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冰之世界誕生

　　膨！
　　膨！
　　……
　　兩人身影不斷交錯，互有得分，場上的局勢越發激烈起來。
　　跡部仍然十分忌憚上衫悠那宛若驚鴻的抽擊球。因此接下來他大都在底線和上衫悠進行糾纏。
　　想要不斷的通過低空壓身球尋找機會。
　　除了防備上衫悠的絕招之外，跡部這樣打還隱隱有著自己另外壹層的考量……
　　膨！
　　再次回擊跡部打來的反手底線壹球，上衫悠眉頭微皺。
　　原本壹直處於進攻狀態的跡部，突然龜縮了起來。
　　而且壹直在通過底線的低空長球來回拉扯，貌似在準備什麽。
　　上衫悠想了想，不準備繼續跟著跡部的節奏進行下去。
　　“全集中……水之呼吸……”
　　看著又壹次出現在右手半場的網球，上衫悠集中呼吸，他準備結束這壹球了。
　　“嗯！？”
　　就在他正要啟動的時候，右腳的膝蓋突然傳來壹絲酸脹，讓他的身形壹滯。
　　上衫悠心中微微壹驚，但是迅速冷靜下來，強壓住了這份不協調的感覺。
　　只能準備變招了……
　　“三之型·流流舞！”
　　上衫悠目光鎖定網球，他的身影突然間加速起來，幾個穿梭變向，他的身形像是壹汪輕盈的泉水，只留下淌過的殘影。
　　上衫悠的右手輕巧的揮舞著球拍，借著身體的向心力，斜著向下壹切。
　　砰！
　　網球劃過網面，帶出清脆的聲響。
　　壹記完美的放短球。
　　原本網球上面的下旋力度早已消弭的壹幹二凈。
　　網球就像壹片輕盈的鴻毛，在越過球網之後，只是向前壹滾。
　　“40-30”
　　“剛才那是！？”
　　跡部將剛剛才踏出去的腳步收了回來，這突入其來的壹記短球，他已然來不及救了。
　　而且，這壹球給他的震撼完全不輸給那記抽擊球
　　不說那網球落地之後只是向前壹滾，沒有彈起。上衫悠剛才是如何帶著球轉瞬來到中場的？
　　跡部眸光壹凝，靜靜註視著上衫悠的笑臉，似乎想要從中看破那球的奧妙。
　　但這註定是徒勞，就算是以他的洞察力，壹時半會也不知道上衫悠是如何完成這驚艷的壹球。
　　他發現，越是和上衫悠交手，越是發現上衫悠的深不可測。
　　每每妳以為這就是他的底牌之後，他又會打出壹張全新的牌。而作為他的對手，就像是蛛網上的獵物，只會被他纏繞的越來越緊。
　　深深看了上衫悠壹眼，跡部重新回到了發球線。
　　上衫悠這邊雖然拿下了這球，但是之前右膝那壹瞬的酸脹還是沒有從他腦海中散去。
　　因為呼吸法的原因，他對於自己的身體掌控可以說是滿分。
　　在他看來，自己突然出現的那壹瞬不對勁，絕對不是偶然。
　　“想來還是跡部的原因。”
　　上衫悠目光遊動，仔仔細細掃視著跡部的每壹個動作。
　　膨！
　　又是低空壓身球，這樣的球對於手腕的壓力可不小，然而跡部卻連續堅持好幾球了……
　　“看來華點就在這裏了。”上衫悠心中默默想到。
　　可是，明明得不了分，而且剛才他跡部也看到我的回擊了，為什麽呢？
　　愚蠢？不可能。
　　排除這種因素，上衫悠壹邊思量，壹邊跑動起來回擊著網球。
　　接著，兩人又陷入了底線的對攻之中。
　　壹球，兩球……五球之後……
　　“又來了。”上衫悠眉頭壹皺，感受到膝蓋不對勁的他，沒有絲毫猶豫，再次用出了三之型·流流舞，將這壹球殺死。
　　“比分2-0”
　　看著在對面底線留著汗水跡部，上衫悠恍然發現，原來自己不知不覺也有大量的汗水在流淌。
　　因為水呼的特性，上衫悠壹開始還沒註意到，壹直和跡部在底線拉扯。
　　“原來這就是跡部的後手？那麽順著這個思路，剛才膝蓋出現的問題也就清楚了。”上衫悠有了對照，壹下子就想明白了是什麽套路。
　　跡部不斷使打出底線的貼地球，上衫悠每次在接球的時候，必定要將重心下移，彎曲膝蓋。久而久之便會造成膝蓋的局部疲勞，同時還會因此消耗大量體力。
　　雖然跡部自身也會因為壹直強行壓腕打這種下旋的貼地球而消耗體力，但跡部之前可壹直在英國網球俱樂部學習，對於這種靠體力的打法十分熟練。
　　上衫悠想起，跡部在原著中可還有個搶7小王子的稱號。
　　“之前不知不覺地竟然落入了跡部的節奏。”上衫悠有些贊嘆跡部的球場智慧。
　　想來應該是從那記扣殺之後，便在壹直這樣試探吧。上衫悠回想了壹下，找到了跡部動手的時間。
　　不愧是跡部，即便身處於劣勢，卻能在極短時間內，想出壹個簡單又高效的應對方法，著實厲害！
　　不過……
　　現在起，妳恐怕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上衫悠深深看了眼神情堅定的跡部。
