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也是壹種生活

雲天空

都市生活

張少宇穿著白色休閑襯衣,牛仔褲,輪廓分明的臉上充滿了玩世不恭。雙手插在褲兜裏,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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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混也是壹種生活 by 雲天空

2021-12-16 22:01

  張少宇順著吳濟的話,呵呵笑道:“吳導,我在劇組裏的表現如何,那可是有口皆碑啊!”
  “臭小子,有妳這麽誇自己的嗎?”前面是紅燈,吳濟將車停了下來,反過身朝張少宇笑著罵道:“妳各方面的表現都不錯,但妳偏偏和現在圈子裏最大的大神劉楓在叫板,現在整個博大影視公司誰不知道妳張少宇的大名啊!”
  “聽出來,吳導,您這是在罵我。”張少宇不以為然地笑道:“難道說,得罪了劉楓,就無法在圈子裏混?我他媽的還真不信這個邪!”
  “少宇,現在的影視公司全以市場經濟和商業價值為導向,再也沒什麽人為藝術獻身了。”吳濟喟然長嘆著說道:“不論是什麽片子,沒有制片人出錢,再好的劇本也拍不出來,我這麽說,妳應該能明白吧?”
  張少宇點頭說道:“我知道您的意思,不就是劉楓現在人氣旺,有制片商捧嘛!不過,吳導,我今兒個將話撂這,我就不信,劉楓能永遠壓在我頭上!”
  吳濟將車徐徐啟動,繼續前行,說道:“少宇,人是得有誌氣,但有時候,妳得多學著點方圓之道……”
  張少宇想也沒想便插話道:“吳導,如果我和所有被磨平了棱角的人壹樣逆來順受,我想,今天我不可能有機會和您同乘壹輛車。”
  吳濟怔了怔,想想也是,如果張少宇真是那種沒什麽個性的平庸之流,他能親自登門去找這個“狂”得有點無法無天的年輕人嗎?
  紅旗車繼續在長沙繁華擁擠的馬路上,在車來車往的車流中,按交通守則規定的速度行駛著,今天張少宇沒心情以遊車河的悠閑心態去看兩旁的都市景觀,他想到比較多的,是吳濟剛才說的話。
  吳濟是圈子裏的知名大導,他對圈子裏的遊戲規則當然壹清二楚,憑他的人脈,都不願意和劉楓明刀明槍的對著幹,這足以證明劉楓在圈子裏超然的、不可撼動的地位。
  雖說和劉楓在拍戲的過程裏只有短暫的幾次接觸,但張少宇對劉楓的演技實力可以用“窺壹斑而知全豹”來概括。劉楓既有俊逸的外型,又有壹流的演技,這些,都是自己目前無法與之相較的。而劉楓的人脈人氣,以及在圈子裏混的時間和經驗,更是自己現在望塵莫及的。如果這廝真的利用他的諸多優勢,執意打壓我張少宇這個默默無名的新人,我的優勢在哪裏,勝算有幾分,應該用什麽樣的策略來與之相抗衡?
  壹個接壹個的念頭、疑問在張少宇的腦子裏走馬觀花般翻來覆去,以至於車到了湘雅醫院急診大樓的門廊下,他都沒有察覺。
  掛號,看傷,拍X光照片,診斷,開處方,敷藥等壹溜醫院程序下來,吳濟算是將心放寬了,因為醫院的這個“軟組織損傷”的診斷,與唐奎在車上說的情況基本相符,張少宇肩頭的傷沒什麽大礙,更不會留下什麽病根後遺癥。
  從外科大樓出來後,見吳濟要開車將他送抵青年公寓,張少宇婉言謝絕了吳濟的這番好意,說道:“吳導,您是貴人、忙人,身上的事肯定特多,所以您還是先去處理您的事,我暫時不想回公寓,想在街上轉悠溜達溜達。”
  吳濟也沒和張少宇客氣,上車將車啟動,降下電動車窗,探頭叮嚀道:“逛街可以,但妳小子可別給我在外面惹是生非,這段時間大夥都忙壞了,是該去放松放松,身上錢還夠不夠?”
