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在红楼当暴君

榻上参禅

历史军事

「元春姐姐,太子哥哥会杀我吗?」
幽深巍峨的宫殿内,忽明忽暗的烛光里,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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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薛氏有佳人,高士晶莹雪

朕在红楼当暴君 by 榻上参禅

2025-5-7 16:08

  金陵薛家。
  这一日,薛母和女儿宝钗,坐在榻上一边做针线,一边说话。
  最是平常不过,而又温馨的一天。
  「哥哥又不在家?」薛宝钗问道。
  薛母叹道:「他就是个没笼头的马,天天在外面野惯了,哪里肯在家待一日。」
  正说着,只见一个相貌堂堂,却浑身酒气的少年,冷不丁便掀了门帘走进里间来。
  「妈妈又在背后说我,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来人正是薛蟠,薛母之子,薛宝钗之胞兄。
  见儿子回家,薛母本来满心欢喜,又见他通红通红的一张脸,一身的酒气,
  薛母便皱眉骂道。
  「你才多大,就天天喝酒,身子骨还要不要了?往后你要是再敢...
  薛母话未说完,便被薛宝钗拦住。
  薛宝钗深知,她哥哥薛蟠是只顺毛驴,只能顺毛授。
  要是你想劝他,便得和颜悦色,慢声细语,好好与他说,这样他才会听进去那么一二分。
  若是像妈妈这样,开口便骂,闭口便训,保不齐他往后,宁肯醉死在外面,
  也再不肯回来的。
  薛宝钗抬头,冲丫鬟莺儿道:「莺儿,灶上有温着的醒酒汤,你去端了来。」
  丫鬟莺儿答应一声,便去了。
  接着,薛宝钗抬头,看着她哥哥,蛾眉微,道:「哥哥你离我远一些,我闻不得酒味儿,待会子又要犯咳嗽了。」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
  薛母看见薛蟠,不是骂便是骂,薛蟠也总是和他母亲对着干,十天里若是有一天听话,薛母便说老天开眼,直呼阿弥陀佛了。
  可薛宝钗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闻不得酒味儿,薛蟠便立马后退两步,还用袖子捂住口鼻,生怕他呼出的酒气冲撞了妹妹。
  薛母和宝钗对视一眼,母女俩抿嘴而笑。
  薛母在女儿手背上轻轻拧了一下,心说还是你这个小蹄子有办法。
  这头驴从不听我这个当妈的,却只听你这个妹妹的话。
  想至此处,薛母心中未免有些难过。
  明年女儿若是进了宫,蟠儿这头驴,到时候可又该怎么办呢?
  再说薛蟠,神色紧张,看着妹妹,用袖子捂住口鼻,瓮声瓮气的说道。
  「好妹妹,往后我再不喝酒了,你可不敢犯咳嗽,前年制的「冷香丸』,现在已然不多了。」
  说完这句话,薛蟠似乎有些后悔,觉得话说的过于大了,便赶紧往回找补。
  「嘿嘿,往后我少喝点,少喝点就行,天气越来越冷了,得喝两口暖暖身子,妹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见薛宝钗低头做针线,只是不搭理他,薛蟠汕汕一笑,又退后两步,一直退到门口,靠着墙站定,这才不再用袖子遮住口鼻,而是开始大骂底下那些丫鬟婆子们不尽心了。
  以前配一料『冷香丸』,一两年工夫便配得了,现在配了好几年,竟然还没配齐,等哪天挨个打一顿板子,保准不出一年就都配齐了。
  原来薛宝钗自从降生那刻起,便从胎里带了有一股热毒,幸而她先天壮,不与性命相干,只是每次犯病之时,都会犯咳嗽,整日整夜的咳嗽,咳得人好不心焦。
  后来多亏了一个头和尚,给说了一个海上方,又给了一包异香异气的药末子作药引子。
  只是这药所需材料极难配齐,要用春夏秋冬,各色花蕊十二两。
  再有雨水,白露,霜降,小雪,这四时的雨露霜雪,各十二钱。
  再加十二钱蜂蜜,十二钱白糖,丸成龙眼大小的丸子,盛在旧磁坛内,埋在花树根底下。
  若发了病时,拿出来吃一丸,用十二分黄柏煎汤送下,立时便不再咳了。
  得了这个方子,薛家撒出去好多银子,天南地北的配药,不到一年工夫便配齐了。
  只是这两年,薛家景况不佳,底下人办事也不尽心,这药配了两三年,竟还没配齐全。
  而旧年配的「冷香丸」,已然所剩不多了,故而薛蟠才会如此紧张,才会大骂底下人,还说要打他们板子。
