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大花兒的淚水

　　接著，那個獄警又把體態曼妙的大花兒領進來。
　　大花兒今天穿壹身天藍色帶著白道的合體運動服，運動服的上衣敞著懷兒，露出水綠色的薄毛衫，飽滿的胸脯春山壹般凸顯著少女正在成熟的美妙神韻；那張白裏透紅的瓜子臉更泛著青嫩的亮麗。
　　望著壹身囚服頭頂光光的哥哥，大花兒眼中的淚珠珠就已經打轉兒了，她壹頭撲到哥哥的懷裏緊緊地抱著。“大哥，妳都想死我了！妳怎麽能這樣不管不顧地就拋開家裏人不管了呢？“自從胡雙十那夜離開家，她這是幾個月後第壹次再見到他，她簡直難以抑制無邊的思念和辛酸，頃刻間，眼眶裏的淚水就珠子般滾出，沿著嬌美的面龐流淌著。
　　胡雙十緊緊地擁著妹妹，眼眶裏也被滾熱的澎水湧滿了。無邊的愧疚在心間泛濫著：自己的頭腦壹熱會給家裏人帶來無邊的災難，尤其是這兩個嬌嫩的妹妹，她們本該是陽光明媚，無憂無慮的美好時光，卻過早地因為自己而陷入憂煩的深淵裏，無疑，自己對她們來說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大花兒，是哥哥對不起妳們啊！我不是壹個好哥哥，妳就使勁兒責怪我吧！”
　　“哥，我沒有責怪妳的意思呀！”
　　大花兒擡起晶瑩的淚眼，“我要是男孩兒，也會像妳壹樣的！只是……妳吃這樣的苦，我們時刻為妳擔憂著，難受著！我們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啊！”
　　胡雙十憐愛地看著大花兒，扶著她的雙肩讓她坐到凳子上，自己也坐回到她對面的板凳上。“說壹千到壹萬，還是我太沖動了，壹心只想報仇，沒有考慮到報仇之後的後果！要是我壹人做事壹人擔也就罷了，還要連累妳們，我真是愧疚死了！”
　　胡雙十痛苦地搓著自己的雙手，這壹刻，他確實後悔了，後悔自己這樣對家人不負責任的行為。
　　“哥，現在說這些還有啥用呢？該做不該做也都發生了！也怪我們當時沒有想到會這樣……妳說，我和小花兒也真夠傻的了，明明看見妳在院子裏拼命地磨刀，就是沒有往別處想。妳說是為了殺公雞，我們就傻乎乎地相信了！要是當時我們察覺到妳要去殺人，那我們會看著妳的，不讓妳去！”
　　胡雙十苦澀地搖著頭。“傻妹妹，妳看就看得住嗎？那個時候，我滿心滿腦子就是報仇，根本不去想別個了！哎！說實在的，我到現在也沒後悔把那兩個畜生的孽根斷掉，就是愧疚妳們為我受了牽連啊！要是什麽都是我壹個人承擔，那我壹點也不後悔的！”
　　“哥……”
　　大花兒有些抽泣，淚水滴落。因為她想起了那張可怕的協議書，那張陪黃家六虎去睡覺的協議書。
　　胡雙十心痛地看著她，突然問道：“大花兒，妳告訴哥，咱家欠黃家的那二十萬賠償款是怎樣了結的？”
　　大花兒驚亂地看著他，半天才說：“是咱娘答應嫁給那個大老齊……才算頂賬了的！”
　　明顯她說話的底氣不足。
　　“大花兒，我只想從妳嘴裏聽到實話兒，其實妳也不用隱瞞了，咱娘都和我說了，我只是想認證壹下而已！”
　　胡雙十是在炸妹妹。
　　“啊？”
　　十八歲的大花兒果然驚愕不已。“咱娘都和妳說了？她不是不讓說嗎？”
　　大花兒眼睛裏閃著迷惘的光兒。
　　胡雙十心裏嗵嗵亂跳，壹種印證了的不祥的預感揪扯著他：果然有更大事情發生了。他追問道，“黃家六虎都逼妳們做什麽了？妳們不該隱瞞我呀！我要知道實情！大花兒，妳快說出事情的原委，不要逼瘋我！”
　　大花兒終於崩潰了。她嗚嗚咽咽地起來。她壹邊哭壹邊把家裏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胡雙十。
　　胡雙十頓覺壹聲炸雷劈過頭頂，眼前金華亂墜，差點就在凳子上跌落到地上。好壹陣子他才發出聲音來：“妳們……妳們咋能在那樣的協議上簽字呢？啊？妳們這不是自己送進虎口嗎？不行！我要想法出去！把黃家六虎統統殺掉，要不然妳們就完了！”
　　胡雙十瞪著火紅的眼睛，絕望而憤怒地叫道。
　　大花兒猛然醒悟過來，她又看到了大哥在黃瓜架下磨刀時的那種血灌瞳人的神態。她嚇得已經顧不得哭了，驚恐地央求說：“大哥，妳可千萬不要在做傻事了！我們所做的壹切都是為了保全妳呀！希望妳早壹天出來，咱們家才會有生活下去的希望！大哥，妳不要擔心我們，沒什麽的，不就是陪他們睡壹年的覺嗎？壹年很快會過去的！只要妳能安安全全地早壹天出來，我們做什麽都值得的！大哥，真的沒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