞中,那龍有九子,內有壹種龍是鼉龍,鼉龍萬歲,到底蛻下背殼成龍。鼉龍殼有二十四肋,按天上二十四氣,每肋中間節內有夜明珠壹顆,這便是夜明珠的由來。
想著夜明珠為鼉龍孕育萬年而成,各個靈氣充盈,因此毫光四射,可達尺余。李虎手中這兩顆夜明珠珠潤,流光溢彩,除了可以做珠寶裝飾外,對於修煉內功心法也有很大的裨益。其實世人得到如此寶物,哪個不倍加珍惜,把它藏在那不為人察覺之處,待無人時,才獨自把玩。且此寶物也多為豪富之人所得,練武之人如何能知曉其中的妙處。
林紫嫣聽得,便將珠子放好,離開火堆,感到天氣漸涼,微風拂過山間,似有鬼魅嗚咽,便想到日間慘烈之戰,心中猶有驚悚。那早上還有說有笑的鏢師,竟已魂歸地府,就連那……連那從小青梅竹馬的趙青山,也就黃土了。悠悠嘆了口氣,林紫嫣心道:“青哥啊,雖然我只當妳是親哥,但……總是我紫嫣負了妳,待我來世再報妳的壹番情義吧。”
思及趙青山,又不由得拿李虎作對比,片晌,黯然的神色漸緩,微微蒼白的臉上又是緋紅壹片,少女心事,便是這般難以捉摸。
第二天天壹亮,李虎三人便趕到前面鎮上,找來馬車與車夫,回來將鏢銀及眾鏢師的屍身裝上,壹路趕往橫陽城。說到底,也是李虎藝高人膽大,林鎮海又對他信任有加,所以這十幾萬兩的鏢銀就三人看著,也不怕賊人。說來也巧,自李虎同行,直到橫陽城,壹路上竟無壹賊光顧。唯有進城時盤查極嚴,差點要將鏢銀全倒出來,再重新裝貨。
想當初,林鎮海意氣風發與壹幹鏢師押了壹趟貨往南陵城,壹心打算從那接回這趟匿名人士投的無名重鏢,便可以洗手不幹了,沒想到,回到橫陽城,出鏢的人卻只剩下林鎮海父女倆了。而威遠鏢局受此重創,鏢局裏剩下的只是壹群難當大任的新手,元氣大傷,無奈,林鎮海只得決定將鏢局關門了事。
如此過得半月,李虎與林氏父女倆已將那十幾萬兩鏢銀送與貨主,又將死去鏢師的安置費發放下去了,鏢局裏的人也遣散得差不多,眼看再過兩日威遠鏢局便要宣布關門大吉,而那神秘重鏢的貨主才姍姍遲來。令李虎想不到的是,那領鏢之人竟是壹個女子。
那女子約莫二十來歲,相貌平平,但細看下,又覺得其氣質風骨超凡脫俗,顯見是隱藏了本來面目。不過她的武功極高,李虎本能的感應到這個女人竟然可以威脅到自己,心中暗自稱奇,那女子道沒有註意到李虎。
她取出壹塊玉佩,道:“林總鏢頭,這是妳們威遠鏢局接這趟鏢時的見過的憑證,當時說了,認玉不認人,妳看看,是否有假?”
林鎮海接過玉佩,打量片刻,又從懷中搗出壹個信封,從中抽出壹張折得很好的信紙,對照了片刻,這才舒了口氣,道:“確實是這塊玉。”
說著,取出那個扁平的盒子:“妳看看這貨有沒有出錯,如果沒出錯,就簽壓收到吧。”
那女子接過盒子,看了看封條,道:“封條倒沒壞。”
撕開封條,拿出壹根奇怪的鑰匙打開盒蓋,匆匆壹瞄,又立即蓋上,道:“東西也沒錯。”
便在這時,林鎮海道:“既然東西已經確認,那就簽收吧。”
“不用了。”
那女子道:“這塊玉佩獨壹無二,別人仿造也仿不出來,妳將之收下,權當簽收吧。”
言罷,留下五萬兩銀票,抱起盒子,轉身離去。
林鎮海看到那女子離開,忽然籲了壹口氣,仿佛整個人都放松下來,道:“這下子,我的擔子總算放下來了。”
說著回頭看李虎與林紫嫣,又笑道:“只要等妳們拜堂成親,生下幾個胖娃子,妳們要行走江湖也罷,要出門遠遊也罷,我都由得妳們了。”
“爹~~”林紫嫣羞得壹跺腳,向門外逃去。林鎮海哈哈大笑,李虎道:“嶽父大人,我跟過去看看。”
林鎮海點點頭:“嗯,好,好好陪陪嫣兒,忙了這陣子,妳們也該好好放松了。”
李虎轉身跑出,隨著林紫嫣背後,片刻來到橫陽江邊上。林紫嫣忽然站住,道:“妳跟著我幹什麽?”
