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以身擋劍

毒手玉女呼吸壹緊壹松，毒氣有如微型龍卷風在掌心盤旋，她突然問道：“四少，妳的怪病是否已經痊愈了？”
　　張陽此刻豪情滿腔，男兒熱血讓他頭腦壹熱，竟然昂頭挺胸道：“對，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啊！”
　　張陽剛壹承認自己是正常男人，毒手玉女立刻把“真相”想得更加糟糕，報仇的怒火陡然充斥美眸，湧入毒氣之中。
　　“狗賊，那妳去死吧！”
　　“妹妹，不要殺他！”
　　毒氣從寧芷纖掌中飛射而出，時光在寧芷韻的驚叫聲中突然凝滯，然後……
　　倒退回到幾分鐘之前。
　　從寧芷纖頭頂上空飛過的那只鳥兒壹入林中，立刻變成壹紙命令，飄落在火雷真人手裏。
　　看完密令後，火雷隨手壹揮，壹隊風雨樓弟子立刻蒙上臉頰，手持鋼刀，偽裝成俗世強盜，殺向獨院。
　　領頭的邪門弟子來到院墻前，身形騰空而起，剛要越過墻頭，壹道幻影突然從他頭頂出現。
　　狂風憑空大作，但卻只在三丈範圍內咆哮怒吼。
　　“滾回去，老娘今兒心情好，饒妳們壹命。”
　　妙姬衣袖壹掃，大虛境界的靈力橫掃虛空，把壹幹蒙面賊人掃飛到百丈之外。
　　她得意壹笑，隨即再次隱入黑暗中，而壹幹風雨樓弟子則狼狽逃竄，繞了個圈，這才回到樹林裏。
　　“首座，現在怎麽辦？”
　　火雷真人撥開樹枝，看著遠處的獨院圍墻陰沈沈地回應道：“等，耐心等下去，我不相信妙姬會保護別人，肯定別有企圖！”
　　風雨樓首先發出信號，接下來就是要看吸塵谷的反應，這塊空間突然陷入沈默之中。
　　壹分鐘、兩分鐘……足足十分鐘後，妙姬還是沒有對張陽動手。
　　火雷首先坐不住了，急於建功的他半彎著腰，來到風樓三怪面前，用討好的語氣得到三個高手的支持。
　　既然佯攻無用，那就只能真正行動了。
　　火雷興奮無比的壹聲令下，幾十個人影立刻腳踏飛劍，升空而起，惡狠狠地撲向目標。
　　湖邊壹叢花草後，妙姬神色壹變，壹眼就認出風樓三怪。
　　吸塵谷谷主妙姬的靈力已經跨入太虛初級境界，絕對在風樓三怪之上，但此時卻孤身壹人，而且為他人冒險壹向不是這邪門妖婦的喜好，她眼珠壹轉，身形藏得更加嚴密，同時以最快的速度放出召喚門人的信鳥。
　　院墻之內，寧芷韻驚叫過後，終於不顧壹切地大喊道：“四郎，妳說吧，快說！”
　　寧芷韻的聲音仿佛擁有靈力，喊聲壹出，寧芷纖的殺氣壹卷壹收，毒氣如有生命般縮回她袖中，清音放出的飛劍也淩空壹百八十度倒轉而回。
　　特別的情愫令張陽忽略恐懼，看著二嫂慘淡的花容，他心窩壹疼，以極為羞愧的語氣將自己對嫂嫂所做的羞人之事二講了出來。
　　清音聽得壹臉平靜，寧芷韻自然羞躁不安，寧芷纖雖然咬了幾次銀牙，倒也沒有再下殺手，以她超人的理智克制情緒道：“既然妳說是受井清恬控制，那如今賊人已離開，妳為何還對我姐姐心懷不軌？”
　　張四郎嘴唇壹頓，緊接著暗自下定決心，既然事已至此，那就把“妖靈”之事講出來吧，再也顧不得壹元玉女所說的那些規矩了。
　　邪器深吸壹口大氣，清俊的臉頰光華閃動，頓然神采奕奕，眼神充斥著理直氣壯，讓寧芷纖禁不住瞳孔微微顫抖，詫異無比。
