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差距就是慘劇

　　掌聲響起的同時，我已經取出弩弓，瞄準了門口。掌聲落罷，壹個熟悉而又今人窒息的聲音先壹步傳了進來。
　　“嘿嘿，真精彩，真精彩！小子，可以啊，樓下的垃圾不說，竟然連楊都被妳搞定了。本來想放妳壹馬的，現在我改變主意啦！嘿嘿嘿！”雖然耳朵仍然有轟鳴聲，可是聽到這聲音仍然讓我的胃部壹陣痙攣。
　　話音剛落，兩個大漢擠入我的視線。好家夥！這兩個人長得實在是太壯了，健美先生般的肌肉，撐得迷彩T恤都要裂了，陸軍褲裏包裹的兩條腿，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肌肉的線條，185公分的個子並不太高，可是卻透著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說話的是個紅頭發的白種人，長得挺和善，可是臉上壹條從眉骨過眼睛直到下巴的刀疤，卻令人望而生畏。他邊上還站著個光頭黑人，厚厚的嘴唇讓他看上去顯得挺忠厚。
　　“別看他長得挺老實，其實他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東西！”那個紅發人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嘴角壹扯譏笑道。
　　“呵呵，屠夫，妳個混蛋。”黑人笑了笑罵了紅頭發的壹句。
　　看著兩個人都不把我手中的弩箭當回事，我有點驚慌，大叫道：“別過來，妳們是什麽人？再過來我就要射了！後退，後退！”
　　“妳可別把我和地上那個廢物相提並論，妳拿個彈弓想嚇誰啊？孩子，妳想射，就射啊，哈哈，照這兒射。”叫屠夫的壹邊指著胸口說壹邊向我靠近。他身上的肌肉越來越鼓脹，衣服被撐破成壹條壹條的布掛在腰間。
　　眼見他離我越來越近，沒有猶豫，我手指壹扣，弩箭“嗖”地壹下紮在他的心口，可是竟然沒射進去，箭身全在體外。屠夫壹挺胸，弩箭壹下子彈到了地上，胸口竟只有壹個小坑，看流出的血絲，估計只擦破點皮。
　　“硬氣功！”我脫口而出。我看過我哥給我表演硬氣功，他用我們家的不銹鋼筷子頂著脖子，對著墻硬把筷子頂彎時，就對我說過，力小的弩箭對於練過硬氣功的高手來說，只要有準備，根本造不成什麽傷害。可是從壹個外國人身上看到這功夫，我有點詫異。
　　“挺有見識，不過這不是硬氣功，我只是把肌肉緊縮。硬氣功比這更厲害，小威力的手槍都打不穿他們的肌肉。”屠夫撣撣胸口對我說。
　　趁他說話撣胸口的時候，我挺刀向他肚子紮去，太可怕了，這家夥！我要逃走。我刀尖離他還有半尺的時候，手腕被壹道鐵箍卡住了，刺骨的疼痛讓我慘叫出聲，手指自己就張開了，手中的刀子掉在了地上。屠夫壹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舉在空中，瞬間我就覺得面部脹得發麻，氧氣正壹分壹分地從我腦中流失。我的眼前越來越黑，四肢開始發麻，看著屠夫獰笑的臉，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擰動肩膀，手臂像鞭子壹樣甩在他的臉上，指尖壹下子劃過他的眼睛，我只覺得手指尖上濕濕的，就昏過去了。昏過去的時候心中想著：媽的，就是死了我也要妳壹只眼！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感覺周圍轟轟地響，眼皮像灌了鉛壹樣沈。我使了使勁剛要睜開眼，就覺得臉上重重地挨了壹拳，便又人事不知了。
　　再次有意識已不知是什麽時候。記得剛才的壹拳，我沒敢睜開眼，先向邊上壹滾，想避開襲擊，不料，竟然身子壹空，摔到地上。睜眼壹看，才發現正身處壹個大石洞中。洞中間生著壹堆火，我剛才是躺在壹塊大青石上，石頭上鋪著壹塊綠色的行軍毯。外面黑漆漆的，風吹過有樹葉的響聲，感覺好像是在山裏面。傷口被上了藥，但是渾身還是像被開水燙過壹樣，火辣辣地痛。他們不在，我要趕緊走，離開這兒再說。
　　剛出洞口，就聽見：“想到哪兒去啊？小子？”接著壹個巨大的黑影從我頭上砸了下來，我趕緊往後壹退，“轟”地壹聲黑影砸在洞口，仔細壹看是壹頭巨大的野豬。
