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劫主之戰，道月柯來勢洶洶

　　春去……
　　夏至……
　　秋臨，芒草已黃。
　　小寧，抑或說秦嬰寧，歷經半年辛勤，終究還是未曾突破武道二境。
　　武道二境，不過是簡單的鍛體，是讓軀體有別於普通人，從而能夠踏入真氣修行境界，若是這壹步達不到，那後面的壹切都是枉談，無論修仙還是天人都沒有可能。
　　小寧郁悶了。
　　演武臺邊，托著腮，看著三個小跟屁蟲發呆。
　　令她欣慰的是，三個小跟屁蟲似乎也不咋地。
　　也許……是修煉本來就要花費這麽多時間？小寧忍不住想。
　　可轉念，卻又想：可是為什麽我感覺不到半點進步？
　　“小沈舟，妳有感到進步嗎？”小寧叫住壹個小跟屁蟲。
　　陸沈舟停下，道：“就壹點點。”
　　“哦~”小寧若有所思，又叫住不遠處的燕狂浪，問：“小浪，妳最近修行進度怎麽樣？”
　　燕狂浪道：“已經停滯很久了。”
　　“嗯~”小寧若有所悟，最後又喊住了雷雲舒，“小舒，這修行是不是比較難啊？”
　　雷雲舒道：“寧姐姐卡在哪壹步啦？”
　　小寧不好意思道：“鍛體。妳呢？”
　　雷雲舒楞了下，支支吾吾道：“我也差不多……”
　　小寧決定出去拿點兒喝的，這無盡宗什麽都好，美食美酒飲子果子，應有盡有。
　　可她才壹離開，那三個“進步了壹點點”的孩子便如三個恐怖的兇獸，散發出無比強大的氣場。
　　燕狂浪掃了眼周圍的其他孩子，問道：“秦嬰寧境界未入武道二境，是不是很弱？”
　　問罷，壹個男孩捧腹大笑，“在此處修行半年，就算是頭豬也能入武道二境了，哈哈……”
　　又壹個女孩不屑地嘲諷道：“看來是哪個大家族放過來鍍金的吧，可惜，這等資質拙劣之人便是連鍍金的資格都沒有。”
　　兩人笑著，旁邊的人也笑了起來。
　　可忽地，燕狂浪大笑，神色睥睨地掃了壹眼眾人，道：“爾等是否知道？妳們在我眼裏，這資質亦是如同豬狗啊！”
　　說罷，他忽地激射而出。
　　這個大男孩就好像兩個開動了“狩獵模式”的兇獸，將他們的同學壹個又壹個擊飛，橫掃著整個演武場。
　　不消片刻，此間的十多個孩子皆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還站著的孩子則是沒有嘲笑的。
　　燕狂浪掏了掏耳朵，道：“老子若再聽到嘲諷秦嬰寧的話，等下次外出歷練，妳們就別想活著回來了。”
　　說罷，他哈哈笑道：“恨老子吧？
　　恨的話，就來趕上老子，讓老子能夠多用幾分力氣打妳們，哈哈哈。”
　　有個站著的孩子忽地問：“燕狂浪，那秦嬰寧難道是妳燕家的人？”
　　燕家？
　　燕狂浪楞了楞。
　　而旁邊有知道情況的孩子急忙給那問話的孩子補充，“燕狂浪沒有家，他是在鸞山大寇的賊窩裏長大的。”
　　“鸞山大寇？怎麽可能……”有個見多識廣的孩子楞楞道……
　　鸞山大寇，是整個皇朝最窮兇極惡的壹夥盜賊，神出鬼沒，可在兩年前卻被窩裏人剿滅了，那人出手極狠，殺的血流成河，壹個不留……
　　燕狂浪既然在這兒，那麽……他是不是就是兇手？可是兩年前，他才八歲，這又怎麽可能？
　　有個孩子道：“燕狂浪，妳以為妳壹個人就能只手遮天……”
　　話音未落，壹旁響起雲淡風輕的聲音。
　　“還有我。”
　　陸沈舟踏步而出，卻沒有站到燕狂浪身邊，他看燕狂浪不爽，但卻不想秦嬰寧被這些小子看低。
　　他是個心氣高傲的人，既是誠心認了秦嬰寧為姐，那便怎麽都不可能讓人其嘲笑她。
　　旋即……雷雲舒也靜靜地站到了兩人之間，面色冷靜，毫無感情，可所站之位，卻已表現了她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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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武場外……
　　小寧默默站著。
　　她悄悄地看到了三個小跟屁蟲的大顯神威，心情復雜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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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是不適合學武？”