  張少宇笑道:“我身上的錢還夠花,吳導,您放心去吧,我不會給您添亂子的。”
  “有事打我手機,回見。”吳濟左手伸出車窗對張少宇揮了揮,紅旗車很快便駛離湘雅醫院的大門。
  張少宇隨著形形色色的為了生計而在這個都市裏四處奔波的人流,漫無無目的在五壹大道的人行道上優哉遊哉地逛蕩著。
  唐奎落後他壹個身位,手裏拎著壹大袋湘雅醫院開出來的外敷內服藥,不緊不慢地跟著。
  “張哥,妳怎麽知道劉楓那狗日的家夥不是故意趁機陰妳?”這個疑問壹直困惑著唐奎,他現在終於忍不住提出來。
  “感覺!只是壹種感覺。”張少宇淡淡地答道。
  “感覺?張哥,這靠譜嗎?”唐奎急行兩步,與張少宇並肩而行。
  張少宇將腳步停下,側頭望著唐奎說道:“奎子,感覺,雖說是個虛無如空氣的玩意,但它有的時候比親眼見到親耳聽到的事物都要靠得住。妳知道嗎,壹個人要成功,除了對機會的把握,更得有數!”
  “有數?有什麽數?張哥是指命數嗎?”唐奎惑然不解的問道。
  “這個數,不完全是指人的命數,我的意思是這個數,就是規矩!”張少宇重新舉步向前,邊走邊道:“人,不論在什麽樣的圈子裏混,都得遵守這個圈子裏的規矩。做什麽事都得心中有數,有分寸,得知道什麽事可為,什麽事不可為。劉楓之所以能在影視圈裏如此當紅,除了他自身的條件外,他還明白這個娛樂圈裏面的規矩。如果他不知道演員的職業道德和敬業精神是什麽,即算再有人捧他,他的實力再強,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他也許是個心胸狹隘的小人,但他不會在拍戲的過程中去破壞每個演員都必須遵守的遊戲規則,他要陰我的話,機會多的是,沒必要在進入角色拍戲的時候耍花招的。”
  唐奎“哦”了聲,沒再答話,也不知他是不是真能理解張少宇的觀點。
  二人壹路無話,東逛西蕩的在街上遛著。
  與此同時,金鷹影視文化城金鷹大廈壹樓大堂裏,趙靜和四名俊男美女壹塊,談笑風生地從電梯裏出來,朝停車場走去。
  金鷹大廈號稱美女集中營,趙靜在這裏或許不能算最出色的,但絕對是最引人關註的。她來湖南衛視沒多長時間,便被臺裏安排負責湖南衛視所有娛樂節目的舞蹈編排,讓臺裏那些資深的美女都羨慕不已。
  飄逸柔順的長發,羊脂白玉般的肌膚,在那身紫羅蘭露臍裝的映襯下,更顯美麗性感,而她臉蛋上時時都掛著的燦爛笑容,則給她平添壹份平易近人的隨和親切感。
  “靜姐,今天我過生日,我男朋友替在紅歌匯訂了間大包,妳晚上能不能抽空賞臉和大夥壹塊聚聚?”壹名穿黑色吊帶裙衫的性感美女挽著趙靜的胳膊,大有趙靜不答應,她就不放手的架式。
  “紅歌匯是什麽地方?徐蕾。”趙靜笑著問道。
  “長沙市壹流的KTV,音響效果非常棒。”徐蕾壹本正經地答道。
  “原來是去唱歌,嗯,反正我今晚沒什麽事,行,我壹定到,妳們幾點集合,在哪碰頭?”趙靜點頭答道。
  “八點整,在紅歌匯三樓的八號房。靜姐,紅歌匯在哪妳知道不?”徐蕾問道。
  “不知道,不過,如果紅歌匯真妳說的那麽出名,我想我肯定能找得到。”趙靜非常自信地笑道。
  “紅歌匯在五壹大道上,很好找的。”徐蕾笑道:“靜姐,把妳男朋友也壹塊帶來吧,正好讓我們瞧瞧是什麽樣的男人有如此魅力,能得到靜姐的青睞。”
  “男朋友?妳們哪知耳朵聽說我趙靜有男朋友了?”趙靜瞪眼嚷道:“我靠!徐蕾,妳個丫頭片子可別亂嚼舌根,本小姐可不像妳們這麽早就到發春進期呢!”
