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6章 什麽是神

　　當夜，華生藥業公司實驗室。
　　延雲看到隋戈進來，放下了手中的實驗藥品，說道：“妳今天的節目做得很好啊。不過，怎麽不繼續下去，把勢頭弄得越大不是更好麽？正如我之前所說，壹鼓作氣勢如虎啊。”
　　“造勢自然要繼續，不過未必要在明處造勢。”
　　隋戈笑道，“更何況，很多妹妹都喜歡妳上節目，我也是沒辦法才讓賢啊。是吧，君菱？”
　　“沒錯。”沈君菱從隋戈身後走了進來，將壹瓶紅酒拋給了延雲，然後又遞給了隋戈壹瓶，“的確啊，現在延雲大師妳的呼聲很高呢，隋戈現在只能當綠葉了。”
　　延雲借過紅酒，指頭輕輕壹翹，就將酒瓶的木塞撥了出來，然後也不用酒杯，直接拿起瓶子往嘴巴裏面倒了壹口，“哪有和尚當紅花的。”
　　“哪有和尚喝酒的？”隋戈笑道，也如延雲壹般，直接拿著瓶子豪飲，“既然是做節目，觀眾的呼聲當中就不能忽略。藥物研究妳繼續搞，拍專論藥節目妳也繼續上。”
　　“我如果繼續上節目的話，會不會喧賓奪主了？”延雲和尚嚴肅地說道，“當初妳們做這個節目的初衷，壹是為了剝奪那些專家的話語權，二是借機造神，整合中藥市場。現在，如果變成我中場接手，似乎不太合適吧？”
　　“不，這樣並不妨礙我們造神。”沈君菱笑道，“延雲大師看來對宣傳還不是很了解啊。應該說，妳對‘神’的本質還不夠了解。什麽是神，延雲大師想過這個問題麽？”
　　“願聞其詳。”延雲晃動酒瓶，做出傾聽狀。
　　“神包括兩面，其壹是‘神話’，即能夠做到普通人不能做到的事情；其二是‘神秘’，就是要漂浮不定，神神秘秘，不能輕易露面。”沈君菱繼續道，“這個世界上，有不少的奇人異士，能夠做到普通人不能做到的事情，但是能夠成‘神’的卻不多，因為這些人不能做到第二點——‘神秘’。只有神秘，才能讓人產生敬畏之心，像神壹樣的敬畏。壹直在眾人面前顯示非凡能力的，只能算是‘法師’，在國外被稱之為‘超級英雄’，但絕對不是神。甚至，如果太過賣弄，還會被公眾視為小醜，邪教徒。而真正的‘神’，只是偶然顯露壹點神跡，而且是在人們最需要的時候才出現。比如西方傳說中的耶穌，他什麽時候有求必應過？”
　　“那妳的意思，只有讓隋戈消失在公眾視野當中，他才能成‘神’？”延雲問道。
　　“不是消失，而是應該控制其在公眾面前出現的時機，否則總是展現他高超的醫術，公眾也會審美疲勞的。”沈君菱說道，“妳看那些個天皇巨星，他們都只是偶然跟歌迷近距離接觸壹下，平日裏都是高高在上，絕不輕易接見歌迷，就是這個道理。當然，不是說要讓隋戈學明星範，而是有的時候，保持低調，反而可以營造出更大的聲勢來。”
　　“噢，原來如此。”延雲和尚嘆道，“真是人情練達皆文章啊。沒想到這麽壹件事情裏面，也有如此多的學問。難怪今天的網絡上關於隋戈和張明的話題又熱了起來，看來沈姑娘是在裏面推波助瀾了。”
　　“是的。”沈君菱並不說假話，“雖然網絡是壹個自由的平臺，但是網民們看到的許多熱點，其實很可能都是有人刻意炒作起來的。關於隋戈的炒作，從‘美麗禍水’就已經開始了，然後是‘拍專論藥’，現在還會繼續延續下去。推波助瀾其實沒什麽，只要是懲惡揚善而不是助紂為虐就行，妳認為呢？”
　　“沒錯，只要是懲惡揚善而不是助紂為虐。”延雲嘆服道，“沈姑娘好見地。看來，造勢這方面，我是不用擔心了？”
　　“是的，妳不用擔心了。”隋戈說，“多櫪木的果實藥液我已經給妳了，現在，我需要它可以大量地生產，就像是帝玉膏2號、3號壹樣。”
　　“我明白妳的意思。”延雲道，“我也知道靈藥的珍貴，自然是要用最少的靈藥，去救治最多的人，將靈藥的消耗降低到最小。”
　　“嗯，將成本降下去。”隋戈並不避諱本意，“我們也需要賺錢。否則的話，很多事情幹不了。”
　　“藥液我會繼續研究的。”延雲道，“不過，難道這壹次將這藥液也命名為帝玉膏4號麽？總不能讓人在腦門上貼壹張狗皮膏藥吧？”
