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願意試試

　　那白襯衫男人哈哈笑了起來。
　　“這小子說話倒是有趣。”襯衫男人哈哈笑了兩聲，說道，“那妳說說，什麽叫真的不明顯？”
　　女孩微微側目，疑惑看了眼陳步，只是眼神中還藏著幾分鄙夷，似乎覺得對方就是故意抖機靈。
　　而攤主似乎已經不打算給陳步說話的機會，開始揮手驅逐。
　　“去去去，壹邊玩去，別在這搗亂啊，靚仔靚女，妳們要點什麽？和我說說唄！”
　　陳步當然沒有立刻離開，不過也往後退了幾步。
　　那女孩從口袋裏掏出壹張白紙，上面寫滿字跡。
　　“天星草，紫竹花，玉髓蘭，您這有嗎？”女孩輕聲問道。
　　“啊？？？”攤主壹臉地懵逼。
　　這幾味藥，他是聽都沒聽過！
　　“您確定，這是中藥？”攤主茫然了。
　　女孩使勁點頭。
　　“抱歉抱歉，我是聽都沒聽過，您到別處問問吧。”這要是換做普通人，攤主還敢坑壹下，可對方壹看就是有錢人，他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沒必要平白無故給自己招惹麻煩。
　　女孩目光中閃過壹抹失落，輕輕點頭，將紙張疊好小心翼翼放在口袋裏，就在離開時候，身後忽然傳來壹個聲音。
　　“妳說這幾味藥，都是治陰火侵肺的，姑娘家中，是有久咳不愈時常呼吸驟停的病人？”
　　女孩猛地壹怔，迅速回過神，看著陳步那張寫滿自信的臉，瞳孔中綻放出了異樣的光彩。
　　“妳……妳怎麽知道？！”
　　陳步壹番話說完，女孩已經目瞪口呆。
　　這段時間，她壹直都在搜尋藥方上的藥，大藥堂小藥攤，得到的答案都是：別人聽都沒聽過。
　　次數多了，她都開始懷疑，這藥方上的藥是否真實存在。
　　卻沒想到，壹個年紀不過二十來歲的男人，聽到自己口中的藥材，竟然壹語中的，說出了自己父親的病癥！
　　以至於現在，她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妳是什麽人？從哪聽說的？”襯衫男人迅速擋在女孩面前，臉上寫滿了警惕。
　　這壹番話也迅速提醒女孩，她又恢復往日冷靜。
　　確實，自己父親重病，整個江南省知道的人都不在少數，有些別有用心的人得到消息想要靠近，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陳步也是壹怔。
　　原本以為，自己說出剛才那番話，對方會將自己當成救命稻草，畢竟那幾味藥材，知道的人確實不多才對。
　　可怎麽現在看著，情況和自己想的截然相反。
　　對方不但沒有對自己笑臉相迎，反而還是壹副提防至極的模樣？
　　“說！是誰派妳來的！”襯衫男人又出聲質問道。
　　陳步終於回過神來，他聽明白了對方話裏的意思，原本還想解釋兩句，忽然意識到什麽，啞然失笑壹番，轉身便走。
　　“咦？”襯衫男人有些詫異，接著又笑了起來，“佳怡，我們戳破了他的計劃，他只能夾著尾巴離開了。”
　　叫佳怡的女孩沒有答話，只是註視著陳步的背影，陷入深深沈思。
　　陳步腳步很快，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他心裏清楚，這個時候，自己越是往上靠，對方就越會覺得自己別有用心。
　　所以此時，最明智的方案就是以退為進。
　　若是對方不挽留自己的話，那也只能這麽算了。
　　現如今，自身實力較弱，還是茍點好。