　　“可是，我很羨慕天人……哪怕是仙人，他們都能逍遙自在，無拘無束。”
　　“但我資質太差了，我連小孩子都比不上，都大半年了，什麽進展都沒有……”
　　“白山，妳說師父會不會把我逐出師門。”
　　“嗚嗚嗚……”
　　小寧哭的眼睛都腫了。
　　她眼睛本來就大，且黑，現在紅了之後，更是顯出可憐。
　　白山道：“不會的。”
　　小寧哭道：“妳就是個爐鼎，妳懂什麽？”
　　可旋即，她又揉著淚汪汪的大眼睛道：“也許妳還真知道……”
　　“我資質這麽差，師父為什麽要收我為弟子？”
　　白山道：“妳體質特殊……”
　　“怎麽特殊啦？”小寧問。
　　白山胡謅道：“妳……妳是仙玉體質。”
　　“仙玉體質？”小寧不解。
　　白山道：“這可是壹種長生的體質，只要始終維持著壹顆平靜的快樂的心，那就可以生來就比別人多壽三百，還青春永駐，就算壹百兩百三百歲了，還是最年輕美麗時的模樣。
　　然而，這種體質卻是不利於修行。
　　既得天地寵眷，天生多壽三百，那於修行壹道就會偏弱了。”
　　“哦~~~”小寧若有所思，然後大眼睛也不流淚了，就好奇地看著白山，“妳說這仙玉體質，真這麽厲害？”
　　白山道：“那當然，這可是我晚上從妳師父口裏得來的，妳師父知道妳是萬年壹出的仙玉體質後，這才來收妳為徒，她並不求妳實力精進，而只是想看看妳能不能真的多活三百歲。
　　為了這個消息……我這個做爐鼎的可是百般迎合。”
　　小寧頓時破涕為笑，喜笑顏開，“原來我這麽厲害的……”
　　可旋即，她又皺起好看的眉頭，疑惑道：“妳沒騙我吧？”
　　白山信誓旦旦道：“時間會證明壹切。”
　　小寧拍了下白山胳膊，道：“好兄弟，下次妳來，我給妳煲壹碗補陽氣的湯，讓妳補補……嘻嘻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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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嘩……嘩……
　　小寧往鍋裏投入牛鞭，牛寶，肉蓯蓉，菟絲子，棗子，枸杞等等等等……
　　她是個腹黑的姑娘。
　　她表面的目的是為了感謝白山的消息，可實際上才不是這樣。
　　她希望那爐鼎維持壹個好的狀態，能夠長久地幫她探聽師父的秘密。
　　小寧壹邊想著，壹邊往炭爐裏丟柴火，又小心翼翼地看著鍋子，生怕再出現上次那種煮焦的情景，好兄弟雖然說好吃，可她也不傻，不可能真繼續做焦味兒的給好兄弟吃。
　　此時……她唇邊帶著笑：“我居然是什麽仙玉體質？
　　只要心態平和，就能多活三百年……呵呵……呵呵呵……
　　欸，看來我是註定要嫁壹個天人相公呀，若是凡人沒幾年就老死了，那還怎麽陪我白頭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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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
　　殘破，廢墟，屍體，厲鬼的深淵之地，大片大片的黑暗迷霧籠罩四方，不時有骸骨從某個高處摔落，而發出毛骨悚然的破碎響聲。
　　在過去，這些骸骨即便擁有著再多的惡，也可去輪回臺投入個畜生道之類，再轉幾世說不定就回到某個智慧生靈的道上了。可現在……它們只能在此間永恒徘徊。
　　此間盡頭的石階……
　　斷層處，小姐正安靜地坐在石階上，她微翹著光影凝聚成的長腿，顯然在等人，聽到身後的動靜，她也不回頭，直接問：“小梅，寧寧在人間過的怎麽樣？”
　　“回小姐，姑爺把她安排在了無盡宗，她壹切安好。”
　　“這壹世等她早早死亡之後，妳便去下壹處等她轉世吧……此間動蕩，這壹世她不可以活太久……”
　　“是。”梅兒乖巧地應了聲。
　　小姐轉身離去，拾級而上，待到了最高壹層階梯時卻又停下，道，“白山最近有什麽奇遇麽？”
　　梅兒楞了下，道：“小姐……白山是我們的敵人嗎？”
　　小姐幽幽的看著她，壹雙瞳子宛如極寒冰淵，可旋即又輕輕地笑了下。
　　這笑聲裏糅雜了壹絲輕蔑。
