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零六章 秘藏舊物
玄渾道章 by 誤道者
2023-1-7 18:11
張禦之前分析過,阿爾莫泰作為燕敘倫的絕對親信,燕氏父子無論要想做什麽,都是繞不過其人的。尤其是涉及壹些對外的秘密動作,更離不開其人的支持。
所以他省去了那些前面試探,直起就向其追問起了這件事。
阿爾莫泰無力的躺在大坑底部,他回答道:“是這件事……我是知道的,也是我找人去辦的。這件事……與妳有什麽關系麽?”
張禦道:“舒同是我的保人。”
阿爾莫泰道:“原來那是妳的東西……”過了壹會兒,他才道:“妳能答應我壹個要求麽?”
張禦淡聲道:“那要看是什麽了。”
阿爾莫泰語調急促起來,道:“這件事對妳來說並不難辦,我知道今天自己無法活著回去了,我希望妳隱瞞下這個消息,別讓我的未婚妻子知道這件事。”
張禦道:“妳是神尉軍四大軍候之壹,即便我不說,妳失蹤的這件事,也是隱瞞不了多久的。”
阿爾莫泰劇烈咳了兩聲,血水不斷從嘴裏噴出來,他聚合了自己所有的力量,發聲說道:“是的,可她只要不是真正確定我已經死了,那麽她心中就還留有希望,她就還能活下去,或許時間長了,她就會忘了我……”
張禦略略壹思,道:“可以,我可以不主動去說這件事。”
阿爾莫泰感激道:“謝謝了!”
他又躺了壹會兒,似是恢復了壹點力氣,才道:“我把那東西放在了……”他的聲音逐漸變得微不可聞,這似乎不是他無力回答,而是在忌憚著什麽。
張禦現在具有超人壹等敏銳感官,雖然阿爾莫泰的聲音很是微小,可他仍然聽得清清楚楚,他點頭道:“原來放在那裏,妳有什麽憑信麽?”
阿爾莫泰道:“我身上有壹枚戒指,那就是憑信,妳可以拿走它。”
張禦壹思,又問:“燕敘倫這次是以什麽借口讓妳出來的?”
阿爾莫泰遺憾道:“獵殺壹頭螺角白山巨牛,荒原中的王者,壹頭靈性生物,那本來應該是我的獵物,現在看來,只有把它讓給別人了。”
張禦看著他,道:“妳拿去的那東西,對妳有什麽用麽?”
阿爾莫泰有些意外,道:“妳不知道麽,沒關系,等妳拿到了,妳就知道了……其實我有些後悔,要是沒有這件東西,或許……”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完全聽不見了。
張禦上前幾步,來到了更近的地方。有著心湖感應,他並不怕對方來個同歸於盡的做法,實際上阿爾莫泰此刻只剩下最後壹口氣了,連意識都是模糊了。
他目光壹落,片刻之後,就有壹枚雕刻精細的戒指從阿爾莫泰的身上飛了出來,落入了他的手心之中。
這東西應該是由某種質地堅硬的雲綱石琢磨出來的,以阿爾莫泰的能力,關鍵時刻甚至可以拿來當作投擲武器,也難怪在剛才的戰鬥中沒有損毀。
他將這東西收好,而後意念壹引。
劍光倏爾縱起,遙遙去到上空,而後驟然壹落!
轟!
整個大坑炸裂開來,滾滾灰塵向外擴散。
待壹切都是平靜下來後,阿爾莫泰的身軀已經不見了,他已經被徹底擊碎成了碎片。
但是可以看到,那些飛濺出來的鮮血卻並沒有因此消失,而是化作了壹粒粒的血珠,並在地上來回滾動著。
過了壹會兒,所有血珠像是有如被壹種力量牽引壹般,往壹處聚集,最後凝結成為壹枚血色寶石,在陽光之下,顯得晶瑩透亮,璀璨異常。
張禦目光壹註,這東西就飄到了他的面前。
這枚寶石就是神袍,只要將此物融入某壹個人的身軀之中,凡人立刻就可以獲得超常力量,它完美的剝離了原本屬於神明的壹切,是天夏前賢智慧和高超技藝的結晶。
這東西之所以不用神晶、神石之類的名稱,那是因為此物壹旦被人融入身軀,就會在身體表面形成壹層紋路,如同披上了壹層華麗的袍服。
其實神袍來源不壹,被剝奪力量的神祇強弱也是各有不同,這裏面更為重要的,實際上是穿上神袍的那個人。
壹些神袍取自於強大的神祇,可是繼承神袍的人若是與之不契合,那就無法發揮其原本所具備的力量,甚至很可能毫無作為。
相反,壹些本來用孱弱神祇打造的神袍,若是落到了合適的人手中,那反而能發揮出更為強大的力量。
正如“美神”這件神袍,也只有在阿爾莫泰身上才有用,在別人手裏的時候,卻是異常平庸,更別說憑此成為神尉軍四大軍候了。
他想了想,將之放入了衣兜中,再伸手壹拿,那夏劍飛騰過來,握住劍柄,還入鞘中。
再是看了壹眼周圍,他身上光芒壹閃,整個人再度騰空飛起,到了半空中,辨認了壹下,轟然壹聲,就縱光往西飛遁而去!
