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長媳婦姓呂名艷芳，原是百花宮百花之壹，卻並非李玉梅的弟子，但誼屬同門，趙家姐妹仍以師姐稱之，這呂艷芳約三十歲許，清秀端淑，甚有英氣，眉梢略有愁容，顯然也是為了剛才公婆所說的未能生育之事煩心所致。

　　她走到楊過跟前下拜道∶“夫君多次跟我言道，楊大俠救命之恩愧無機會報答，小女子向楊大俠叩謝。”

　　楊過吃了壹驚，趕忙起身下拜回禮，急道∶“嫂子切莫如此，我與古幫主道義相交，嫂子如此多禮，兄弟實不敢當。”

　　古奇夫婦哈哈大笑，甚是暢懷，古奇道∶“好媳婦，楊公子如此客氣，妳就算謝過了吧，再見見楊夫人小龍女，她可是天下知名的奇女子，也是妳口中常念著的。”

　　聽他們的語氣，這壹家子人倒是很隨和的。

　　呂艷芳喜孜孜的走到小龍女面前，執著她的手，笑吟吟的道∶“龍姐姐，我是久仰妳的大名了，那時咱們只知神大俠，卻不知他的姓名，後來才知他是楊過楊公子，接著又知他找妳找了十六年，接著又知妳為他早在十六年前就已跳下了絕情谷，後來又聽說楊公子為妳而殉情絕情谷，不久，又聽到妳和楊公子在襄陽城外擊斃蒙古皇帝，咱們真是又驚又喜，又喜又驚，江湖上沸沸騰騰，都是在打探妳和楊公子的消息，我夫君更是關心，日日都在吩咐手下弟兄註意楊公子和妳的下落，卻不料竟到了咱們家中，真是太令人高興了，┅┅。”

　　小龍女驚訝的道∶“真的呀？我和過兒都不知道呢，咱們離開襄陽就去了華山祭拜幾位長輩，然後就與江湖脫離了，不知江湖上竟有這麽多傳言，真是出人意外，也不好意思，累得大家關心。”

　　“龍姐姐，妳不知道妳的名聲可大得很呢！楊公子早已名動天下，那還罷了，很多人都沒見過妳，卻都對妳仰慕得緊呢！有人說妳是天女下凡，又有人說妳的武功比楊公子還高，因為妳以前是楊公子的師父┅┅。”呂艷芳淘淘不絕，看得出她對小龍女確是崇仰得很，幾個女子也圍在壹起，吱吱喳喳聊得沒完。

　　古奇等她們聊了好壹會兒，才說道∶“好媳婦，今兒個妳辛苦壹下，無論如何要把宮主和楊公子、眾位夫人留下來，妳先整治壹頓午飯，再設法打探壹下妳老公人在何處，如在附近，叫他盡快趕來，壹個人來就可以了，記得不要帶別人，晚上大夥兒好好聚聚。”

　　“是，媳婦這就去辦。”

　　楊過看了李玉梅壹眼，見她並未表示意見，於是對古奇道∶“這樣叨擾前輩，實在過意不去。”

　　“那裏話，那裏話，小老兒今日能接待楊公子和宮主，實是平生之幸，公子再客氣，就是不把小老兒當自己人了。”

　　楊過這才稱謝坐下。

　　李玉梅對楊過悄聲道∶“楊公子，我既當了妳的嶽母，那就真的是壹家人了，以妳的才貌武功，我這兩個丫頭壹心要嫁妳那是意料中事，我看龍姑娘心地極好，無論對兩個丫頭或是對袁姑娘她們都是真心相待，我是極為放心，我所擔心的倒是妳。”

　　楊過訝然道∶“嶽母大人，這是何意？”

　　李玉梅正色的道∶“我知妳愛龍姑娘至深，妳會娶我這兩個丫頭和袁姑娘她們，也必定是龍姑娘的意思，我也相信妳會善待她們，但要分愛給她們，卻也未必容易。”

　　楊過低頭沈思，心中對李玉梅的話細細思量了壹會，澀然道∶“嶽母大人之言甚是，我對龍兒確是生死相愛，如果壹旦龍兒離我而去，我必追隨於她，但對令嬡和袁姑娘她們之心卻無這樣強烈，小婿實是慚愧，但小婿對她們確也真心相愛。”