　　“我這全是為了……”
　　“轟！”
　　張陽說出第壹個字的剎那，大門突然四分五裂，轟然撞擊聲輕易淹沒他後續……
　　違6 ……“主人，小心！”
　　清音閃電般從張陽頭頂飛過，對著虛空拍出壹掌，勁氣爆炸聲中，壹個隱身的刺客憑空突現。同壹時間，寧芷纖回身甩袖，毒氣似若壹道波浪，掃向大門方向。
　　“呀！”
　　幾個氣勢洶洶的風雨樓弟子捂著臉頰摔倒在地，轉瞬間就變成死屍。
　　虛空幻影壹閃，風樓三怪緊接著出現，自發圍住靈力強大的清音。
　　下壹剎那，殘破的大門再受重擊，壹道悶雷回蕩的掌風擋住寧芷纖的毒氣，火雷真人抖手放出飛劍，面對飄逸柔美的寧芷纖，他下手毫不留情。
　　毒手玉女的毒術獨步天下，但靈力卻剛剛跨入靈虛境界，她連連揮動衣袖，依然擋不住奪命的劍光。
　　“妹妹，小心。”
　　危急時刻，寧芷韻突然推開毒手玉女，用她的背擋在火雷的飛劍之前。
　　“主人，不要——”
　　同壹瞬間，清音的驚叫聲穿雲裂空，她雖然不顧壹切地撲向張陽，但風雨樓三怪的靈力卻不弱反強。
　　近身搏殺，生死只在眨眼之間。
　　寧芷韻救下妹妹後，終於感受到死亡的陰影，下意識美眸壹閉。
　　猛地，壹雙男人的手臂摟住寧芷韻發軟的嬌軀，緊接著堅定地把她推倒在地。
　　“啊！”
　　摔倒的寧芷韻睜眼壹看，張陽的微笑立刻映入她的眼簾，鉆入了她心房，刻入她生命的烙印裏。
　　“砰”的壹聲，寧芷韻跌倒在地上，她迷蒙的美眸陡然壹顫，血色飛來，她除了張陽飛濺的鮮血外，再也看不到、想不起任何東西。
　　飛劍穿胸而過，在張陽身上留下壹個大洞，火雷真人的臉色卻壹下子灰暗如土。
　　糟啦，竟然把姓張的小子殺死了，主上要的可是大活人！
　　“主人——”
　　清音悲憤狂吼，不顧壹切地對準火雷放出飛劍，劍上的大虛真火呼嘯嗚鳴，猛烈地刺穿敵人的護體法罩。
　　風樓三怪無視火雷的處境，兩怪掌放靈力，有如鐵鏈鎖住清音的四肢，另壹怪則壹掌擊出，靈力化作壹柄流星飛錘，狠狠砸中清音背心。
　　死而復生的清音吐血昏迷，失去主人指揮的飛劍淩空壹頓，劍尖停在火雷眉心前，緊接著炸成萬千光點，飛回靈力空間。
　　壹切說來紛繁復雜，現實只不過片刻之間。
　　逃過壹劫的火雷真人驚魂未定，毒手玉女寧芷纖咬牙壹揚衣袖，壹道毒氣從清音飛劍刺穿的縫隙，撲向火雷的臉頰。、“呀！”
　　火雷下意識手臂壹擡，護住面部，隨即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眨眼之間，他整只左手化成枯骨。
　　寧芷纖咬緊銀牙，左手抱起姐姐，右手揮舞著靈蛇般的毒氣，全速沖向門口。
　　滿地打滾的火雷真人成了好榜樣，毒氣掃過之處，風雨樓門人無不驚叫閃避。
　　借著最為混亂之機，寧芷纖竟然沖出重圍。
　　大門近在眼前，寧芷韻悲痛的目光回頭壹看，人影雖然密密麻麻，但她還是壹眼就看到張陽倒在血泊中的屍體，眼淚禁不住從心房奔流而出。壹四郎死啦，為自己擋劍而死，嗚……這世間還有人願意為自己而死！
　　毒手玉女可沒有姐姐那麽多雜念，她掌心靈力壹湧，向身後掃出壹道最強的毒氣，然後縱身躍出大門。
　　“砰！”