  “切!靜姐,妳沒男朋友,這話說出來,鬼才信,汪海、馬科、白曉妳們說對不對?”徐蕾滿面不信之色,向三位同伴說道。
  兩位俊男和另壹名美女異口同聲答道:“不信!靜姐沒男朋友,打死我們也不相信!”
  趙靜兩眼壹翻,臉顯壹種愛信不信的表情,擺手笑道:“不信拉倒。不和妳們瞎扯了,我車位到了,先閃人,晚上紅歌匯見!”
  趙靜拿出車鑰匙,將車門打開,坐在駕駛座上,將小背後朝副駕座上隨手壹放,打開車上的CD機,播出的赫然是張少宇唱的新歌《刻骨銘心》。
  她將頭探出車窗,和徐蕾等四個同事“BYB”了聲,開著她的白色POLO車,很快便駛離廣電中心,向市區開去。
  她的POLO剛出廣電中心的停車場,徐蕾、汪海、馬科和白曉四人共乘壹輛白色的寶馬車,由汪海駕駛著尾隨而出。
  “我說,靜姐怎麽給自己弄輛破POLO開呀,以她的條件,她想開什麽車還不是有人送什麽車過來。不理解,郁悶。”汪海雙手懶洋洋地搭在方向盤上,視線卻落在前方越來越近的POLO車尾燈。
  “靜姐剛來臺裏,像是不是做人太高調了。”徐蕾坐在汪海邊上的副駕座上,左手拿著化妝鏡,右手捏著壹支唇膏,邊抹邊道。
  “唉,這人比人真得氣死人,靜姐這才來臺裏多久啊,就成了臺裏的舞指(舞蹈編排指導),我想這個位置都想了快三年了,卻邊都沒沾過,汪海,我比妳更郁悶呢。”白曉在後座上嘆聲說道。
  “靠,妳們又不是不知靜姐是臺長親自從SCTV點名要來的,她不上位,誰能上位?”馬科撇著嘴角說道:“我說,想在臺裏混得長久呢,個人觀點,和靜姐搞好關系,雖然不是什麽王道,但肯定是條捷道。”
  寶馬很快就追上了POLO,汪海、徐蕾、馬科和白曉都將車窗降下來,在超車的時候向趙靜揚手招呼。
  “靜姐,我們先行壹步了。”
  “靜姐,晚上見。”
  “靜姐,壹定要來啊,我們等妳,不見不散。”
  趙靜把車窗降下壹半,笑道:“行,晚上見,汪海,車開這麽快,當心電眼抄妳的牌。”
  “放心吧,就憑咱這車牌,闖紅燈都沒人管呢。”汪海得意地笑道,寶馬很快便在趙靜的眼裏變成壹個小小的白點。
  趙靜也沒想著自己這輛POLO能飆得過寶馬,她安安心心地以六十碼的時速在車道上勻速行駛著,不知不覺中,轉入了五壹大道。
  開至袁家嶺路口是,正巧趕上紅燈,趙靜只得將車停了下來。
  等待向來是件無聊的事,她偏頭向車窗外看了看。
  無意中,她看到人行道上有個她非常熟悉的身影。本以為是認錯了人,但這人身後唐奎的馬上使她確定先看到的那人就是張少宇。
  趙靜將車窗降了下來,朝人行道上大聲喊了句:“小流氓,妳怎麽在這閑逛?”
  入耳她這獨此壹家別無分號的稱呼,張少宇閉著眼睛都知道是誰在叫他。
  他循著聲源望去,看到趙靜那輛白色的POLO車,沒有出聲招呼,而是用手指著前方路口那個大轉盤示意趙靜在將車繞過來,他在原地等她。
  趙靜“OK”了壹聲,綠燈亮了後,改變了原來去商業步行街的路線,將車繞到了張少宇所在的位置。
  她將車靠邊停下後,發現張少宇身後那幢大樓上,居然有塊上寫“紅歌匯”三個大字的巨大霓虹燈廣告牌。
  從車上下來,趙靜走到這塊有很多停車位的大樓前,先沒和張少宇打招呼,而是確定了壹下這家“紅歌匯KTV”是不是就是徐蕾口中的那家KTV。
  張少宇順著趙靜的目光,打量了身後這家號稱KTV音樂廣場的紅歌匯門廳壹眼,這才對趙靜笑道:“瘋丫頭,妳別告訴我,妳打算請我進去玩。”
  “嘻嘻,小流氓,還真讓妳猜對了,我是打算請妳去唱歌。但不是現在。”趙靜得意地笑道:“是晚上,我們臺裏有個同事今晚過生日,在這訂了個大包,我剛才在車上還在想壹個人去沒意思,誰知在這遇上妳,所以只能便宜妳了。咦!”