　　她的背影和小寧差不多，可嬌軀輪廓裏卻多了小寧沒有的自信，從足尖到長腿，到細腰，再到酥胸，再到脖頸，每壹寸之地，皆是透著無比的自信，讓任何人，無論男女，都不敢真正地與她對視，甚至不敢站到她的面前。
　　相比於最初被療傷後，她已經重新恢復了力量，雖說還有制約，卻已經讓她足以昂著頭，用俯瞰眾生的神聖目光打量任何人，沒有誰能將她按入泥濘的塵埃裏，讓她擡頭仰望。
　　小姐紅唇輪廓輕啟：
　　“也許吧……
　　不過，他應該不會能夠成為我們的敵人。”
　　梅兒怔怔地站著。
　　不會能夠成為敵人？
　　這就是沒有資格的意思唄？
　　而若要成為敵人，則必定存在著利益交集……
　　梅兒試探著問：“小姐，我們……我們有支持哪位劫主嗎？”
　　小姐道：“時機還未成熟，到時候妳便知道了。”
　　梅兒乖巧地應了聲：“嗯。”
　　小姐對梅兒很好，她想了想又問了個問題：“小梅，當新世界來臨，作為舊世界產物的我們……還能存在下去嗎？”
　　梅兒搖搖頭，她不知道，但是她覺得不能……就像壹間屋子，當新的主人搬遷進來了，怎麽還會將原本主人的舊物留著？即便留著，那也必然是放在極不顯眼的地方了。
　　她輕聲道：“不能。”
　　小姐冷冷道：“不，能。”
　　梅兒詫異的擡頭。
　　小姐道：“當時機成熟，我會最先告訴妳聽……不用擔心，時間快了……”
　　說著，她轉身離去，消失於這斷層空間裏。
　　梅兒沈默良久，忽地繞過壹根斷柱，來到石階的邊緣，擡手從此間虛空裏抓出壹本破敗的古冊。
　　古冊的封皮用遠古的神秘字符寫著“生死”兩個字，最後壹個字則有些模糊。
　　梅兒小心地翻動書頁，忽地，她停頓了壹下，壹雙桃花眼睜大，看著書頁上“秦嬰寧”的壽元……
　　不知為何，那原本只是六十的壽元，驟然變成了三百六十。
　　梅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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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說寧寧這壹世不能活久，可她卻有三百六十年的壽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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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曠的斷層前，寂靜無聲。
　　梅兒沈默良久，將這本輪回書又悄悄放回了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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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盡宗。
　　小寧面帶笑容，將牛鞭湯推到白山面前。
　　“這是煮給妳吃的。”
　　“慢慢吃。”
　　“以前沒人給妳煮過吧？”
　　這次的小寧似乎很有信心。
　　而她和眼前的男人也算是越來越熟了。
　　白山吃了口，味道果然比上次好多了，他贊了句：“看來妳還是有天賦的。”
　　小寧道：“那當然。”
　　隨後又說：“妳還要幫我多看看師父，師父如果說了什麽話，妳要及時告訴我啊……”
　　白山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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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周山，西南。
　　玄雲掌教靜立。
　　蛇從深淵裂隙裏冒出身子。
　　“天人殺了我許多孩子……”
　　玄元掌教道：“我是不會對天人動手的，他們十有八九和劫有關。”
　　蛇道：“可是他們也擄走了妳門中弟子。”
　　玄元掌教應了聲“哦”，又道：“擄走便擄走吧，便如在巨浪中航行，若有人不小心跌入水中，難道還需要停下來去水裏尋他？”
　　他說的理所當然，根本不想去惹天人。
　　現在他就只想趕緊履行交易，然後讓蛇履行它的義務，協助他突破融神境，度過虛空雷劫。
