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壹百壹十壹章、K歌之王

　　黃豆負責線上運營與客戶開發，來將負責建立配送網絡與商家開發，兩者之間是單純的戰略合作夥伴關系，並不持有對方的股份。
　　黃豆要走的路還很長，在白領堪堪堅挺在較高收入階層的當下，黃豆的主要工作是定外賣行業的基調，執行二八戰略，從商戶的抽成維持在利潤的20％附近，配送費由客戶承擔，並潛移默化地推行“慢”節奏，讓用戶習慣下單後壹個小時送到。
　　關於基調，範紅豆和南易深談過，她不太看好這個基調能定下來，看似簡單的商業策略，實際牽涉到社會個體消費習慣，甚至可以說是價值觀。
　　消費嫌貴，薪水嫌少，才是當前社會消費者的主流心態，大部分人都希望老板發工資的時候多發點，買東西的時候，又希望是白菜價。
　　之所以如此，簡單而言是普通勞動者的錢不好掙，只能精打細算地花，復雜點說是大部分普通勞動者的勞動報酬沒有跟上物價上漲的速度，創造的勞動價值轉化為生產價值後，在轉移過程中，有壹部分憑空消失，壹部分流出循環，集中到少數人手裏不再流通，或直接流向國外。
　　不管內因如何，表象就是貪小便宜，而且腦子偏向單核，壹模壹樣的兩件商品，大部分消費者會選擇售價52塊包郵，而忽略售價42、郵費8塊的真實惠。
　　要爭取這些潛在客戶，最好的方式就是對癥下藥，進行含糊營銷，所有的配套開支都含在壹個價格裏，不要列出明細。
　　落實到黃豆平臺，最好是把總價往上稍微推高壹點，然後包配送，時不時再發點出自羊身上的優惠券，突出免費和優惠，滿足消費者貪小便宜的心理，大概擴張的速度能快點。
　　南易自己非常清楚他提出的基調其實有點扯淡，不過他依然堅持嘗試，哪怕黃豆倒了也在所不惜，以他和範紅豆的財力，另起爐竈，再搞壹個黑豆出來並非難事。
　　最多黑豆走單純以掙錢為目的的路線，以“法無禁止皆可為”為行動綱領，最快的速度把它打造成獨角獸，不再惦記改變世界。
　　豇豆的發展是最順利的，雖說南易上輩子對網絡遊戲的了解並不深，幾乎沒好好玩過，但最初風靡的幾款網絡遊戲大多來自南韓還是知道的，有了這個認知就比較好辦，讓人在漢城了解壹下都有什麽網絡遊戲；
　　名單拿回來壹看，《傳奇》、《奇跡》、《千年》、《紅月》、《天堂》，都聽說過，有火了蠻久，也有壹陣風就過，為什麽沒火下去不清楚，幹脆壹起搞個調研，把遊戲裝上玩著試試。
　　調研的結果是《傳奇》和《奇跡》畫面雖然粗糙，但是容易上手，推廣起來比較容易，那就好辦，讓先行防衛的自由鬥士上他們服務器借了壹份代碼回來。
　　抄襲是不可能的，最多就是借鑒、研究，從兩款遊戲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壹結合，再加上自己的創意，半年時間搞出壹款自己的遊戲，取名為《龍傲天》，成了第壹款上線的本土網絡遊戲，上線半年，創造出最高在線人數45萬的佳績後，才迎來南韓遊戲。
　　要知道把遊戲代理過來，得給南韓遊戲公司大筆分成，這種丟人現眼、喪權辱國的醜事怎麽能不進行批判，壹個個熱門論壇裏，壹個個人氣版主紛紛站出來發言。
　　雖說效果達不到摧枯拉朽，但也給對方制造了不少的障礙，讓《龍傲天》可以在壹個比較好的環境中茁壯成長。
　　還別說，網絡遊戲挺掙錢，六年多壹點時間，《龍傲天》已經給豇豆帶來將近17億的純利潤，最純的，再交壹筆個稅就可以往個人兜裏裝的那種。
　　不過到底運營的時間有點久了，玩家的增加和流失快持平，而且靠點卡、月卡收費的模式也有點過時，豇豆這才推出第二款遊戲《異世大陸》，把盈利模式改成氪金。
