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下水
　　老二那天在律师楼拒绝做“特工”是心里特纠结，回家后他是寝食难安，兄弟落难需要帮助时自己就畏缩，这是不仗义。老二是个讲义气的人，朋友兄弟之事，能尽力时不尽力那是难受的。他没有做“特工”的经历，他预感到这是一起很棘手的事，而且是与朋友兄长的女人打交道，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的。而且是不能以正人君子的面孔出现，必须是与之相配的颜色，可想而知是难免不龌龊的。不过，与老大之事相比那就是轻的了，两权相侵取其重，老二终是决定出马。他吃过草饭就给老五拨出了电话，表明愿意接受此桩差事，老五就着电话让他上午汇合，具体地点电话另行通知。
　　上午九点多钟，老五叫上老二，还有老九和“鼻涕喀”老曼，在何律师的办公楼汇合上。“何律师啊！”老五说，“今天天气真好，我们能不能找点事干。”何律师笑嘻嘻的说：“我也正想呢，我们先上张山家，请张妻认真找一找张三的资料，然后再同着张妻上银行。你们说这样可以吗？”众人当然的说：“可以。”
　　一行人下律师楼，“鼻涕喀”老曼信口开河的说：“我们坐何律师的车吧？”何律师脸红了红的说道：“我不开车的。”
　　“不开车的好啊，省了很多事。”老五打圆场的说道，“我现在也不开车了，哎呀！当官的不让私用车这不合祖制。好喂！打的。”
　　“鼻涕喀”老曼一点不怠慢的很快拦下的士，大家有些手笨脚笨挤了进去。司机看了看后排的四人，很不情愿的说：“都超载了，我不好开的。”
　　啪！司机后脑勺挨上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鼻涕喀”老曼挥着手，“欠揍！蓝宝石山庄。”他恶狠狠地说道。
　　的士猛地启动了，司机满脸怒气猛一打方向盘，让后排的人向一边很挤了一下。“鼻涕喀”老曼又伸出手要发作，被老二一下拦了下来。老二示意他不得胡来。
　　的士一路不稳的驶到了蓝宝石山庄，老二忙掏出钱付给司机，善意的挥了挥手，让司机心情好一些的离去。
　　蓝宝石山庄就是张山的住址，大家下车后就直朝张山的家去。这山庄的建筑规划为一边商住楼，一边别墅。进山庄直线大约一百米，再向右拐弯就是，像模像样的欧式建筑显示着钞票充足。
　　“鼻涕喀”老曼摁响门铃，门很快打开。张妻惊讶了一下，随即微笑了，“快请进。”她客气的说。这行人进门换上拖鞋，鱼贯的进到客厅一一落座。
　　老五恰当的说道：“大妻！不要客气，请坐下，我们是来有事的。”张妻顺从的就近坐下，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大家。
　　何律师抬了抬手，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来摸一下张山的财产情况，也就是合同呀，银行保险柜钥匙啊等等。”
　　张妻会意的点头，眼睛表示着什么时候开始。何律师敏锐的说道：“现在就开始。”
　　大家稀稀拉拉的起身，跟着张妻上到二楼。张妻领着大家首先进到书房，说道：“我找了他的资料。”她到书桌前拉开最上边的抽屉，取出一塑料袋放到桌上。继续说道：“这里面是张山的一些资料，你们看看哪些是有用的。”
　　何律师上前拿起那塑料袋，将里面的东西倒到桌上，大家投眼望去，也就一本老工作证，一张老身份证、一把不一般的钥匙，还有两张不同银行卡。何律师逐件看过，将那钥匙拿在手上，反复的琢磨着，问道：“这大概就是银行保险柜的钥匙吗？”旁人谁也答不上，因为谁也没有这样的经历。
　　“鼻涕喀”老曼感兴趣的拿起两张银行卡，仔细的看过，就像老电影《地雷战》中鬼子用放大镜看地雷那般，问道：“这银行卡还有用吧？”
　　“还有用的。”张妻回答，“只是里面没剩什么钱了，我上银行查了，里面就几百块钱了。”
　　大家发出轻轻地唏嘘声，“鼻涕喀”老曼是重重的放下那银行卡，现着遗憾和责备的表情。
　　“还有其它什么资料吗？”何律师轻轻地问。张妻再拉开第二个抽屉，指着里面的文件袋说：“还有就是这些合同。”何律师仔细的看了看，拿起最上面的文件袋，拉开锁线，抽出里面的合同书，翻了翻又看了看那些合同的内容和时间，说道：“暂时不用这些。”随即将合同书又塞回文件袋。