  趙靜的目光落在唐奎手裏所拎的那個裝了藥的白塑料袋,問道:“妳們誰病了?”
  “趙靜姐,我和張哥都沒病,是張哥在拍戲的時候,不小心受了點傷。”唐奎解釋道:“我們剛從湘雅醫院裏出來,張哥說想在街上溜溜。”
  “傷到哪裏了?傷得重不重?”趙靜轉頭關切地對張少宇問道。
  “如果是重傷,我能現在在街上逛悠?瘋丫頭,妳的智商不會這段時間又下降了吧?”張少宇輕松地笑道。
  “妳才智商下降呢!小流氓,快告訴我傷在哪,會不會耽誤這次集訓?”趙靜白了他壹眼。
  張少宇有點艱難地活動了壹下右肩,答道:“肩膀上挨了壹下,醫生說沒什麽大礙,應該不會影響到這次集訓。”
  “讓我看看。”趙靜說著就要把張少宇的T恤衫往下扒。
  “我靠,現在可是光天化日大街之側,瘋丫頭妳是不是得註意壹下妳的形象呢?”張少宇向後退了壹步。
  “不要妳管,我今兒個還非得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非禮妳壹次不可。”趙靜得意地笑著不顧張少宇的“掙紮反抗”,硬是將他的T恤衫領口拉下,露出敷了藥包紮起來的肩頭。
  他這傷本來不算嚴重,但醫院裏本著對病人負責的原則,把張少宇的肩膀用白紗布包得嚴嚴實實的,如果不是張少宇執意不同意,醫生還得讓他將胳膊吊著呢!
  “傷成這樣還說不重,小流氓,妳什麽時候能讓我替妳省心啊!妳說,就妳這個樣子,能去參加集訓嗎?”趙靜眼顯憂容地說道。
  張少宇將衣領拉上將肩頭遮好,不以為然地笑道:“哪有妳說的這麽嚴重,瘋丫頭,今天這才十號,醫生說我這傷三天後就什麽事都沒了。集訓不是得二十號才開始嗎,過了這十天,我保證這傷離半點痕跡都不會留。”
  “真的假的?”趙靜半信半疑地盯著他的雙眼,問道。
  “貌似在我的印像中,我沒有騙過妳吧?”張少宇半真半假地不答反問。
  “我靠,沒事妳包紮成這樣幹嘛,存心想唬弄人啊!”趙靜兩眼壹瞪,擡手就在張少宇肩膀上拍了壹下。
  她這壹下雖不是很重,但依然痛得張少宇眼淚都差點流出來。
  “我靠,瘋丫頭,妳是不是想廢了我這只胳臂啊!”張少宇怪叫著嚷道。
  “嘿嘿,妳不是說傷得不重嗎?我這只不過是輕輕地摸了摸,難道真的很痛嗎?”趙靜捉狹般地側頭狡笑著說道。
  “我日!我這樣子像是裝出來嗎?”張少宇左手撫著右肩朝趙靜瞪眼說道:“這壹掌不能白挨,瘋丫頭,妳不請我和奎子吃晚餐的話,我跟妳沒完。”
  “嘻嘻,我正好壹個吃飯無聊,剛想找個陪吃陪喝陪聊的呢。”趙靜瞇著眼得意地笑道。
  “奎子,上車,今晚既給瘋丫頭當三陪了,咱得狠狠宰她壹刀才成。”張少宇壹邊揉著肩頭壹邊朝趙靜的POLO車走去。
  唐奎可不是傻子,他哪肯去給這對歡喜冤家當電燈泡,他笑呵呵地說道:“張哥,妳和趙姐去吧,我正好想去趟郵局,給家裏寄點錢,藥我先替妳帶回去,晚上回來我再替妳換。趙姐,妳和張哥吃好,玩好,我先走了。”
  說完,唐奎也沒顧張少宇同不同意,撒腿閃人。
  “妳這臭小子,當我不知道妳那點小心眼呀,寄錢的時候當心點,別讓賊把錢偷了。”張少宇朝唐奎的背影喊了句。
  在火宮殿吃了頓地到的長沙風味的晚餐出來,差不多已經是晚上七點三刻了。
  將車駛上八壹路,趙靜邊開車邊對張少宇說道:“反正妳晚上沒什麽事,和我壹塊去唱歌玩玩,他們都是臺裏的同事,有幾個也是這次承辦小強杯參賽選手賽前集訓的音樂人,多認識幾個搞音樂的,對妳沒什麽壞處,怎麽樣?”
