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兒之我的天使

盤古混沌

都市生活

夏日的雷雨,往往出人意料的迅猛。它的強大,它的狂暴,夾帶著如山洪般的雨水沖向大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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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謠八十七曲 蝴蝶的破碎

我的女兒之我的天使 by 盤古混沌

2021-12-7 22:23

  宇文松就算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那麽快就看到媽媽!這可真的是壹場最糟糕的會面!原本宇文松想在見到父母之後好好表現表現,展現自己溫和,順從的壹面。可現在倒好,別說溫和了,自己剛才的行為簡直就像壹個戰爭狂熱分子!到時候別說能不能讓母親接受小雨,就連自己能不能求得雙親的寬恕都成了壹個大問題!
  這時,張俊傑已經跑到宇文夫人旁,對著她大談苦經!說什麽有人來故意搗亂,沒有請柬還要硬闖!自己不過是好言勸了兩句就被對方吊起來打!只說的是口沫橫飛,天花亂墜!尤其是關於宇文松的“邪惡”他更是加油添醋地說了壹大通,似乎全天底下最最惡毒,最最無恥的壞蛋除了他不做第二人選。
  在宇文老夫人靜心聽著張俊傑的訴苦之時,剛才那個出來說話的幫工繞過那道矮墻,走到宇文松身邊,說道:“餵,兄弟,這麽快就怕了?”
  宇文松沒理他。不,應該是沒心思理他。他的大腦現在正在超速運轉,思索接下來該怎麽面對自己的母親!
  見宇文松沒理自己,那幫工也不介意。他笑了笑,繼續說道:“兄弟,其實妳別那麽怕。雖然宇文家現在很有勢力,很有影響。但他們家的人都挺好,尤其是宇文家的那位主母,對任何人都是和顏悅色,從來不會說壹句重話。以前又壹次我幫他們家做事,不小心在擡家具的時候把壹套紅木家具給摔碎了。但是宇文老夫人也沒有說過我壹句重話!所以,妳放心吧。她老人家是不可能為了那家夥就對妳做出什麽事情的!”
  如果這個幫工知道現在宇文松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的話,恐怕他就不會再那麽壹臉的輕松了!可他不知道。所以,自然也有權利這麽輕松下去。
  宇文老夫人在聽完張俊傑的那番狀告之後,搖了搖頭,說道:“老張,不過就是沒有請柬罷了,讓人家進來不就得了?這次我外孫過生日,本來就是要人越多越好,越多越熱鬧。”
  張俊傑傻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壹番唇舌不僅沒有打動宇文老夫人為自己報仇,還平白無故的被責白了壹句?不過,他不肯放棄。見老夫人正要往回走,立刻上前攔住,大聲說道:“不行啊!老夫人!那個家夥看不起我,不尊重我,那就是不尊重宇文家!看不起宇文家!他敢打我,那就是敢打在宇文家的臉上!這樣的人如果不給他壹點顏色瞧瞧,那以後還了得?!如果宇文海先生的那些生意合夥人知道宇文家被人欺上門竟然還不管不問,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
  張俊傑很相信自己的這番話能夠打動宇文老夫人,為他做主!可是,他的如意算盤再次打錯。現在的宇文老夫人似乎正在想著壹件心事,對於這條瘋狗的狂哮完全沒放在心上。邊往回走,壹邊輕聲哀嘆:“咳……算了,看不起就看不起吧……就算看得起……他還是不會回來……”走了幾步,宇文老夫人似乎想到了什麽,轉頭對著張俊傑說道,“老張,接下來妳也別管有沒有請柬了,如果人家想進來,那就讓他進來吧……人家好心好意的來為智謀祝賀,我們是該請他吃壹頓飯。妳就安排他去邊上的位子,和那些外鄉來的人坐在壹起吧……”
  說完,宇文老夫人長嘆壹聲,走回了那間大屋。
  宇文松楞了……因為他所躲的矮墻正好就在離母親不遠處。所以,那些對話他也是壹字不漏的全聽在耳裏。現在,他只想大聲的沖出去,緊緊地抱住母親,喊上幾句已不知多長時間沒喊過的“媽媽”!但是,他的心,卻已被母親的那句無心之失,給深深刺了壹下……
  “媽……您竟然讓我去坐邊角的位子……和那些完全的外人坐在壹起!我……我可是您的兒子呀……媽——”
  淚水,漸漸在眼眶中凝聚。宇文松想抹,但雙手卻又是如此的無力!就像被抽幹了骨髓的軀殼,更像是失去扯線的木偶!他只是這麽縮著,緊緊地抱著小雨……盡管他的心裏已經吶喊了千遍萬遍,不管他的身心有多麽的想就此沖出去!但……他做不了……
  就在那些淚珠快要承載不住主人的悲傷,滾落下來之時,壹只稚嫩的小手輕輕蓋在了他的眼簾之上,替他抹去了那些悲傷……
  “爸爸,不哭。小雨知道爸爸很想奶奶,只要再過不久,爸爸就可以見到奶奶了呀!所以,爸爸不要哭!小雨笑給爸爸看,嘻嘻嘻……所以,爸爸也不要哭了,好不好?”
