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許陽

唐甲甲

都市生活

我叫許陽。
職業是中醫。
學歷是研究生,以全系第壹名的成績畢業,是省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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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二章 蛇花子

中醫許陽 by 唐甲甲

2022-9-4 17:01

  這個時候的南通城並不大,熱鬧的就是壹條十字街,街兩旁有店面,街道上也有些人在擺賣點小玩意兒。
  解放前還有算命的,說書的,打把戲的,賣藥的,說相聲的,金皮彩掛,江湖各行都有。
  但是現在,這些迷信的東西已經被掃的差不多了。賣藝的,現在很多都成為藝術家,進演藝場或者茶館書館賣藝了,壹般是按時間收費。
  當然了,還有些混的差的,也還在外面撂地。
  朱老和許陽本來是打算直接回聯合診所。
  但是路過人群的時候,許陽隱隱約約聽到有蛇的字樣,剛把毒蛇給弄丟的許陽正自責著呢,對這個字特別敏感。他立刻轉頭看向了人群,但是人很多,他看不見,就只能往前探。
  朱老走著走著,發現許陽人沒了,他又趕緊折回來,問:“怎麽了?”
  許陽還在外面轉呢,急忙說:“好像有蛇。”
  “嗯?”壹聽這話,朱老也往裏面擠了:“有白花蛇嗎?”
  兩人擠到前面去,才發現大家都是遠遠圍看,表演者附近留了很大壹塊空間。
  兩人好不容易擠出來,就見壹個叫花子模樣的人正在玩蛇。壹條吐舌蛇信子的小蛇靈活地在叫花子的袖口和手腕處,鉆進鉆出,盤旋纏繞。
  這人嘴裏還有圓黏的唱詞呢:“我說各位大爺,各位先生啊,妳是過來瞧壹瞧,過來看壹看。叫花子我賣賣力氣,帶著小蛇給您表演壹回。”
  “我是讓它走啊,它就走。我讓它回啊,它就回。我是讓它鉆,它就鉆,王母娘娘鉆桃源洞啊。我是讓它出啊,它就出,孫猴子逃出五指山啊……”
  小蛇在這叫花子手上靈活遊走。
  伴隨著他的唱詞,倒真有幾分意思,只是大家都不敢靠的太近,畢竟眾人對蛇還是恐懼的。
  把玩了幾圈,手上拿著兩條蛇,壹大壹小,大的纏在自己脖子上,小的抓在手上把玩。壹套唱詞也唱完了,叫花子看看周圍的人,見圍的挺多的了,黏子圓的可以了。
  他便道:“叫花子我初來貴寶地,別的本事沒有,只有家傳秘藥壹件。大家都看壹看,瞧壹瞧,傳家秘藥專治蛇傷啊。甭管妳是五步蛇,還是眼鏡蛇,還是金環蛇,塗上我這個藥,立馬就沒事。”
  “大家瞧好,光說不練假把式。大家上眼。”說罷,叫花子擼起自己破破爛爛的袖子,露出自己臟兮兮的胳膊,然後把手上的小蛇,對準自己的胳膊,壹用力,小蛇吃痛就咬了上去。
  “哎喲……”圍觀的人嚇壹跳,紛紛往後撤,可眼睛卻不舍得離開。
  朱老和許陽也看的壹呆,這人可真夠很的,他手上可是條毒蛇。
  咬完之後,叫花子把手上的蛇拿走,放在框裏,然後拍拍自己的手臂:“大家上眼,上眼看看,是不是咬破了,有沒有咬進去。”
  全場秀了壹圈,還沒走完,叫花子的手就已經紅腫起來了,他還挺驕傲:“看吧,腫了吧,咱是實誠人,不唬人,是不是毒蛇,是不是腫了,是不是中毒了?”
  “中蛇毒怎麽辦?不用怕,只要用上我這個祖傳秘藥,立馬就能解毒,這點蛇毒根本不算什麽。”說罷,叫花子從兜裏面拿出壹塊黑色藥餅,又秀壹下:“大家上眼,這就是我的祖傳蛇藥。”
  說完,他掰下壹塊藥餅,塞到嘴巴裏嚼幾下,然後吐出來,又吐了幾口口水上去,和勻了,然後按在了自己的傷口上。
  他說:“大家看,只要用了我這個藥,不用幾分鐘時間,紅腫馬上就能退下去,壹會兒就沒事。”
