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末法未來，神明天地

　　修煉之地……
　　唐顏雙目微閉，靜坐在“黑玉塔”旁。
　　她想突破到天人四境，得到父神更多的重視，所以但凡得空了便來此處瘋狂修煉。
　　黑玉塔龐大如山，體表覆著黑玉色澤，壹根根“煙囪”往外突出。
　　這些“煙囪”本是攫取靈氣的，可現在卻反向地帶來了壹種奇特的專供“天人”修行的環境。
　　正在修煉著的時候，唐顏忽地聽到耳邊傳來奇怪的“哧哧”聲。
　　她睜眼看去，卻見黑玉塔外圍的黑玉表皮竟然出現了壹點枯皺。
　　“怎麽回事？只是植物的正常變化嗎？”
　　……
　　數日後。
　　原本飽滿的“黑玉塔”越發地枯萎起來。
　　遇到這種情況，唐顏自是想盡辦法地去挽回。
　　可挽回不了。
　　黑玉塔就是在枯萎。
　　這是“使用時間最久”、“損耗最多”的那座黑玉塔。
　　從當初為唐顏培育了不少的壹境天人，再到被世家奪走，培育了好些個二境三境天人，又配合“吞天噬地魔功”讓尚王達到了四境。
　　這黑玉塔，可謂是居功甚偉了。
　　可現在，它在枯萎。
　　……
　　又是數日。
　　這黑玉塔徹底枯死了。
　　唐顏匆匆匯報了父神。
　　白山也是第壹次遇到這情況。
　　他來到黑玉塔邊，細細查看。
　　原本堅硬無比的黑玉表面已經如壹個幹癟的肚皮，到處坍塌出折疊的皺紋，若用手指輕輕壹戳，內裏還會流淌出如膿水般發臭的黃色液體，顯然……這黑玉塔是死了。
　　直到這時，黑玉塔才表現出了植物的特性。
　　小棉襖將情況細細說了壹遍。
　　白山又檢查了壹遍……
　　忽地，他心底生出了壹絲明悟和壹個可怕的猜測。
　　為了證實，他又請出了帝曦。
　　帝曦對“植物”的專業性比白山強多了。
　　她細細查看了壹遍，就得出了個結論：“黑玉塔是壹種古怪的植物。它能攫取靈獲得進化，然後改變自身周邊的環境，為這個環境裏的人提供某種能量，可若是這些能量耗盡了，黑玉塔就會枯萎。”
　　說罷，她輕輕拍了拍黑玉塔。
　　原本堅硬無比的大家夥，頓時灰飛煙滅了，什麽都沒剩下。
　　這灰飛之中，兩人靜靜對視著。
　　白山明白了。
　　黑玉塔攫取的是靈氣，提供的是天人破境的力量……
　　而靈氣是仙人修煉的必須之物，以環境而生，源源不斷。
　　可當黑玉塔將這靈氣取走之後，靈氣之地就徹底廢了、“永久降級了”、再也不會生出靈氣了。
　　靈氣之地可以培育出壹個個仙人，黑玉塔卻只能培育出有限的天人。
　　天人壽元有限，千年之後，必然歸於塵土……
　　那麽到時候，天人也沒了，靈氣之地也沒了，仙人也沒了，仙人無法再誕生，天人也無法再誕生……
　　世界，歸於末法。
　　這哪裏是修煉？
　　這完全就是壹種涸澤而漁式的“等價交換”！
　　“父神，妳怎麽了？”小棉襖擔心地問著。
　　“沒什麽……”白山心底生出壹種難言的觸動，他已經大概的看清了“這簡單粗暴的量劫”，可是，他必須繼續走下去。
　　劫如洪潮，身如扁舟，若是順潮而動，自是壹帆風順，若是逆向而行，那這扁舟怕不是瞬間會被湍急的狂流給拍打地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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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冬。
　　飛雪彌漫。
　　嗖嗖嗖！！
　　嗖嗖！！
　　壹道道飛劍破開彤雲，蒞臨人間。
　　穿著各宗衣裳的仙人仙子們在無盡山的上空，俯瞰著腳下詭譎的森林。
　　參雲的古木、便是仙界也無法見到的奇詭植物形成了這恐怖而靜謐的森林。
　　前些日子，不少宗門巡查人間的弟子都沒能返回，宗門便派了人跟隨殘存者前來調查。
　　“各位道友，便是此處……數月前，我們來人間例行巡查，卻發現了天人武館，待來查看，竟是被壹壹擊敗，之後逃離又看到了這詭異的森林。”在前的壹名修士說著。
　　“這是深淵嗎？”
　　“也許吧……”
　　“難道和數年前那壹次深淵之門的打開有關？”有人疑惑。
　　“道友們，先將此處鏟為平地。”為首之人率先祭出個七品的印狀法器，口中念念有詞，靈氣閃動之間，法器閃光，螢火刺目，緊接著虛空生炎，包裹於法器周邊。