李虎笑道:“妳是我老婆,自然要跟著妳。”
“誰……誰誰誰是妳老婆啦?”
林紫嫣羞道。
李虎笑道:“自然是我,除了李虎,又有誰人配得起妳堂堂傾城三秀中的林紫嫣林女俠呀。”
“妳……別臭美了。”
林紫嫣道:“又,又沒有拜堂……”
“哈哈,快了。”
李虎道:“既然我李虎認定了妳當我老婆,那妳壹生壹世都是我李虎的老婆,妳想逃都逃不掉。”
林紫嫣又羞又喜,旁邊壹個老儒生走過,正好聽到這話,不由得搖頭道:“哎,現在的年輕人哪……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李虎心中微惱,卻見那老儒生旁邊的老太婆壹把掐住那老儒生的手臂,道:“什麽有辱斯文,死老頭子,當年妳追我的時侯不也是這麽說的嗎?”
李虎聽得壹樂,林紫嫣早就羞不可奈了,差點便要不顧驚世駭俗,施展輕功逃跑,卻被李虎壹把拉住她右手,她忽然想起李虎將是自己的丈夫,不知何來由,心頭壹熱,身子便軟綿綿的,只挨著李虎,李虎將她托著,半扶半抱,遠處眾人紛紛側目。
現在是南宋,可不是大唐,男女間是不可以在街上做出過於親密的舉動的,否則會被人輕視,只是身為現代人的李虎又怎會在乎這些俗禮?而林紫嫣雖想站直身子,但李虎身上的氣息,直令她身體發軟,李虎的懷抱那麽溫暖、安全,令她根本就不想起身,便就這麽挨著。再說了,江湖兒女,又豈會與壹般俗人那樣顧此顧彼?
卻在這時,旁邊那老儒生又嘆道:“人心不古,人心不古。”
而那老太婆也站定了,搖頭失笑道:“嫣兒啊,如果我沒記錯,妳以前在點蒼山時,可是最害羞的呀,怎麽如今……”
林紫嫣壹驚,站直身子,楞楞地看著那老太婆,半晌才道:“妳,妳,妳是師娘?”
那老太婆搖頭嘆道:“現在的年輕人哪,有了情哥哥,就連師娘都不認得了。”
林紫嫣大羞,頓腳道:“師娘……妳,妳取笑嫣兒。”
說著,撲了過去,捂那老太婆的嘴,那老太婆呵呵笑道:“好了好了,師娘不說了,就妳頑皮。”
正說著,林紫嫣在那老太婆臉上壹抹,摘下壹張人皮面具,露出壹張另外壹張臉來。她年紀至少三十二以上,可是看起來只是二十三四歲的模樣。清秀動人,風韻迷人,傾城的容顏,高挺的,細細的柳腰,白嫩的,每壹寸身體都散發著的熟透了的女性的氣息。
秀發束起在腦後,兩鬢各有壹縷頭發如青瀑垂下,圓圓的臉蛋,彎彎的柳眉,水靈靈的丹鳳眼,紅潤潤的櫻桃口,明眸皓齒,冰肌雪膚,顯得高貴雅麗,風姿萬千;圓潤的胳膊和的,散發出迫人的成熟少婦的活力。高高聳起的,似乎受不了上衣的束縛而要破衣而出似的。
李虎眼都直了,大變活人呀,旁邊老儒生見狀搖頭:“是妳說要逗逗紫嫣的,現在倒是妳自己露底了。”
說著手壹抹,也露出真面目,卻是壹張中年男子的面孔,看起來不怎麽出色,想來當年也不是什麽風流人物,但難得的是壹臉的平和慈祥。
林紫嫣喜道:“師父,師娘,妳們怎麽都來了?”
中年美婦笑道:“這叫什麽話,難道師娘就不能來看看妳麽?難不成,嫣兒還怕師娘打擾妳和情哥哥幽會?”
“唔,不來了不來了。”
林紫嫣頓腳道:“師娘總是取笑嫣兒,嫣兒不依。”
“呵呵呵。”
中年美婦笑道:“好好好,師娘不笑,嗯,不笑,不笑,讓師娘好好看看,嫣兒有沒有變瘦。”
說是不笑,卻仍是笑地看著林紫嫣,壹旁的李虎從未見過林紫嫣如此的小女兒姿態,壹下子看呆了。
卻在這時,遠處又有壹人叫道:“嫣兒,妳怎麽在這?”
說話的是壹年輕佩劍男子,約莫二十三四歲,劍眉星目,也是相貌堂堂,壹表人材。李虎見得,暗暗皺眉,心道:“怎麽隨便來個人都能叫嫣兒?這家夥真可惡。我最討厭小白臉了,先前在劫鏢的時候陰死壹個,又蹦出了壹個。”
想著伸手去拉林紫嫣的小手,緊緊盯著那男子,憑著男人尚未退化的直覺,他知道,這人與林紫嫣的關系非同尋常。果然,林紫嫣回過頭,看到那男子,壹楞,接著尷尬道:“呃,淩師兄,妳怎麽會在這?”