  薛宝钗面有色,嗔怒道:「哥哥....
  薛宝钗话未出口,薛蟠便哈哈一笑,道:「哈哈,不骂了,也不打板子了!
  好妹妹,我就知道你又要说什么『临下以简,御众以宽」,求你别说了,你一说这些劳什子绕口令,我这脑子便觉得疼,便直犯迷糊。」
  便在这时,莺儿端了碗醒酒汤进来,薛蟠接过碗,一饮而尽。
  他擦擦嘴巴,看着坐在榻上做针线的母亲和妹妹,见妹妹头上挽着漆黑油光的髻儿,穿着蜜合色棉袄,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肩褂,葱黄绫棉裙。
  一身的衣服都是半新不旧,不甚奢华,也并不寒酸,可素来喜欢浮华的薛蟠,就是看着刺眼。
  薛蟠也有些心疼,他这个妹妹实在是太过于俭省了,又不是穿不起新衣服,
  为什么总爱穿些旧衣服呢?
  薛蟠远远站在门口,说道:「妹妹,你陪妈妈做针线说话,我回去睡觉了,
  你等着,明日哥哥便给你做一身新衣服,这次可不许你再放箱子里了,你必须穿着新衣服,让哥哥好好瞧瞧。」
  薛宝钗抿嘴一笑,为了哄她哥哥听话,只得点头答应。
  「哥哥放心,只要你做得了,我便穿给你看。」
  薛蟠见妹妹答应,喜得眉毛满脸乱飞,嘿嘿笑了几声,便要回他房中睡觉去。
  便在此时,只见一个婆子面色不善,急匆匆进来禀报说,有圣旨到了,让赶紧出去接旨。
  薛母,薛蟠,薛宝钗,母子三人闻言都吓了一大跳。
  要说旧年间,他们薛家还鼎盛之时,哪年不接几回圣旨。
  可自从薛蟠之父,早年亡故之后,薛家已经好多年,没有过天使登门,没有接过一次圣旨了。
  这冷不丁的,突然来了一道圣旨,真真让人志芯不安,不知道是祸是福?
  待母子三人来至二门,只见一名身穿蟒袍的大宦官,以及几名小太监,还有十几名龙禁尉,几十名侍卫亲军,早已等候在那里。
  薛氏母子三人,齐刷刷跪地接旨。
  宦官张咏,也是戴权的义子千儿之一,只因不会武功,故而皇帝即位至今,
  他也没捞到什么功劳。
  张咏展开圣旨,清清嗓子,高声宣读道:
  「元和二十七年十月二十五日,奉上谕,查薛家主母薛王氏,乃逆贼王子腾胞妹,本在夷灭三族之列。
  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朕亦以仁德为怀,仅将其没入掖庭为奴,以示薄惩。
  其所生之子薛蟠,剥夺其嫡子身份,不得继承薛家家业。
  钦此!」
  张咏宣读完圣旨,薛氏母子三人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尤其是薛母,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哥哥王子腾不是忠义伯,不是京营节度使吗,怎么就成了逆贼,还要被夷三族?
  她哥哥王子腾,到底做了什么?
  王子腾举兵造反,在京城已经人尽皆知,而在数千里之外的金陵,消息还没传到这里呢!
  见几人还跪在那里发愣,张咏冷哼一声,挥挥手,便有几名龙禁尉,扑上来要带走薛母。
  见此情景,薛蟠哭豪一声:「妈妈!」
  然后他不管不顾,抱住其母,死活不让龙禁尉碰。
  龙禁尉也有些急眼,再闹下去,肯定是要拔刀的。
  便在此时,薛宝钗站起身子,从他哥薛蟠腰间拽下一个荷包,又命管家快去库上拿银票,还特意吩咐了一句,要大额的。
  接着,薛宝钗走到张咏身边,将荷包塞到张咏手上。
  「公公稍待,民女还有孝敬。」
  随身携带的一个荷包,能有多少银子,就算是银票,估计也就一二百两。
  这点小钱,张咏是看不上的。
  但听薛宝钗说,待会还有孝敬,张咏假意推辞了几下,便收下了荷包。
  见张咏收下荷包,薛宝钗松了口气。
  薛宝钗心里明白,此时圣旨已下,万难更改,但哪怕是死,也要当个明白鬼不是。
  「公公,不知王子腾所犯何事?」
  看在荷包,以及待会还有孝敬的份上,张咏把王子腾谋大逆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薛宝钗闻言,面色大变,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她回头看了眼母亲,瞬间滴下泪来。
  想她母亲已经是四十岁的人了,从小出身勋贵之家,历来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
  一旦去了掖庭为奴,每日里不是浆洗衣服,就是刷马桶,母亲可怎么撑得下去啊!
  此事,还得好好合计合计才行。