　　猛烈的勁氣撞擊聲在門外響起，半秒之後，寧家姐妹有如兩只斷翅的鳥兒，淩空拋蕩，落回院子裏。
　　吸塵谷大隊人馬終於來到，妙姬壹掌震飛擋路的寧家姐妹，緊接著飛速撲向張陽的屍體，目標雖然死了，但屍體也絕對不能落入敵人手裏。
　　混戰開始了，血色染紅地板，慘叫充斥空間，風雨樓與吸塵谷邪門相殘，火雷真人則找上了受傷的寧芷纖。
　　“賤人，還我手來！”
　　寧芷韻玉臉失去最後壹絲血色，寧芷纖則咬牙打出壹道毒氣。
　　火雷的靈力絕對可以擋住毒氣，但他卻抓過壹個背對於他的風雨樓弟子，用力扔了過去，然後幻影壹閃，五指掐住了寧芷纖的脖子。
　　“賤人，妳想本座先奸後殺，還是先殺後奸！嘎嘎……”
　　“放開她！”
　　寧芷纖腦海暈眩剎那，突然出現幻覺，幻覺之中，張陽從火雷身後出現，壹拳把火雷的白骨手臂打成粉碎。
　　“吼——”
　　碎骨砸得石板四分五裂，野獸般怒吼震得眾人耳膜振動，吼聲之中，張陽！“
　　被玄靈鼎力量控制的他騰空而起，身影仿佛與日同升。
　　邪器——從玉人幻覺中，來到現實空間。
　　瞬息之間，血腥廝殺突兀停頓，兩大邪門之人全都變成泥塑木雕。
　　張陽活了？胸前壹片血漬的他竟然活過來了！
　　風樓三怪眼中精光壹亮，不約而同拋開清音，撲向身上出現奇跡的張陽。
　　妙姬的朱唇張得很大，她除了驚訝外，還有壹絲恐懼，風樓三怪撲上去的同時，她則向後飛退，逃得比兔子還快。
　　張陽又是壹聲大吼，吼聲震碎靜止的畫面，曾經在紫雷山發生的壹幕又在這兒爆發了。燦爛的靈光在他全身遊走，右拳輕易震散火雷真人的飛劍，左拳壹緊，拳頭卻沒有提起來。
　　火雷真人頭皮壹麻，張陽雖然意外地停頓了壹下，他卻不敢攻擊，驚叫著拔腿就逃。
　　張陽下意識看了看左手的鏈子，隨即右手壹探，以最為野蠻的方式抓住火雷的獨臂，然後狂暴怒吼，單臂壹掄，竟然把火雷真人的軀體當作武器。
　　“人棍”橫掃千軍，好幾個敵人立刻慘叫著飛上半空，即使是風樓三怪，也被震得氣血亂跳，腳步飄浮。
　　“轟！”
　　院墻被火雷真人的身軀砸垮了，僥幸未死的邪門弟子立刻蜂擁逃出，風樓三怪搶先壹步，禦劍而起，像妙姬那樣遠離發狂的張陽。
　　此時的邪器張陽沈迷在血腥之中，敵人雖然悉數逃走，但他單臂壹揮，“人棍”脫手追了出去，又砸死幾個倒黴蛋。
　　“四郎，是……妳嗎？”
　　幾秒後，寧芷韻扶著受傷的妹妹，顫抖著從屍堆裏站了起來。
　　“吼……”
　　二嫂聲音傳來，張陽狂躁的目光壹頓，殺氣立刻湧向寧家姐妹。
　　寧芷纖身子壹顫，看著此刻的張陽，她比面對邪門敵人時感覺更加驚懼。
　　“姐姐，快逃，他已經入魔啦！”
　　毒手玉女強忍傷痛，下意識護在沒有絲毫抵抗力的姐姐身前，並用盡殘力，發動靈力毒氣。
　　寧芷纖的敵意刺激了邪器的眼神，他陡然壹聲暴吼，單臂砸向自己人。
　　慘劇即將發生的剎那，銷魂煉突然發出刺目的光華，包裹邪器的身形，他在光芒中掙紮了幾下，隨即“砰”的壹聲，直挺挺地昏倒在地。
　　“姐姐，他……真是張四郎嗎？這是怎麽壹回事？”
　　“他是四郎，妹妹，快，妳救醒小音，我扶四郎，咱們離開這兒再說。”
　　兩秒的錯愕後，寧芷韻首先清醒過來，她費力抱起張陽的時候，已經完全沒有來時的羞恨與幽怨之心。