　　“2700。”
　　“不錯的數據，讓技術團隊辛苦壹段時間，盡快找出問題並解決，早點讓《龍傲天》進行公測。”
　　範紅豆對數據很是滿意，壹共邀請了3000名玩家內測，最高在線人數能達到2700，這是非常優秀的成績，足以說明《異世大陸》大有可為。
　　“《異世大陸》正式上線之前，這個遊戲小組的技術團隊每天都會加班到很晚。”柴振奇說道。
　　“後勤工作壹定要做好，我不想看到有人累垮，也給他們壹點激勵，如果《異世大陸》實現我們的既定目標，整個遊戲小組今年72薪起，技術團隊108薪起。”範紅豆淡淡地說道。
　　“好的，我回去就轉達。”
　　“柴總裁，沒其他事了。”
　　“範董，您忙。”
　　柴振奇說著，走出辦公室，來到外面的走廊，呼出壹口濁氣，心裏忍不住嘀咕，“範董的威嚴比以前更重了，不知道哪位幸運兒能娶到她。”
　　……
　　鄭家姐妹倆其實做事很有分寸，並沒有把南易架去太高級的店，而是來到了南門。
　　南門這裏平價小吃店多，學生們都喜歡到這裏打打牙祭，即使到炒菜店點上壹本，也不太可能跑出五百去。
　　紙包魚，壹家小飯館的店名，主打就是店名這道菜，最近很流行。
　　南易和鄭杉杉找位子坐，鄭柒柒去挑魚。
　　只見鄭柒柒指著魚缸裏的壹條魚讓店家過秤，三斤六兩，店家大方地把余多的二十幾克抹去。
　　以南易多年的釣魚經驗，瞄上壹眼，便知店家手裏的草魚超不出三斤三兩，偷三兩，免半兩，好大的優惠力度，真會做生意。
　　“南叔叔，中辣好不好？”
　　“不怕上火？”
　　“不怕。”
　　鄭柒柒和店家說好辣度，就走到桌前坐下，看了壹眼發短信發得正熱鬧的鄭杉杉，又看向南易說道：“南叔叔，我馬上沒多少課了，妳能不能幫我找個實習的地方？”
　　和很多有點路子的家庭壹樣，鄭家的三胞胎在選專業的時候，也是緊扣著任霞、鄭明兩口子對口專業和人脈輻射的範圍來。
　　老大鄭壹壹去了政法大學，老二鄭杉杉念法律，這兩個鄭明負責，老三鄭柒柒念經濟，這個任霞負責，她從經濟學院的輔導員壹路升上去，不說桃李滿天下，但為自己女兒踅摸壹份有前景的工作，只是壹個電話、欠份人情的事。
　　“不想聽妳媽安排？”
　　“我媽讓我自己找。”
　　“這樣啊，想去什麽類型的公司？”
　　“房地產。”
　　鄭柒柒說完，滿眼期待地等著南易回答。
　　“可以安排，不過南叔叔要向妳的母上大人請示壹下。”
　　“我媽那裏肯定沒問題。”
　　得償所願，鄭柒柒渾身輕松，又和南易聊起超級女聲的話題，她很喜歡和南易聊天，因為不存在代溝，對方什麽話題都可以接上，甚至對壹些流行比她了解得更深。
　　和鄭家兩姐妹吃過飯，南易飛到了香塂，壹下飛機就去了新界薰衣草莊園。
　　薰衣草莊園是南若琪的物業，她的幼時多在蘑菇屋度過，等到六歲，蘑菇屋已經不適合她的年齡，隨即，南易按照南若琪的想法，蓋了薰衣草莊園。
　　花園裏。
　　南若琪坐在壹塊畫板前，手裏拿著壹根油畫筆，專註在畫板上勾勒。在她身後，趙詩賢手裏捧著咖啡杯，壹臉慈祥地站立著。
　　南易躡腳走到趙詩賢身旁，看向畫板上已經完成大半的“織地毯女工”，心裏驚呼驚世之作，若是物質化，沒有兩三億美子是買不到的。
　　南若琪往女工的頭發上又添了壹筆，仿佛有感應般，轉過臉，看到南易，笑容爬到臉上，“爹哋。”
　　南易示意南若琪繼續，他和趙詩賢兩人安靜地在後面看著。
　　直到黃昏，南若琪才停下手裏的油畫筆，自我欣賞了壹會，又對南易說道：
　　“爹哋，我畫得怎麽樣？”
　　“妳知道我不懂，問妳媽咪。”
　　“媽咪？”
　　趙詩賢：“色彩搭配有進步，但我看不出來妳想表達什麽，空洞，缺乏思考。”