　　“對付森林，便看我這火龍大印。”
　　“去！”
　　話音落下，那印就破開了，內裏化出壹條焚燒的火龍，吞雲乘風，身帶烈焰，往森林呼嘯著而去。
　　可這火龍才到森林上方，卻見壹道綠藤甩來。
　　“不自量力。”那修士搖搖頭。
　　下壹秒，蔓藤甩中了火龍。
　　啪！！
　　火龍直接被甩地飛了出去。
　　那蔓藤或是遇到了這等猛火力量，也是瞬間燒毀。
　　眾修士楞了下，紛紛祭出法器，法器化作五顏六色的能量往大地落去，或是嫌法器不夠了，符箓也是壹張張落下，要麽是火要麽是金。
　　頓時間，火光焚焚，金光縱橫，正常森林遭此打擊，早被夷為平地了。
　　但森林裏卻是生出了壹根根蔓藤，將那些法器給打散，卻也被那些法器給毀了。
　　可無論毀滅多少次，蔓藤都在飛快復活。
　　修士們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但壹時也沒辦法，見著此情此景，便都是面顯震驚，心生退意，繼而紛紛祭出防禦法器，轉身騰雲而去，返回仙界了。
　　此時……
　　林間……
　　壯碩的身影靜靜坐在壹塊巨石上，大腿上輕輕巧巧地坐著個紅衣小娘子，這正是白山和梅兒姑娘。
　　“他們還會來的，下壹次來，說不定就有半步融神的存在，他們手持著九品法器……”
　　“不過，這種可能挺小的。
　　修仙的，膽子都小。
　　在這種特殊的時候，他們察覺了不對，第壹時間肯到不是想著鎮壓，而是會想是不是和量劫扯上關系了。
　　然後，他們但凡有壹點兒懷疑，就會準備跑了，哪怕那手持著定界之器的也會跑的遠遠兒的……
　　他們敢對我出手，敢和深淵交鋒，但他們可不想沾這量劫的晦氣呢。”
　　白山道：“那今晚？”
　　梅兒姑娘道：“我可喜歡姑爺的晦氣呢，多給點兒唄……”
　　說罷，她媚聲笑著，笑聲如銀鈴，往外飄開，直聽得林子外正在走來的唐顏面紅耳赤。
　　唐顏也是乖巧，既聽到小娘如此，便是遠遠站著，也不入內，她本也是看到天上飛來許多人，這才匆忙來此的。
　　可那許多人既是連森林都沒進得了，她便也放心了。
　　白山摟著小鳥依人般的小娘子，道，“走了便走了吧，他們也帶不走靈氣之地，待到全走了，我就去仙界發展。反正，我也沒想發動戰爭，只想安靜地種樹育林。”
　　“種樹育林？”梅兒姑娘鵝鵝地笑了起來，然後繼續精準地將話題帶歪到了色彩的王國，“那……不知姑爺想不想育兒呢？”
　　白山道：“又是妳那姐妹？”
　　梅兒姑娘用魅惑的聲音道：“我那姐妹在第三深淵快修煉好啦，我和她說了姑爺的本事，她還不信，說姑爺不可能那麽兇猛……”
　　說著，她又輕輕拍了拍白山，如撒嬌，又如帶著委屈地道，“我可為姑爺抱不平啦，她憑什麽輕視姑爺？憑什麽不信姑爺的本事啦？
　　我說姑爺很厲害的，她說她又不是沒試過……
　　我就生氣了，對她說‘姑爺厲不厲害妳再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結果她還是鄙視姑爺。
　　我就說，‘妳信不信，姑爺能同時應付我們兩個’。
　　她搖頭，姑爺，妳不知道，她滿臉的不信，她不相信妳……
　　我可生氣啦，我就說‘有本事來試試’，我說了很久，她才終於答應了和我壹同來試試姑爺的本事呢……
　　姑爺，妳可不能辜負人家的好心。
　　這到了晚上呀，我和她兩個人伴著姑爺，長夜漫漫，我們倆都在姑爺身邊，壹個躺在姑爺左邊懷裏，壹個睡在姑爺右邊懷裏，姑爺要強硬些，讓她知道姑爺的厲害，我就做個見證，當個裁判，省的她不認。哼！姑爺，妳可不能讓她小看了。”
　　梅兒姑娘說的很憤怒。
　　白山心底輕輕嘆息，小梅的色色能力又提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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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山漫步走到桃花源的森林監獄，將碧逍玄女帶了出來。
　　“妳要放我走？”碧逍玄女的腹部有些微的鼓起，這是她故意的。
　　白山道：“他為妳求情了。”
