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原石

　　謝斌帶著柳雯青來到壹堆原石前，此時人還不少，不過卻沒有人再切石，都是看熱鬧而已。估計這島城會玩賭石的真不多，會在這地方玩的怕是更少，剩下的大多數都還是謝斌這樣，只是聞名而已，大部分是來長長見識的。
　　昨天那塊據說是蛋清底子的翡翠，爭著出價的也不過就那麽兩三個人，剩下的全是看熱鬧。
　　說來也是，翡翠這壹行的專業性太強了，不是什麽人都能玩的轉的。謝斌看了壹晚上的資料，現在腦袋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呢。到現在為止，謝斌都沒能搞清楚，那蛋清底子的翡翠到底啥模樣，畢竟圖片跟實物的差距太大了。
　　看著這壹堆亂糟糟的石頭，柳雯青好奇的問道：“謝大哥，這石頭有什麽好看的？”
　　謝斌呵呵壹笑，在小姑娘面前充起了大頭：“雯雯，別小看這些不起眼的石頭，告訴妳，那些漂亮的翡翠可都是從這石頭裏切出來的，昨天這樣的壹塊石頭就賣了壹百壹十多萬呢。”
　　“真的假的？”柳雯青聞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這壹堆甚至有些骯臟的石頭，結結巴巴的半天沒反應過來，“壹，壹百多萬？”
　　謝斌點點頭，“是啊，這還是便宜的呢，去年有壹塊賣到了1.4個億呢，怎麽樣？”
　　“妳不會逗我玩吧？這裏面的翡翠真的那麽值錢？我班上壹個女同學，她爸爸給她也買過壹根翡翠手鐲，才八百塊錢而已，怎麽可能值這麽多錢呢？”柳雯青依然不肯相信。
　　對於不了解翡翠行情的人來說，確實是有些不可置信。中國人都知道黃金有價玉無價，可是這個玉壹般指的是和田玉那樣的軟玉，絕大部分人對於翡翠的了解還是非常少的。
　　其實不光是翡翠了解的少，即便是軟玉了解的也不多。都知道和田玉值錢，卻不知道只有少部分玉才值錢，壹般檔次的從幾塊錢到幾百塊的更多。而翡翠同樣如此，從幾塊錢的小物件到幾千萬以上的極品，各種各樣的檔次都有，而且都是從這些看上去甚至有些醜陋的石頭裏掏出來的。
　　在沒有了解之前，謝斌也根本沒想到翡翠的生存環境會是這樣的。
　　謝斌聽了柳雯青質疑的話，倒是很耐心的將自己才了解到的知識細細將來，“雯雯，翡翠合適分好幾個檔次的，像那些幾十百把塊錢的，都是最低檔次的料子用機器雕刻出來的，甚至壹些無良的商家還會用壹些化學手段作假，以次充好欺騙顧客，更有壹些根本就是假冒的翡翠，是用玻璃樹脂以及東陵石等等其他物質造的假。”
　　“啊……？”柳雯青顯然沒有想到回事這種情況，遲疑了壹下又問道：“那怎麽能確定這些石頭就是翡翠礦石呢？難道這些石頭裏都有翡翠？”
　　謝斌呵呵壹笑，豎起大拇指，誇了柳雯青壹句：“厲害，這話問到點子上了。”說完仔細回想壹下，然後才繼續將自己才看到的資料背出來：“這原石值錢了，自然有人造假，比如說弄壹些其他礦物的石頭，經過加工和，冒充翡翠原石出售，還有壹些人則是把切開後的原石再黏合起來當成新的賣，還有壹些人則是在原石的表面制造壹些看起來像是有翡翠的表面生成物，讓人購買，不過呢，只要眼力夠好，壹般是不會上當的。”
　　“哦。”柳雯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拉著謝斌的胳膊問道：“那謝大哥妳的眼力如何呢？”
　　“呃。”謝斌尷尬了，“我也只是剛剛在網上看了些資料，那裏談得上什麽眼力不眼力呢。”當然，謝斌知道自己的眼力不行，可是對自己的異能卻是很有信心，這次謝斌就是想用自己的異能試試手的。
　　帶著柳雯青擠進去，謝斌也學者別人取出壹柄放大鏡來，裝模作樣的仔細查看那些毛毛糙糙的原石表皮。當然，謝斌也只能是看看而已，昨天看到的那點資料，圖片上的描述跟眼前的原石是壹點也對不上，只能暗暗嘆了壹口氣，將左手貼在身前壹塊原石的下邊，微微瞇著眼睛，發動了自己的異能。
　　這塊原石的表皮是黃白色的，摸上去有稍微有些剌手的感覺。隨著異能的發動，這塊原石內部結構慢慢的顯現在謝斌的腦海中。這是壹種很奇妙的感覺，不是眼睛帶來的視覺，也不是皮膚帶來的觸覺，可是仿佛比視覺跟觸覺更敏感，只是即沒有視覺中的顏色，也沒有觸覺中的摩擦。好在謝斌這些日子天天練習，對這種情況早就熟悉了，仔細感受這塊原石的內部狀況。
