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剑仙铁雨

半麻

玄幻小说

这天的吉隆坡虽然下着大暴雨,却比往日更加拥挤和吵闹。
方白鹿挤过阿罗街上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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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赛博时代爱情故事·其一(六)

赛博剑仙铁雨 by 半麻

2025-3-30 21:00

  新将左手伸出屋檐:雨还没停,淅淅沥沥地打在掌心上。他在周围的垃圾堆里扫了扫,挑拣出一个还算干净的塑料袋。
  他没有理会女孩的请求,只是有些笨拙地试图将塑料袋撕开,想要做成一个雨帽来遮挡似乎永不会停止的落雨——但右臂那经过改装有如钳子般的握持器,并不适合这种比杀人与握剑更加精细的工作。可新不适应、也不喜欢城市里的雨,更不想继续淋下去。
  “荒原里没有这种雨……”
  新一边用呼吸器尖锐突出的獠牙勾住袋子的边角配合双手,一边怀念着荒原上干燥的热风。
  女孩刚刚所提出的报偿与交易转瞬间便被他抛诸脑后。
  帮助女孩成为天官……如果运气好的话,新在城市里不需要盘桓多久,不必徒生枝节。
  投资?回报?预期?
  这些词汇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可言,甚至有些厌恶。至于女孩的身体……某种意义上新也认同女孩身躯的“收藏价值”。可手头没有合适的工具,而自然皮肤需要精细的处理来保存——所以这份“回报”他打算放弃。卖钱之类的奇怪用途,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里。
  女孩盯着新双手的别扭动作,皱了皱眉,带着些责怪。
  “是不满我没有答应吗?人果然是容易得寸进尺——”
  她走上前来,径直取过新手中的塑料袋打量了一番,随即轻柔地将其放回垃圾堆里:“不是这么做的。”
  女孩转过身轻轻拨开垃圾堆,在其中熟稔地翻捡,好似从前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挑选首饰般闲适自然。她轻巧地从废料的深处抽出一张还算完好的帆布,用力地拍打、抖动,尽量掸去上头附着的污物。从帆布边缘处整齐排列的圆洞来看,它原本或许扮演着窗帘的角色。她将帆布用双手抓住张开伸出屋檐,一边略作冲洗一边细细打量,判断有没有漏水的迹象。
  她甩去帆布上滑动的水珠,捡起一根细长、只剩下一半胶皮的铁丝,有规律地穿入边缘的圆洞里,接着抽直、拉紧。
  ……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废料们在女孩的手中组合成了一件土制的斗篷。
  女孩把斗篷放在新的身上比了比,将它放到新的手上,又推了推:
  “喏。”
  新低下头,看着手里“新鲜出炉”的帆布:只要将它披在肩上,将铁丝在脖颈间卷紧系好固定,便成了一件带雨帽的雨衣。
  “是比我做得好……”
  女孩望见新的沉默,又补了一句:
  “拿着呗,老哥。不收你加工费。”
  她掸了掸手术服的下摆,在新的身旁坐了下来。
  “老哥,你是刚来吉隆坡的吧。”女孩两手撑住地面,转过头打量着屋檐滴下的水珠;“雨衣也不懂得怎么做,你很不会生活……流浪刀客都要讲究形象的,别邋遢。”
  还是惯例般的陈述语气,不带一丝疑问。新感觉到女孩身上飘来的淡淡汗味,之前那场可怖的“大戏”肯定令她冒了一身冷汗。
  相比于周遭垃圾堆里散出的隐隐恶臭,这汗味在新呼吸器的嗅觉系统里显得格外突出。
  新没有回答,只是将雨衣披在身上——雨衣有些小,将将能盖住身体。足以抵挡污浊的雨水,但却不能隐藏手中的宝剑。
  他将两端的铁丝旋紧,以免雨衣从身上松脱:新对这粗略加工出的质量,感到很满意。
  这是第一次从他人手上拿到赠予的东西——礼物,而不是搜刮出的战利品。当然,阿塔拉就是他自己,不在“他人”的范围里。
  女孩摸了摸揉搓得有些发红,还残留着马克笔污迹的头皮:
  “那生意你不想做,我看出来了。没事,买卖不成仁义在。我这具身体你拿去卖吧,至少——”
  “买卖、仁义……都是些含混不清的词汇。”
  “抵了。”新打断了女孩的话,站起身;“这雨衣就可以抵了,我们两清。做工不错。”
  他抬起头,楼宇里的霓虹光线照射在巷子的雾气中,苍青与酒红的微芒残留在视网膜里——这是独属于城市的彩虹,在雨雾中也不会消失。
  太阳穴在轻轻跳动,眼球因为颅压的升高而刺痛:这是与自己相似三魂七魄所传来的召唤,通过神经元诵唱出的思念。
  新扶住额头,寻找着这股引力的由来:
  “那边是哪?”
  他抬起手,指着巷口的另一端——那是灯火的汇聚地,比云层中的太阳还要明亮。三魂七魄告诉自己,要找的阿塔拉便在那里。
  高耸入云的楼宇与鳞次梓比的房屋群排列于光线中,弥散的雾也难以遮挡。
  女孩顺着他手指着方向望去:
  “富人区啊?你我这种人进不去的,老哥。你也不像独行的大刀客,或者哪家公司的门客……是在找工作吗?”
  女孩搓了搓鼻子,忽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闷闷的鼻音:
  “但是你身手确实很了得,那么多人你也能把我带出来。只要这事传扬出去,会有人抢着雇你的。
  她拍拍身旁的地面,将新指去另一个方向:
  “这条街上有家五金店,老板人很好,路子也广。我在他那卖过垃圾废品,你倒是可以去试试那找份工作……”
  女孩跟着站起身,在手术服上拍打。与新不同,她自如地迈进雨中,任其冲刷。
  新拢了拢雨衣,将自己更细致地躲藏在帆布里。防水的效果很好,连身上的黏腻似乎都不翼而飞。他抬起头,望着女孩那颗头型极佳的脑袋:
  “你叫什么名字?”
  “无名氏-丙-伍佰廿拾叁。”女孩把手搭上新的握持器,轻轻地摇了摇,似在礼貌地握手;“那是我ID上的名字,数字要大写。你叫我‘阿铜’就好。”
  新侧过脸,在记忆中搜索:这是自己从未听闻过的姓名格式。
  “阿铜”看出他的疑惑,用大拇指比了比自己,发出嘻嘻的笑:
  “你是外地人吧?不懂很正常。我是官方与企业联合投放到社区里来应对‘少子潮’问题的‘百家婴’,只有这种名字。直接叫外号就行了呗,大家都那么叫。”
  “阿铜”将右手放在心脏前,左手张开向上扬起,表演般鞠了个夸张滑稽的躬:
  “你呢,恩公?还未请问尊姓大名?”
  新轻轻地叹了口气,一丝烟雾从呼吸器中窜了出来:
  “‘新’。你就叫我‘新’就好了……阿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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