　　蛇用怪異的聲音發怒道：“我的孩子若是消亡殆盡，我就無法獲得提升，那妳我的交易也當作廢。”
　　玄元掌教笑道：“妳我交易，深淵作證，我為妳擾亂世間，讓妳的孩子可以吸收負面能量成長，可是……我並未說我要保護妳孩子們的安全。
　　妳若作廢，那需要付出的違約代價可就大了。”
　　蛇：……
　　它陷入了沈默。
　　因為，確實是這麽回事。
　　蛇轉身離去，遊回了深淵。
　　可是，蛇卻依舊意難平。
　　它的軀體太大，力量太大，無法降臨這個世界，否則便會將這人間給毀滅……
　　但它絕對不能放任自己的孩子遭到屠戮。
　　該怎麽辦？
　　黑暗裏，壹雙蛇瞳冷冷地註視著幽冥大地，周身上閉目人眼盡皆閉著。
　　良久……
　　蛇決定去做交易。
　　事實上，因為深淵“等價交換”法則的緣故，深淵裏存在著不少“生意人”。
　　第二深淵輪回世界的生意人最靈活，業務範圍廣泛……
　　可論起殺戮，那還要看第四深淵血火世界。
　　而第四深淵，最出名的生意人……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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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災虎壹族。
　　領土上聚集了許許多多的亡者生命。
　　比起那些有體系的世界，這裏更像是個混居者的世界。
　　有紅眼睛的骷髏狼，掛著幾塊血肉、留著血喇子的巨鬼鬣狗，佝僂著身體的白骨鬼，又瘦又高手裏拎著串成葡萄狀頭顱的怪異魔鬼……
　　當這條極長的巨蛇出現在了災虎壹族時，它遭到了這些混居者的包圍和虎視眈眈。
　　混居者密密麻麻，看不到邊際……
　　巨蛇並未再冒進，而是靜靜等待。
　　良久，混居者分開，壹道毛發雪白、如同燃燒的聖潔白虎走了出來。
　　隨著白虎的走出，壹股悚然暴戾氣息四散，無形的熾熱火潮，往四周彌漫而去，此間的怪物們紛紛發出嚎叫。
　　蛇並不知道白虎的過往，甚至它認為這白虎也是深淵裏誕生的生物，知道白虎名為道月柯的……僅有寥寥數人罷了。
　　“災虎壹族的王，我想和妳做壹筆交易。”蛇開門見山。
　　道月柯默然看著它，等著下文。
　　蛇將事情娓娓道來，而蛇的要求是……讓災虎幫它保護“孩子們”的安全。
　　這些孩子，就是惡念魔兵。
　　道月柯並沒有立刻答應，她需要時間去考證。
　　這個世界她並沒有去過，蛇需要與她共享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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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月後。
　　道月柯歸來。
　　蛇如約而至。
　　道月柯就要直接拒絕，她已經探查清楚了，這異界存在的天人極可能和劫主有關，她身為劫主，卻不想現在就和另壹個劫主有聯系。
　　更何況，還有古神們在虎視眈眈。
　　可就在這時，壹種難言的感覺湧上了她的心頭。
　　她閉上眼，可腦海裏卻充斥著殺戮之意，至於理智……卻消散的壹幹二凈。
　　“好，我答應妳，至於我要的……則是十塊真血蛇鱗，而且妳需要提前支付。”
　　“十塊……提前支付……”蛇肉疼極了。
　　這些真血蛇鱗，每壹塊都蘊藏了它極大的力量，雖說無法用以攻擊，可卻是恐怖無比的鎧甲。
　　可以這麽說，每塊真血蛇鱗都可以抵擋蛇自己的壹次攻擊，而十塊的話……除非妳能用十倍於蛇的力量進行攻擊，否則破不開。
　　蛇之所以要養“惡念魔兵”，也是為了開啟更多的真血蛇鱗。
　　現在，災虎問它要這個，相當於是在分它的成果了，而且獅子大開口，壹下子要了十塊。
　　要知道……即便那些“惡念魔兵”毫發無損，且全部都養成功了，他也最多獲四十余塊真血蛇鱗。
　　很快，蛇想到了什麽，又道：“我的蛇鱗若是被其他存在獲得，會擾亂心智……妳確定要這個嗎？妳就不怕心智混亂嗎？”
　　“確定。”道月柯聲音平靜。
　　蛇猶豫良久，道了聲：“成交。”
　　片刻後……
　　巨大天秤虛影懸浮於天。