　　南易：“若琪還小，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太少，妳不能要求她的畫裏融入哲學和思想，技法上有所提升就可以了。”
　　“爹哋、媽咪，妳們都錯了，我的這幅畫叫《革命的火種》，每壹根絲線都是女工對這個世界不公的控訴，她編織的不是地毯，是給剝削階級準備的墓碑，她手裏的也不是梭子，是Adler－Scar77短突步槍。”
　　南易湊趣道：“全息還是紅點？”
　　“全息，有握把。”
　　“嘉彤。”趙詩賢沖南若琪吼了壹聲，又幽怨地對南易說道：“女兒被妳帶壞了。”
　　“呵呵，都說了，若琪還小，跳脫才是她這個年紀的天性。”南易解釋了壹句，又沖南若琪招了招手，“小美女，要不要跟我去逛街啊？”
　　“好呀，我去換條超短裙。”南若琪狡黠壹笑。
　　“別淘氣。”
　　“……”
　　小鬧了壹會，三個人出門，就在新界的地界逛了逛，然後找了壹家餐廳吃飯。
　　吃完，把南若琪哄回去，南易和趙詩賢去了蘭桂坊。
　　趙詩賢帶著進了壹家風格偏安靜的酒吧，大廳裏紅男綠女在昏暗燈光的照射下，臉上都蕩漾著異樣的迷醉神色，曖昧的範圍蔓延整個酒吧。
　　習慣使然，南易和趙詩賢選了個角落裏的位子，叫來侍應生點了壹打啤酒和壹點小吃，兩人便斜倚在靠背上享受著激情的音樂。
　　看著舞池中縱情律動的年輕男女，趙詩賢臉上滿是羨慕：“年輕真好。”
　　“還沒有老胳膊老腿呢，妳想跳，下去跳啊。”
　　兩三年前，趙詩賢對國際上通行的年齡段劃分置之不理，開始了中年危機，每天起床總會坐在鏡子前哀嘆，甚至還動過打美容針的念頭，只不過不等她的想法進壹步堅定，南易就給打消了。
　　雖說南氏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醫美集團，可南易還是要說整形、美容針這種玩意，只能糊弄壹下遠觀的，他這種褻玩的，近看久了容易做噩夢。
　　“妳陪我壹起去。”
　　“我不去。”南易搖頭道：“這種扭屁股的太小兒科，不是我什剎海舞王該顯擺的地方。”
　　“妳就是亞洲舞王也要陪我去。”
　　趙詩賢生拉硬拽，把南易拖到舞池裏，就著昏暗的燈光，兩人好好扭了扭。
　　隨著舞曲變勁爆，搖擺舞動的人群愈加瘋狂之時，酒吧內的燈光忽然全歇，只剩四周的壁燈還散發著暗黃色的光暈，漆黑壹片。
　　正當舞池內的眾人驚愕，壹束白光照在前方的舞臺上，伴奏輕響，壹名身穿西服的青年司儀出現在光束下，散布四周的卡座發出連綿的掌聲。
　　“各位新老朋友，歡迎來到三十七度！”青年司儀咧嘴笑道：“今天又到了三十七度壹月壹度的K歌日，我這麽說，想必大家都激動了吧？
　　哈哈，只要贏得我們三十七度K歌的月冠軍，那麽，直到下壹個K歌日，妳和妳的伴侶在我們三十七度的消費將全額免單。
　　OK，我不多說，規則還和以往壹樣，往錢箱裏投五百蚊，就可以獲得壹次K歌的機會。當然，在這之前，我們的老板娘梁怡萱女士將為大家獻唱壹曲……”
　　話音未落，臺下爆出雷鳴般的掌聲。
　　在壹陣口哨和尖叫中，臺上的彩燈依次亮起，酒吧內被光芒照映得五彩繽紛。
　　“蹬、蹬、蹬！”
　　高跟鞋叩擊地面的清脆響聲傳開，壹名衣著性感，留著齊背黑發的成熟美女從後臺轉出，悠悠登臺。
　　她娉婷的身材，高聳的胸脯，姣好的面容，妖媚的眸子，鮮艷的紅唇，舉手投足間無壹不散著令人沖動的誘惑力。
　　趙詩賢也融入進去，吹了幾聲口哨，南易卻絲毫未動，只以平常心待之。
　　見南易沒什麽反應，趙詩賢不禁揶揄道：“老板娘這麽漂亮，妳壹點不動心？”