　　碧逍玄女還待再問，白山已將她送出了桃花源。
　　即便出了桃花源，碧逍玄女還是處於靈氣耗盡的狀態，在這凡塵的無靈之地壹時間頗難補充，她往前走了幾步，卻見壹個裹著黑袍的男子站在大雪下。
　　男子聽到腳步聲，側頭看向碧逍玄女，又掃了掃她的小腹，咧牙笑道：“妳要回去？”
　　然而，碧逍玄女卻冷笑著看著他。
　　男子正是尚王。
　　尚王道：“有我在，妳走不了。妳只能乖乖地給我做娘子，每晚在被窩裏服侍我。”
　　碧逍玄女只是冷笑。
　　尚王又道：“不過，我這個人很貪心，既要妳的身子，也要妳的心。所以，妳又有了機會。”
　　碧逍玄女忽道：“妳多大？”
　　尚王笑道：“妳不知道嗎？”
　　碧逍玄女楞了下，面色通紅，咬牙道：“無恥！”
　　尚王哈哈大笑，然後道，“我今年已然五十了。”
　　碧逍玄女徹底楞住，“妳才五十歲？”
　　旋即，她似再也忍不住，紅唇微勾，不屑地嘲笑道：“我年歲已逾五千年，妳這小兒……”
　　尚王卻也不震驚，只是道：“那又如何？我便是喜歡與妳五千歲的美人兒歡好，不僅如此，我還要天天歡好，讓妳永遠都記得我。”
　　碧逍玄女道：“那好，妳隨我去仙界，余下事再說。”
　　尚王道：“這樣吧，不如以心魔起誓，打個賭，如何？
　　我放妳離去，而壹個月後，我會獨自壹人在此地往北三百裏處的靈犀峰等妳。
　　到時候，妳或者妳所帶來的人只要能擊敗我，我就隨妳走，去仙界睡妳。
　　若妳或者妳帶來的人被我擊敗了，妳就需得留在我身邊，不僅把身子給我，還得把心給我，然後老老實實地為我生下兒子。”
　　碧逍玄女美目微垂，想了想道：“妳若被擊敗了，今後需得認我為主，對我不可生出半點褻瀆之心。”
　　尚王笑道：“娘子是想要個怕老婆的相公？”
　　碧逍玄女眉目顯出冷色，“妳這小兒，我騰雲駕霧，沐浴香火的時候，妳便是上上上上世都沒出生呢，豈敢如此對我？
　　妳若認我為主，隨我去了仙界，若要美色，卻不知有多少，何必執著於我？
　　我可和妳說，我便是晚輩都比妳長了不知多少，妳……”
　　尚王打斷她的話，肅然道：“正因如此，所以妳懂得如何服侍男人，妳有五千年的經驗。”
　　碧逍玄女哪裏聽過這等話，氣的身子都在發抖，她指著尚王道，“半個月後，靈犀峰，我若敗了，我隨妳走。妳若敗了，妳認我為主。”
　　她是根本不怕失敗。
　　尚王卻點點頭，旋即笑道：“照顧好咱們的孩子。”
　　碧逍玄女壹刻都不想待了，剛剛恢復了些靈氣，便轉身騰雲離去。
　　尚王臉上笑容消失，沈吟了壹會兒，又自己哈哈大笑起來：“我居然上了個活了五千年的娘們？此生無憾了，哈哈哈！”
　　良久……
　　壹道身影出現在他身後。
　　“這就是妳想的辦法？”
　　“父神……”尚王恭敬行禮，然後道，“我已經嘗試了各種辦法，但始終無法探索到踏入五境的門檻。我的壽元已經不多了，所以想在依然強壯的時候，去會壹會這些仙人，也許在不同力量的碰撞之間，在真正的生死之間，我能尋找到壹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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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
　　仙界卻遠不如人間平靜。
　　例行巡查人間的修士遭遇了“天人”，逃回者寥寥無幾。
　　再派往人間的修士們，卻連壹座森林都攻不破，這更是駭人無比。
　　仙界七宗，暗潮洶湧，不少修士，紛紛秘議，商量著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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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元古宗……
　　禁地……
　　深淵裂隙出現。
　　掌教聖人和世界蛇餮再度見面。
　　“這天人，必與量劫有關。”聖人想了想，直接說出了結論，“說不定此間也誕生了個劫主。”
　　“總得再試試……直接離開，妳甘心嗎？”蛇的聲音很誘惑，“我可以用神位去引誘他們，讓他們紛紛去往人間，試試那究竟是不是劫主。
