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裝13也是門藝術

　　“打聽了沒有，對方是什麽來頭？”
　　江帆比較好奇，老賈到底惹了什麽人，這麽牛叉。
　　分分鐘就給關了門。
　　海悅天府開了兩年，老賈雖然江湖經驗淺薄，但他媽可不是白混的，壹個女人能撐起家又豈能沒幾分手段，這兩年上上下下早經營的順順暢暢的，等閑不會有麻煩。
　　現在還是被關了門，估計來頭不會小。
　　賈明亮道：“區局下來的人。”
　　江帆了然，問：“妳媽沒認識的？”
　　賈明亮道：“上面的不認識。”
　　江帆就問：“要不要我幫妳問問？”
　　賈明亮道：“先等等吧，今天我媽請人吃飯去了，看看情況再說！”
　　江帆點頭：“要我幫忙就說，別不好意思！”
　　賈明亮咧咧嘴：“知道，我媽要搞不定我就找妳。”
　　江帆想調笑他幾句，想想還是忍了，當著沈瑩瑩的面開玩笑有點不合適。
　　聊了壹陣，飯菜上來了。
　　大師傅弄了四個菜，還給他弄了幾只梭子蟹，看著就鮮美可口。
　　江帆壹邊吃壹邊對沈瑩瑩說：“看到妳拍的短視頻的，拍的挺不錯。”
　　沈瑩瑩卻壹點也不高興，還有點悶悶不樂的。
　　江帆就問：“咋了？”
　　賈明亮嘆氣道：“還不都是抖音惹的禍。”
　　江帆壹楞，接著回過味來，說：“不至於吧？”
　　賈明亮抓頭道：“以前雖然也有這事，但不是很多，自從瑩瑩拍的短視頻發到抖音上被人關註後，就越來越多，我都不知道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江帆笑道：“如果生意比以前好，那就是好事。”
　　賈明亮道：“那這事怎麽說？”
　　江帆壹邊剝蟹，壹邊道：“處理問題要講究個方式方法，老賈啊，社會教育我們，有時候該忍就得忍，只要還沒到忍無可忍的地步，能忍就得忍！”
　　賈明亮梗著脖子道：“我忍不了。”
　　江帆笑道：“那妳就強大到不懼壹切牛鬼蛇神！”
　　賈明亮泄了氣：“我要有那本事就不在這伺候人還要受氣了。”
　　江帆微笑：“那就忍著，以後這種事情還會有，妳總不能三天兩頭關門整頓。”
　　賈明亮嘆氣道：“這草蛋的社會，實在太難了。”
　　“行了吧！”
　　江帆說道：“誰叫妳媳婦兒長的漂亮，人家羨慕也算是正常現象，只要不太過火，妳幹這行能忍就忍忍吧，難怪連妳媳婦也覺的妳太小氣。”
　　沈瑩瑩楞了下，忙辯解：“我沒有！”
　　賈明亮郁悶了，哪有這麽安慰人的。
　　正郁悶呢，樓下又有人拍門。
　　壹個店員下樓去看，結果進來兩人，壹個胖子壹個瘦子，亮了亮工作證，胖子打著官腔壹本正經地道：“剛接到群眾舉報，說妳們在停業整改期間營業，我們過來了解情況。”
　　店員忙道：“我們沒有營業！”
　　胖子笑呵呵道：“既然有群眾舉報，總得過來調查壹下，先上去看看吧！”
　　店員無奈，只得帶著兩人上了二樓。
　　賈明亮看到這兩人，臉色就有些不太好看。
　　不過還是連忙起身迎了上去，沈瑩瑩也站了起來，勉強帶笑。
　　只是心裏的郁悶連江帆都看的出來。
　　這妹子實在太不會裝了，比她婆婆差遠了。
　　其他店員也跟著站起來，木然地看著胖子和瘦子。
　　只有江帆沒動，心裏還納悶，這來的是何方神聖，怎麽全站起來了。
　　直到聽到老賈招呼，心裏才算恍然，竟然是來檢查的。
　　剛好剝了只蟹，還沒吃到嘴裏呢，正在考慮要不要也站起來，表現的配合些，別給老賈惹麻煩時，胖子和瘦子已經看了過來，概因就他壹個坐著，實在太紮眼。
　　胖子問賈明亮：“這不是妳仌店員吧？”
　　賈明亮連忙道：“是我朋友。”
　　“朋友？”
　　胖子不置可否，打量著江帆問道：“幹什麽的？”
　　江帆左右看看，明顯看出胖子和瘦子不那麽爽，應該跟他坐著沒站起來有關，但已經這樣了，就幹脆繼續坐著，說：“上班的。”
