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撒沙

冷七棺材鋪

靈異推理

1959年,江西豐城還只是豐城縣,並不曾被叫做豐城市。 同那個年代的很多小縣城壹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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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斷腸 18

鬼撒沙 by 冷七棺材鋪

2019-6-20 18:47

那劍鞘,分明也是生了銅銹的,如肉長的心,妳永遠不知道那銹跡斑斑的外殼之下,到底藏著怎樣的支離破碎,千瘡百孔。
枯瘦喇嘛以為自己聽錯了,笑的很不自然:“菩薩度人世苦厄。施主即便有苦難,這半夜時分,怕也不合適吧?廟宇雖破,歇腳的地方還是有的,施主風塵仆仆,今夜先休息壹晚……”
墨臺風卻不知為何,忽的咬牙切齒起來,神色猙獰:“是,我確有苦,只是這苦,要拿妳們菩薩的命來解!”
至此,枯瘦喇嘛合十的雙掌彈開墨臺風壓在自己頸間的劍鞘,如金石相撞,濺了壹片的火星。
墨臺風順勢收劍,兀自退了兩步才卸去手腕上的力道,撩開枯草壹樣的亂,墨臺風卻沈默不語,只是死死的盯著那枯瘦喇嘛,神色不斷變幻,從那枯瘦喇嘛的身上,他感受不到壹絲人該有的生氣。
確認什麽壹般,墨臺風野獸壹樣從喉間出壹聲怒吼,握劍的手劈了壹個劍式,劍下風起,直指那枯瘦的喇嘛。
衣衫碎裂的聲音在夜間如此的刺耳,可那枯瘦喇嘛毫無反應壹般,木然的立在原地,靜視著墨臺風。
而墨臺風幹澀的眼中,卻壹剎那變得血紅,那枯瘦喇嘛暗青色的胸口,倒扣的血蓮圖案刺的他心口絞痛。
當年遼河岸邊,第壹次見到這個圖案的時候,也是他第壹次遇見阿尋。
時隔二十多年,這個圖案也早已伴隨著那生不如死的仇恨壹同刻入了墨臺風的骨子裏,而此刻,那倒扣的血蓮圖案卻猶如壹個引子,讓墨臺風二十年多來壹直努力壓抑、麻痹的情緒徹底的崩潰,墨臺家祠堂前那晚的屍山血海與初見時阿尋溫婉的面容不斷的在墨臺風眼前變幻,可無論如何卻始終無法重合在壹起。
當所有的神經最終被壓垮的時候,墨臺風便如瘋子壹樣,提著劍跌跌撞撞的沖向了三世佛殿。
無論是先前枯瘦喇嘛的詭異舉動,還是那枯瘦喇嘛胸前的血蓮圖案,都讓墨臺風錯誤的以為,三世佛殿裏所供奉的,便是五念菩薩,而那所謂的菩薩身上,有著墨臺風所有的血海深仇,也有著他所有的刻骨銘心。
墨臺風卻從未想過,倘若三世佛殿裏供奉的真的是五念菩薩,那枯瘦喇嘛是斷斷不會用刷滿了黑狗血的經布把三世佛殿封起來的。
對於幾個日日夜夜不眠不休的墨臺風來說,他赤紅的眼裏,只有壹個人,壹個即便整日醉生夢死卻無時不刻不在心底的人。
情與恨,活人與死人。
這所有,都化成了墨臺風壹聲慘絕人寰的嘶吼:“阿尋,我墨臺風來殺妳了……”
然而回應他的,卻只有夜裏驚飛的幾只寒鴉。
墨臺風步履踉蹌,喉嚨裏嗚嗚咽咽,如喪家之犬的悲鳴,得不到的回應和寂靜,卻只是讓墨臺風那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裏,愈的卑微和憤怒。
所以,墨臺風甩了甩昏昏沈沈的頭,努力穩住腳下醉漢壹般的步伐,慘笑著撕下了那三佛殿墻外鋪滿的充斥著血腥味的經布。
布帛撕裂的刺啦聲,在夜裏是如此的刺耳,很奇怪的是,原本壹直無視著墨臺風的枯瘦喇嘛,在墨臺風撕下那經布的時候,幹癟的嘴巴忽的張開了壹條縫,出壹聲極其詭異的尖叫,聲音打著顫。
沒有說壹句話,枯瘦喇嘛甚至來不及去對墨臺風做出什麽反應,只是轉眼間撲過來,捧著那碎開的經布往墻上按,可那原本牢牢黏在墻上的經布卻只是無力的再次垂了下來,最後只落在地上燃起了綠瑩瑩的火。
枯瘦喇嘛眼底湧出深深的絕望和恐懼,淒厲的嘶叫著望向墨臺風。
墨臺風卻根本無暇去註意這喇嘛,只是望著地上經布燃起的綠色火苗厭惡的吐了口唾沫:”呸,腌臜東西!“
說罷,墨臺風仍舊不願幹休,
冷眼淡漠的看著那三世佛殿緊閉的殿門,殿門的門梢上,掛了兩個紫金色的五角木頭牌子,壹面殺字起頭,壹面鎮字起頭,墨臺風雖只把那上面刻的符咒認出個三分,可也知曉這是比符篆還要繁奧的東西。
就連那大門上,也刻滿了奇奇怪怪的童男童女的畫,只是奇怪的是,那栩栩如生的童男童女畫的眼底,卻似乎都藏著恐懼痛苦和怨厲。
墨臺風試著伸手推了推那門,沈舊的木頭殿門紋絲不動,可墨臺風卻面色驚變,駭然的倒退了十幾步。
推門的手掌已經變得烏黑。
墨臺風又氣又怒的指著大門罵:”阿尋,妳這惡毒的婆娘,害我墨臺家上上下下三百余口性命也就罷了,可是這些童男童女魂何其無辜?妳把他們的三魂禁錮在此處,妳於心何忍?“
自然還是得不到回應的。
惱羞成怒的墨臺風便擡腳去踹門,可殿門依舊紋絲不動。
地上的喇嘛尖叫著沖過來,伸出青的手掌,牢牢地攥住墨臺風的手臂,刺耳的叫聲仿佛能割裂人的靈魂。
墨臺風皺眉,看著那喇嘛面上沒有壹絲生氣的面孔,微微皺眉,神色復雜,澀聲道:”屍吼?阿尋對爾等施了什麽手段,讓妳們這些沒魂兒的東西光天化日的人壹般活在世上!“
大概覺得叫聲太過聒噪,墨臺風捏指掐印,拂過那斷劍,劍身的赤紅壹閃而過,沒入那枯瘦喇嘛的胸口。
推開了已經沒了動靜的喇嘛,墨臺風挽了劍式,立身不動,冷眼笑道:”真當我墨臺風破不開妳這兩塊木頭?“
言罷,墨臺風壹手持斷劍立在眉間,壹手豎指搭在劍柄:”天清地靈,降降三世三昧耶會明王心咒……“
斷開的劍,殘缺的劍身上的銅銹,忽的開始窸窸窣窣的抖落,劍刃的斷裂處,卻如同活了壹般,壹把半虛影的劍自斷刃而生。
墨臺風舞了兩個劍式,忽的泣不成聲,哽咽道:”二十多年不曾出鞘,我墨臺家的劍,壹直在我心中,阿尋,墨臺劍家劍印七式,只為殺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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