　　好在，對方的表現並沒有讓陳步失望。
　　“朋友，等等！”女孩輕抿嘴唇，思忖許久，還是出言叫住了陳步，並且快步上前。
　　“佳怡！”襯衫男人喊了壹嗓子，趕緊跟了上去。
　　陳步並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著。
　　叫佳怡的女孩只能步步緊跟。
　　“朋友，留步！”
　　陳步充耳不聞。
　　“臥槽！臭小子，給老子停下！沒聽見叫妳嗎？”
　　陳步終於停了下來。
　　他眉頭微皺，頗為不悅。
　　“妳們沒叫我名字，我怎麽知道妳們在叫我？”
　　“放屁！我們怎麽知道妳叫什麽？”襯衫男人沒好氣道。
　　女孩立刻說道：“甄德蔡，閉嘴！這和妳沒關系！”
　　襯衫男人憤憤不平。
　　女孩又轉過臉看著陳步，報以歉意的微笑。
　　“這位……先生。”女孩憋了半天，憋出這麽個稱謂，看著陳步的臉，喊壹聲先生，實在是有些為難自己，“我叫李佳怡，敢問先生名諱？”
　　“陳步。”
　　“陳先生，您是從何處聽到那些藥材的？”女孩又問道。
　　陳步沒有回答，笑了壹聲。
　　“媽的，問妳話妳就回答，笑個屁啊！”名叫甄德蔡的襯衫男人不滿道。
　　“甄德蔡！”李佳怡隱隱動怒，“我說了，我出來不用妳跟著，既然妳非得跟著，那說話就給我註意點！向陳先生道歉！”
　　“我給他道歉？”甄德蔡臉壹黑，“他算什麽東西？”
　　陳步搖了搖頭。
　　“算了，兩位，還是有緣再見吧。”
　　說完，又壹次轉身。
　　這壹次，李佳怡情急之下竟然上前壹把抓住了陳步的手腕。
　　甄德蔡瞳孔驟然收縮，目光中閃過壹縷冷意。
　　“姑娘，請自重！”陳步微微壹怔，不過也沒掙紮，只是嘴上不要臉地說，“莫要玷汙我的清白。”
　　李佳怡：“？？？”
　　聽到這樣的話，甄德蔡心態都要崩了。
　　這個混蛋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李姑娘是吧？我猜猜看，妳心裏還是不大相信我，但是這麽長時間以來，沒幾個人聽過妳說的藥材，現在我就站在妳面前，妳不想錯過這個機會，哪怕是覺得，我可能別有用心，卻還是想要嘗試壹番？”
　　被說穿心事的李佳怡，神情並沒有多麽尷尬，只是輕輕點頭，嘴上問道：“敢問陳先生，是醫生？師承何處？”
　　“師承？”陳步笑笑，“我不是出身醫藥世家，至於我師父，死了，死了有五年了。”
　　他沒開玩笑。
　　只是，略去了壹些信息。
　　比如，他師父曾經名揚天下，號稱醫仙。
　　再比如，他師父死於武道世家宋家，壹年前，他孤身入宋家，毒殺宋家上下八十七人，連壹條狗都沒放過！
　　只是這壹切，對於陳步而言，都是壹片過往，故事故事，就是故去的事。
　　聽到陳步的話，李佳怡明顯有些失望。
　　“佳怡，既然是這樣，我們還是再找找吧，肯定有人能治好伯父的病，我聽聞京城便有壹位藥王，被各大世家奉為上賓，或許咱們可以去試試。”
　　“沒用的。”李佳怡搖了搖頭，“這藥方就是藥王爺爺給我的，只是他也找不到那些藥材，才讓我碰碰運氣。”
　　“這些藥材，確實難找，可未必非得這些藥材，不過只是壹個陰火侵肺而已，又不是什麽疑難雜癥。”陳步搖搖頭說。
　　“呸，小子，妳是沒長牙吧？說話不怕跑風？”甄德蔡嗤之以鼻道。
　　陳步聳聳肩膀。
　　“既然妳們不願意試試，又何必問我呢？”
　　“不！我願意試試！”李佳怡忽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