　　“大嫂还有什么材料吗？”老五询问。张妻摇头，“这边就这样，”她说，“卧房那边我也找过，没有发现什么，我们过去看看？”大家点头。四人在张妻的带领下进到了张山的卧房，很简单的那种，床、床头柜、壁柜。张妻打开壁柜门，指着里面的衣服说：“这柜子里全是衣服。”接着她转过身走到床头柜边上，拉开床头柜门，显露在大家眼帘的是两条破领带。张妻随即用脚扒了下，床头柜上的东西被震动了一下，一个黑皮封面的书本大小的记录本吸引了一下大家的眼球。何律师下意识的伸手拿起记录本，翻进里面，认认真真的端详起来。
　　“嘿！”“鼻涕喀”老曼大嗓门的说，“看那东西干什么？我老大就喜欢乱涂乱画，小时候就这样，还喜欢留着。别看了耽误时间，走！”何律师马上放下这记录本，又疑惑的看了两眼，有点悻悻然的随大家走出这卧房。
　　一行人下到一楼会客厅，围着大茶几坐下，准备着探讨一下行动方案。仍然是老五先说话，这是国人的惯例，官为先民为后嘛。“大嫂！”老五说，“状元和芳芳都忙去了？”
　　“女儿还好，上医院去了。唉！儿子就混了，昨晚都没有回来。”张妻不无酸楚的说道。
　　“孩子会慢慢懂事的，”何律师宽慰的说，“我们就不说孩子了。说案子吧！看这样子家里的线索是有限了。当然，那钥匙要是银行保险柜的就好，我们就争取打开保险柜，兴许那里有更值钱的东西。”
　　“鼻涕喀”老曼突然站了起来，“我们走啊！”他兴冲冲的说，“还等什么？晚去不如早去。”
　　大家纷纷起身，何律师说道：“大嫂也一起去。”他也跟着叫上大嫂了，真是近赤者红。“我也去？”张妻问道。“是的，因为你是张山的法定代理人，可以直接行驶张山的权利。只是不知密码是很大的缺陷，一般的讲要医院开出植物人证明，或者鉴定机构作出植物人鉴定，再由他的法定代理人持相关证明，拿上保险柜的钥匙，上银行去申请开保险柜。现在我们就先上银行吧？搞清楚银行需要什么样的条件。”
　　张妻首肯，“那我就上去拿上那钥匙。”他说着就起身，动作大了点，身子又歪到了沙发上。大家都关注的站了起来，“大嫂！”几乎异口同声的表示关注。张妻苦笑了一下，“没什么。”他说，“不经事了。”随即再次起身上楼去。
　　“还拿上张山的身份证，要新的。”何律师提示着。
　　“好嘞！”张妻声音嘶哑的回答，“新身份证在我身上。”
　　张妻下楼后，一行人急匆匆的步出蓝宝石山庄，张罗着拦的士。老九煞有介事的干咳两声，引起大家注意后说道：“我看这样吧，不用都去银行，的士也坐不下。我和老二现在就分开，我带他先上上实习所。”
　　老二不解的看着老九，疑惑的问道：“什么实习所？”
　　嘀嘀！的士响着提示音的过来了。老五向老九眨巴一下眼睛，挥了挥手拦下的士，他带领着上银行的人飞驰而去了。
　　随后，老九领着老二也上了的士，“圆梦仙浴。”老九简明的说过目的地，的士开足马力直奔而去。老二的脸慢慢地红了，那是他没有涉足过的地方，但是是梦想过的地方。他作为一个大男人——准确的说是老男人，何尝不想开个浑，只是一贯正经作风让他自觉的抵制了。当然那抵制不是彻底的布尔什维克，是没有外力情况下的平衡。
　　“你到过这里吗？”俩人下车后，老九特意的问。“没、没到过。”老二结巴的回答，脸再次的红了。说话间俩人就进了大厅，满眼是飘上飘下的瘦身女人，真有几分让人遐想连篇的味道。“哎！你到过就说啊，”老九耳鬓厮磨的说，“免得浪费钱啊。”
　　老二有点猴急了，“真是，真第一次。”哈哈、哈哈哈哈！老九大笑起来，“走！”
　　老九在服务台要了两个鸳鸯浴的牌，再到换鞋处交接过鞋子，再往沐浴区目中无人的样子而去。老二自然是照着样做，只是眼光稍显游移，没有那份派头。
　　销魂的时刻那是说快就快，说慢就慢的。老二从沐浴区出来的时候，老九是在沙发上坐等了。
　　“嘿！真是的。”老九看着稍显难为情的老二说，“你看看几点了，都快下午一点了，你是当饭吃了不是。”
　　老二那是全力陪着笑脸，此前那种威仪的神气荡然无存了。他连声的说：“我请客，我请客。”
　　“哈哈哈哈！”老九大笑了，“哎呀！让我们的老二请客真不容易啊，打算去哪里请我哈。”
　　“柴火灶。”老二豪爽的说道。
　　“这就对了，”老九边起身边赞许的说，“你接下来的特工就该这个样子。刚才是天上人间吗？”
　　“是人间天上。”老二情未尽的边走边说，“明天我们再来吧？”
　　“哈哈哈哈哈！”老九大笑不已了，“你实习期完全通过，本校长给你颁发专科毕业证。明天的什么我就不来了，如果你自己可以留住那点子弹，你就留着，好好的射击老大的野女人，为老大多争上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