　　突然，脖子上壹涼，壹把刀不知什麽時候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刀刃上還有壹股血腥味。壹只大手捏著我的脖子，屠夫那令人膽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太不小心了！現在我的刀子壹劃，就會割斷妳的喉管和頸部大動脈，妳會腦部缺氧，窒息而死，在妳沒死之前，妳會看到的血噴射出四五米遠，染紅妳視線所及所有土地，妳會聽道妳的血噴出身體的聲音，就像風吹過麥田發出的‘沙沙’聲，然後妳就死了，永遠也起不來了！”
　　“咕咚”，我咽了口唾沫：“妳要是想殺我就不會把我弄到這兒了，也不用說這麽多廢話了！”雖然我知道他不會殺我，但是他那“惡毒”的聲音加上“惡心”的內容，還是讓我胃部壹陣抽搐。
　　“屠夫，妳又在嚇唬新丁了，妳就是這麽惡劣的人格。看，人家不理妳的茬，哈哈！”叫巴克的黑人拖著野豬走了進來。
　　屠夫甩甩手，壹臉無奈又興奮的神色走到壹邊去，邊走還邊說：“好好，呵呵，好好，呵呵，有種，我喜歡！”
　　看著他們兩個熟練地把野豬分割扒皮，架上烤架，開始烘烤，我壹屁股坐到石頭上，心裏有壹千個問號，可是看見屠夫那張“兇”臉，我就又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下去了。接過屠夫遞過來的烤肉，眼睛壹瞬不移地盯著屠夫，我小心地問：“妳是同性戀嗎？”
　　壹瞬間，他們兩個人的動作全停住了，瞪著眼睛看著我，屠夫嘴裏的肉都掉了出來，他好像也沒發覺。
　　“噗哧！”巴克很不雅地將剛喝進嘴的水噴了壹地，壹邊咳嗽，壹邊拍著胸口，指著屠夫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屠夫，妳完了，我回去壹定要把這句話講給大夥聽！哈哈。哈哈！”
　　“Fuck you！”屠夫壹下子跳了出來，“Who'd fucking told you that I'm a gay？You want to die？Fucker！”這時我才回過勁來，發現剛才他們兩個說的是中國話。
　　“That's perfect（那就好）！That's perfect！”聽到他不是同性戀，懸著的心終於放下，我咬了壹口手裏的肉，嗯，真香！
　　“妳剛才什麽意思？說我同性戀？我長得像同性戀嗎？”屠夫壹把抓住我的領子把我提了起來，那表情好像我要是不說個明白就要撕了我壹樣。
　　“妳剛才說妳喜歡我，妳不是同性戀喜歡我幹嘛？還有妳為什麽不殺我？妳是誰？把我帶到這兒幹嘛？”我趁機提出我滿心的疑問。
　　“臭小子，想套我話？好，我告訴妳，我才不是同性戀，我不想殺妳就不想殺妳，不要問為什麽！我叫屠夫！把妳帶到這兒是我高興。還有，別動腦子想逃跑！我會盯著妳。”他看我能聽懂英語，就直接用英語了。說完他壹把把我扔在地上，抓起烤肉惡狠狠地咬了壹口，那樣子好像是在咬我似的。
　　“小子，不錯，能聽懂英語，還懂什麽？妳從哪兒學的打槍和使刀？”巴克問我。
　　“網上學的，我什麽也不懂！妳們不殺我，想帶去我哪兒？這裏是什麽地方？”我邊嚼肉邊說，失血和激戰讓我饑腸轆轆。
　　“這妳要問他，是他要抓妳的，這裏是東塢！”巴克沖我笑了笑。
　　“什麽？妳說這裏是東塢？不會吧，妳們，妳們怎麽過的邊境？妳們怎麽逃出來的？”壹聽這裏是東塢，我慌了神。
　　“我們坐直升機，樓頂有直升機！我們飛過來的，中國有空中管制，警察也沒有快速反應的直升機，所以我們沒碰上什麽攔截就到了邊境。”黑人很輕松地說著，好像越境只是個遊戲壹樣。
　　“不可能的，妳不可能這麽輕松就越過國境的，中國邊防軍不可能如妳說的那麽差勁！”
　　“當然不是，我們遇到了攔截，飛機被打下來了，他們追在後面跟了我們壹天，但我們過了國境，他們也拿我沒辦法。直到我們進入東塢深處，他們才退走。中國的軍人很厲害，可惜他們的裝備還不夠先進，要不我們也不會活著了。”巴克聳聳肩，那樣子似乎是感到惋惜。
　　“妳們要帶我去哪兒？妳們想怎麽樣？”我忍不住沖他們大叫起來。
　　“我們要拿妳抵債。我們和楊有生意來往，他尾款還沒付清就被妳殺了。我們收不到尾款都是妳的錯，我們要拿妳抵債！”屠夫壹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說。
　　“他欠妳多少錢，關我什麽事？有本事妳找他要去，為難壹個學生，算什麽本事？我又不值錢！”操，我出離憤怒了，他媽的想拿我當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