  过了会,管家拿着几张银票跑过来,在递给薛宝钗之时,悄悄伸出五根手指。
  薛宝钗会意,这里的银票总共是五千两。
  她看都不看一眼,便将五千两银票,一股脑全塞给了张咏。
  张咏接过银票,瞧了一眼,便有些不敢接了。
  刚才他不想接荷包,是嫌少。
  而现在他不敢接银票,则是太多了。
  俗话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一下子送给他这么多银子,薛家这个女公子,
  她到底要做什么?
  难道想让他私自放了其母薛王氏吗?
  笑话,别说五千两,你就是给我五万两,五十万两,我也不敢啊!
  这钱,有命拿,没命花啊!
  见张咏收了荷包,却唯独不收银票,薛宝钗蛾眉微,瞬间想明白其中关窍。
  「公公放心,皇命已下,我们家万万不敢违抗,民女也不会让公公为难的,
  只是金陵离京城,数千里之遥,家母路上所需盘缠,总要准备一二,
  而且我们家,一直都是家母当家,她这一去,家里总要做些安排才行,故而民女斗胆,求公公可否宽限半日,让我们家略做准备。」
  张咏闻言,这才放心大胆的收了银票。
  原来是为了这个啊,吓我好大一跳。
  就算是死刑犯,押到菜市口砍头,也得让亲属送行,也得让人家喝一碗送行酒。
  正所谓律法之外,还有人情,更何况宽限半日,也并不违犯什么国法律条。
  即便现在把薛母拿了,最快也得明日才能启程。
  那几个拉扯薛母的龙禁尉见了,也纷纷回来站定。
  既然张公公收了银票,他们自然也能分润些好处。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拿了人家的银子,事情便不好做的太过火,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张咏仔仔细细瞧着薛宝钗,心说这位薛家女公子,好像是叫薛宝钗吧。
  只见她唇皂点而红,眉皂有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毫真生场十分好颜色。
  长场好也就罢了,偏偏她小小年纪,行袍竟如此大气,将来必定皂是池中之物。
  若是她瓷元化,能进宫去盲伴天子,想来皂会比贾司言差吧!
  薛宝钗并皂知道张咏心里藏想什么,她被张咏上上下下好一通瞧,瞧场耳朵根子都瓷些发红了。
  正藏此时,只听张咏呵呵笑道:「这袍咱家答应了,皂过瓷些丑话,咱家场说藏头里,若是你们敢畏奕私逃,会是什么后果,就皂用咱家多说了吧!」
  薛宝钗道:「公公说笑了,家母是妇道人家,能店到哪里去?再说了,我们薛家还是内廷和户⊥挂名的皇商,店场了和尚,也店皂了庙。」
  张咏笑着点点头,道:「姑娘瓷见识,是这么个理,那咱家便皂再说什么了,明日辰时初刻,咱家过来提人,到时候姑娘可莫要再让咱家为难了。」
  薛宝钗点点头,吩咐管家带张咏等人下去,准备宴席好生款待,莫要怠慢了贵客。
  张咏等人虽走了,而薛家四处,却留侍卫亲军把守,以防万一。
  毕竟你刚才说的是好听,但你万一要是真店了,那张咏岂皂是麻主大了。
  薛宝钗和薛蟠,扶着母亲回房,薛母一直皂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哭。
  她怎么想也想皂通,她们王家是与国寒休的开国勋贵,她哥哥还是先帝的心腹重臣,又是京营节度使,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元反啊?
  现藏整个王家被夷灭三族,就连她这个出嫁了几十年的王家女,也场进宫去掖庭为奴作婢。
  说真的,薛母越想越难过,越想越绝望,她都有些不想活了。
  只是,她若是寻了短见,便是抗旨皂遵,蟠儿和宝钗,到时候即便皂死,也场跟着脱层皮。
  想至此处,薛母哭场更伤心了。
  薛蟠这会也不闹了,只是呆呆坐藏那里,默默垂泪。
  母亲要去掖庭为奴,那是什么样的日子,他想都皂敢想。
  若是可以,他愿意用他这条命,去把母亲换出来。
  至于刚才圣旨里,说什么剥夺嫡子身份,什么皂能继承薛家家业,薛蟠现藏哪里还顾场上想这些。
  看着母亲和哥哥,只是一个劲的哭,浑然没瓷半点主意,薛宝钗叹了口气吩咐管家道。
  「去请叔老爷过来,还薛蝌,也请他一并过来,
  以后薛家,是他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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