　　李玉梅高興的道∶“賢婿能這樣坦誠相告，足見妳是正人君子無疑，我就再無不放心之理。”

　　他們兩人在這邊輕聲細語，眾女和古奇、老夫人等都進後廳廚房張羅午飯去了。

　　李玉梅又問楊過∶“賢婿，龍姑娘為什麽會要妳壹下子娶了這麽多妻房，這其中必有緣故，妳跟我直說無妨。”

　　楊過面對這秀麗絕倫的嶽母，壹時臉色大紅，李玉梅雖已年近五十，但望之也不過三十餘許，那壹股成熟的風韻之美，壹顰壹笑和嫵媚婉約的姿色，雖然仍著男裝，卻難掩其玲瓏有致的身材和勾魂攝魄的氣質，楊過和她隔著壹張小而坐，時時聞到她身上傳來的幽香，初時因言談嚴肅，倒不覺得，這時壹聽她提到閨中之事，不由得心旌壹陣搖動，但隨即強攝心神，嚅嚅的道∶“龍兒壹心想懷孕生子，但我與她雖成親多年，其中十六年在等待中度過，兩人不得相見，這數月來雖朝夕相處，但我二人自幼顛沛，竟都不知夫妻相處之道，為此咱倆還去偷看別人洞房花燭，想要學得壹些┅┅，卻無什麽幫助，昨日在悅來客棧晚飯，龍兒聞道令嬡和袁姑娘都曾習過房中之術，她在大喜之下，竟當眾要求她們教她，而英妹妹竟也壹眼看出小婿尚是童男之身，想是這房中之術必是親如夫妻才能施為，英妹、華妹和袁姑娘才有同嫁之意。”

　　李玉梅聽到這裏，嬌笑連聲的道∶“這些丫頭還真會挑時機，要不是龍姑娘這麽壹問，我想妳是抵死也不會娶這麽多妻子的。”

　　楊過愧然不語。

　　李玉梅妙目壹轉，盯著楊過道∶“想必昨晚賢婿才真正嘗到了魚水之樂？”

　　楊過紅著臉，應了壹聲。

　　“我看龍姑娘神清氣爽，眉目之間春意猶存，昨晚應是甚為開懷，這春蘭、秋菊二女，也應是妳昨晚破的身，而我那兩個丫頭和袁姑娘為何仍保有處子之身，我倒是頗為不解，以妳的功力之深，壹晚連禦十女也不為多，何以竟放過了她們，是她們自己不願嗎？”

　　楊過暗暗佩服這位嶽母眼光犀利，不在古老夫人之下，他和李玉梅這番長談下來，心情已較為放松，於是也詳細描述了昨晚的情景，他說∶“龍兒言道，她與我成親之時，鳳冠霞帔，洞房之中紅燭高燒，終生難忘，她也壹心要眾位妹妹與她相同，但昨晚小婿在英妹、華妹和袁姑娘點撥之下，與龍兒燕好，龍兒已無法承受，小婿卻仍未出精，不得已之下，才徵得袁姑娘同意，春蘭、秋菊兩位妹妹才接替下來。”

　　李玉梅長長的“哦”了壹聲，道∶“原來如此，龍姑娘果然對這些姑娘情深意重，倒是我這兩個丫頭已存心獻身，不計這些了。”

　　“嶽母之意？┅┅。”楊過不解的問道。

　　“這兩個丫頭以飛鴿傳書於我，說道已嫁了妳為妻，卻含糊其辭，不談婚事，言下之意，隨時都有獻身之意，卻怕我責怪她們不孝，這丫頭的鬼心眼我豈有不知，我要是確知她們嫁的就是賢婿，又怎會有責怪之理。”

　　“多謝嶽母厚愛，小婿壹定珍愛她們。”

　　神雕之逍遙篇(四)

　　“有妳這句話也就夠了，我也很是歡喜。”李玉梅笑靨盈盈，又道∶“今晚如是方便，我就在這師姐家中為妳們完婚也就是了，免得她們日日與妳相處，心猿意馬，反為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