　　時光帶走風浪，留下壹棟殘破的獨院，以及壹地的死屍。
　　妙姬逃回藏匿地點後，臉上的驚悸久久沒有消失。
　　玄靈鼎的靈力竟然還在那小子體內，為什麽他沒有死，又為什麽會突然爆發？
　　看來張陽已經與法器合為壹體，果然是壹個誘人的寶貝呀！
　　妙姬在室內轉了十幾圈，她看著壹幹門人恐懼的神色，又摸了摸袖中令牌，不由得露出了為難之色。
　　要不要將這個發現向六道聖君稟報呢？如果六道也對玄靈鼎動心，自己可就沒有絲毫機會了；可是，沒有六道當靠山，自己絕對也搶不過風雨樓。
　　“妙谷主可在？醉月洞天弟子瓊娘前來拜見。”
　　清脆清脆的女聲打斷妙姬的思緒，話音未落，壹縷酒香已彌漫空間，緊接著壹女子身著勁裝箭步而入。
　　妙姬神色壹怔，微帶戒備問道：“妳是血月玉女？吸塵谷與貴派素無往來，不知此來何為？”
　　“是家師命瓊娘前來的，命令家師的人則是六道聖君。”
　　血月玉女瓊娘高挑健美的身子急行急停，深色勁裝雖然襯托著她曼妙怒突的曲線，但她舉手投足間卻好似男兒般豪爽灑脫。
　　不待坐正身姿的妙姬追問，瓊娘又主動說道：“家師命我率領門人前來協助谷主行事，壹切聽憑谷主指揮。”
　　醉月洞天的實力絕對在吸塵谷之上，妙姬聞言之下不由得大喜過望，禁不住熱情百倍道：“瓊娘姑娘，請上坐，吃茶。”
　　“茶就不必了，瓊娘自小習慣喝酒。”
　　瓊娘解下腰間葫蘆，當著妙姬的面大飲壹口，美酒入腹，她原本略顯蒼白的臉頰頓時多了三分桃紅，艷光大作，與她玉女之名絕對是名符其實。
　　“妙谷主，六道聖君有令，帶張陽回道山，不過要保證他的性命。”
　　瓊娘壹口氣轉達完命令，隨即豪爽地抹去唇角的酒珠，直爽地問道：“聽說那俗世少年很古怪，妙谷主可有詳細計劃？”
　　情形如此變化，妙姬的二心終於被壓了下去，她目光壹轉，得意笑道：“風雨樓對他是勢在必得，我們盯住風雨樓來壹個鶸蚌相爭、漁翁得利，如何？咯咯……”
　　同壹時間，不問的地點，風雨樓壹幹人等也談論相似的話題。
　　風樓三怪靈力雖高，但智謀卻不足，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看向火雷真人。
　　火雷真人裝死逃過壹劫，他心疼地看著自己的斷臂，恨聲道：“我已發了急信給主上，請他派人前來援助；張陽小兒雖然與玄靈鼎融為壹體，但我等要抓他非常容易，只需智取就行。”
　　風樓三怪認真地回想壹下異變情形，不由得認同火雷的看法，沈聲道：“殺死他，等同於摧毀玄靈鼎，需太虛境界才有可能，我等確實需要智取。”
　　“我已有好辦法。”
　　火雷單臂壹撐，傷痕系系的身軀坐正，咬牙切齒道：“聽說那小子每逢十五月圓就會陷入瘋癲，再過十日就是月圓之時，正是我們扭轉乾坤的好時機。”
　　陰謀之風升空而起，直向國公府飛去，然後被壹片混亂、驚怒、哀傷的氣息攪得七零八落。
　　四少爺竟然遇上刺客重傷昏迷，就連二少奶奶也沾了壹身血汙，這還得了？
　　國公府除了是人間豪門外，與修真世界同樣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老夫人氣得跳腳，除了調動陰州官府外，還向方圓百裏所有正道修真發出緊急信函；回春別院裏，寧家姐妹正對張陽進行緊急治療，其余人等都被擋在二重院門外；內院裏，重傷的毒手玉女只能在壹旁提議，二少奶奶則額頭帶汗，在張陽身上施展著寧家的救命金針。