  真如他所說的,果然過了沒多久,他的紅腫就漸漸消退下去了,他揭開藥餅:“來,大家看,是不是好多了,再敷壹會兒,保證沒事,我這個藥,可以外用也可以內用,內外壹起見效更快啊。”
  “有病治病,沒病防身。咱們南方地區,水多蛇多,保不齊什麽時候就會被蛇咬壹下,不怕壹萬就怕萬壹。家中備著我這蛇藥,不是準備藥,而是準備多壹條命啊……”
  叫花子開始賣藥了。
  朱良春和許陽對視壹眼,兩人眼中難掩驚訝之色。
  旁邊圍觀的人卻是小聲說了壹句:“江湖把戲,騙人的玩意兒,走了。”
  那人走了,也把旁邊圍觀還有些猶豫的人也給帶走了,大家都覺得這種江湖把戲信不過,不知道真的假的,到時候人家壹走,他們上哪兒找人去啊。
  所以這壹弄,叫花子也沒賣出去幾個藥餅。
  而且買蛇藥的人本來就不多,並不是被蛇咬的概率不是太大啊。
  “唉……”叫花子嘆壹聲,得,溫飽又要成問題了。
  朱老有些困惑,但還是上前禮貌詢問:“這位先生。”
  “啊?”叫花子楞了壹下,還是頭壹次有人這樣稱呼他。看見眼前兩個文質彬彬,穿著幹凈,像是幹部的人,叫花子也有些緊張,他問:“幹嘛,妳們要買藥嗎?”
  朱老道:“啊,不是。”
  許陽補充道:“我們想買蛇,妳這裏有白花蛇嗎?就是五步蛇。”
  朱老點點頭。
  “買蛇?妳們要泡酒?”叫花子也沒覺得奇怪,他倒也經常遇見有要買蛇的。
  朱老說:“我們有用。”
  叫花子說:“買蛇的價錢可比買藥貴多了。”
  朱老說:“當然,價格我們可以談,我們是用來治病。”
  許陽也眼睛壹亮,這真碰上了,他馬上道:“妳真有啊,能讓我們看看嗎?”
  “好。”叫花子在自己的簍子裏找了找,然後抓出來,往許陽和朱老面前壹送:“喏,妳們看,上好的品相。”
  只是他這壹下遞的太狠,差點沒戳兩人臉上。
  兩人齊齊往後退了壹步,好家夥,被這個活的給嚇壹跳。
  朱老看了壹下,品相確實不錯,比前面那條還要好壹些,只可惜不是湖北的,他道:“好,這條我們要了。”
  談妥價格之後,叫花子也笑的很開心,本來以為今天撂地沒賺到錢,沒想到還能賣掉壹條蛇,他問:“妳們是要泡酒啊,還是要吃蛇膽啊,要不我幫妳們殺了?把蛇膽取出來?”
  許陽拒絕了這個熱心攤主的幫忙,他道:“幫我們弄死就行了。”
  叫花子熟練地操作壹番,弄死了這條蛇。
  把錢交割清楚,叫花子美滋滋地收好錢,說:“行了,錢貨兩清,以後要是還需要蛇或者蛇藥,記得找我啊?我每個月會來城裏撂地三次,要是提前想跟我預定蛇,可以去上新港找我。”
  叫花子甩甩手,就要走了。
  朱老把蛇拿好,這次他不讓許陽拿了,他見叫花子走了,忙問壹聲:“哎,先生貴姓啊?”
  叫花子頭也沒回,瀟灑道:“我姓季。”
  朱老見人家也沒有多停留的意思,他也沒多問了,看看手上的蛇,松了壹口氣:“還好找到藥了。”
  “是啊。”許陽也明顯輕松不少。
  兩人往回走。
  朱老看看手上的蛇,說:“哎,許陽,妳說他剛才那個是江湖把戲障眼法,還是真的呢?要是是真的,那他的藥可有點厲害啊。”
  許陽說:“誰知道呢,有些近景魔術……近景障眼法靠的很近,妳也分辨不出來。”
  朱老微微頷首:“有機會等這個姓季的人過來,我們再看壹次。或者問問有沒有用過他蛇藥的人,問問具體效果怎麽樣,是吧?”
  許陽說:“您還對他挺上心的。”
  朱老說:“章太炎先生曾說‘下問鈴串,不貴儒醫。’這位姓季的人,要是有真本事,當然應該好好拜訪結交壹下了。中醫界,需要團結,更需要發掘出民間中醫藥的潛力。”
  許陽點點頭:“是啊,這位季……”
  “等等。”許陽突然停下腳步,扭頭回去看,已經看不到人。
  “怎麽了?”朱老出聲詢問。
  許陽看著朱老的臉,腦袋豁然壹下:“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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