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因為妳從沒主動約過我

　　“為何妳剛才不承認？”
　　“因為剛才我們有被太陽在主場吊打的可能性。”
　　韋夏耿直得讓人對他發不起脾氣來。
　　“我就說這家夥古靈精怪的……”瓦妮莎的遣詞用句讓當事人很難受。
　　古靈精怪這個詞壹般用來形容女人和小孩，她為什麽不用個更加可以體現出他與眾不同的詞。
　　比如……卓爾不群。
　　或者……不拘壹格。
　　當然也可以……非同凡響。
　　要是非得說“獨壹無二”的話，韋夏厚著臉皮也承認了。
　　比賽結束後，因為韋夏的數據不起眼，他沒前往參加新聞發布會。
　　留在更衣室裏和霍林斯聊了幾句。
　　凱爾·洛瑞說起霍林斯的那個犯規，臉上的表情極其豐富：“絕對是限制級的，哥們！以後我絕對不讓我家的小孩看我們的比賽，妳太殘暴了！”
　　“那也不應該直接給我二級惡意犯規吧？”霍林斯還糾結著，“就是不該！”
　　他不擔心被吹惡犯的罰款，二級惡犯的麻煩之處在於被吹的人下場比賽自動禁賽。
　　講到底，霍林斯擔心的是他的首發。
　　他怕他禁賽壹場回來就不是首發了，因為他被驅逐後，拜納姆統治了禁區。
　　他多慮，以韋夏對菲爾·傑克遜的了解，他勢必會拿霍林斯作為壹把控制內線輪轉的刀。
　　他名義上是首發，上場時間卻不多，主要用來制衡的是湖人的中鋒。
　　說白了，他就是不想讓拜納姆快速上位。
　　要說原因，韋夏只能認為他不想讓小巴斯的兩個心腹在這個賽季站穩腳跟。
　　拜納姆和上賽季的韋夏壹樣，傑克遜不喜歡，但他不得不用，因為小巴斯壹手把持著球探部門，同時還能影響到球隊的補強，就連交易都很難，他可不想再交易過來壹個德維恩·瓊斯。
　　綜上所述，至少目前為止，霍林斯的位置很穩當。
　　禁賽壹場回來，他仍然是雷打不動的首發。
　　在這支球隊裏，只有兩個人的首發比他要穩。
　　壹個是可以決定傑克遜去留的科比，壹個是或許握有傑克遜重大把柄或者救了他全家壹命的斯瑪什·帕克。
　　新聞發布會結束，傑克遜在更衣室裏贊許了球隊的表現，尤其點出了萊恩·霍林斯。
　　“妳讓我想起了丹尼斯·羅德曼，但我不希望妳像丹尼斯那樣惹是生非。”傑克遜也發現霍林斯是個可造之材了。
　　交流止於此，傑克遜沒再多說。
　　球員們從更衣室裏離開，韋夏和科比於停車場碰面。
　　“伊蓮在老地方等妳。”科比特意說，“妳他媽能不能下手快點？都多久了還沒搞定她？”
　　韋夏問：“妳以為她是個很隨便的女人？”
　　“Hell No！”
　　“還是說妳覺得我對付女人很有壹套？”韋夏奇怪地問。
　　“當然不是。”
　　韋夏不滿地反問：“那妳憑什麽覺得我可以速戰速決？”
　　“聽妳這麽說……是我壹廂情願了？”科比慚愧地問。
　　“有點……”
　　“那也是妳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我告訴妳，世界上沒有女人可以抵擋住男人死皮賴臉的軟磨硬泡，我當初就是這麽把瓦妮莎追到手的，妳要知道她是世界上最難搞定的女人！”科比化身熱心市民提醒道，“我奉勸妳放開手腳，別為了妳那點可憐的面子浪費時間！”
　　“還有，我壹個月只幫妳牽壹次線，妳休想把我作為約出伊蓮·特洛維斯的工具！”他丟下壹堆莫名其妙的話就滾蛋了。
　　是的，真滾蛋了，車速很快，韋夏連句壹路順風都來不及說。
　　現在韋夏還有個問題。
　　他和特洛維斯之間有約定成俗的“老地方”嗎？
　　那玩意兒存在嗎？
　　他想了下，他與特洛維斯之間最具意義的約會地點有兩個，壹個是她帶他去吃小龍蝦的地方。但那個地方距離斯臺普斯很遠，所以應該不是。
　　那就只能是那個地方了。
　　韋夏始終認為2006年的夏天是他22歲的人生中度過的最有意義的夏天，他挽回了壹個小生命，拯救了奧多姆的人生。
　　拯救計劃成功的當天晚上，他和特洛維斯選擇在中餐廳慶祝，因為他當時的肚子餓扁了，饑不擇食。
　　所以，特洛維斯所說的老地方，應該就是那了。