  張少宇將車載CD打開,沒想到放出來的第壹首歌竟然是他唱的《刻骨銘心》,怔了怔,答非所問地說道:“我靠,妳也買盜版CD?”
  “切!哪能呢,我是自己下載後刻錄的。”趙靜得意地笑道:“怎麽樣,效果還行吧?我專門找臺裏錄音師錄的。”
  “嗯,不錯。但我怎麽覺得這CD裏唱出來的音色有點不壹樣?”張少宇皺眉說道:“聲音是我的原聲,但好像唱得比我貼到網上的那首要好壹點。”
  “錄音師用壹個專業的錄音軟件替妳校正過。”趙靜正色說道:“現在很多原創歌手出唱片的時候,都會通過這種軟件加工潤色。小流氓,這就是專業歌手和業余歌手之間的差別,所以我希望妳通過這次集訓,能在唱功方面有所提高。”
  張少宇默然地點了點頭。
  “今晚在紅歌匯聚會的人當中,有幾個中央音樂學院畢業的,機會難得,正好可以借著大家壹塊自娛自樂的氣氛,妳和他們相互交流壹下。小流氓,妳不會反對吧?”趙靜壹本正經地問道。
  自從將《刻骨銘心》創作出來後,張少宇還沒有通過專業的音響設備演唱過,幾趙靜壹番興致很濃,加上又是壹番好意,他沒有掃趙靜的興,點頭答應了。
  趙靜開心的“耶”了聲,將車直向紅歌匯KTV開去。
  紅歌匯KTV音樂廣場,與長沙眾多的KTV娛樂城不同,這裏不提供三陪服務,而是用壹流的專業音響設備,為喜歡唱歌的客人提供專業的音效享受,滿足絕大多數沒有登臺演唱機會的客人盡興高歌過把癮的需求,如果客人需要,紅歌匯還能為客人灌錄客人自己的CD唱片。
  業主匠心獨具的定位,使得紅歌匯在短短的三個月內中,在長沙隨處可見多如牛毛的KTV娛樂城裏脫穎而出,壹枝獨秀,成為長沙KTV行業裏生意最紅最火的壹家,比那些掛著KTV之名,實則提供三陪服務的場所生意強上不知幾倍。
  晚上八點整,趙靜和張少宇在服務生的引路下,準時出現在三樓八號包廂的門口。
  還沒進門,張少宇便聽出這個包廂裏唱歌的客人全是高手行家,比這壹路上其他包廂裏傳出來的歌聲,專業水準高得多。
  看到趙靜出現,而且還帶著壹個穿著打扮非常普通的男人,早在包廂裏恭候多時的徐蕾、汪海等人趕緊起身相迎。
  “靜姐來了,太好了。”徐蕾親熱地摟著趙靜的胳臂,興奮地嚷道:“靜姐,是不是將妳男朋友給我們介紹壹下呢?”
  “別亂說,他可不是我男朋友,他只是我壹好要好的哥們。他叫張少宇。”趙靜笑著拍了徐蕾的腦袋壹下,然後為張少宇作介紹:“少宇,她叫徐蕾,這位是汪海,他是馬科,那個美女叫白曉,白曉身邊的那個美女叫項佳,都是我們臺裏的同事。至於他們帶來的俊男美女,我就不怎麽熟了。”
  張少宇臉上掛著淡然的笑意,不卑不亢地含笑向眾人點頭為禮。
  包廂裏這時已將音響暫停,足可供二十人坐的那排沙發前,四張茶幾上擺滿各種零食、熟食、啤酒、飲料,最醒目的當然是第二張茶幾上的那個五層生日大蛋糕。
  “張少宇,妳好!”汪海和張少宇握手為禮,微笑著說道:“久仰大名了。這段時間常聽靜姐提起妳,我聽過妳的《淡然壹笑》和《刻骨銘心》,妳絕對有實力殺進三十二強,甚至後面的四強!”