　　即便真是，卻也未必能擋下這許多仙人的圍攻。
　　壹旦劫主死了，此方世界又可以太平許多年了。”
　　“妳哪兒來的神位？”聖人問。
　　蛇道：“深淵裏……很容易迷路，可寶貝也多。而且這個神位可是個特殊的神位……似乎，是最早的那壹批神位，是太古時期就形成了的神位，是深淵未立時候的神位。”
　　聖人楞住了。
　　生靈魔經的神位基本上都是煉化文明所得，故而……壹個神位之中也藏著這個文明的秘密。
　　而深淵未立時候的神位，這便是可以直接看到太古時候的壹些隱秘了？
　　頓時間，聖人也心動了。
　　他的神位是天然所得，雖說有著頗強的力量，但卻沒有文明的記憶。
　　忽地，聖人道：“我那小師弟騎著碧玉葫蘆去雙陽大荒……”
　　蛇道：“也是神位的引誘，妳要知道太古時候的神位，沒有半步融神可以抗拒。但妳師弟卻不是我去誘惑，而是深淵的其他存在，至於目的……想來是那存在覺得好玩兒。
　　妳知道的，深淵裏奇奇怪怪的玩意兒很多……”
　　聖人瞥了壹眼這詭異的蛇，道：“我配合妳放出這消息，但妳得讓太古神位出現，否則他們不會上當。”
　　正說著話的時候，聖人忽地神色壹動，道：“便這麽做。”
　　說罷……
　　他轉身離去，蛇在縫隙裏看了會兒，也縮了回去。
　　玄元古宗，側殿……
　　聖人遠遠乘雲落下，壹眼就看到了仙殿中的玄鈞天尊，還有壹個微微腆著肚子的女子，他目光壹掃便看到那女子有孕在身。
　　“掌教師兄。”玄鈞天尊，亦或說之前白山所在世界的聖人，遙遙行禮。
　　聖人頷首，又看向那有孕的女子，他認得這是師弟的徒孫，名為碧逍。
　　玄鈞天尊道：“師兄，出大事了……”
　　聖人雲淡風輕道了聲“哦”？
　　玄鈞天尊道：“那白山……他不知怎麽真的跟到了這個世界，而且還未死，我懷疑他可能就是劫主。”
　　聖人是真的楞住了，他聽過白山的名字，因為之前在魅鬼世界裏，白山被他用定界之器親手斬殺。
　　玄鈞天尊道：“如今這人間的天人，很可能便是因白山而生，這就是我懷疑的依據。不過，我這徒孫碧逍此去卻是遇到了個名為東方裳的好色之徒。
　　那好色之徒與碧逍約定，說是半月之後，在人間靈犀山進行對決，若是他輸了，便願為碧逍奴仆，跟隨至仙界。
　　屆時，我們或能真正洞察天人的秘密。
　　至於那東方裳的實力，碧逍親手和他交鋒過，雖是不敵，但卻也支撐了小半炷香時間。
　　所以，我猜測他力量應該達到了九級法術的水準。”
　　聖人搖搖頭，道：“師弟，莫要卷入是非。”
　　玄鈞道人道：“掌教師兄可知道，那東方裳年方五十。他的身上也許蘊藏了新世界的秘密。”
　　聖人楞了下，沈默了下來，道：“那師弟覺得何人前去合適？”
　　玄鈞道人道：“風靈大士身懷秘境，可以秘境直接擄走此子。”
　　聖人搖搖頭，道：“融神境不會出手。”
　　玄鈞道人頓時啞了……他也不想去，誰願意去沾晦氣？
　　壹旁碧逍玄女急了，她怎麽也沒想到是這麽個結局。
　　若是說不動門中大能陪她下界，那她豈不是真要去給那個才五十歲的小屁孩暖床了？又或者破罐子破摔，讓心魔永遠存在，不顧此事？可話說回來，若真正的是量劫中的劫主，自己這背信之舉，後續的因果可大了。
　　壹時間，她芳心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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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時間沒過多久。
　　碧逍玄女的芳心又不亂了。
　　因為，玄鈞天尊決定帶著她師父青雲真君前去靈犀山了。
　　到時候，青雲真君先和那東方裳交鋒，而玄鈞天尊在雲後壓陣。
　　為什麽天尊會突然改變主意？
　　碧逍玄女聽到了壹點傳聞，說是人間爆發出了神位的氣息。
　　那氣息古老浩瀚，沖天而起，壹副前所未有的異寶出世的模樣，天地霞光，紫雲萬裏，便是入了黑夜也好似白晝壹般。
　　因為這緣故，仙界的融神們都沒動，但半步融神們全部坐不住了，壹個個地尋了理由往人間跑。
　　別說半步融神了，那些真神境巔峰的存在也跑下去了。
