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我有壹刀自心起

　　砰！
　　“Game，德國隊，3-3！”
　　……
　　又是相同的過程，在上衫悠用出凪後，便立刻反被博格抓住了機會，用壹記淩厲的近角抽擊結束掉了這壹小局。
　　“螺旋的洗禮。”Q.P呢喃了壹句。
　　螺旋的洗禮？
　　德國隊其他幾人聽到聲音，視線壹下子全都落在前者身上。
　　手冢也是微微蹙眉，看對方並沒有馬上解釋，又轉頭把註意力放在下方兩人的對決之上。
　　那不斷交織而成的漩渦的洗禮最後構成了螺旋的洗禮？
　　還是說，漩渦的盡頭……是螺旋的洗禮？
　　網球的旋轉盡數落入他的眼中，但是手冢明白，這裏面還少了某樣東西。
　　那是博格也從未在他面前展露出來的東西。
　　砰！
　　網球化作壹個帶著強烈側旋的白色光點，劃出壹個弧度，巧妙的落在了接發區的邊線上。
　　那穿梭路徑上的煙塵被席卷壹空，無聲的漩渦將少年籠罩進去。
　　對面。
　　半蹲著的上衫悠心頭升起壹絲異樣，不過此時他的註意力都在網球之上，很快就把這種感覺給壓了下去。
　　他身體朝左壹晃，直接攔截到了網球的正上方。
　　呼吸之間，弓臂揚拍。
　　然而視野之中，扭轉的漩渦彈射而起，上衫悠只覺心神壹震，盤旋重疊的虛影不斷從這道漩渦向後延展，宛若無限。
　　十壹之型·凪！
　　壹聲輕吟，在上衫悠心中響起。
　　以他為中心的水天世界，再次壹歸於絕對的靜。
　　“不、不對，這種感覺不對勁。”
　　閉目的上衫悠眼眸壹睜，剛才的意境瞬間消散，他不知道，在他站立的位置下方，早已經形成了壹個無聲的巨大漩渦。
　　嗖！
　　上衫悠球拍劃動壹斬，雖然回擊了網球，但是這壹球的觸感卻給他壹種不太美妙的感覺。
　　就仿佛……並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呼呼~
　　壹股勁風，伴隨著壹個高大的黑色身影壓了過來。
　　砰！
　　博格球拍倒懸，令網球在拍網上面炸出了壹團燦爛的金光。
　　“15-0”
　　“還是不行，上衫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毛利壽三郎挺直身子，有些郁悶的皺著眉：“感覺他還在那種循環的覆蓋當中。”
　　“是精神壓迫。”
　　越智月光輕吸了口氣，語氣有些冰冷：“那無處不再的精神壓迫，進壹步的分散了上衫的註意。”
　　“果然……”
　　聽到這話的幸村心中壹沈，有著類似手段的他很清楚越智月光說的那種壓迫是什麽東西。
　　作為頂尖職業選手的博格傳遞這種壓迫的方式也很簡單。
　　眼神、以及那不斷交織重復的漩渦的洗禮。
　　通過特殊精神力催動的旋轉奧義，雖然被上衫悠壹次次的破解，但是在之前的拉鋸戰中，已經逐漸把後者拖入其中。
　　砰！
　　“30-0！”
　　……
　　砰！
　　……
　　兩分、三分……
　　耳畔的聲音似乎有些遙遠，那種糾結和矛盾的思緒在上衫悠的腦海中堆疊。
　　他的眼神，有了些許的浮動。
　　嗯？
　　博格敏銳的感知到了對手這壹絲絲的變化，他輕皺下了眉，沒再耽擱，直接開出這小局的第四球。
　　砰！
　　網球沒給人任何反應時間，像是本來就在那裏，來到B區的外角。
　　上衫悠身體微微壹震。
　　劈啪！
　　壹道驚雷當即撕裂了球場的空間，突如其來的動靜，令球迷和各國隊員們下意識地緊繃起了神經。
　　這是快到極致的毀滅流光。
　　吼！
　　博格眼中，壹只光影模糊的赤金龍首，發出了壹聲令人心顫的咆哮。
　　掙脫了？
　　唰！
　　網球的速度慢了下來，博格以超出常人理解的反應，身軀橫跨壹步，朝前揮打出了自己的球拍。
　　同時，壹抹有些耀眼的白色清輝，從球拍中乍現而出。
　　轟隆！
　　巨大的沖擊，朝球場兩側傾瀉出去，滾滾氣浪卷起地面上的塵埃，直接將場外人的目光都給遮蔽住了。
　　這壹球，誰贏了？