　　南易端起酒瓶呷了壹口，“壹般般啦，跟我二十年前在酒吧撿到的那具女屍比起來，這女的差遠了。”
　　“妳才是女屍。”趙詩賢嗔了壹口。
　　隨著年華流逝，南易卻開始變著法子誇贊起她的容顏，雖然心知有安慰的成分，但她依然覺得很受用。
　　醉了壹會，趙詩賢看向舞臺，此時臺上的梁怡萱已經哼唱起《似水流年》，引得客人壹陣騷動，有不少人跟著哼唱。
　　趙詩賢跟著輕哼了壹段，又幽幽地說道：“阿梅可惜了。”
　　“嗯。”
　　梁怡萱唱完下臺，就有迫不及待的客人貢獻出500港幣，登臺獻醜。
　　還真是獻醜，第壹個上去的小青年哼了壹首《全日愛》，電音的感覺壹點沒出來，狼嚎卻是被招來了，剛唱了不到三句，就被臺下的客人給噓下臺。
　　南易轉臉問趙詩賢：“以前來過？”
　　“來過。”
　　“還能轟人？”
　　趙詩賢笑道：“這是三十七度的壹大特色，只要其他客人不滿意，唱得再好也要被轟下來。”
　　“喔，有點意思，還好開在中環，開在其他街容易出事。”
　　“這位先生，店裏的客人大多是中環上班族，不會這麽沒素質。”壹抹略帶嘶啞又飽含磁性的女聲擠進對話，不用回頭，南易也能聽出來是老板娘的聲音。
　　趙詩賢聞聲，招呼道：“怡萱，給妳介紹，南易。”
　　“南生，妳好。”梁怡萱主動伸手道：“聽詩賢提起過妳。”
　　南易偏過頭沖梁怡萱笑了笑，又伸手與她輕握，“梁老板的聲音很美，不出唱片可惜了。”
　　“幾年前，怡萱快出唱片的時候，被人給暗算了，喝了壹瓶被下藥的水，傷到了聲帶，這才不得不含恨退出歌壇。”邊上的趙詩賢解釋道。
　　“那真是可惜了。”
　　南易聽說過幾件類似的事情，主人公還沒出名就已經夭折，壹個素人成不了熱點，自然也沒多少媒體樂意跟進炒作，所以鮮為人知。
　　“梁老板，既然妳和詩賢認識，壹起坐坐？”南易邀請道。
　　梁怡萱久歷風塵，趙詩賢的關系又是她主動攀來的，南易相邀，她自然隨棍而上，“既然南生相邀，那我就坐坐，不用叫我梁老板，叫我怡萱好了。”
　　“好啊，怡萱。”南易淡笑壹聲，“妳怎麽說，我怎麽叫。”
　　“這樣聽著親切。”梁怡萱媚了南易壹眼，又對趙詩賢說道：“詩賢，妳好久沒來了，最近很忙？”
　　梁怡萱是媚女，壹舉壹動自帶風情，眼神中自帶媚意，這種女人容易讓男人接收到錯誤的信號，在其他女人嘴裏就屬於招蜂引蝶型的浪貨，能開酒吧並站穩腳跟，自身待人接物的能耐和背後的靠山缺壹不可。
　　“不忙，在家裏帶孩子。”
　　九七壹役後，趙詩賢就進入半隱退狀態，不再沖鋒於壹線，更多偏向管理，每天十點半到公司，四點或四點半下班，沒有重大行情，很少加班，更別提熬夜。
　　操盤是重腦力活，工作時期睡眠時間又不固定，趙詩賢已經過了壹線沖鋒的黃金年齡，再熬下去，不說老得快，對身體的損傷也大。
　　如今PY證券的工作更多的由年祿甫承擔，雖說他已經年過五十，但精力依然旺盛，再扛五六年問題不大。
　　兩女聊天，南易沒有旁聽的心思，把自己的註意力放到舞臺上。
　　聽了幾首歌後，在聊天的趙詩賢忽然慫恿道：“南易，妳上臺，把K歌冠軍拿回來。”
　　“上臺沒問題，拿冠軍妳太看得起我了。”
　　南易嘴裏應著，等舞臺上又壹名嚎客結束狼嚎大放送，他便走到錢箱前，投了五百港幣進去，人站到舞臺上。
　　於是，等臺上又壹名嚎叫派客人K歌完畢，南易便投了五百塊進錢箱，站到了臺上。
　　司儀湊上來問道：“先生，妳要唱哪首歌，我讓人安排伴奏。”
　　“有手風琴嗎？”南易問道。
　　“先生，妳要自己伴奏？”司儀並沒有意外，平時也不乏客人自彈自唱。
　　“是的。”
　　司儀很快給南易找來壹架手風琴，老毛子的圖拉，看著有點年頭。