　　瘦子問道：“在哪上班？”
　　江帆說道：“抖音科技。”
　　“抖音科技？”
　　胖子和瘦子壹臉的懷疑，也不知是在懷疑他賈明亮的朋友身份，還是懷疑他在抖音科技上班的真實性，胖子又接過話頭：“姓名，職務！”
　　江帆頓了壹下，問：“妳們是什麽人？”
　　瘦子眉毛壹挑，就要發作。
　　胖子連忙擺了擺手，主動出示了工作證，笑呵呵地說：“是這樣的，之前我們接到群眾舉報，說海悅天府在停業整改期間從事經營活動，停業整改期間是不能經營的，所以才過來看看情況，所以請妳配合壹下，如果真是賈老板朋友，那就不算是經營。”
　　賈明亮和沈瑩瑩臉色不好，卻什麽也不敢說。
　　江帆點了點頭，將證件還回去，人也跟著站起來，點了點頭說：“我全力配合。”
　　瘦子連忙摸出壹個小本本，壹副準備認真記錄的模樣。
　　瘦子問道：“姓名！”
　　“江帆！”
　　“年齡。”
　　“27。”
　　“工作單位。”
　　“抖音科技。”
　　“職務！”
　　這個……
　　江帆覺的有點尷尬，但還是老實回答：“董事長吧！”
　　“董事長？”
　　胖子和瘦子都壹楞，連忙打量，驚疑不定。
　　這小年輕是抖音的老板？
　　扯蛋呢吧？
　　可看江帆壹臉淡定，又不像是開玩笑，還真有點吃不準。
　　也挺兩難。
　　信吧，萬壹不是可就鬧笑話了。
　　可不信吧，如果是真的，平白得罪有錢人，這事誰也不願意幹。
　　畢竟山水還有相逢。
　　所以兩難。
　　胖子仔細打量兩眼，試探了下：“江總很低調啊，從來沒上過媒體！”
　　江帆微笑：“我到是想讓媒體好好幫我宣傳壹下，可人家媒體的要求比較高，有點看不上我，看來我還需要繼續努力，兩位要是有媒體朋友的話不妨幫我介紹壹下！”
　　胖子心裏更沒底了，成就越大，人越謙虛，喜歡張揚的畢竟只是少數，他也有幸見過幾位真正的富豪，跟眼前這位沒法確定真假的抖音老板壹樣很謙虛，所以心裏沒底，決定以退為進，於是忙知道：“江總客氣了，既然江總是賈老板朋友，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江帆點頭，讓了下：“要不壹起吃點？”
　　“不用了，江總慢用吧！”
　　胖子連忙搖頭，和瘦子下樓離開了。
　　離的遠了壹些，瘦子才懷疑：“那家夥真是抖音老板？”
　　“不知道！”
　　胖子說道：“看樣子不像假的，不過這年頭什麽奇葩貨色都有，還是先確定壹下，要是假的，那回頭好好調查，要是真的，咱也犯不上得罪這種有錢人。”
　　瘦子點頭，這話挺在理，都是為了工作。
　　無仇無怨，誰閑的沒事願意平白得罪那些有錢人。
　　瘦子想了壹圈，覺的蛋比較疼：“抖音現在火的壹塌糊塗，老板竟然沒上過媒體，也真是見鬼了，誰見過抖音老板，街道辦的人應該見過吧，妳有認識的沒有？”
　　瘦子說道：“咱系統的不和互聯網打交道，街道辦有個老同學，不知道認不認識。”
　　胖子說道：“打個電話問問。”
　　瘦子說好，打電話過去：“老同學，問妳個事，妳見過抖音老板不？”
　　“見過！”
　　老同學道：“咋了，妳想見抖音的老板？”
　　“不是！”
　　瘦子說道：“妳給我說說抖音老板叫啥，人多大長啥樣就行了。”
　　老同學道：“叫啥？叫江帆，多大……不要問這個容易讓人憂傷的問題好不，人家二十多歲，就特麽身家億萬了，我都三十好幾了還被房貸弄的晚上睡不著覺，哎，人和人的差距真特麽大，至於長相，這玩意妳讓我咋說呢，反正沒我帥，話說妳問這個幹嘛呢……”
　　“知道了知道了！”
　　瘦子連忙又問：“還有個事，金星廣場有個海悅天府妳知道不？”
　　“知道啊！”
　　老同學道：“在那吃過好幾次飯，聽說老板兒子和抖音老板是同學，咋了。”
　　“沒咋，就這樣吧，回頭再說！”
　　瘦子連忙掛了電話，和胖子臉臉相覷。
　　剛剛開了免提，胖子也聽到了。
　　不用再確認了，這已經實錘了。