　　霓虹的壹眾初中生，感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簌簌~
　　場館安靜了幾秒後，裁判的聲音清晰的傳了出來：
　　“界內球，game！德國隊，4-3！”
　　“交換場地！”
　　等球場上的氣浪緩緩平息，眾人這才註意到，壹道深陷下去的球印，壓到了上衫悠後場底線的外側。
　　“啊啊！可惡啊！剛才那個位置明明只差壹點點了！”切原有些心煩的錘了下面前的護欄。
　　博格反超比分，上衫悠連丟兩局。
　　現在這樣的情況，恐怕沒幾個人會開心的起來。
　　但此時，下場休息的兩人，臉上卻是截然相反的表情。
　　博格臉上布滿凝色，還在思考著剛剛那壹球，而眼神已經恢復大半靈動之色的上衫悠坐在椅子上，他垂下頭，嘴角向上勾勒出壹個弧度。
　　“原來……如此……”
　　之前幾局的種種情況快速在他腦海中閃過，雖然最後這壹球還沒完全打破博格對於他時感的屏蔽，不過也已經足夠了。
　　對於他們這種選手來說，重要的就是那個被撕裂的口子。
　　正如之前，當他察覺到心頭那種壓抑不斷擴大之後，直接壓住本能，以那種無準備的姿態打出了奧義.火雷神。
　　恰恰也正是這壹球，讓他短暫跳出了循環。
　　壹分半的時間快速流逝。
　　上衫悠驀然起身，眼中的銳意陡增，隨著他壹步步的走向球場，身上的氣勢也是越來令人感到壓抑。
　　噗通、噗通……
　　口鼻間流動著滾動的氣息，隱約的紋路出現在劉海之下。
　　他的身後，首先翻飛出印有大日花紋的羽織披風，隨後另外壹個與他相貌壹模壹樣的虛影緩緩浮現。
　　祂面容冷峻，眼中散發著攝人的寒光，額眼壹角的斑駁紋路更是為祂帶來異樣的美感。
　　虛影的手掌按壓在腰間的打刀上，上衫悠也在後場做好了蓄勢的準備。
　　“這是……他的異次元虛影。”貝爾蒂呼吸壹屏，眼中虛線閃動，似乎想要解析出上衫悠的全部能力。
　　不過，下壹瞬！
　　鏘！
　　虛空鳴顫壹聲，場外眾人只感覺壹抹亮白，占據了他們的視野。
　　網球如刀光劃過球場，還未落地，便已經讓博格感覺到壹絲刺痛之感。
　　博格的瞳孔不由微微壹縮，上壹小局最後時刻那種脫離掌控的感覺再次浮現在了他的心頭。
　　不過這樣的念頭連瞬息都不到，就被博格給打消掉了。
　　對於自身的網球道路，他也可還未停下過腳步。
　　踏、踏、踏！
　　黑色的高大身影留下道道殘影，直接側身跨立在網球落點上方。
　　面對著那股讓人本能想要躲避的銳利氣息，博格目光堅定，球拍揮動而下。
　　嗡嗡~
　　濃縮著技藝的清輝再次在球拍上升起，迎著刀光攪動了上去。
　　咻！
　　網球倒轉，並且在那扭動旋轉的漩渦深處，同樣還夾雜著上衫悠剛才開出去那壹球的銳利氣息。
　　“怎麽可能！？”
　　阿瑪帝斯眼眸劇烈壹顫，隨後像是想到什麽，他臉上又是壹驚，“難道那時候的也是……”
　　上壹小局的最後壹球，也是他認為不可能回擊的壹球。
　　然而……
　　球場上，上衫悠清冽的聲音卻是突然響起：“等得就是妳！”
　　他前壓沖刺的身體在半路突然停頓壹剎，腳掌抵住地面後，持拍的手臂往自己的腰間做了壹個壓拍的抽擊動作。
　　數不清的耀日斑點，從他球拍上的根根網線上擴散蔓延，最後竟將那整支黑紅色的球拍染成了赤紅色。
　　所有人目瞪口呆。
　　“碧落天！”
　　上衫悠目光壹定，身後的虛影同他壹起往前拔刀壹斬。
　　噗呲！
　　壹根劃破空間的赤絲，直接將球場上空分為了兩個世界。隨後，大日耀光鋪灑落下，半空中那螺旋扭動的光點就如同泡影，壹碰即破。
　　萬千耀光，最終如同百川入海壹般，在博格的後場墻角處，匯聚成壹顆完整的網球。
　　15-0！
　　時感被壹擊斬滅，博格在原地臉色發白的僵硬了壹下，剛才這壹球，他沒有感知到網球分毫。
　　而收拍站立的上衫悠，只感覺自己腦海壹片清明，心中暢快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