看到這,李虎滿意地點了點頭,還好“我的嫣兒”似乎對這小白臉沒多大興趣,要不然我非把他揍成豬頭不可。他心想著,卻忘了自己現在也是別人眼中的“小白臉”了。
那男子道:“我聽說妳回家幫伯父打理威遠鏢局,正好師父和師娘要來橫陽城辦事,我便跟來了。”
說著,壹皺眉,盯著兩人拉在壹起的手,充滿敵意地看著李虎:“這位是……”
李虎向前壹步,道:“我是嫣兒的未來夫婿,嫣兒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妳?”
那男子臉色驟變,轉頭問:“嫣兒,妳……妳要成親了。”
林紫嫣羞道:“還,還只是文定,過些時日才……才……”
那男子壹急,忙走上前道:“為什麽?嫣兒,妳,妳成親為什麽不跟我說?妳以前不是說過,長大後要嫁給……”
林紫嫣道:“淩師兄,這小時侯的話,當不得真的。”
那男子急道:“可是我壹直都當真的……”
說著,便要上來拉林紫嫣的小手,李虎閃身擋在林紫嫣身前,道:“妳是嫣兒的師哥,是吧?”
那男子皺眉厭惡地看著李虎,傲然道:“不錯,我就是嫣兒的師哥,江湖人稱玉面劍客的淩問天。”
“淩師兄是吧。”
李虎笑道:“看在嫣兒的份上,我可以叫妳壹聲師哥,不過從今天開始,我告訴妳,不準妳再叫‘嫣兒’這兩個字。”
淩問天怒道:“妳說什麽?憑什麽妳不讓我叫‘嫣兒’?”
李虎道:“因為從今往後,嫣兒是我的妻子,所以,除了嫣兒的至親,只有我,才能叫她‘嫣兒’,妳,沒有這個資格。”
淩問天勃然大怒,右手按劍柄:“妳……”
“怎麽,想打架?”
李虎說著,林紫嫣上前拉住兩個人:“住手,妳們幹什麽呀。”
又對李虎小聲道:“妳,妳幹什麽呀,他是我師哥。”
“我知道,那又怎樣?”
李虎道:“妳是我的。”
林紫嫣壹聽,羞得滿臉通紅,旁邊中年美婦偷偷掐了壹把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道:“咳,那個,年輕人血氣方剛嘛,不過,還是以和為貴好。對了,紫嫣呀,這位,這位少俠,妳還沒向我們介紹呢。”
那中年美婦壹聽,氣得又擰了中年男子壹把,走上前道:“這位少俠壹看便是不俗,不知出自哪位名宿門下?”
李虎道:“李虎,無門無派。”
那中年美婦壹楞,忙拉著林紫嫣到壹旁,避開幾人,悄聲道:“嫣兒呀,前兩個月師娘看到妳時,旁邊轉溜的還是趙青山那傻小子,怎麽突然又冒出壹個李虎來?”
林紫嫣羞不可耐:“師娘~~我,我跟青哥沒什麽的,我,我只將他當親哥。”
中年美婦又道:“師娘可沒說趙青山那傻小子不好,只是那個李虎是打哪來的,妳怎麽認識?對他有多少了解?還有,妳們怎麽會就這樣……”
雖說江湖兒女放得開,但林紫嫣臉皮薄,豈敢在大街上同師娘談這種事情,只是羞道:“這……這都是爹爹做主。”
中年美婦忙問:“那妳的意思呢?”
“我……我……我不知道。”
林紫嫣心中對李虎著實有好感,特別是這十日相處,已習慣了他在身邊,這時卻不好意思直言心事。李虎在壹旁聽得,走了過去,輕咳壹聲,道:“師娘,我和嫣兒還有事,如果您兩位不忙,不妨到威遠鏢局坐坐,我和嫣兒壹會就回去。”
中年美婦被李虎打斷兩人談話,心中不喜,眉頭暗皺,暗想:這小子不知從什麽地方出來的,嫣兒居然糊裏糊塗地跟他訂了親了,不行,得去問問那林鎮海,怎麽隨便把嫣兒送人?
不提這中年美婦如何拉著中年男子去找林鎮海“問個明白”卻說李虎,與林紫嫣走出百丈,看那淩問天遠遠吊著,心中大是不喜,再看到林紫嫣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由道:“嫣兒啊,妳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
頓了頓,林紫嫣又委屈地道:“我哪敢啊。”
李虎道:“還說沒有?我知道,妳覺得我壹見面就得罪妳的師父師娘,還有那個什麽師哥,讓妳左右為難了,心裏委屈,是嗎?”
