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变化

　　许景明此刻脑海中还有大量混乱的记忆，同时真实记忆也越加清晰，一时间诸多‘记忆’碰撞。许景明心中都有些困惑，我是谁？我又是在哪？
　　真实记忆，终究是三百多年时间，许景明亲身经历。
　　感情、进化道路、知识学习，各方面都无比真实。是那些虚幻记忆无法相比的，所以在许景明睁开眼的十余秒后，他完全清醒了。
　　“我是许景明。”
　　许景明有了清晰认知。
　　院长、永恒塔主、时空岛主、赤蒙副院长、黑天秘书长都在观察着许景明。
　　“看来清醒了。”院长微微点头，“为了救你，永恒塔主、时空岛主可都花了不少心思。”
　　许景明虽然之前没见过另外两位至高境，可只要一看，就能感觉到……永恒塔主、时空岛主那无形的生命气息，是远远超越黑天秘书长和赤蒙的，是和院长同层次的。
　　“谢院长，谢永恒塔主、时空岛主。”许景明起身，无比恭敬行礼。
　　院长看着许景明：“第三境的污染，的确可怕。”
　　过去的许景明……
　　虽然也很恭敬，但面对同族的至高境，更多是敬仰崇拜。
　　而此刻的许景明恭敬行礼时，更多的是忌惮、惧怕。他就仿佛一头野兽，在遇到三位更恐怖存在时，自然选择低头恭敬。
　　“许景明，现在是不是心很乱，感觉自己和过去不一样了？”永恒塔主也开口。
　　“是。”
　　许景明点头。
　　他记忆中过去的自己，心灵澄明，对自己的人生，对整个蓝星文明的未来都有清晰规划。每一步都走得有条不紊，不骄不躁，对未来也充满信心。
　　但现在大量混乱邪恶念头在内心深处翻滚，那极度冰冷力量虽然压制了混乱，可也只是让自己保持勉强的清醒。
　　混乱和清醒交织，许景明每时每刻都很难受。
　　“很正常。”永恒塔主说道，“等你梳理了心灵，掌控了自身心灵，就会好很多。”
　　“不要完全反抗。”院长说道，“第三境的污染早就深入你生命的每一部分，你是没法反抗的，你要学会接纳它，吸收它。”
　　许景明点头：“院长，我到底怎么了？第三境的污染又是怎么回事？”
　　院长解释道：“虚空神族有五大传承，也是我们这座宇宙最强大的五种传承，是古漠在高维空间不惜代价漫长岁月搜集到的。”
　　“五大传承，都是源自于第三境高维生命。虚空神族当代，有三位凭借五大传承成为宇宙传说，他们的实力在宇宙传说中也属于最顶尖。”
　　“这三位宇宙传说中，有一位叫图铁穆的。是他侵入你的心灵意识，并且将‘虚渊之主’的真实影像投放到你的心灵意识中。”院长说道，“第三境存在的真实影像，对低维生命的污染是彻底的。我和永恒塔主、时空岛主想尽办法尝试，都无法驱逐。”
　　许景明脑海中自然记得那伟大的身影。
　　是的。
　　祂的身影，一想到，许景明便觉得无比之伟大。
　　他过去理解的一切力量，都只是‘祂’无比渺小的一部分，即便是元初星，许景明觉得都是祂的一部分。
　　“你是不是觉得，你过去理解的时空一脉、元初星一脉，包括各种积累的知识，都是虚渊之主那伟大身影蕴藏的不起眼一部分？”院长问道。
　　“是。”许景明点头。
　　“第三境高维生命，的确能够统一一切力量。”院长说道，“这一生命层次的污染，是你如今无法反抗的！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心灵意识几乎都用来镇压混乱？只能动用一丝很少的心灵力量？”
　　“是的，我能动用的心灵力量，只有真实心灵力量的1％不到。”许景明说道，“这么微弱的心灵力量，我都无法观想元初星。”
　　“你参悟其他任何道路，都需要分心镇压混乱。”
　　院长解释，“唯一的方法，就是你参悟这些混乱的源头，领悟污染你的高维力量。也就是……虚渊之主的力量。”
　　“领悟它，掌握它！它会慢慢被驯服，甚至为你所用。”院长说道，“你没有传承，需要领悟的还是第三境高维生命的力量，还需要一直镇压混乱……仅仅想要‘入门’，难度都很高。”
　　“彻底领悟掌握虚渊的一部分高维力量，成为宇宙传说，难度极高。再以它为根基，构建高维生命体，就更难了。”院长看着许景明。
　　“拥有完整传承，拥有资源供应，虚空神族历史上以五大传承，突破成为高维生命的，也仅仅只有两位。”院长说道，“而那些被污染的试验品，没有传承，即便有天资卓绝者镇压着心灵混乱，成为宇宙传说。但从来没有能成高维生命的。”
　　院长将所有情报都告诉许景明。
　　“这条道路，很难。”永恒塔主也说道，“但这是第三境的道路，如果你走通了，前途也将广阔。”
　　“虚空神族很自信，他们长期污染各族天才成为试验品。”时空岛主说道，“从来不认为……异族天才能借此成为高维生命，事实上，也的确没有试验品做到过。”
　　院长、永恒塔主、时空岛主看着许景明，都是饱含期待。
　　“我们能帮你的有限。”院长将酒壶递给许景明，“这是我请永恒塔主亲手酿造的‘冰寒之酒’，分成了六壶！都放在元初研究院总部。你喝完一壶，可以再来申请第二壶。”
　　冰寒之酒，太过珍贵。
　　院长也担心许景明出意外身死，丢失了所有的冰寒之酒。