　　南易接過，試了下音，發現音色不錯，就在舞臺上落座，對著麥又試了段音，悠揚的手風琴聲輕快地傳了開來，壹下就把臺下絕大部分人吸引住了。
　　“這人彈得不錯，有點料。”
　　“可能是專業的。”
　　“等著聽歌就知道了，鬼知道是不是壹開口嚇死人。”
　　臺下的議論聲，南易根本聽不到，他只是專註於手風琴，Sola壹段《Bella Ciao》後，忽然從高椅上站起，腳在地上點了幾下，手裏拉的曲子變得歡快。
　　“天空是綿綿的糖，就算塌下來又怎樣，深呼吸甩開悲傷，生氣像爆炸就大聲唱，愛很Easy，很Easy，Ye……心情很easy，很Easy，喔……”
　　南易不僅嘴裏唱著略帶撒嬌音的歌曲，臉上還做著撒嬌的表情，腿也沒閑著，跳著“可愛”的舞蹈，“喔”的時候，身體轉著圈圈，轉完圈，還不忘往趙詩賢的方向拋了個媚眼。
　　“哈哈哈！”
　　強烈的反差逗得臺下的客人捧腹大笑。
　　收到媚眼的趙詩賢，呡著嘴含蓄地笑了壹陣，俄而，笑聲把嘴沖開，哈哈聲炸起。
　　臺上的南易唱了兩段，曲子忽然又是壹變，他的嘴巴鼓起，頭往左右各歪了壹下，扮起了可愛，“MAI－A－HEE，MAI－A－HU，MAI－A－HO，MAI－A－HA－HAMAI－A－HEE，MAI－A－HU，MAI－A－HO，MAI－A－HA－HA……”
　　“看見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經比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
　　“Da－la－di－la，中意他，中意他，他的步伐，讓我的世界，起了大變化，Da－la－di－la，中意他，中意他，他的胡茬，幻想壹個家，為他生壹個胖娃娃……”
　　“哇靠，高妹！”
　　“為什麽我認識的許多人，會忘記愛情的過去，應該會有很多開心的事，要隱藏的理由是什麽，我壹直公開我的過去，也有人因為討厭這點而離開，那樣的人也在我的記憶中，總是留下美好感覺……”
　　“《鴨子》？”
　　“南韓的原版吧。”
　　在壹開始的哄笑之後，臺下客人的笑聲變得含蓄，壹個個沈浸到南易的串燒裏。
　　臺上的南易把壹首首偏可愛型的歌曲串下去，直到他肚子裏沒貨了，曲子又是壹變，深情地看向趙詩賢，哼起《大肚腩》。
　　“妳怎麽可以這樣糊塗，竟打算給我妳的全部，放棄了整座森林，只為了壹棵矮椰樹，如何讓妳明白讓妳懂，說到長相廝守就頭痛，朝朝暮暮守著壹棵樹，不敢擔保自己承受得住。
　　如果有壹天，我有了大肚腩，妳對我是否意興闌珊，如果有壹天妳成了黃臉婆，我是否會嫌妳又老又啰唆，如果有壹天，我有了大肚腩，妳是否會愛我依然，如果有壹天妳身材走了樣，我是否還會為妳摘下星星月亮……”
　　“渾蛋，弄哭人家。”
　　臺下的趙詩賢眼眶濕潤，回想已經逝去的二十多年，臺上的這個渾蛋，壹直在自己面前盡量做好丈夫的角色，他夠好了，自己該知足。
　　壹曲唱罷，南易湊在話筒前說道：“謝謝大家能聽我唱這麽久，不如把今天的K歌之王讓給我怎麽樣？”
　　“同意。”
　　“冇問題。”
　　“請大家喝壹輪。”
　　“謝謝大家這麽給面子，今天全場不限時Happy hour。”
　　南易的慷慨讓臺下壹陣歡呼。
　　梁怡萱則是眼睛壹亮，暗嘆南易這壹手真是高明，顯示自己慷慨的同時，又從她這裏賺走了壹個面子。
　　……
　　Happy hour，酒吧在規定的時間裏，可能指定酒水和小食有壹定的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