  “您過獎了,汪海。”張少宇淡淡地笑道:“很高興認識您。”
  “謙虛了不是,張少宇,我壹直都對妳們這些原創歌手非常佩服。”汪海笑呵呵地說道:“既能作詞作曲,又能自彈自唱,絕對的多才多藝啊!”
  “靠,汪海,妳怎麽還讓靜姐和這位帥哥站著啊!”徐蕾嚷嚷道。
  汪海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笑道:“說得是,失禮失禮,該罰該罰,等下我自罰三杯。靜姐,張少宇,妳們請坐。”
  徐蕾把趙靜和張少宇安排到中間壹個和她緊挨著的位置上落座,之後,把她們帶來的男伴女伴給趙靜作了介紹,接下來,便把音響重新打開,邊吃邊喝,又唱又笑又跳。
  由於和大家不是很熟,張少宇壹直在趙靜身邊安靜地坐著,他很註意聽汪海和馬科點唱的那些現在比較流行的歌曲,偶爾也會拿起面前的嘉士伯啤酒喝上壹兩口。
  這兩人唱的雖然都是流行歌曲,但他們的水準,張少宇聽得出來他們絕對夠專業水準確。特別的汪海模仿鄭中基,馬科模仿李克勤的時候,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還真以為音響裏是在放原聲。
  在張少宇靜心聽別人唱歌的時候,趙靜在徐蕾耳邊低聲交待了兩句,然後從背包裏把從車上帶來的那張錄有《刻骨銘心》的CD悄悄遞給徐蕾,讓她去找紅歌匯的經理,將這張CD燒制成卡拉OK伴唱碟,再插入點歌系統裏,播放出來。
  徐蕾是湖南衛視快樂大本營節目主持人候選人之壹,與紅歌匯的老板交情很好,這麽點小事她當然能輕松搞定。
  她找了借口出了包廂,十五分鐘後便返回,在趙靜身邊坐下,做了個OK的搞定手勢,順手將那張CD交還趙靜。
  “靜姐,裏面也錄了,妳回去後也能放。”徐蕾在趙靜耳邊輕聲說道。
  “謝了,蕾蕾。”
  趙靜將CD接過來,塞進包裏,向徐蕾報以會心的壹笑。
  在接邊幾首情歌對唱後,汪海又唱了曲騰格爾的《天堂》,下壹首歌音樂剛起,便讓張少宇心頭壹震。
  紅歌匯不愧是壹流的專業歌廳,他們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制作出來的這曲《刻骨銘心》的MTV伴唱碟片,較之其他的卡拉OK伴唱碟毫不遜色,而且連裏面剪輯的音樂畫面,與這首歌的旋律也非常搭配。
  趙靜將茶幾上的壹個話筒拿起來,微笑著遞給張少宇,笑道:“現在該妳了吧?”
  張少宇接過麥克風,沒說什麽多余的話,直接隨著大屏幕上的音樂,低沈地唱了起來:
  “寒夜裏,遠遠的壹盞孤燈……愛上妳,生命中便充滿了無奈,歷盡了滄桑。我的心就如子夜盛放的曇花,別無選擇的,老去……能夠為了壹份心中的情感,將壹生拋棄,我覺得是幸福的……我要以我壹生的碧血,為妳在天際,血染壹次無限好的、美麗的夕陽;再以壹生的清淚,在寒冷的冬天,為妳下壹場,茫茫大雪。”
  唱完後,整個包廂裏先是非常的安靜,緊跟著便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汪海,這是誰的歌?怎麽以前從沒聽過?明天我得去買碟的店裏買張回家聽。”汪海的女伴壹本正經地說道。
  “就是就是,果果,明天我倆壹塊去,我也要買壹張。”馬科的女伴附聲說道。
  汪海指著張少宇笑道:“兩位美女,這位,就是這首《刻骨銘心》的作者,詞曲都是他的原創,百分百的原版風味啊!”
