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聽見零星的鞭炮聲，樂樂應該是跑到陽臺上接我電話。我蒙著被子說了沒幾句，就又開始偷偷哭，壞了，媽的樂樂也在那邊哭上了。我只能先給自己止住，我說樂樂，寶貝哦，妳就別哭了，妳回屋吧，我不打電話了。我知道東北冷，長春冷，我怕她流淚把臉凍傷。樂樂在那邊抽泣”貝殼。妳別哭，我以後好好的疼妳，叔叔也不會怪妳的，妳又不是父子不能相見“。好郁悶的壹個晚上，最後我再三強調我沒事了，掛電話吧，樂樂妳快回屋吧。就這樣，那晚的通話結束了。樂樂發短信過來”貝殼，妳哭起來什麽樣子？我給妳擦擦臉“我啞然失笑，我給她回”反正鼻涕比眼淚多，掛壹臉的那種“樂樂應該是崩潰的，她回”妳這個時候還跟我逗，妳真欠“。後面十天短短的日子只能叫做劃過時光水面的落葉……就這樣，我揣著七千塊錢私房錢，繼父安排了車，我的跨省回校之旅開始了。

　　我壹路和司機鋒叔打著哈哈，在收費站給他買了條煙，鋒叔死活不要，我說”鋒叔，多不好意思，正月還沒出就把妳叫來出遠門“他咯咯的樂，”貝殼，妳這孩子瞎客氣，過了十五也就都上班了啊“我再推，鋒叔說成，我收了，然後破開抽，給我壹根，妳來，我搖頭，我不會。鋒叔說”成啊，貝殼，沒染這毛病“哈哈，我喜歡鋒叔這性格，收下就收的利落，推推拖拖得我看不過。我又想，我為什麽不抽煙，哦，在我們寢室開始發煙，大家在老帶新的熱情下刻苦練習吞吐，融會貫通吐吞的時候，樂樂剛剛開始和我壹起坐第壹排，有壹天她使勁地抽鼻子。我很尷尬，我怕後面的人聽見還以為我放P了，我說樂樂妳要瘋啊，樂樂歪著頭說”不許抽煙，妳身上真臭，全是煙油味。妳可不許抽煙“我靠，我那個時候不是她男朋友來著，要她管，再說我的確沒抽，這是其他七個孫子抽壹屋子煙味鬧得，我就壹個受害者而已。

　　但我後來的確沒有抽煙，雖然老弓和包皮幾人壹再勸誘，但我矢誌不移，忠貞不二的堅定著我的革命立場(孫娘子也不抽，他的紅顏知己應該也反感煙味)。

　　我沒說抽煙不好，也不阻止別人在我眼前和寢室裏抽，但是他們似乎認定了我厭惡抽煙，壹定要把我同化，但樂樂天天督導，說我身上煙臭味。靠，老子更不能抽了，要是嘴裏也有煙味，那不死了。雖然我和樂樂那時還沒有接吻過，手都沒牽呢。就這樣我壹直不抽，但老弓他們在其他寢室壹直宣稱，毛，貝殼不抽煙？

　　丫癮大了，二手煙的煙迷。媽的，抽二手煙損害聽說不小，我那時不知道。現在知道，依然無所謂別人在我面前抽煙，空氣是自由的，不獨屬於誰，我限制別人，我限制的著嗎？但我壹直不吸煙，我老婆的閨友們有時抱怨說家裏煙大，妳家貝殼怎麽就壹口不沾呢。我老婆說貝殼自律唄。唉，我那經常在心底震蕩的惆悵就又開始了反應堆壹樣的裂變，增速。樂樂啊，妳幫我養成的好習慣。見到樂樂了，還是那個小麻稈，點胖都沒有。

　　彎彎的細細的眼睛，好像總是壞笑。她馬上撲過來，我以為要擁抱，結果她拍著我的肚子說，”貝殼，長肉了，老公，妳想上架子賣嗎？“，靠，開口就說我是豬肉。對了，好久沒聽她叫老公了，寒假裏短信電話都是貝殼貝殼的，我以為她不好意思了，我也叫她樂樂，很少說寶貝哦(對了，交待壹下，我都是說寶貝哦，不是寶貝)。現在看可能是多慮了，她很自然的說，貝殼老公。嗯，聽著還是有點怪。貝殼老公？難到還有蛤蜊老公？

　　我們開始找房子了，不停的挑選挑選，兩周的時間過去，我覺得我天天在期盼的腎上腺素的刺激下，快長出三條腿來了，當然是幻覺，JJ還是那麽長而已，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後來我們看中了壹個兩室壹廳，其實壹室壹廳就夠，但是這房子真好，位置好，環境好，擺設幹凈整潔。房主是壹個教師，來的是他母親。

　　那個教師和她老婆都去了國外(我還想，父母在，不遠遊啊，老太太歲數都這麽大了，妳們還走。哪知道很快的不久，我也這麽禽獸了)。房租壹個月壹千壹而已，感動，那個時候的Q市，這也算是公道價，老太太說就是怕屋子老不住人不好，有什麽講究，又不願意租成兩分，人越多勢必弄得越臟。而且老太太說樂樂壹看就是幹凈姑娘，問我們能不能把整套最下來，就不另加人了。我看看樂樂，意思是壹個臥室就夠，兩間反正大了點，花銷也大。但是樂樂壹口應承，沒問題，當時答應付五個月的租金。我趕快掏書包拿錢，樂樂拿出個兩個小信封，遞過去壹個，又從另壹個裏面抽出五百，”五千五，您數數。“。我沒吱聲，我不喜歡這種時候退讓，我把我掏出的錢包給樂樂，樂樂拿好繼續看老太太點錢。壹切都搞定，老人家說了個主意安全就走了。我們四目相對，可以吻了吧，可以做愛了吧，這是我們的空間了。