林紫嫣沒出聲,只低著頭,李虎嘆了口氣,道:“唉,好了好了,妳別壹聲不吭啊,這是我做錯了,是我不對,我跟妳道歉,還不行嗎?”
林紫嫣壹怔,擡起頭來,封建社會,最是講究男尊女卑,即使是夫妻間,女子受委屈也是最常見不過的事了,她怎麽也想不到李虎會突然向她道歉。那李虎忽道:“妳等我壹下。”
便走向旁邊,跟不遠處路過的小販買了根金釵,回來道:“呶,這是我給嫣兒妳的歉禮。”
林紫嫣壹怔,李虎道:“怎麽,莫非嫣兒不肯願諒相公我?”
林紫嫣忙道:“不不不,不是……”
李虎道:“那就好,來,我給妳戴上。”
林紫嫣滿臉通紅:“這是好多人的……”
“怕什麽。”
李虎道:“我可是妳相公。”
說著,將那金釵別到林紫嫣頭上,又取下那根銀釵,道:“好了,妳收了歉禮,可是原諒妳相公我了?”
林紫嫣轉過臉去:“人家哪有怪過妳啊。”
李虎心道:“那妳還壹臉愁眉苦臉的樣子?”
但這話卻是不能說出口的,只道:“這段時日我們壹直在打理鏢局的事,也沒空出來玩,正好趁今天放松壹下。前日我聽人說,橫陽山風景不錯,不如我們過去走走。”
林紫嫣欣然答應。
兩人攜手在城中遊玩,只是背後遠遠吊著壹個淩問天,讓李虎只覺得如芒刺在背,怎麽都不舒服,待走到橫陽江邊時,四周人來人往的,背後那人只顧著盯李虎與淩林紫嫣,壹不小心,竟與壹挑貨的小販撞在壹起,倒在地上,零碎之物撒了壹地。
淩問天看到林紫嫣伴著李虎壹路笑語嫣然,心中早已不忿,如今心不在焉下,毫無防備地被壹個小販撞倒,當場大怒,差點便要拔劍相向,引得四周人群圍觀。李虎實在看不過眼了,走過去給了半兩碎銀那嚇得滿臉煞白的小販,當作賠禮,誰知那淩問天卻怒道:“我的事還輪不到妳來管。”
李虎心中氣結,道:“妳當我願意理妳麽?我不過是看這位小哥被妳欺負,哼,虧妳還是江湖上人人稱道的什麽少俠,居然想對壹位不會武之人動手,也不怕人笑話。”
“妳……”
淩問天勃然大怒,但四周人群眾多,實不敢在這開打。
李虎見得林紫嫣又要上來勸解兩人,而四周人群見林紫嫣容光四射,貌美勝過人間仙子,均直勾勾地盯著她看,李虎心中不喜,便不與淩問天糾纏,回頭拉住林紫嫣:“嫣兒放心,我不會與他壹般見識的,我們走吧。”
淩問天暴怒:“姓李的,妳給我回來!”
李虎回轉過頭:“對了,我要陪我妻子逛逛這橫陽城,希望妳幫我打發掉那些壹直跟在背後的吊死鬼,別讓他們打擾我們,好嗎?‘淩師兄’!”
淩問天臉色驟變,直恨不得立斬李虎於劍下,只是四周人實在太多,還有些許武林中人在看著,手頭指指點點的,便忍住氣,暗想:以後再找妳算帳。當下冷哼壹聲:“我愛怎麽走怎麽走,妳們逛妳們的,我走我的,妳管得了我?”
李虎皺眉,林紫嫣擔心兩人打起來,拉了拉李虎的手,李虎心下壹軟,拍拍她手背,拉著她往城中走去。只是,林紫嫣艷采逼人,甚是引人註目,那淩問天又再遠遠地吊在背後,兩人甩都甩不開,李虎無奈,只得無視他的存在,壹路只想法逗淩紫嫣開心,引開她註意力。幸得林紫嫣玩得甚為開心,李虎心下也開朗不少,直至黃昏,兩人這才回去。
壹進廳堂,也不知林鎮海事先跟那對中年夫婦說了什麽,他們看到李虎,臉上都是壹陣不自然,不停地打量著,似乎想看出李虎與他人有何不同之處,尤其是林紫嫣師父的目光,更有壹股逼人的劍氣,雖已極為收斂,李虎尚感到那目光有如實質的,李虎冷笑對那審視的目光無所畏懼,相對下來,反倒是那對中年夫婦疑惑了。但憑兩位的眼光,卻只是看到李虎腳步輕浮,目中神光平平,毫無武術根基,根本不像武林高手的樣子,但林鎮海又不是喜歡誇大事實之人。“莫非他已達到返樸歸真的境界?”
兩人想著,又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