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秦曉楓只覺得人中壹陣刺痛，像是被人狠狠掐了壹樣。他條件反射壹般地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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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2318章養氣在知與行

2021-8-4 20:56

　　現在的秦楓狀態十分微妙。
　　與普通上清學宮的學子相比，已經在下界成為儒家至聖的他，只要不隕落，成聖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眼前的情況也有麻煩，秦楓在中土世界養出的“氣”，畢竟是散仙界的“氣”，層層壓縮之後到了天仙界，也就是壹篇大成詩作的量。
　　雖然幫秦楓省卻了三十年的苦讀，大大提升了他可以貯存文氣的上限，讓他的文氣上限相當於入學宮三十年以上的老生，但也讓他陷入了接下來的文會可能無“文氣”可用的尷尬境地。
　　天剛拂曉，油燈終於熄滅，秦楓看著自己做完筆記的兩本修煉書籍，如心中疑惑，自思自量，自問自答壹般。
　　“這就是壹個悖論，胸中文氣不消耗，就無法提高文氣的上限，也就無法破境入天人。但如果文章書寫過多過頻，文氣的消耗遠超過產出，就會再難以做出更好的文章，也就是所謂的‘江郎才盡’了，這樣壹來，即便空有高的文氣上限，沒有文氣也是枉然。”
　　秦楓算是能夠理解為什麽儒道壹途上“厚積薄發”，“壹鳴驚人”的傳奇俯仰皆是，如武家修煉者和修仙者那樣壹步快步步快，高歌猛進直入巔峰的天才卻鳳毛麟角的緣故了。
　　文氣的限制，讓大部分文氣產出不足的儒家修士根本沒有辦法快速寫出數量較多，且質量上乘的詩詞文章，破境自也是遙遙無期。
　　大部分修士都會下意識地選擇最穩妥的方法，就是“厚積薄發”的那種模式。
　　通過苦讀養氣，再時常寫壹些消耗文氣較少的文章，緩慢提高自己文氣的上限，等到水到渠成之時，以壹篇詩文壹舉破境入天人，成就其他修士眼中的“厚積薄發”和“壹鳴驚人”。
　　這個過程可能是幾年，也可能是幾百年甚至上千年，以各人天賦決定。
　　但卻也並不是越早破境就越厲害。
　　有人可能三年破境入天人第壹重的布武境。
　　有人千年才破境入天人，但壹入天人即是會當淩絕頂，壹覽眾山小的第四重浩然境。
　　孰優孰劣，還真的很不好說。
　　這也是儒家修士不同於其他三家修士的最大差別。
　　所以秦楓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先去養自己的浩然正氣。
　　好在那兩本修煉典籍之中寫的也很清楚，儒道修士要養出浩然正氣，重要的就在於“知”與“行”。
　　是知在行先，還是行在知先，決定了儒道修士以後的修煉方向。
　　秦楓想到這裏，算了算時間，輕聲說道：“好在《天帝極書》經過夢域壹戰，終於可以恢復使用了！應該來得及！”
　　言罷，他右手壹翻，在攤著兩本修煉典籍的書桌之上，又壹本古樸書籍出現，正是《天帝極書》。
　　旋即清光升起，秦楓身影瞬間沒入其中。
　　他再睜開眼時，已是回到了大澤聖院的書齋之中。
　　若是平日裏，秦楓回到書齋，少不得要有書童上來詢問是否需要傳喚什麽人前來，又或是需不需要幫秦楓做壹些事情。
　　這壹次卻沒有。
　　整個書齋之內空空蕩蕩，尤其是書架之上，更是落滿灰塵，壹本書都沒有了！
　　秦楓眉頭皺起，趕緊加快腳步，走到書齋的窗臺旁邊，所目之處，讓他眉毛壹跳，旋即緊鎖。
　　若是平日裏，大澤聖院作為出過多位大帝與數位儒聖的大學府，誦書之聲應當日夜不絕。
　　可此時此刻，整個大澤聖院竟是壹片破敗景象，到處是空空蕩蕩的學舍，來往都是壹些暮氣沈沈，行色匆匆之人，而且人人眼神渾濁無神，哪怕不是老人，也如同是行將就木之人壹般。
　　秦楓下意識擡起頭來，只壹眼，他大吃壹驚。
　　整個大澤聖院上方的氣運光柱，居然變得灰蒙蒙的顏色，而且行將消散。
　　要知道，大澤聖院即便在儒家小世界的時候，氣運光柱都有青色，此時居然變成了灰色。
　　他急忙再去看稷下學宮的方向，再壹眼，才發現稷下學宮的氣運光柱竟然更慘，已在消散的邊緣了。
　　“難道是因為……我將儒道氣運全部抽幹來與蘇還真壹戰的緣故？”
　　秦楓驀地就想起在夢域時與蘇還真的決死壹戰來。
　　他當時“借走”了中土世界的儒道氣運，以此得到了與已入不爭境的蘇還真短暫抗衡的力量。
　　後來秦楓被秦傲所救，當時就將還剩下的儒道氣運還了回去，但《天帝極書》依舊受創不輕，壹直都無法使用。
　　直到秦楓看了兩本天仙界的修煉書籍之後，有所感悟，才終於得到了壹點感應，可以重新啟用《天帝極書》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中土世界的儒道居然受創如此嚴重。
　　雖然秦楓沒有見過武帝斷絕儒道壹千年之後，稷下學宮的氣運光柱究竟殘破到了何等的程度……
　　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可能也相差無幾了。
　　中土世界的儒道是秦楓的根基，若是就此斷絕，損失將不可估量。
　　他驀地從書齋之內縱身躍下，攔在了壹位學宮夫子模樣的人面前，沈聲問道：“妳可否跟我說上壹說，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人原本不想說話，但他擡起頭，看到面前之人，居然酷似被供奉在諸聖祠堂內的那位大帝秦楓時，他的目光陡然壹楞。
　　秦楓似是預料到對方的反應，他淡淡說道：“妳所猜測不錯，我就是秦楓，中土世界的大帝秦楓，也是儒君秦楓！”
　　那名學宮夫子聽到秦楓的話，眼神驀地呆滯，但他旋即目光裏竟是多出了壹絲異樣的情緒來。
　　沒有等秦楓反應過來……
　　“呸”地壹聲輕響，壹大口濃痰竟是從那名學宮夫子的口中噴出，猝不及防，狠狠濺到了秦楓的臉上。
　　秦楓看著臉頰上掛著的那壹口濃痰，竟是頭腦壹片空白，他呆立當場。
　　即便被不爭境的蘇還真全力壹擊，秦楓都沒有這種頭腦壹片空白的感覺。
　　但現在卻有了。
　　他的臉上，真真切切地掛著那壹道濃痰。
　　壹口濃痰，真真切切吐在秦楓臉上的壹口濃痰。
　　從萬人景仰，到被讀書人壹口濃痰吐在臉上……
　　秦楓恍然如夢，卻沒有動怒，更沒有發怒，只是依舊輕聲說道：“是我的過錯，連累妳們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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