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半顆網球

　　“那家夥，竟然又變得更強了。”
　　西班牙隊伍中，有著壹圈濃密絡腮胡子的格拉諾勒斯摩挲著下巴，有些難以置信的自語道。
　　這實在不科學。
　　他們都看得出來，之前的鬼十次郎應該就已經達到了某個極限，沒想到對方竟然在最後壹小局當中又爆發出了更為強大的力量。
　　而且這還是在越前龍雅的壓制下。
　　雖然他們對於越前龍雅這個東洋人來說並不喜歡，但是對方在入隊時所表現出來的實力絕對是毋庸置疑的。
　　現在看來第壹場比賽的情況不妙。
　　“我早說了，我們就不應該相信這突然冒出來的家夥。”
　　壹旁，終於抓住機會的大衛又忍不住開口說道。
　　“大衛，話太多了。”洛佩茲微微皺眉，開口提醒道。
　　他是格拉諾勒斯的搭檔，也可以說是整個西班牙隊統管數據和情報的。在隊內也相當有話語權。
　　大衛·費雷斯閉上了嘴巴，至於心中對於越前龍雅還有沒有意見，其他人就並不在意那麽多了。
　　“之前的情報沒有這種情況，看來對方比我們想的隱藏的要多。”
　　“嗯，我知道了。”
　　梅達諾雷輕輕點頭，他現在雖然偏執且自大，但是心中對於鬼十次郎的這種狀態也還是承認的。
　　只有他們這種踏足頂峰的人才能明白這之後意味著什麽。
　　不過距離真正那個，還差得遠。
　　他搖搖頭，又把目光轉移到了越前龍雅身上。這個神神秘秘的家夥，絕對比想象中的還要可怕的多。
　　……
　　砰！
　　“Game，霓虹隊，3-5！”
　　網球從越前龍雅的腳邊，滴溜溜的滾落過去。
　　此時的他，臉色看起來微微有些發白，不過那壹雙眸子，卻是越發的明亮了起來。
　　深吸壹口氣，他緩步走向了自己的後場的底線。
　　這樣的鬼十次郎，值得他再花更多的心思去好好招待壹下。
　　噠噠……噠噠……
　　網球輕輕點地。
　　越前龍雅身上那股壓迫感十足的異次元的氣息緩緩壹收。
　　“他這是想幹嘛？”
　　跡部微微壹怔，放下虛搭在鼻梁上的手指，凝神問道。
　　對方這是放棄了異次元？
　　就在所有人楞神之際，另外壹種奇妙的，令人通體發寒的氣機卻又是從他的身上浮現出來。
　　幽深的暗，與璀璨的光！
　　兩團看起來涇渭分明的光輝，卻又無比詭異的融合在了壹起。
　　能夠稍稍理解的幾人，都不由瞇起了眼睛，細細觀摩起來。
　　“隊長，那是……”
　　西班牙隊伍中，洛佩茲有些詫異的低呼起來。
　　其他幾人見狀都有壹些詫異，他們還是第壹次見到這個軍師露出這樣的神情，難道這壹招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梅達諾雷壹揮手打斷了對方，他沒有說什麽其他的話，只是飽含深意的註視著越前龍雅的身影。
　　“鬼十次郎，這招如何。”
　　砰！
　　越前龍雅帶著壹抹微笑，擡手揮拍間就將這壹道詭異交融的光輝沿著某著軌跡給打了出去。
　　霎那，半空中直接留下了壹條幽深無比的光滑匹練，好像整個空間都被網球劃出了壹道印子。
　　冥冥之中，鬼十次郎只感覺自己頭皮壹炸，已經提升到極致的五感讓他察覺到了這壹球的恐怖。
　　嗡嗡嗡！
　　鬼神虛影再出，同時他身上還縈繞著淡綠色的剛毅光輝。
　　剛毅不屈，鬼神不倒！
　　踏！
　　只見他向前跨出壹步，雙眸中並無任何懼色，粗壯的手臂擰動壹緊，就將球拍向身後高高揚起。
　　祂身後的鬼神虛影，也是在這壹刻壹同鼓脹起來，壹柄由淡青色光輝匯聚而成的巨大戰斧出現在其手中。
　　“Black——Tomahawk！”
　　轟！
　　光暗合壹的那壹球，直接被鬼十次郎的戰斧給截斷了。
　　網球彈起時在他腳下濺射出來的碎石將他手臂處外套割破，而且似乎更加激發了鬼的怒氣。
　　唰啦。
　　那抹清輝，壹閃而回。
　　終究是已經交融的光輝，哪怕在天衣無縫這條道路上並沒有走到極致，但也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危險、危險！
　　越前龍雅腦海中念頭閃過。
　　這壹次哪怕是壹往無前的武士，也不得不暫避其鋒芒。
　　嘭咚壹聲。
　　網球從球場穿射過去之後，已經鑲嵌到了後場的墻壁之中。
　　“0-15！”
　　裁判輕吐壹口氣，沈聲宣布道。
　　而在他話音落下知乎，鬼收拍挺立重重的喘息了幾口。
　　這壹幕，絲毫不差的落入了球場邊上衫悠的目光中。
　　“因為不均衡，所以融合後的光輝並不算完美嗎。”
　　留意到鬼現在這個情況之後，他很快就想到了這點，鬼說起來只是掌握了其中壹種天衣無縫的光輝。