  “啊!汪海,為什麽這麽好聽的歌沒流行呢?那些唱片公司的人不會都眼瞎耳聾了吧?”果果怔聲問道。
  “估計不是唱片公司不想出,而是原創作者張少宇不想賣。”馬科笑道:“他在網上發表了,隨便什麽人都能免費下載,妳們想聽根本不用去什麽音像店,上網下載就行了,現在在百度裏面輸入刻骨銘心四個字,只怕網頁有好幾千個了。”
  “汪海,馬科,我剛才聽妳們唱的時候,覺得真是非常專業,我作這首歌用吉他彈唱的時候,沒怎麽感覺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但剛才唱完後,不知為何,心裏總有種怪怪的卻又說不個所以然的感覺。”張少宇顯得很誠懇地說道:“妳們能不能給我說說,到底是什麽地方不對?”
  汪海點頭說道:“張少宇,妳剛才唱得非常好,但是,唱功音律方面,行家馬上能聽出妳的確不夠專業,妳在頓音,拖音和顫音方面的把握不是很到位。該拖的地方妳沒拖,不適合頓的地方妳停頓了,還有,妳對顫聲的發音掌握得不是很好。”
  馬科接著汪海的話說道:“汪海說的也是我想說的,不過我再補充壹點,張少宇,妳咬字吐詞雖然清晰,但妳在換氣轉音的時候,不夠順暢,如果妳將這些方面稍作改善,我想,妳的這首歌,會更加動聽。”
  張少宇虛心的接受了汪海和馬科的建議,並就他倆剛才提的那些不足之處,請他們在具體的詞句裏加以說明。
  汪海和馬科也沒客氣,他們和張少宇並沒交情,但張少宇是趙靜帶來的,而且很顯然他和趙靜的關系不同尋常,趙靜現在是臺裏的新貴紅人,眼前有個既能表現自己的才華,又能拍馬屁的機會,當然不能錯過。
  於是,他們把點唱的其他歌都扔壹邊,反復將刻骨銘心播放了十多遍,而且還親自作示範。
  張少宇按照汪海和馬科的指點加以采納後,重新再唱時,他自己都能感覺那種音效與之前幾乎有著天壤之別。
  “媽的,這專業和業余還真他媽的不壹樣!”張少宇心中感慨不已,也很慶幸今晚沒有白來。
  通過相互切磋學習,張少宇和汪海、馬科等人很快相處得融洽起來,大家在包廂裏足足唱了五個小時,直到淩晨壹點徐蕾的生日時刻到來,眾人吃完蛋糕,向徐蕾送上各自不同的祝福之後,方意猶未盡的曲終人散。
  趙靜開車把張少宇送到青年公寓樓下,臨走的時候,她對他說道:“妳剛不是說妳從明天開始就休假了嗎,那我明天下午來接妳去壹個地方,我今晚幫妳將唱功提高了不少,妳怎麽著也得幫我把我編的那個舞蹈給點意見吧?”
  張少宇不解地問道:“妳不是吧!瘋丫頭,妳們臺裏那麽多的專業人士,我對舞蹈可是壹竅不通,哪能給妳提什麽建議?”
  “這是我自己排的了壹個舞,還沒讓別的任何壹個人看過,我不管妳懂不懂舞蹈,反正妳得先看看,看完後再說說妳的感覺。”
  “我靠,妳這不是強人所難,趕鴨子上架啊!”
  “我不管,嘻嘻,明天下午我來接妳,不準放我鴿子啊!”
  “那妳先說明天我們去的是什麽地方。”
  “湖南省藝術學校的壹個練舞廳,我有個同學在這個學校當老師,貌似混得還不錯呢。”
  “我倒,妳們臺難道沒練舞的場地?”
  “靠,我們這是私活,哪能隨便占有公家的資源,本小姐向來做事公私分明,我可不想讓臺裏的人背後說三道四的。”
  “看不出妳小丫頭現在還學著註意影響了啊!難得難得。”
  “切!”趙靜向張少宇中指壹比,來了個BS大手印,將車發動,揮手說道:“妳上樓吧,明天下午見。BYB!”