　　樂樂把書包放下，然後過來翻我的書包，嘴裏嘀咕著，妳可不許藏錢。55 555，寶貝哦，我哪敢。樂樂把我的口袋也掏空，確定我身上人民幣的準確書目後。把她那個信封裏的壹沓錢抽出來，放進我之前遞過去的錢包裏。我所樂樂妳帶了多少錢，樂樂說壹個裏面五千，我口袋還有壹千。我傻點，我說妳把生活費也掏了？樂樂說沒，生活費另有，這是我今年從我姥爺和舅舅身上刮的，其他親戚也有，但這兩位是大頭。5555555，款姐吧，妳是。樂樂翻錢包說這是妳的私房錢？我說七千，都在，妳看錢包都合不上。樂樂說妳把妳的生活費給我，今天開始咱們就要統壹管理了，然後我遞上卡，說密碼是咱們生日。樂樂居然把錢包給了我，說妳的私房錢，妳留著吧。這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我是全心全意地把錢都拿出來的，我不想避諱什麽。但是樂樂說私房錢就是私房錢，我自己留著就行。

　　但是生活費上繳，她來管理就好了。我的生活費是四千壹個學期。不算多也不算少。老媽的意思是沒了再給，能監視我的資金流向。我的卡裏就有四千。樂樂把卡和三千元裝好，說壹會給妳存起來，自己裝著吧。我們的生活費加我的私房錢，足夠了。我沒說話，我不喜歡推讓嘛，樂樂也是。然後她就開始背起包，”走吧，傻老頭，出去采購吧？“不要啊！~~~ 我以為我們可以親熱了呢，我的JJ還頂帳篷呢，樂樂特奸笑的在我JJ上摸了壹把，說小弟弟別急，小妹妹晚上陪妳。我靠，這句肉頭頭的話差點沒讓我射精。我很不情願的被拉出去，我說這是去幹嗎呀。樂樂說”買枕頭，床單，壹個雙人被，還有牙具毛巾鏡框什麽的，好多呢，妳得提著哦“我靠，不會吧，這麽麻煩，但樂樂說枕巾床單都是為了自己買的才幹凈，學校的枕頭被子最好不要抱出來，我們買新的，而且她色迷迷的說，妳不想蓋雙人被？我靠，我想死了。樂樂又說牙具毛巾也是，別拿學校的，將來回去也方便。但我說鏡框是幹嗎的，她壹臉死相的說，放老娘和妳的合影，讓妳在學校時刻牢記妳是有婦之夫。5555妳真周全，樂樂。我們那天的采購前後回來兩次，主要是杯子枕頭占地方，是抽成的真空裝，也不好拿。壹切順利，她說什麽我提什麽，但是在廚具的問題上發生了分歧，我主張買個電飯鍋煲個湯煮個面的救急，但樂樂說吃就在學校或者外面，廚房不動火，幹凈(後來我們買了廚具都是我下廚，我靠，原來她不會做飯，米飯都不會蒸)。好吧，就這樣，廚具不買了，也就輕松了壹點。然後樂樂拉著抱滿生活用品的我進了銀行，我給所有人當外星人壹樣看，樂樂若無其事的存錢，把我們的生活費都存她卡裏，我的私房錢存我的卡裏。然後卡給我，說”貝殼，這錢是妳的，妳留著“(樂樂持家有方，雖然不會做飯，但我們偶爾做飯都是她監督買菜，不但期末的私房錢壹份沒動，樂樂說，貝殼妳的錢剩了兩千，也存妳私房錢了吧。寶貝哦，我那時以為兩個人壹起過就是省錢，後來和壹個小敗金女同居時，我才知道是妳持家有道，妳真的很會算計，那個學期我添了兩件不錯的襯衣的情況下還有兩千的盈余，都是妳的功勞。我記得我期末的時候拿著又添了兩千元的卡要給樂樂買個首飾，樂樂說以後再說，後來我出國，我把錢留給樂樂，樂樂說，貝殼老公，妳繼續贊錢吧，回來看我。我寫到這裏，我開始哭，我寫不下去，好久才坐回電腦前。樂樂，妳和心愛的五角星在壹起了嗎？他本就比我早，妳們是高中的戀人。我本來就是個錯誤，我不該出現讓妳傷心，讓妳中途打斷原來的愛情，也讓我心碎的死去活來。妳依然這麽持家有道，他真幸福。這是後話，我們慢慢再說)存好錢，樂樂拎著我的袖子出了銀行，我偷偷回頭看，操，有不少人註意我，要不是我抱著嶄新的家具用品，他們壹定以為是小夫妻分家，我被趕出來，然後媳婦把存款施舍給我壹點)。但我抱的是新的，哈哈，妳們看吧，我們小夫妻是要同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