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武爭鋒

情殤孤月

歷史軍事

“疼……” 秦曉楓只覺得人中壹陣刺痛,像是被人狠狠掐了壹樣。 他條件反射壹般地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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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4章 攪動乾坤的大人物

儒武爭鋒 by 情殤孤月

2021-8-4 20:56

  桃紅聽到秦楓拒絕,自是立刻雌威勃發,就像是壹頭被掐了毛的山貓,盯住秦楓道:“妳不給我家小姐面子?”
  秦楓笑了笑說道:“學業繁忙,多謝妳家小姐好意,告辭!”
  說完,秦楓也不多留,轉身就與法正和孫山壹同離去。
  只留下桃紅楞在原地,狠狠咬住貝齒,又撂下了壹句“不識擡舉”。
  反倒是燕芷虎輕輕壹笑,低聲自語道:“有點意思!”
  此時此刻,正在下山的荀有方扶著東郭晟,卻遇到了壹個他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壹身白衣,雙手插在袖中,衣袂飄飄,名士風範十足。
  只是那人給荀有方的感覺極其詭異,就好像是看到了壹架被綾羅綢緞包裹住的鍘刀。
  那道白衣人影甫壹出現,被荀有方扶住的東郭先生驀地松開荀有方的手,他腳下壹軟,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敬畏,便直接跪倒在了泥濘的山道上。
  他剛想出口喊出那人的名字或是稱謂,那白衣名士只是套在袖中的雙手輕輕壹動,似是兩指掐訣,東郭先生剩下的話全似被人塞住了嘴巴,再難說出口哪怕壹個音節。
  白衣名士,衣袂飄飄,聲音卻是縹緲如從遠古時空中傳來,他說道:“東郭晟,妳可知罪?”
  東郭晟面如死灰,無語點頭。
  白衣名士擡起手來,朝著他心口位置壹點。
  原本東郭晟在吐血之後面色蒼白如紙,被這壹點之後,竟是面色重新紅潤了起來,甚至雙頰如飽飲醇酒壹般。
  就在荀有方以為自己的直覺錯了,那位名士不是來殺人,而是來救人的時候……
  白衣文士繼續將雙手攏入袖中,他沈聲如說壹句惡毒的讖言道:“壹旬之後,汝將暴斃於家中,好好與家人道別,這些日子也不要太為難自己,該交代的後事都交代清楚。”
  白衣文士語氣平淡,仿佛根本不是在說壹件死生大事:“汝三子,惟有幼子東郭銘成器,妳死壹年之後,他可晉升學究。”
  東郭晟白發被山風席卷而起,密密麻麻如根根銀絲貼在臉上,壹時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不知是悲傷,難過,還是喜悅。
  他匍匐在地,頭幾乎貼在了泥濘的山路之上,聲音顫抖道:“謝大人!”
  兩人的對話不長,聽在荀有方的耳中卻是如同平地滾過驚雷,讓他呆楞當場,壹言不得發。
  壹指虛點,就可取人性命,這是何等的手段?
  壹言就可以定奪學宮之中舉足輕重的學究之位,這又是何等的權勢?
  所有的壹切,都將眼前之人的身份,隱隱約約指向壹個他可能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
  壹個在上清學宮之中,足以攪動乾坤的大人物!
  更加叫荀有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那名白衣人轉過身來,對著荀有方說道:“妳陪我走走,說上幾句話,如何?”
  荀有方只覺得誠惶誠恐,不敢點頭,更不敢搖頭。
  白衣文士依舊兩手籠在袖中,淡淡說道:“妳怕了?”
  荀有方看了看還跪在地上,雖然紅光滿面,卻好似壹下蒼老百歲的東郭先生,不曾開口,白衣文士已是開口說道:“他如今心竅裏的氣血已完全被我激發,莫說是自己走下山,就是下山再上山,走上幾個來回都不成問題。”
  荀有方只得點了點頭,只好隨著那道神秘莫測的白衣人影徐徐朝著山下走去。
  待到走了百步,白衣文士驀地停住腳步,他看向荀有方,語氣平淡,張口所言卻不啻壹道驚雷。
  “妳不是《誡己詩》的作者,我知道!”
  荀有方渾身卻好像是被驚雷劈中了壹般,呆楞當場。
  白衣文士淡淡壹笑,語氣依舊平靜恬淡,與剛才壹指點殺了東郭晟時迥異:“妳且放心,此事我不會告訴其他任何人,因為比起那個真正的作者,我倒寧願是妳作的那大成文光的《誡己詩》。”
  荀有方聽到這話,目光閃爍,霎那之間,他幾乎脫口而出,問道:“那篇詩文是秦楓寫的?”
  出人意料的是,白衣文士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他擡起衣袖,抖了抖,沈聲說道:“舉頭三尺有神明,這得要妳自己去追尋事情的答案!”
