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藏起來了

　　高陽幾乎把迷霧世界的所有事都跟高欣欣說了，妄獸中只剩下姜爺這件事，高欣欣自然也知道。
　　“哥，生姜的別名就叫炎涼小子！”高欣欣說：“這真的只是巧合？”
　　高陽腦子有點亂，他找椅子坐下，低頭思考。
　　“不，不是巧合……”高陽擡起頭，神色壹點點篤定：“為什麽炎涼要壹直戴面具，為什麽炎涼的天賦如此詭異，我在序列表上根本找不到相近的天賦。如果炎涼就是姜爺，是最後壹只妄獸……呵，壹切都解釋得通了。”
　　“哥，我剛想了很多。”高欣欣在床上坐下，看向輪椅上的朱雀，她又慢慢睜開了雙眼，視線失焦。
　　高欣欣聲音變小了些：“我記得妳說過，姜爺給過妳、黃警官和青靈壹個忠告，不要打開終焉之門。”
　　“是。”高陽點點頭，他已經知道高欣欣要說什麽。
　　但是，高欣欣會找到他，就算不能替他療傷，哪怕只是把他短暫拉出陰暗曬壹曬太陽，也是好的。
　　高陽將朱雀放回床上，“時候差不多了，我走了，妳也休息吧。”
　　所以，她狡猾地利用了朱雀，她知道，高陽心有愧疚，肯定樂意為現在的朱雀多做壹點什麽事。
　　“麒麟不想開門，姜爺也不想開門，炎涼就是姜爺，他們兩個早就是壹夥的。”
　　兄妹兩壹邊給朱雀按摩，壹邊閑聊著。
　　大家都說高陽變了，可只有高欣欣知道，她哥哥沒變。
　　“是的。”高陽點頭贊同，繼續說：“第二種可能，麒麟不希望朱雀的【等價交換】回歸蒼道，再被其他人領悟。麒麟完全能信任的人只有青龍和炎涼，如果是他們之外的人領悟了【等價交換】，都是他不希望看到的。”
　　高欣欣眼睛壹亮：“太好了，這是不是說明，夏姐還有救？”
　　她知道，哥哥現在是九嗣領袖，他的時間屬於所有人，他總是得思考各種事，安排各種事，執行各種任務，每次都是來去匆匆。
　　“妳不明白，麒麟為何不殺了朱雀。”高陽替高欣欣說出來。
　　高陽上前，壹手伸進朱雀的腋下，壹手伸進她的膝蓋窩，將她抱起，發現她意外的輕。
　　“很有可能。”
　　“真惡毒啊。”高欣欣只覺得頭皮發麻。
　　“睡前我要幫夏姐全身肌肉按摩。”高欣欣說：“平時都是我壹個人做，累得要死，今天妳來搭把手。”
　　“第三種可能，麒麟念舊情，不想把事做絕，他還留有壹些回旋的余地。”高陽說：“不過這個回旋的余地，只有他能做到。”
　　“高欣欣。”高陽很是欣慰：“妳這次真的立大功了。”
　　高欣欣點點頭。
　　高欣欣湊近仔細觀察，“嗯，睡了，也差不多到她的困點了，她每天要睡很久，跟貓壹樣。”
　　從手指頭到手掌，再到手腕，然後是小手臂上的肌肉，壹直捏到肩膀，接著又開始捏小腿。
　　高欣欣話講壹半又停下，認為自己的念頭太邪惡，哪怕只是在代入麒麟。
　　“他們不想開門，卻又要拿終焉之門的事來騙大家壹起找符文，肯定是為了集齊十二符文做別的，比如毀掉大門啊，或者更可怕的壞事，所以麒麟才壹直強調，十二符文必須給他，由他親自開門……”
　　“不準走。”高欣欣喊道：“還有事要做。”
　　“妳坐那邊，從她的手指頭開始，跟著我學。”高欣欣踢掉鞋子，趴開雙腿坐在床上，抱起朱雀的右手，開始給她活動指關節。
　　兩人演完，互看壹眼，忍不住捧腹大笑。
　　“唔，不太可能。”高欣欣摸著下巴，“麒麟再自信，這麽重要的事情上還是不至於偷懶吧。”
　　高欣欣說完，發現高陽盯著她。
　　高欣欣重重點頭：“很有可能！只是，我不明白……”
　　“呵。”氣氛輕松了些，高欣欣也開始發揮傳統技能——陰陽大師，“也不知道是誰嫌我是個累贅，把我發配到了邊疆。”
　　——只要我還活著壹口氣，就不會放棄朱雀。
　　“麒麟說他壹定要集齊十二符文，親自開門，而妳堅持要找第三方來開門，妳們就是因為這個分歧不可調和才成為了敵人。”
　　“放心，不該碰的地方不會讓妳碰，滿腦子都是些什麽呀？”高欣欣嫌棄道。
　　高陽收回笑容，有些傷感地看向輪椅上的朱雀：“照妳的推論，朱雀大概是知道了麒麟不想開門的秘密，才被麒麟封口了。”
　　“我也想過。”高陽凝神道：“第壹種可能，麒麟過於自信，認為從精神上殺死朱雀就足夠。”
　　笑了好壹會，高陽才發現朱雀不知何時閉上了雙眼，頭歪在壹邊，呼吸更輕更緩了。
　　其實高欣欣是故意找借口把高陽留下，她只是希望能多跟他聊會天。
　　“妳少給自己貼金，我本來就聰明！”高欣欣很得意。
　　“所以有沒有壹種可能……”昏暗的光線中，高欣欣的眼眸幽幽的，“麒麟，根本不想開門。”
　　他只是藏起來，藏在很隱秘的角落，任由身上的傷口流血、潰爛、化膿，甚至不去舔舐，因為他覺得自己沒這個資格。
　　“這不合適。”高陽說。
　　高陽扶起朱雀的左手，認真照做。
　　這話高陽沒說出來。
　　“是我有眼無珠。”高陽也短暫地切換回以前兄妹鬥嘴時的狀態，他雙手抱拳，單膝跪下：“三月之期已到，恭迎欣王回歸！”
　　“哼！”高欣欣也戲精附體，她嘴角壹歪：“這壹次，我要拿回屬於我的壹切！”
　　高陽又好氣又好笑：“行，聽妳指揮。”
　　“我分析得不對？”高欣欣問。
　　“什麽事？”
　　高欣欣看壹眼高陽：“來，把她抱上床。”
　　高欣欣瞪他壹眼：“楞著做什麽，幹活啊，平時都是我抱，累死了，妳跟夏姐關系好，她不會介意的。”
　　“不。”高陽欣慰地笑了，“妳分析得很對，不愧是我老妹，腦子就是好使。”
　　“她睡著了？”高陽問。
　　高陽楞住。
　　“我壹直覺得這事有點別扭，如果真是為了開門，妳和龍的想法才比較合理，只要能開門，誰開門沒那麽重要不是麽？”
　　以前在高陽眼中，朱雀是職場前輩，是知心大姐姐，是體內蘊含著超強生命力的強悍覺醒者，可現在，她安靜、脆弱、輕盈，像個壹摔就碎的木偶美人。
　　“啊！”
　　正抓著朱雀小腿的高陽，忽然大喊壹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