  “路上小心點,別開太快了。”張少宇朝急速而去的車尾喊道。
  “知道了!”趙靜的嬌聲遠遠傳來。
  張少宇望著越來越暗的車尾燈,搖頭笑了笑,壹邊思索著晚上從汪海和馬科那裏取來的真經,壹邊哼著自己的歌,朝青年公寓六樓爬去。
  唐奎可能是聽到了張少宇的腳步聲和開門聲,張少宇剛將609房門打開,611房內的燈壹亮,跟著唐奎拎著藥袋,穿著褲衩,踏著拖鞋,壹邊揉著睡眼,壹邊說道:“張哥,回來了啊!我幫妳換藥。”
  “靠,妳怎麽起來了,這藥明早再換不行啊,難道非得換了再睡?”張少宇推門走進自己的房間。
  “外敷藥在初期每隔八小時換壹次效果比較好,這是我爺爺教我的。”
  “真的假的啊?”
  “我小時候練功常會受傷,爺爺每次都是自己抓草藥給我敷,張哥,我有親身體驗,信我的沒錯。”
  “那就聽妳的,反正明天不用上班,可以睡懶覺了。”
  “要睡懶覺,也得晨練回來後再睡,張哥,鍛煉,貴在持之以恒。”
  “嗯,那妳早上叫我。”
  張少宇沖完涼後,唐奎替他在傷處推拿活血了壹陣,再將上藥包好,這才回去睡覺。
  張少宇本來還想上會網再睡,但可能是吃的內服藥帶有安神鎮靜的藥效,剛坐到電腦之前,便覺得睡意越來越濃。
  想想沒什麽重要的事,他上床睡覺去了。
  他這幾天忙於劇組裏的事,壹直沒上線,是以並不知道小馬在QQ裏最少已經留了十幾條言。
  來長沙後,他換了手機,忘了告訴小馬,結果使得小馬白跑了趟成都。
  第二天早上。
  從烈士公園晨練回來,唐奎督促他再換藥服藥,張少宇倒在床上又香香的睡了壹覺。
  吃午餐的時候,唐奎見他睡得如此熟,便沒將他喚醒。直到趙靜的電話把張少宇從夢中驚醒,他方睜開朦松的睡眼。
  “餵!哪位?”
  “我靠,哪位?小流氓,妳不是到現在還沒睡醒吧!”
  “嗯嗯,還真讓妳說對了,妳不打電話過來,估計我現在還在和周公下棋。”
  “靠,趕緊給我起來,都下午兩點了!妳沒吃午餐吧,我去替妳買個快餐再上來,呆會兒見。”
  等張少宇將她買來的那份快餐狼吞虎咽般吃個精光,趙靜把她從張少宇衣櫃裏翻挑搭配的壹套衣服拿過來讓他換上。
  反正都是自己的衣服,張少宇也沒怎麽在意,換就換吧,但等他換上後去洗手間梳頭的時候發現,現在身上的這身打扮,比以前還真是不太壹樣。
  “瘋丫頭,我怎麽突然發現我貌似比以前要英俊瀟灑了很多啊!”
  趙靜斜靠在洗手間的房框上,得意地翹起她漂亮的下巴,笑道:“人要衣妝,佛要金裝,小流氓,穿著打扮可是壹門很深的學問呢,我看,妳有必要得接受壹下比較正統的服裝指導培訓。其實,有的時候並不壹定非得穿什麽名牌,主要是色調和款式的搭配得協調。”
  她眼前的張少宇,看上去是比以前精神了很多,黝黑的頭發梳了個隨意的三七開邊分頭,黑色的桃領T恤衫,配以壹條水磨蘭牛仔褲,加上那雙CBA運動鞋,整個人顯得充滿了青春的朝氣。
  張少宇望了望鏡中的自己,再低頭看了看身上穿的衣褲鞋襪,不解地嘀咕道:“媽的,這平時我都有穿過,只不過沒這麽搭配過而已,怎麽經瘋丫頭這壹配,竟然有種化腐朽為神奇的效果呢,操,看來我要學的東西,還真他媽的不少!”
  “嘻嘻,孺子可教也!”趙靜笑嘻嘻地說道。
  張少宇朝他壹豎中指,道:“我日!”
  “呸呸呸!”趙靜啐了他壹口,轉身向外走,從床上將背包拎起,說道:“別在那臭美了,走吧!”
  張少宇和唐奎打了招呼,便隨趙靜下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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