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韋英東封鎖了藝術系的教學樓，黃色的警戒線很快招來了壹大群看熱鬧的學生，圍在門口議論紛紛。
　　“妳說這些學生是不是太無聊了？”壹個同事壹邊推開雕塑壹室的門壹邊問，韋英東翻了個白眼：“今晚妳進校園BBS裏看看，妳會覺得他們更無聊。”
　　葉珂趕來，低聲問：“是不是有什麽新發現？”
　　“法醫在那只斷耳裏發現了壹塊石膏，第二個死者很可能在和石膏有關的地方。”
　　整座校園，只有壹個地方有石膏，就是藝術系的教學樓。
　　雕塑室中彌漫著石膏特有的味道，四處都擺滿了雕塑作品，有的成型了，而有的只是半成品。兩人搜查了每壹個角落，什麽都沒有發現，又來到雕塑二室，依然壹無所獲。
　　推開最後壹扇雕塑室的門，這間屋子沒有櫃子，放著壹些真人大小的人物雕塑，陳設壹目了然。同事說：“看來屍體沒在這裏，我們再去其他地方找吧。”
　　“等等！”韋英東的目光落在屋子的角落，“妳看。”
　　同事只看了壹眼，臉色刷地慘白。
　　那是壹座女性雕塑，它靠著墻壁而坐，身邊放著壹個石膏洋娃娃，它的左手抓著洋娃娃，右手放在娃娃的肚子上。
　　兩人互望壹眼，小心翼翼地碰了它壹下，它僵硬地倒下去，卻沒有碎成碎片。
　　韋英東皺起眉頭：“我們找到第二個死者了。”
　　“她叫什麽？”葉珂站在警局的法醫辦公室裏，看著那具屍體。她的父親常常協助辦案，壹來二去，這裏的人都認識他們父女。
　　“楊淑君，藝術系大二生，我問過她的室友，從昨天中午開始她們就沒再見過她。”韋英東說，“真是個變態，竟然給屍體和娃娃噴上石膏粉！”
　　“噴上石膏粉之後，她看起來就和真正的石膏沒有區別。第三雕塑室通常用來放置壹些不常用的雕塑，就算有人進去，也不容易發現屍體。真是個大膽又變態的家夥。”葉珂不由得贊嘆，“死亡時間大概是今天淩晨三點到六點之間，和郭蘭蘭的死亡時間相近。死因也和郭蘭蘭相同，壹共九道傷口。等等，這是什麽？”
　　她用小鉗子從屍體衣服裏夾出壹片槐花花瓣。
　　“全C大只有桃溪園有槐花，楊淑君和郭蘭蘭都是在同壹個地方遇害。”韋英東疑惑地看向她，“既然如此，兇手為什麽要冒險將屍體運到雕塑室？”
　　“這個兇手有種變態的表現欲，他像是在完成壹件藝術品。”葉珂捏著死者的下巴，讓她側過臉去，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郭翼收到的那只耳朵，就是她的。”又執起她的右手，“她的小指被人割下了，指頭不知所蹤。難道還有壹個死者？”
　　韋英東臉色立變：“我這就讓同事給死者父母打電話，問他們有沒有收到槐花和手指。”
　　兩人的手機鈴不約而同響起來，韋英東接了個電話，臉色陰沈：“我同事說，楊淑君的父母今天早上收到壹束槐花和壹根小指。我同事正把指頭送過來，看是不是屬於第二個死者。餵，妳沒事吧？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剛接到通知，我古代英語掛掉了。”葉珂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