　　“腦門上貼狗皮膏藥，那是泥轟島國人喜歡幹的事情，咱們還真是不能效仿。名字的問題，這個以後再說吧，目前關鍵是將藥方改善到最合適的地步。”隋戈說。
　　“好了，那妳就別打擾延雲了。”沈君菱道，“時間也不早了，妳應該送我回去了。”
　　“送妳回去了？”隋戈詫異道，“妳沒有自己開車來這裏？”
　　“打的過來的。”沈君菱笑道，“以前妳總是喜歡讓我給妳當司機，現在輪到妳給我當司機了。”
　　“果然是報應不爽啊。”隋戈說道，“妳是禦劍飛行飛上癮了吧？”
　　“差不多吧。”沈君菱道，上前摟著隋戈的腰，“反正妳得送我回去。以後，妳就是我的‘禦’用車夫了。”
　　“……”
　　……
　　清晨。
　　壹夜春雨終於停歇，陽光開始驅散春雨帶來的少許寒意。
　　今天是周末，隋戈沒有去上學，安羽彤也沒有，所以此時的她正如同壹只懶貓蜷縮在隋戈的胸前。
　　嗯，壹只赤裸的懶貓，頭發散亂，完美的胴體釋放出青春活力的氣息。
　　壹夜酣戰之後，此時的安羽彤睡得正熟。
　　隋戈同學雖然意猶未盡，但也知道目前的形勢不容他流連床底，只能悄然起身洗漱，然後準備開始今天的勞動。
　　鴻蒙石內，可還有不少的活兒等著他去幹呢，必須要打起精神、鼓起幹勁才行啊。
　　隋戈穿好衣服，來到陽臺上，壹陣清香撲面而來。
　　定睛壹看，卻是前陣子安羽彤買的壹盆丁香花已經開花了，紫色的花朵，壹簇壹簇，開得很艷。
　　隋戈俯身用鼻子嗅了壹下花香，然後正要離開，這時候看到旁邊沈君菱也出現在她的陽臺上，並且沖著隋戈招了招手。
　　隋戈同學顯得有些尷尬，卻還是展開身法，飛速落在了沈君菱面前。
　　沈君菱看著隋戈，玩味地笑道：“妳昨天晚上送我回來之後，不是說回學校去了麽？”
　　“是回學校了，不過後來又去而復返了。”隋戈尷尬道，“雖然我的修為到了築基期，但同時我仍然是壹個初嘗禁果的男人，何況現在又是春天，妳懂的。”
　　“我懂，妳就是發情的小色狼。”沈君菱哼了壹聲，算是表達了心裏面的不滿。
　　“小君君，妳這麽早出現在陽臺山，看來是故意想取笑我吧？”
　　“取笑？我是來捉奸的，替唐雨溪捉奸的。”沈君菱白了隋戈壹眼，“我昨天晚上可是忙著在網絡上幫妳造勢，結果妳倒好，居然去而復返，然後在對面縱欲享樂，真是叫人寒心呢。”
　　“呃……別說得這麽酸好不好。”
　　隋戈說，“就算我錯了行不行？”
　　“錯了，那就得趕緊彌補啊。”沈君菱說，“妳打算怎麽彌補？太普通的手段可不行啊，姐姐我可不是那種壹朵玫瑰就能擺平的小女生。”
　　“沒關系，某家也不是那種只會送人玫瑰的小男生。”隋戈笑了笑，“準備好沒有，準備好了的話，就給我閉上眼睛！”
　　“討厭！”沈君菱剛壹閉上眼睛，就感覺到嘴唇被人親了壹下。雖然只是蜻蜓點水壹般，但是這仍然讓她有些惱羞，正要睜開眼睛呵斥隋戈，她卻忽地發現眼前景物已經截然不同了：她來到了壹大片靈田的之中，無數的靈田沐浴著紛紛揚揚的靈雨，正在飛速地生長著，靈田中的壹些芝人芝馬，歡悅地動來動去，稍微遠處的地方，還有很高大的靈木。
　　無比清新的威風拂過，帶著靈草那獨特的芬芳，此時沈君菱的感覺，就像是置身於最純凈的田野之中。嗯，也許應該是仙界的田野！這大概是沈君菱這輩子去過的最純凈的地方。
　　“感覺怎樣？”隋戈的聲音在沈君菱耳畔響起。
　　“感覺——妳怎麽成這幅樣子了？”沈君菱壹扭頭，發現隋戈只是壹個人影，將她嚇了壹跳。不過，幸虧她也是修行者，這壹點點的定力還是有的，要是膽小的普通女生，只怕直接嚇昏過去了。
　　“因為我的真身不在這裏。”隋戈說，“這地方如何啊？”
　　“真是壹個好地方。壹個很奇怪的好地方，這裏的空氣真好，與世隔絕的仙境壹樣。”沈君菱道，“只是不夠亮，天空中也只有壹點紫色的光芒而已。”
　　“要亮麽？”隋戈笑道，“神說要有光，於是世界就有了光。美女說世界應該更亮點，於是就更亮了。”
　　喀嚓！
　　忽地，不遠處壹道閃電出現在天際，霎那間天地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