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溫柔的幹媽與淫蕩的上司：公園裏的淫叫聲

　　春城縣公安局局長李聞喜剛剛從北唐市參加表彰會回來，嘉獎令還放在桌上，可是他臉上壹點喜氣沒有，反而在自己的親信部下、幹部科科長魯芳面前擺出壹張臭臉。
　　魯芳剛剛已經看過嘉獎令，見李聞喜這樣頹喪，不由有點奇怪，小心地說：“李局，市裏表彰的是咱們春城公安局，又不是表彰林小陽個人，這是好事啊。”
　　“好個屁！”
　　李聞喜竟然直接爆了粗口，魯芳趕緊噤聲。
　　原來，每年夏天省公安廳都要舉行全省公安系統比武大會。林小陽大學的時候在散打比賽中得過大獎，所以去年剛參加工作就被北唐市公安局調去當陪練，並且跟著北唐代表隊到省城打了壹回醬油。今年恰巧壹個原定的參賽選手因病退賽，作為陪練的林小陽陰差陽錯地有了登場機會。壹發不可收拾的是，林小陽和夥伴們壹路過關斬將，居然壹舉奪冠！
　　雖然團體賽不設個人冠軍，但是林小陽從第三臺選手很快升到第壹臺，而且壹路全勝，可謂居功至偉。自從比武大會舉行以來，全省各個地級市公安局都憋著壹股勁互相較量。北唐市往年連前三名都沒進過，現在靠壹個候補隊員勇奪桂冠，大家紛紛議論說林小陽是公安系統的“林瘋狂” .帶隊的市公安局政委馬德高笑得合不攏嘴，手下人趁機拍馬屁說他知人善任，不拘壹格用人才。
　　可惜，有人歡喜有人愁。馬大政委春風得意，可苦了林小陽的頂頭上司李聞喜。由於林小陽睡了他的禁臠魯芳，而且靠山蔣然倒臺，李聞喜指使魯芳陷害了林小陽，之後把他發配到山溝裏的派出所當片警。隨著蔣然的鋃鐺入獄，李聞喜本以為自己走了壹步果斷的好棋，沒想到林小陽這小子狗運亨通，大有鹹魚翻身之勢！
　　見魯芳沈默無語，李聞喜不耐煩地打破沈寂：“我說妳怎麽回事？是不是有點後悔欺負妳的小情人了？”
　　“李局這說的什麽啊？”
　　魯芳壯著膽子瞥了壹眼李聞喜，“我哪來的小情人，有小情人的是李局吧？”
　　原來，最近這段時間李聞喜漸漸移情別戀，和壹個今年剛剛進警局的小警花打得火熱。魯芳雖然並沒有掌握什麽證據，但是李聞喜在床上對她越來越虛與委蛇，這讓她倍感危機，於是趁機說事。
　　“扯那些沒影兒的幹嘛？說正事呢，阿芳！林小陽這小子根本就是個白眼狼，他絕不會記得我們對他的好！”
　　李聞喜連忙把話頭拉回來。
　　魯芳還是有點不明就裏，“李局，這事也沒那麽嚴重吧？現在領導還在興頭上，過個十天半月，誰還記得他林小陽呢？”
　　李聞喜搖搖頭，“唉，妳知道什麽！昨晚馬政委專門問到林小陽的近況，說是這樣的人才窩在派出所可惜了，壹定要放到刑偵部門大展拳腳！”
　　魯芳還是好言寬慰，“那多半是馬政委多喝了幾杯，過後多半就忘記了。”
　　“事後忘不忘，妳能擔保？再說他當場就交代政治處王主任和我壹起落實這事！”
　　李聞喜皺著眉頭，“我最擔心的還不是這個，而是這勞什子的比武大會是壹年壹次的，難不成讓林小陽每年都去出風頭？”
　　魯芳這才知道李聞喜確實比她想得遠。林小陽雖然沒有靠山，但是如果每年都有機會在市局領導面前好好表現，確實是彈壓不住的。李聞喜專門來找自己談這事，是不是又要自己出面給林小陽設陷阱呢？想到這，她不禁緊張起來。和李聞喜不同，魯芳和林小陽畢竟親密接觸過，已經看出林小陽絕非池中之物。如果自己得罪他太深，只怕不是明智之舉。
　　好在李聞喜兀自長籲短嘆壹陣之後並沒有深談，而是說：“算了，先對付眼下的事。今天讓妳來，是讓妳看看哪個刑偵中隊的壹把手能力強壹點，讓林小陽到那裏去鍛煉鍛煉，也算給上面壹個交代。”
　　魯芳壹聽，這是要提拔林小陽當刑偵中隊副隊長。不用說，這肯定是市局領導的意思，難怪李聞喜這麽不痛快。其實上次林小陽和馬健打架之後，局裏曾經處分了林小陽，原則上壹年內不得提幹。不過，魯芳知道李聞喜自己也是被逼無奈，沒必要再提這些。她多機靈的人，聽話聽音，思考了壹會才說：“漕河中隊的程國彪是經驗豐富的老刑偵了，他那裏怎麽樣？”
　　“嗯，不錯，就這樣吧，妳安排下。”
　　李聞喜的嘴角露出壹絲詭笑。這程國彪是春城縣公安局內出了名的壹塊臭肉。他脾氣暴躁，修養極差，和他搭檔的副中隊長沒有能呆滿半年的。今年換屆程國彪升官沒成功，火氣正是最旺的時候。
　　現任那個副中隊長才去三個月就受不了，天天跑幹部科要求調職。林小陽這種自視清高的“大才子”去了那裏不和程國彪鬧開鍋才怪。另外，程國彪和馬健家裏過從甚密，這又是壹個隱性炸彈。
　　魯芳能提出這個方案，可見是完全領會了自己的意思。李聞喜這段時間以來已經在考慮甩掉魯芳這個包袱，現在看來這女人還是有用的。於是，在魯芳告辭之後，他特意安撫了壹句：“阿芳，外面的傳言很多，妳不要聽那些。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
　　魯芳心領神會，壹臉感激地點頭離開。盡管李聞喜的本意是給她吃定心丸，但是她的心情反而更加低落。所有的細節都告訴她，李聞喜和她的關系已經不同往日。以前她可以在李聞喜面前肆意撒嬌，而現在，李聞喜給她的壹切都好像施舍壹般。她嘆了壹口氣，突然很想念某個人男人。真心的，不帶任何功利色彩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