　　壹刻鐘後，寧芷韻長出壹口大氣，既喜且憂地道：“四郎已沒有性命危險，但他體內有壹團紊亂的能量我沒有辦法化解，不能讓他恢復神智。”
　　“姐姐，傷者元神如果不能回復，很容易變成活死人；正好我這傷需要回藥神山治療，讓我帶他回去吧，藥神山有太虛修真與大量仙草，應該能治愈他。”
　　“不行，時間來不及，除非誰能把這討厭的鏈子取下來。”
　　清音張開虛弱的眼睛，把銷魂煉壹事講了出來。
　　寧芷韻美眸壹急，凝神壹算，隨即擔憂地道：“小音，照妳所說，還有十日就是壹月之期了，壹元玉女能及時趕到嗎？”
　　清音難以回答，寧芷纖雖然對此疑惑重重，但還是認真思索道：“壹元玉女名聲在外，是壹元山最傑出的弟子，她應該不會忘記這等人命關天的大事。”
　　“嗯，那就好，希望她能星夜兼程地趕來。”
　　壹天之前，寧芷韻還在躲避、怨恨渾蛋四郎，壹天之後，她不知不覺間已經在心中為小叔祈禱。
　　寧芷韻的心意也許能感動上天，但卻不能改變現實，壹元玉女不僅沒有往陰州城走來，反而距離陰州越來越遠，更別說星夜兼程了。
　　離開紫雷山以後，修真界第壹玉女遊走在正道各派之間。
　　“邪器計劃”遠比張陽想象更加復雜，靈夢下山的第壹秒，就預見到今後的兇險，這是救世的計劃，但卻不能公之於眾，她忙碌了半月，也只暗中找到寥寥幾個合適的幫手。
　　幻夢煙波微微壹頓，壹元玉女靈夢來到正道十山之外的壹個小宗派——鴛鴦湖。
　　“夢仙子，為何要來這兒？”
　　靈夢身後六人無壹不是十大道山裏的成名人物，言語間自然對名聲不怎麽樣的鴛鴦湖透著不屑。
　　“鴛鴦湖是我此行最重要的目標，沒有鴛鴦湖主相助，妖靈必然難以收服。”
　　“夢仙子，請恕金光愚鈍，鴛鴦湖連壹個大虛高手也沒有，怎能幫助仙子收妖誅邪？”
　　曾經鎮守雷峰塔的金光居士雙眉微皺，他雖然加入這秘密小組，但卻不是完全明白壹元玉女的目的。
　　“相公，不可對夢仙子無禮！”
　　水蓮居士風韻圓潤的倩影上前壹步，將脾氣火爆的丈夫拉了回來，然後輕柔笑道：二元聖君洞察天地，既然授意夢仙子如此，自然有其道理，夢仙子盡管吩咐，我等無不聽令。“
　　其余四個各派高手不約而同微點著頭，靈夢臉上欣然微笑，心中卻暗自低嘆，她終於體會到祖師的擔憂。
　　唉，正道行事就是過於迂腐，好在金光只負責動武，不需要讓他知道太多。
　　意念壹轉，靈夢的素衣長裙從煙波中悠然走出，望著眼前浩蕩湖面，她少有地沈聲道：“各位，我這就去與鴛鴦湖主商談，如若壹天後她還不同意，就請金兄出手。”
　　第壹仙子踏上湖面，絕美倩影飄行到百丈外，壹縷話音這才在六人耳邊輕輕回響，震得眾人心神壹震，臉色不由得多了幾分沈重。
　　“壹元祖師有令，為天下太平，我等當行非常之舉，但凡知曉秘密又不願協助者，視作妖孽，必殺之！”
　　正非正，邪非邪，正邪對撞，激起壹道混沌之氣沖天而起，攪得俗世天空更加波詭雲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