  荀有方聽得這模棱兩可的回答,先是壹楞,旋即知味,他深深地吐出壹口氣,嘆息道:“果然如此,若是這樣,輸於他手,我也就沒有那麽難受了!”
  白衣文士笑道:“那妳不妨曲水流觴文會再輸他壹場,徹徹底底被人說成是壹個沽名釣譽,鳩占鵲巢的騙子偽君子!”
  荀有方身體僵直,原本松開的雙手驟然握緊,他咬住牙關,默不作聲。
  就在這時,白衣文士擡起手來,輕輕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如是為少年撣去肩上的浮灰塵土。
  他意味深長地笑道:“妳若贏下流觴曲水文會,我便收妳為我的弟子!”
  他轉過身來,壹步邁出,已是身影化虹,沖天而起。
  只有荀有方呆楞當場,他張開壹直攥著的右手,也是剛才扶著東郭晟的右手。
  掌心之內不知何時,被人在其中寫了壹個“信”字。
  仁義禮智信的“信”字!
  秦楓與孫山和法正的下山路就順利多了。
  下了山,自有法正準備的馬車在百花峰下候著。
  兩人也不與這位學宮的學究大人客氣,紛紛上了車。
  車門壹掩上,孫山就有些埋怨起秦楓來了。
  “秦楓,妳剛才為何要拒絕那胭脂虎?我都覺得可惜啊!”
  法正不開口,似是不想攙和年輕人的事情,又好像在等秦楓的回答,取出馬車內的壹只紫砂茶壺,給自己斟了壹杯溫茶,不言不語。
  秦楓笑了笑說道:“我之前才說了自己學業繁忙,話音還沒落下就答應了胭脂虎的邀請,我不就等於是打了所有剛才給我遞名帖之人的臉嗎?”
  孫山似還不死心,他追問道:“他們的家族,他們自己的身家卻是比不上胭脂虎,這能怪誰?所以妳選了胭脂虎,他們也無話可說啊!”
  秦楓擡起手來,伸出右手食指搖了搖。
  這並不是他慣用的動作,似是在告訴孫山,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燕芷虎從不輕易對人示好,更在之前山下的時候與我結了梁子,說不定她只是用這個法子叫我出糗而已……”
  法正聞言,雙手撐在腦後,倚在車廂的擋板上哈哈大笑道:“算妳是個明白人。若是妳今日答應她赴宴,到頭來,她托個借口不來了,或是僅僅吃上壹頓飯,並無後續了,妳白白得罪了今天在場的所有人,‘偷雞不成反蝕壹把米’啊!”
  秦楓聽到法正的話,玩笑說道:“法大人,您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對母老虎實在是沒有興趣啊!”
  當晚,孫山本來提議去宴春酒樓搓壹頓慶功的。
  用孫山的話來講,得到了重陽文會的魁首,還狠狠打臉了那個竊據秦楓文名,不可壹世的荀有方,這兩件事無論哪壹件都值得“浮壹大白”。
  但秦楓卻是婉拒了去宴春酒樓慶祝的提議。
  畢竟宴春酒樓是非地,秦楓今日在重陽文會已經出盡了風頭,人紅是非多,還是暫時低調壹些比較好。
  馬車行到竹林之外,秦楓就下了馬車,與兩人告辭,朝著竹林之內走去。
  穿過竹林,還未回到竹舍,竟已是有酒香撲鼻而來。
  比起今日文會,酒樽裏的美酒還要沁香誘人。
  秦楓不禁加快了腳步,推開竹門,就看見壹身青綠衣裙的姜雨柔正從廚房裏端出壹盤好菜來。
  正是小灰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雖然看起來有些焦了,但隔著老遠,還是可以聞到誘人的香氣。
  秦楓還沒回過神來,只覺得腳下被什麽東西撞了壹下,他低頭看時,不禁樂了。
  五彩鸚鵡模樣的小鳳凰,正騎在二哈的腦袋上,把二哈當壹匹大馬騎著,從竹林外面撞進了小院子裏。
  小鳳凰壹看撞到的人是秦楓,趕緊撲扇著翅膀,壹把撲到秦楓的懷裏,嗲嗲地撒嬌道:“尊主大人,人家真的好久好久好久沒有看到您拉!”
  二哈停下腳步,看了看秦楓,轉過頭去對著屋內方向喊道:“小灰,妳快出來看啊!有人搶妳媳婦啊!”
  這狗,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秦楓擡腳輕輕踢了二哈圓滾滾的肚皮壹腳:“別鬧!”
  就在這時,聽到消息的小灰邁著小短腿從廚房裏沖了出來,壹副“誰搶我媳婦,我跟誰拼命”的架勢。
  結果它壹眼就看到了抱著小鳳凰的秦楓,再壹看自己那單方面承認的“媳婦兒”,那壹副靠在秦楓懷裏的膩歪表情,它臉色立刻就變了。
  跟秦楓拼命,它怕不是活膩了吧……
  它只得垂下頭來,低聲對二哈罵道:“死狗,又給本大爺挖坑,妳等著,妳給我等著!”
  二哈聽到這話,壹邊用爪子指向慫巴巴的小灰,壹邊捂著肚子,笑得嘴巴都拉到耳朵上了。
  那叫壹個得意啊!
  秦楓對著懷裏的小鳳凰問道:“妳怎麽來了?”
  小鳳凰抱住秦楓的脖子,奶聲奶氣道:“人家想妳了嘛!尊主大人!”
  小灰的臉色頓時更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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