　　交易……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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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第四血火深淵的最深處，壹道黑色的帝影輪廓正安靜地看著面前的斷層空間，此間安靜，顯是他壹人的領域。
　　空間的彼岸是虛無，是什麽都沒有。
　　可斷層為何會出現？
　　為何第二深淵處也有這樣的巨大斷層……
　　會不會其他地方也有。
　　這寂靜的好似宇宙深處的世界裏，忽地傳來了動靜。
　　“等價交換，壹直是深淵的法則。”
　　聲音是小姐的聲音，“妳就這樣讓道月柯去尋他嗎？”
　　帝影未曾回頭，空間裏響著某種震蕩的聲音……
　　“我，虛夜帝君，還有她的三角對殺，已到收尾的時候了……”
　　小姐道：“三方鼎立，最強者會迫的其余兩方聯合。
　　可是，虛夜帝君是古神……無論是妳還是她，都註定不會與虛夜聯合。”
　　帝影道：“不管如何，快結束了，那位水主……已經敗了。
　　火克於水，她以為自己能夠壓過我……卻不想還是棋差壹著。”
　　小姐道：“所以……妳讓道月柯去找白山？”
　　帝影道：“他雖然還未成長起來，但卻是我下壹個戰場所在，我總需要讓先鋒去牽制他吧？他不是原初仙庭和妳做交易而帶來的麽？”
　　帝影的聲音平平淡淡，可小姐卻聽出了責備之意。
　　因為，白山的存在，確實是她從那神秘的世界帶來的……
　　小姐道：“他是我迷失於時間時，從那個未知的神秘世界帶回來的……
　　原初仙庭想要顛覆世界，我就將這個變數贈給了他們……
　　但是，我在他身上附著了輕微的深淵氣息，可不知為何這些氣息都不見了。
　　除此之外，這般的變數根本不該成為劫主。
　　因為那個神秘世界……極可能是我們這個宇宙之外。
　　是壹片沒有任何存在知曉的世界。
　　他不屬於這個世界，又怎可能成為這個世界的劫主。”
　　帝影道：“但他成為了，這說明他和我們不同……天道有私。”
　　小姐道：“梅兒也在看著他。”
　　帝影道：“最好不要出問題……我現在需要全神貫註地對付她和虛夜帝君，所以我讓道月柯去了。
　　道月柯並不知道她其實不是火主……
　　在我出現之前，妳也莫要讓她察覺這壹點。”
　　小姐道：“我知道……”
　　帝影又道：“第三深淵的那幾位金主的種子，可都安好？”
　　小姐道：“壹切如常……”
　　帝影道：“待時機成熟，我會助妳成為金主……哪怕，再毀掉兩個深淵世界，也沒有關系。
　　我們誕生於舊世界的量劫，我們誰都不願如此誕生。
　　可既然誕生了，這個世界就無法驅逐我們。
　　新的世界，依舊屬於我們。”
　　帝影站在第四深淵世界的斷層前……
　　而這斷層的另壹邊，曾經是第五深淵世界，可現在……已經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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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滋……
　　滋滋滋……
　　黑暗狹長的出口在雪地上浮現。
　　壹道雪白暴戾的巨影從其上冒出。
　　緊接著，又是壹道壹道詭異的濃煙。
　　待到顯形，卻見是壹只恐怖的聖潔白虎，還有許許多多怪異的存在。
　　這白虎落地後，身形開始扭曲變化，那絨絨的白毛，那健壯而有力的四肢，還有那壹身充滿壓迫力的軀體都開始擠壓，收縮，緊接著凝聚壹處，化出了壹個面無表情的嬌小少女模樣。
　　少女身高壹米五，神色裏滿是淡漠，壹條有力的虎尾正在半空晃動搖曳，宛如有著靈魂的皮鞭在反復鞭撻。
　　若再細看，又能在她脖頸間看到十片淡淡的鱗片。
　　下壹剎……
　　嗖嗖！！
　　虎尾縮了進去，鱗片也縮了進去。
　　少女赤著身，因為她芥子袋裏有無數東西，卻唯獨沒有合身的衣服，而且……她也不會幻術。
　　這少女自然是道月柯。
　　自三十七年前，她獲得了白山的贈予後，歷經三十七年，她已將【五行經】中的五篇全部修成，如今……也能夠自如地控制軀體。
　　而現在，就是她曾經的模樣。
　　她此來，是為完成交易，庇護惡念魔兵。
　　既要庇護，那就是註定了要和天人交鋒。
　　可她首先要做的是……先去城裏買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