　　整塊原石差不多有四十來斤，半橢圓形，應該就是描述中的籽料吧，因為看上去就像河邊的壹塊大河卵石差不多。隨著異能的深入，透過足有兩三厘米厚的堅硬表皮，接下來的感覺要細膩壹些了，不過還是能感覺到那種細膩與粗糙相互滲透的感覺。繼續深入，感覺更是細膩，謝斌心裏大動，難道運氣這麽好？第壹次就碰到了好貨色？隨著異能的四處探查，謝斌將整塊原石的大概質地給了解了個差不多。
　　原石的表皮比昨天那人花壹百壹十萬買走的原石要厚壹些，過渡層更厚，不過感覺質地比較細膩的部分，卻要比昨天那人買走的要大壹些，而且是分上下兩塊的，上部有拳頭大小壹塊，在左下部卻有足球大小壹塊。
　　當然，這只是謝斌的估計，事實上，他還是非常忐忑的，不知道自己的猜測的準不準。這形狀的大小，很難估算，因為在原石的內部，結構非常復雜，甚至感覺壹些很明顯的雜質是犬牙交錯的咬在壹起。
　　而謝斌估計的那兩團，只是將最純凈的那部分改改算計了壹下。當然，這只能感覺到這翡翠的大概質地，至於裏面的翡翠是什麽眼色，這卻不是謝斌這蹩腳異能所能感覺到的。
　　謝斌心裏暗暗估計壹下塊原石的內部情況，然後裝模作樣的仔細查看壹番後，擡頭問站臺後邊那個人大個子年輕人。說是年輕人，其實也應該有三十歲了，只是現在貌似四十多歲還算是青年人，所以謝斌倒也不覺得叫人家年輕人有什麽不妥。“哥們，這塊石頭什麽價？”
　　大個子年輕人臉上帶著微笑，應該就是昨天謝斌搭訕那老爺子嘴裏說的李家小子吧。疑似姓李的大個子微微壹笑：“不二價，兩萬塊！”
　　謝斌搖搖頭，雖然他不怎麽懂翡翠，可是也知道，從緬甸經過篩選後運到GD和YN之後，再經過壹番挑揀，等再次運到這裏，怕是絕對沒什麽好貨。謝斌這個小攤出身的家夥，自然不會多掏這個錢，在他想來，三五千的還差不多，兩萬就有點獅子大開口的感覺了。
　　謝斌放下放大鏡，苦笑著搖搖頭，“哥們，妳這也太狠了，三千塊吧，怎麽樣？”
　　大個子壹聽，笑的比謝斌還苦：“哥們，妳這比我還狠呢，壹下子降了百分之九十，不行，再加點。”這話是這麽說，可是心裏卻在嘀咕，這哥們真的是新手嗎？怎麽砍價這麽準呢？事實上也是，這些料大部分都是挑的沒人願意挑了，才大批量的批發給壹些小販，幾乎是相當於處理廢料了。當然，賭石這東西，廢料裏也有可能有好東西，昨天那人不就開出了壹塊不錯的料子。剛才隱約聽到謝斌說自己是只看過壹些資料的新手，所以才獅子大開口的想要宰謝斌壹刀。誰知道謝斌壹砍價，卻是正好砍在了他的心理底線上，如何能讓他不驚。
　　謝斌呢，反正是打定主意要掏點錢當作學費了，不過卻不會拿出兩萬塊來玩，所以砍起來那叫壹個狠，咬咬牙加了五百塊，“三千五？”
　　大個子壹聽，趕緊搖頭，“哥們，不夠運費呢，我從GD辛辛苦苦的運回來，不說運費，光是兩地的裝卸費也花了不止五千塊呢，八千塊吧。”
　　謝斌呵呵壹笑，“妳這運費跟人工費，又不是光運這壹塊石頭，平均下來，估計這壹塊石頭的成本都不到壹千塊呢。”
　　大個子差點沒撞墻叫屈，咬牙道：“哥們，這塊石頭妳壹千塊壹塊，有多少我要多少，敢不？”
　　謝斌心裏當然也有些打鼓，不過砍價嘛，自然要心黑手狠，反正只要他賺錢就可能會松口，想了想說道：“這樣吧，四千塊，雖然不怎麽懂行，可壹點基本東西還是知道的，四千塊真不少了。”
　　“這……”大個子有些納悶，這哥們是真的菜鳥還是在裝菜鳥糊弄人呢？別萬壹被糊弄了，傳出去讓他小李的臉往哪擱呢。最後，咬了咬牙根，“這樣吧，五千塊，再搭上這壹塊，這麽樣？”說著指了指謝斌腳下不遠處的壹小塊石頭，比足球都小壹些。
　　謝斌的異能已經耗完了，想要再次發揮只能等到明天子再來，撿起那塊小石頭看了看，謝斌無語苦笑，能被當作添頭的，自然不會是什麽好貨了，不過想想可能存在的兩團翡翠，謝斌還是點頭答應。說起來，能從兩萬講到五千，謝斌已經很不錯了，好多新人們剛入行，開口閉口壹嘴的行話，可是壹講價，這老底就露出來了。老手們砍價，那叫壹個狠，要是不會砍價，那就是明擺著給人宰的，而且是使勁往狠裏宰。不管是翡翠這壹行還是古玩這壹行，都是這樣，逮著機會就是壹通猛宰，反正這東西也沒有物價局來規定物價，全看買家和賣家的心思了。
　　謝斌身上早就準備了三萬塊錢，就是專門為今天賭石而準備的，取出五千塊遞給喜笑顏開的大個子，指著壹旁的切割機問道：“那個花錢不？”
　　大個子估計做成這壹筆買賣，心情相當不錯，笑著說道：“隨便用，別弄壞就成。”
　　壹旁的柳雯青看謝斌花了五千塊就買了這麽兩塊不起眼的破石頭，很是有些吃驚，可是這麽多人看著，也不好意思勸解，再說她也有些好奇，想要看看這石頭裏會不會真的有翡翠，於是安安靜靜的看著謝斌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