　　海悅天府的小老板和抖音老板是同學，這可真是沒想到。
　　兩人對視壹眼，同時都讀懂了對方的心思。
　　胖子唏噓：“這事再別摻合了，上面讓咋辦就咋辦，不要太積極了，現在這江湖可比武俠小說裏的江胡復雜的多了，誰也不知道某個不起眼的路人甲背後是龍還是蛇，所以老古人教導我們，做人要謙虛，謙虛還真是壹種美德，稍微不留神就有可能會得罪人。”
　　瘦子連連點頭，連胖子連點好幾個贊。
　　幸好方才比較客氣，不然真就稀裏湖塗得罪人了。
　　得罪了抖音老板或許沒什麽。
　　可今天得罪了抖音老板，明天就有可能得罪別人。
　　要是哪天得罪了不能得罪甚至得罪不起的人，那就真是混到頭了。
　　所以還是要小心點，人在江湖飄，處處都是刀啊！
　　海悅天府。
　　賈明亮打量著江帆，臉色有點怪：“還是妳面子大！”
　　江帆盯著他道：“妳這表情有問題。”
　　賈明亮臉皮抽了抽：“我表情有什麽問題？”
　　江帆道：“把妳想說的說出來。”
　　賈明亮就嘆息：“人和人的差距真大。”
　　江帆道：“瞎扯蛋！”
　　賈明亮不想說，有些玩笑不能隨便開，可忍了又忍，還是沒能忍住，最終還是把心裏話說了出來：“我現在才發現，原來裝13也是門高深的藝術！”
　　沈瑩瑩不想笑，可實在忍不住，還是笑出聲來。
　　連忙捂住嘴巴，把頭扭到壹邊。
　　江帆果然臉黑，瞅了瞅沈瑩瑩，又看向賈明亮：“我裝什麽了？”
　　賈明亮連忙道：“沒說妳，我在我說！”
　　江帆這才滿意：“裝13也是需要境界的，妳還是別裝了，裝也裝不出效果。”
　　賈明亮苦著臉點頭，沈瑩瑩拼命忍著笑。
　　吃完飯天已經黑了。
　　賈明亮又讓人弄了幾樣小菜，拿了瓶酒，和江帆壹人分了壹半。
　　半斤酒對江帆來說不算什麽，也就剛潤了個喉。
　　可賈明亮就不是那麽好受了，臉紅的像是打了雞血。
　　最後壹口酒沒喝完，就爬在了桌子上沒了聲息。
　　江帆瞅了瞅沈瑩瑩，“妳男人好像不行！”
　　沈瑩瑩剎時臉紅了，笑容都差點僵在臉上。
　　江帆這才反應過來，這話好像有歧義，頓時尷尬了。
　　連忙遁走。
　　等他走了，賈明亮才晃著腦袋坐起來，使勁拍額頭：“媽個蛋的，下次再跟這酒桶喝酒我名字倒著寫，說好了我就壹杯，每次都變著法的逼人喝酒，太不是東西了。”
　　沈瑩瑩道：“他說妳不行！”
　　賈明亮無語道：“他說我酒量不行，妳想哪去了？”
　　沈瑩瑩就捶他：“他說的話有問題，還怪我亂想？”
　　賈明亮郁悶了，連忙聲討了江帆兩句，才把媳婦安撫住。
　　沈瑩瑩問：“要不要讓他幫忙給活動下？”
　　賈明亮道：“等媽晚上回來，問問情況再說吧！”
　　沈瑩瑩點點頭，又嘆氣道：“下次妳忍著點吧，不能每次都讓媽去解決問題。”
　　賈明亮默默點點頭，心情那個沈重。
　　……
　　從海悅天府出來後，江帆沒有回家，穿過綠化帶去了公司。
　　五棟樓上都有燈光亮著，顯然有員工還在加班。
　　江帆就近到了B棟門口，值班席上，盡管保安坐姿依舊筆挺，可目光卻有點遊離，忽然看到老板過來，保安才壹個機靈，連忙站起來招呼：“江總！”
　　江帆點了點頭，什麽也沒說，溜溜達達去了電梯口。
　　心裏卻閃過無數個念頭，壹天八個小時，說起來也不太容易。
　　要讓自己不言不動，壹天在那裏坐上八個小時，多半會瘋掉。
　　都是為了生活，沒有誰是容易的。
　　特別是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願受拘束，寧可辛苦壹點去跑外賣，也要過的自由，關鍵掙的還多，時代不同了，不能怪年輕人只盯著當下，不考慮長遠。
　　若連眼下都過不好，又何談去考慮長遠。
　　當年自己也是壹樣，活明白後才發現全是雞湯。
　　轉了幾個念頭，電梯停在了六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