　　上衫悠發球。
　　閉目，呼吸……
　　全集中……水之呼吸，捌之型·瀧壺！
　　上衫悠的身體彎曲的像壹只大蝦，全身的肌肉都束成了壹根繩。
　　拋球，揮拍！壹氣呵成！
　　膨！
　　帶著壹聲不同尋常的悶響，網球極速飛出。
　　在看到網球飛來瞬間，原本壹直死死盯著上衫悠動作的跡部渾身壹怔。
　　“這是什麽東西！？”
　　壹道奔湧磅礴的巨大水柱從天而降。帶著不可阻擋的巨大威勢向他襲來。他的身體像是被固定壹般，根本邁不動壹步。
　　“啪！”
　　水光四濺，在晨曦下灼灼生輝。
　　噠……噠……噠……
　　直到網球慢悠悠的滾落到他的腳邊，跡部這才發現，他已經在大口的喘著粗氣。
　　原來當初忍足面對的就是這種情況！跡部突然想起，當初忍足在上衫悠發球時，也是他這種情況。
　　“剛才那是什麽？”跡部平緩了下呼吸，伸手壹掃有些濕潤的發絲，看著上衫悠詢問道。
　　剛才在上衫悠的發球中，他竟然看到了壹道恐怖的水柱，這是人類能夠打出的網球？
　　跡部都不禁有些懷疑起自己來，差距真的大到了這種程度嗎。
　　“精神力！”面對跡部的不解，上衫悠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
　　“也可以說是意誌、心性、決心、信念，這些難以描述，難以表達的東西的統合。”看到跡部仍然有些懵，上衫悠接著解釋道。
　　“而精神力，是能否跨入全國的關鍵！
　　跡部，如果妳不能邁出那壹步，那麽妳永遠都接不到我剛才那壹球！”
　　跡部聞言，臉色壹白。
　　上衫悠的話語像壹把大錘，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胸口。
　　但是，很快。
　　跡部的眼神又逐漸亮了起來。壹股銳意在他的眼中聚集。
　　“原來是這樣啊……原來這就是邁向全國的鑰匙！”
　　跡部又想起幾天前，他和忍足那場比賽時，那壹閃而逝的冰棱，原來那種感覺就是全國嗎。
　　跡部並不傻，之前在和忍足比賽中，因為帶著強烈信念想要突破忍足的閉鎖心扉，所以他的精神力其實只差壹步了。
　　只是因為忍足給他的壓力太小，再加上比賽結束，所以他才沒有成功。
　　而現在……
　　跡部眼神幽邃的看向了不遠處的上衫悠。
　　“已經明白了嗎！”上衫悠心中呢喃，他發現跡部的眼神中已經多了許多東西。就跟當初自己面對越智壹樣，抱著某種篤定的覺悟。
　　那就接著繼續！
　　也不管跡部有沒有準備，上衫悠球拍輕點，準備開球。
　　膨！
　　網球疾馳，攜帶著某種韻律，宛如銀屏乍破，剎那間，水漿四迸！
　　“30-0”
　　跡部的身體依然如前，不動分毫。
　　膨！
　　又是壹球。
　　“40-0”
　　……
　　膨！
　　“比分3-0”
　　……
　　輪到跡部的發球局，上衫悠仍然勢如破竹，水呼的幾式招式輪流使出，打的跡部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而跡部壹直死死的洞察著上衫悠的壹切動作！
　　但是，在上衫悠提醒之後，跡部雖然內心焦急，可是卻更加難以集中註意。
　　膨！
　　上衫悠又是壹球，那漫天的潮水還是難麽震撼。
　　“跡部，就是妳的極限了嗎？”
　　上衫悠的質問讓跡部啞口無言。
　　……
　　膨！
　　“如果僅僅如此，那麽妳能帶領冰帝走多遠呢？”
　　跡部渾身顫抖，卻仍然沒有回答……
　　……
　　膨！
　　“早知道我就應該答應越智前輩，帶領冰帝……”
　　……
　　“開什麽玩笑！”
　　“沒有人！能夠從本大爺手裏拿走這個位置！”
　　“給我看破他！”
　　跡部壹聲怒吼，打斷了上衫悠的最後壹句話。
　　“啵！”
　　壹個氣泡破裂般的聲響在跡部腦海出現。
　　像是某個界限被打破壹樣，他眼中的世界已經完全不壹樣了，他眼中的球場上，遍布著壹根根冰棱。
　　踏踏……
　　面對上衫悠的最後壹記發球，跡部身體開始動了起來。
　　砰！
　　用力壹揮，跡部手中的球拍像是染上壹層寒霜，狠狠的迎了上了地上那顆網球。
　　“啪！”
　　網球越過球網，將上衫悠這邊的壹根冰棱破碎。
　　“15-40”
　　“上衫，我已經看到妳的所有死角”跡部左手虛捂著眼睛，語氣凜然地說道。
　　壹股莫大的寒意籠罩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