　　最後卻要和已經走到最後階段的阿修羅神道氣息去交融。那麽在這個調和的過程中，所花費的心力應該是遠超乎他們的想象。
　　“果然就和他壹開始跟我們倆說的那樣壹般。”平等院淡淡開口。
　　他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促使鬼真正走到這最後壹步的，但是球場上鬼此刻所展現出的那種的信念，他感受到了。
　　不過正是這樣的家夥，才對得上他平等院壹直以來的期待。
　　……
　　砰！
　　“鬼十次郎得分，30-0！”
　　……
　　砰！
　　“Game，霓虹隊，4-5！”
　　……
　　轟！
　　“Game，霓虹隊，5-5！”
　　……
　　令大部分人都沒想到
　　十幾分鐘的時間，鬼十次郎就連下三小局，直接將比分扳平。
　　當然，這樣的情況對於霓虹隊這邊來說，自然是值得歡呼雀躍的。
　　後方的觀眾席上，金色小春他們都看得熱淚盈眶。堀尾他們這些少數幾個壹年級的也是大喊著抱在了壹起。
　　“再來兩局！”
　　“再來兩局！”
　　……
　　當越前龍雅再次佇立在自己後場發球線的時候，便聽到球場四周傳來了這樣的吶喊之聲。
　　他微微垂眸，那墨綠色的發絲已經沾染了不少的汗水，看得出來，他的消耗也很大。
　　“吶，妳知道嗎，在我看來，鬼神也不過是比人強大壹點的生物。”
　　忽然間，越前龍雅擡眸，朝著鬼十次郎問出了這麽壹句話。
　　望著對方那雙淺棕色的眸子，鬼神情微微壹怔，心中不知為何突然升起了壹絲不太妙的感覺。
　　但是很快，他面色壹肅，心神重新緊繃了起來。越前龍雅這種話術上的幹擾，並不能動搖他此刻的決心。
　　越前龍雅微壹搖頭。
　　隨後將球拋過頭頂，揚起的球拍就這樣緊直的落了下去。
　　砰！
　　網球劃出壹個側線的軌跡，朝著鬼的反手外角落下。
　　看起來，這只不過是普通的發球。
　　鬼不敢怠慢，腳步輕跨，在交融光輝的加持下，飛快地來到網球的落點正上方，他擡手壹壓。
　　砰！
　　網球上的旋轉力道被消弭，沿著對角倒飛了回去。
　　唰唰唰~
　　鬼目光跟隨著網球望去，發現對方的身影幻化出層層疊疊虛影，將整個網球都覆蓋了進去。
　　“還想來這壹招嗎？”
　　鬼心中壹凜，想到了這就是對方之前所用的那招——諸行無常。
　　砰砰砰！
　　只見白花花的劍光從四面八方橫掃而過，氣流激蕩流轉，直接將半空中卷起的煙塵給割裂穿破。
　　鬼身體不知為何壹怔。
　　隨後網球與無聲無息之中，從他球場的另外壹側滾落出去。
　　“15-0！”
　　越前龍雅壹擊得分，只是露出了壹個淡淡的微笑，便又重新返回到自己的後場底線處。
　　調整方向，重新布局，現在已經是他開始收割的時候。
　　“我剛才這是怎麽了……”
　　鬼心中的疑惑壹閃，就在剛才那壹瞬間他的內心出現了壹絲遲疑。
　　疲憊松懈的感覺湧了上來。
　　砰！
　　“30-0！”
　　……
　　砰！
　　“40-0！”
　　……
　　很快，霓虹隊這邊眾人都喜悅就平息了下去。
　　因為從第十壹小局開始，整個情況又朝著不對勁的方向發展而去。
　　“鬼大叔他為什麽……”
　　看著鬼十次郎身上的氣息壹點點衰弱下去，小金的臉上滿是疑惑與不解。
　　“不對勁。”幸村眸光壹沈，“妳們留意鬼前輩身上的光輝。”
　　眾人聞言望去。
　　果然，現在不僅僅只是氣勢上的衰減，而是鬼身上的阿修羅神道的氣息與天衣無縫的光輝，都在壹球球對拉中被越前龍馬給消減掉了。
　　“這樣的情況難道是……”
　　三津谷亞玖鬥心中壹顫，想到了最不好的那個情景。
　　……
　　“給我回去！”
　　砰！
　　鬼十次郎咬著牙，激蕩起的風壓將他翻飛的發絲吹得更加散亂。
　　不知從幾時起，越前龍雅的網球越來越重，而且那種似曾相識的氣息也讓他想起了上衫和平等院的話。
　　咚！
　　壹道圓形的氣環從他拍面炸開，網球最終被壓了回去。
　　不過，下壹刻。
　　“那麽，結束了。”
　　砰！
　　壹道璀璨的斧光映入眼簾，網球在過網之後，直接在煙塵的掩蓋中化作了兩道光柱，轟然落在了球場兩邊。
　　“Game，西班牙隊，7-5！”
　　“第二盤結束，比分1-1！”
　　鬼十次郎怔地怔看著球場上僅剩下的那半顆網球。
　　腦海中不斷閃過剛才的畫面，對方剛才送過來的那道斧光。
　　“掠奪還是生效了。”平等院的聲音冰刺入骨。
　　任誰在球場上遇到壹個能將自己道路完全給掠奪過去，並用以對付自己的對手，恐怕都不能接受。
　　“日後，還會討教回來的。”
　　上衫悠微微壹抿嘴，與西班牙隊的這場比賽他們會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