　　那是壹間老字號，名叫“小廣東”，開了幾十年的中餐廳，最初的老板似乎是從中國廣東移民過來的，但如今老板已經換成了外國人，所以韋夏想找那個老板切磋壹下塑料廣普也沒機會了。
　　韋夏在“小廣東”裏見到了特洛維斯。
　　“我以為妳想不起來了。”特洛維斯淡笑道。
　　“我要是想不起來的話，妳會打電話告訴我嗎？”韋夏問。
　　“不，我會隨便點個吃的，吃完就走。”特洛維斯故意裝作無情的樣子，讓韋夏楞了幾秒鐘，“開個玩笑，當然，我會打電話給妳。”
　　韋夏和特洛維斯談起了傑克遜給他看的那本書。
　　他甚至把那本書帶在身邊。
　　當特洛維斯聽說菲爾·傑克遜讓韋夏去看《壹個陌生女人的來信》的時候，她先驚訝，後疑惑，接著是類似壹般女人的八卦猜想：“妳們教練是不是暗戀妳很久了？”
　　韋夏惡寒地說：“我跟妳說，妳不要胡思亂想，絕無此種可能。”
　　“妳有點緊張……是不是被我說中了？”特洛維斯笑問。
　　“真的不是，他的性取向很正常，年輕的時候還是個五毒俱全的嬉皮士，老了還和老板的女兒發生了不正當的男女關系，他們之間有三十歲的差距！”韋夏為了證明他和傑克遜之間是清白的——呸！這還需要證明？——壹股腦地將前者的黑歷史壹通亂說，全部爆出來了。
　　“慢點……慢點……”特洛維斯笑著打斷他，“妳這麽了解他，豈不是說明妳們之間真的有某種不可描述的羈絆？”
　　韋夏哭喪地說：“妳正在倒騰我本就不怎麽好的胃口。”
　　“好吧，我就當妳們是清白的。”
　　別說的那麽勉強啊！韋夏無奈得說不出話，他只是想找特洛維斯問問意見，她居然只想著腐？
　　這比金·迪萊克特還要誇張。
　　迪萊克特壹開始也懷疑傑克遜暗戀韋夏，後來經過解釋，她無保留地相信了韋夏的說辭。
　　“他絕不可能喜歡我，我也不可能喜歡他，如果，我說如果可以讓某個人從隊裏消失，那我的選擇只能是他。”韋夏沒明說那個名字，但他的眼神告訴了特洛維斯答案。
　　特洛維斯問：“妳很討厭他？”
　　“我只是不喜歡他。”韋夏直白地說。
　　場下的韋夏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符合好人的定義，什麽樣的人會讓他如此地厭惡呢？
　　特洛維斯的八卦之火被點燃了，她像吃瓜的小女生壹樣追問下去。
　　韋夏便將新秀賽季發生的事情，簡略地轉述給她聽。
　　傑克遜對他的虐待和苛刻政策，在他的言辭下加倍了。
　　時間會讓人們下意識地美化自己的功績，醜化自己的仇人，除非他死了。畢竟人死之後，任何壹個與我們有交集的人，只要不是生死仇敵，妳想到的，往往是他好的壹面。
　　“沒準他真的很喜歡妳呢？”特洛維斯提出了壹個讓韋夏倍感恐懼的設想，“虐待狂往往喜歡虐待那些掙紮激烈的獵物，妳壹直在掙紮，卻無法對他產生威脅，這種情況下，他會感到無盡的快樂。”
　　韋夏手指哆嗦地說：“妳讓我有點害怕了。”
　　“別擔心，我也看了不少湖人隊的比賽，菲爾應該不是這種人。”特洛維斯不再扯那些讓韋夏惡心又恐懼的假說，“妳不覺得，他的存在有助於妳提高嗎？有很多人都想要有個人能時刻敦促自己。”
　　特洛維斯的關於與韋夏對傑克遜的看法是相同的。
　　既然他無法讓傑克遜離開，就把他當成自己的監察官。
　　因為傑克遜必定會以最嚴厲的標註來要求他的每壹場比賽和訓練課，他不會有絲毫的馬虎與怠慢。
　　“有道理……”
　　“沒錯吧？妳果然還是需要被人推著前進，就好像妳的那個前女友，她的所作所為讓妳變得更加成熟了。”
　　韋夏發現他真的需要慎重地考慮追求特洛維斯的事了。
　　她太了解自己了，翻起黑歷史的話，會讓他無地自容。
　　和壹個在她面前完全沒有秘密的女人約會，交往，是什麽感覺？
　　“……妳很了解我嗎？”韋夏不由問。
　　“我只是很了解男人。”
　　韋夏冒昧地問：“那妳為什麽到現在還是單身啊？”
　　特洛維斯自滿地說：“因為愚蠢的男人們震懾於我的智商，不敢接近我。”
　　我在她眼裏還是不是男人了？韋夏心頭自問。
　　“妳能認真回答嗎？”
　　“好吧……”特洛維斯收起了笑容，意外地嚴肅說道：“因為妳從沒主動約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