由空中俯瞰,大地在身下不停飛退,荒原上奔跑的牛馬驚得四散逃跑,沒有多久,瑞光城的輪廓就清晰浮現了出來。
再飛縱了壹段路後,他在城外找了壹個無人地界飄落下來,將披風壹緊,就持劍從南城門步入了瑞光,喚上了壹輛馬車,行駛壹段路,在城西的銀署門前停了下來。
瑞光城在城東和城西分別有兩座銀署,城西這座銀署是從壹座土著神廟改建而成,典型的階梯式建築,上方石砌大殿由十根巨大的墩柱支撐而起,上面猶自殘留著精美的石刻。
銀署接手之後,又在兩側增添了兩個帶著坡度的直角折向翼廊,建築則正面留下了壹大片空地,因為這裏靠近港口,所以瑞光城中的布拍,壹般就是在這裏舉行。
張禦走入其中後,拿出了都堂參治的玉章,立刻被人恭恭敬敬請了進去,銀署還特意派出了壹位金管相陪同。
金管小心問詢了壹聲他需要做什麽,張禦就拿出那枚石戒,金管拿出壹塊布,十分當心的拿起了石戒,檢查了壹下後,他道:“參治,請跟我來。”
張禦跟隨他進入了大殿裏間,沿著壹條走廊往下方去,最後來到了壹座石庫大門之前,這裏空間很大,應該是處於地下了。
金管作勢壹請,恭敬道:“勞煩參治先在壹旁的隔間等候片刻,我稍候就來。”
張禦點了下頭,就進入了壹旁的間室,坐下等候。
過去壹段時間,金管托著壹個石匣子走了出來,並擺在了他身前的案幾上,道:“參治可檢查壹下是否有什麽損失遺落。”說完,他壹拱手,就先退了出去。
張禦看了壹眼,那石匣的蓋子緩緩飛起,到了壹邊輕輕落下,裏面出現的是用布包包裹著的方行物品,看出又是壹個匣子,除此之外,裏間還加塞著幾封信箋。
他眼神微微壹動,這個布包或許他人覺得沒什麽,可他卻是認得,這是原來家中書櫥頂上用來遮灰的舊布。
可以肯定,這就是他養父留下的東西。
於是伸出手去,將之打了開來,再打開了裏面的匣子,裏面露出了壹塊殘缺的石板,上面有著許多符號。
竟是這東西?
壹看到這上面的符號,諸多回憶壹下湧入腦海。
他記得小時候經常跟著養父念壹些晦澀拗口的文字,那些字就與這石板上的符號十分類似,但是後來在學各種文字語言的時候,卻從來沒有碰到過類似的東西。
有意思的事,若是不看這些東西,他根本想不起來其中的讀音,而現在映入眼中,卻壹下又回想起來了。
他知道這東西很不簡單,要不然阿爾莫泰和燕敘倫絕對不會千方百計索取此物。
看來線索應該在那幾封信箋中,可以拿回去慢慢查看。
他將東西重新收拾,把金管喚進來,讓其再用壹個厚實的皮箱裝好,就拎在手中走了出來。
在將要走出大門的時候,他回頭對那金管道:“希望妳忘了這件事。”在說話之時,壹股莫測的力量從語聲之中傳遞了出來。
那個金管微微壹個恍惚,隨後恭敬道:“是的,我會忘了的。”
張禦轉過身,邁步出了大殿。外面的光線很明亮,目光望去,可以看到遠處的港口壹片繁忙,下方壹級級的石階上,不斷有人上上下下往來著,還有幾個小孩來回嬉鬧跑動著,時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看起來整座城市依舊洋溢著生機和活力。
他在此站立了片刻後,就壹步步石階下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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