　　可誰都不傻，所以……壹個個都帶足了追隨歷練的弟子（pao 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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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瞬，壹個月過去了。
　　白山自然也聽到了神位的消息，但他卻沒管這神位的事，他提前來到靈犀山外，尋了壹處地方隱藏身形。
　　或許是對自己隱藏能力不放心，他又叫來了正好空著的梅兒姑娘壓陣。
　　夫妻檔選了個觀戰角度良好的懸崖，便開始等待了。
　　“偉大的父神呀，妳那孩子贏不了。”梅兒鵝鵝笑著。
　　白山沒說話。
　　他知道，因為壽命的關系，東方裳沒有選擇。
　　這壹戰，與其說是東方裳要領悟天人第五境，不如說是為王先驅。
　　他吃著酒。
　　梅兒姑娘靜坐了會兒，又不安分了，想吃他。
　　白山壓住了梅兒姑娘蠢蠢欲動的小手，問：“我搜了壹遍，對方只有三個仙人來……而且還是熟人……”
　　梅兒姑娘笑道：“就只有三個。”
　　白山這才放心下來。
　　若是這仙界拉幫結派，融神們尾隨出陣，那打個屁。
　　又過了會兒……
　　兩人正說著話，遠處驟然傳來了巨大的能量波動。
　　風雷湧動，天崩地裂，無分上下，山巒顛倒……
　　狂暴的能量壹陣陣沖突著。
　　白山靜靜看著。
　　對方出手的居然是之前世界的青雲仙宗老祖。
　　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碧逍玄女還能找誰呢？
　　可雲中還藏著個壓陣的，他看不清，但梅兒姑娘卻說那是之前世界的聖人，現在的玄鈞天尊。
　　夫妻檔便定下了計策……
　　這壹戰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可謂極長了。
　　最後，在雲後壓陣的玄鈞天尊不耐煩了，從雲後鉆出。
　　他已經徹底看清楚天人的力量了，正要收了那在廝殺的東方裳，卻看到不遠處兩道身影掠來，壹道紅影，壹道黑影……
　　紅影，玄鈞天尊熟的，這正是之前在仙界出現過的魅王，兩個融神追殺都沒死的深淵怪物。
　　黑影，玄鈞天尊也很熟，正是白山。
　　玄鈞天尊本已祭出的九品極品法器收了回來，轉身瞬間消失。
　　青雲老祖壹身重傷，才剛有反應，便在白山的“桃花源降臨”裏消失了，繼而出現在了森林監獄中。
　　除了老祖外，碧逍玄女也是再度來到了桃花源中，回到了原本的囚房……算是外出壹月休假了……
　　碧逍玄女在錯愕之後，撲向囚房的入口，厲聲道：“東方裳，妳這個無恥小兒！”
　　可是，尚王聽不到……
　　靈犀山……
　　早被移成平地。
　　白山落到尚王面前。
　　尚王受傷不淺，正劇烈咳嗽著，但眼裏卻閃著興奮。
　　和父神交鋒，他是被完虐……
　　可剛剛他卻完成了人生中第壹次“勢均力敵”的交手。
　　見到父神，尚王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有收獲……隨後就暈了過去。
　　白山為他療傷。
　　數天之後……
　　尚王才睜眼，就如個孩子般地興奮道：“父神，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天地融於我……這最後壹步不在於我，而在於天地。
　　風，火焰，大地，這些自然之景在人眼中固已浩大，可在天地自然之中卻不過平常。
　　其中，火焰猶為特殊，不同的火，威力不同，溫度不同，融合之人融合的難度亦是不同。
　　所以最後壹步，在於融合特殊的天地，亦即神明天地！
　　待到身成神明，便是天人第五境！”
　　白山沒打擊他的自信。
　　實際上，他早就試過尚王說的這個，但並不行。
　　因為，神明之地，不存精神！
　　即便是他，若是嘗試著將神魂融入扭曲烈陽，那也是找死。
　　可，下壹剎，他凝視著尚王興奮的面孔，忽地又想到了什麽。
　　對了……
　　他並不是天人。
　　天人的身體是禁錮著神魂的。
　　天人的神魂是絕對安全的。
　　所以，天人根本不必擔心精神被毀的問題，他們……未必不能和這所謂的神明天地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