  宇文松鼻子抽了壹下,望著小雨的笑容……對,自己是壹個父親,身為父親怎麽能夠在孩子的面前表現出軟弱?而且,媽媽並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呀!如果知道的話,肯定不會說出這種把自己完全當外人的話!是啊,只要再等壹會兒,等到霜雪和馮敬賢回來!到那時候自己就可以有兩個人幫忙求情了!現在的淚水,就等到跪在爸媽面前再流吧!只要……再等壹會兒……
  張俊傑這條狗腿子可沒那麽好心,過來給宇文松帶路。這下,那位好心的幫工理所當然的擔當起了向導的任務。邊走,宇文松邊和他聊著近幾年家裏的狀況,發生的大小事情。似乎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裏,老家真的變了很多呢。
  “哦?這還真是有點讓人驚訝啊!不過是大……宇文海的外甥過生日,那些省裏的領導怎麽都肯放下工作,跑過來慶祝?”走到壹張最靠旁的桌子時,宇文松拉住了這個幫工,問起了壹些感興趣的問題。
  那幫工斜眼瞥了壹眼其他人,見每個人都在忙,沒註意自己,也樂得坐了下來,邊說,臉上的自豪之色更是不加掩飾:“嘿嘿,這位兄弟,妳壹定是從別的省份過來的吧?妳不知道,現在有壹種傳聞,據說下壹次的人大代表選舉,宇文海先生就是候選人之壹哦!而且,能夠當選的幾率可是非常的大!這也難怪那些官員們會趁任何機會,過來和海先生拉關系呢!”
  “餵餵餵,人大代表?我大……宇文海才幾歲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還有壹年才滿三十吧?那麽年輕就當選人大代表?還有,這種場面未免太大了吧?我記得這塊打谷場只有在逢年過節時才會被當作禮場。可就算是過大年的時候,恐怕也沒這種排場吧?”
  “哈哈哈,這當然!現在宇文家有了什麽事,就和過年沒什麽區別!兄弟,看來妳還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呢……我告訴妳,不說別的,就說那些塞給我紅包,叫我無論如何都要搶壹個請柬給他們的人就已經不在少數!妳看看,現在都到了什麽地步?以參加宇文家的活動作為壹種榮耀的地步了!這種場面?這種場面還算客氣了!妳沒見過兩年前宇文二小姐結婚時的場面,那才叫壹個豪華!我估計這次照著海先生的意思肯定也要好好鬧壹鬧,大概是被老夫人壓著,才沒有那麽鋪張吧。”
  說實話,對於家裏的情況宇文松還真不那麽清楚。聽到這些之後,他又是歡喜又是可憐。歡喜的是家鄉大變樣,父母不再會過苦日子。可憐的則是自己,論成就,論事業,無論哪樣似乎永遠都要被大哥宇文海壓在底下了呀……
  和拉著壹張苦笑臉的宇文松不同,那個幫工卻是越說越興奮:“兄弟,宇文家的厲害妳是知道了,可妳知不知道,我現在最關心的是什麽?”
  “不知道。是什麽?”宇文松隨口答了壹句。
  那幫工摸了摸鼻子,好想看熱鬧地笑了兩聲,附在宇文松耳旁低語:“告訴妳哦,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宇文家那還剩下的兩個孩子到底會有怎樣的歸屬!壹個,就是那位如花似玉,正值豆蔻年華的小小姐究竟是花落誰家!如果有哪個男人那麽幸運,能夠娶走這位小小姐的話,那可真是天上掉下個大餡餅,砸開花了!雖然小小姐只有十八歲,還不到結婚的年齡。但這十裏八鄉的跑過來求親的人真的可以從這裏排到長城了!不過下個月小小姐要去城裏讀大學,那些整天望著小小姐眼熱的年輕人總算可以歇歇火了!而另壹個嘛……就是……”
  說到這裏,那幫工頓了壹頓。
  宇文松可有點急了,另外壹個?難道另壹個就是指自己?這樣的話,難道自己並沒有被村裏人忘記,還記得宇文家共有四子嗎?
  見宇文松表情急了,那幫工顯得誌得意滿,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而另壹個……則是海先生本人!他可是……金龜婿……政客們……收來……女婿……海……出門……美女……圍……”
  幫工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終於從宇文松的意識中消失。他的雙耳已經封閉,再也聽不進任何的言語。而在他的世界裏,卻響起了壹個“震耳欲聾”的聲音!
  “哢嚓……”
  碎了……什麽東西碎了。在他心底的某個角落,壹份長久以來壹直都被他牽絆著的東西忽然間就碎了……就像是壹只擁有艷麗翅膀的蝴蝶,剎那間在眼前死去。壹分鐘前的美麗生命在壹瞬間就變成死亡般的冰冷……伸手去抓,碎片卻隔開他的手指,吮吸著他的鮮血,帶著獰笑,消散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宇文家,只有三子——這個概念,似乎已經深深映入村民們的心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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