　　元火珠、九号元初战衣虽然珍贵，但比之‘冰寒之酒’都要逊色许多，院长所以才如此谨慎安排。
　　“谢院长。”许景明接过酒壶，这是银灰色扁平酒壶，内部酒水冰冷。
　　“省着点，感觉内心中的混乱无法镇压，要彻底淹没理智的时候再喝下一口。”永恒塔主说道，“你们院长为了这冰寒之酒，可是付出不小代价的。”
　　院长看着许景明：“一年之内，不得离开元初研究院总部！掌控了自己的心灵，再离开总部。”
　　“是，院长。”许景明应道。
　　“走吧。”
　　院长、永恒塔主、时空岛主三人不再逗留，个个化作虚无消失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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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污染，没传承还要成高维生命？”院长回到了隐居之处，轻轻叹息，“虚空神族的图铁穆也真舍得，兑换虚渊之主真实影像，就为了污染出一个试验品？”
　　这次，不是虚空神族高维生命出手！是一名宇宙传说下手。兑换的‘虚渊之主影像’也是消耗的图铁穆自身功劳！院长甚至一眼能看出，这是图铁穆发自内心的意愿。
　　源生命之间的仇怨，导致许景明被污染，院长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以许景明的天赋，本来是有很大把握成高维生命的！可现在？就看他自己了，能做的，我都做了。”院长又恢复成一颗微型元初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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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初研究院总部，赤蒙副院长、黑天秘书长将许景明送到一处岛屿上。
　　“以后你就住在这。”赤蒙说道，“有任何事情可以找我。”
　　“记住，掌握内心。”黑天秘书长说道，“而不是被混乱念头掌控了你。”
　　“我懂。”许景明点头。
　　他也不愿意变成疯子。
　　赤蒙、黑天秘书长都离去了，许景明观看着这座岛屿，岛屿上也有几间屋子。
　　在岛屿沙滩上，许景明盘膝坐下，开始全身心应对混乱的念头。借助‘冰寒之酒’力量，许景明的理智才略微占据上风。
　　“不要一直抵抗它，而是学会接纳它？”
　　许景明思索着，眼神深沉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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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流逝。
　　这段时间许景明彻底和外界断绝联系，元初研究院在这一年，都禁止许景明登录‘虚拟世界网’。
　　许景明影响力地位都太高，他如今是吴钩星盟第一人，有一群掌握高维力量的源生命好友！甚至宇宙人类族群最顶尖十阶源生命大多都会给他面子。他若是要心存恶意，即便透过虚拟世界网，也能造成恐怖破坏力。
　　转眼一年过去。
　　许景明盘膝坐在草地上，看着一只毛茸茸异兽在小心翼翼左嗅嗅，右嗅嗅。
　　“噗。”这一头小异兽头颅出现了血窟窿。
　　看着窟窿中血液流出，许景明眼中有着一丝兴奋，起身捡起那小异兽尸体：“今天吃烤肉。”
　　很快。
　　小异兽烤得很香了，许景明拿下来放到一旁桌上盘子里，开始切割吃了起来。
　　“小九，我觉得我的状态很稳定了。”许景明说道，“一年也到了，我可以出去了吧。”
　　“主人，要不，你再待一年？”小九有些胆怯，主人性格变化太大了，过去的主人多温和的性子，现在的主人，已经截然不同了。
　　“我觉得现在的我……很好！”许景明擦拭了下嘴角，盘子里的烤肉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过去的我，太幼稚，被院长他们保护得太好了。”许景明起身，“我已经迫不期待，想要出去看看这精彩的世界了。”
　　许景明忽然停顿了下，吩咐道：“小九，给你一个命令！在我成宇宙传说之前，我一旦靠近蓝星文明疆域，或者靠近我的家人。你便带着我直接‘回归’，回归元初研究院总部。”
　　“这个命令，优先级排在最高。”许景明轻声说道。
　　掌握虚渊高维力量，成为宇宙传说，才能保证自己不失控。
　　“是。”小九立即欢喜应道。
　　对主人的性情，小九也增加了几分信心。
　　“该走了，一直躲在庇护下，成不了强者的。”许景明眼中有着讥讽，“图铁穆这个蠢货，让我当试验品？我悟出的，你能悟出吗？”
　　呼！
　　许景明已经破空而去，离开了这座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