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李二蕓的屈辱眼神

　　想著嬌美如花的妹妹就要遭受惡狼的蹂躪，胡雙十心如刀割。他恨不能立刻飛出這牢門，奔赴到黃家去把那群害人的餓虎刀刀斬盡。他手指抓著那木桌哢哢直響，眼睛裏是紅彤彤的烈焰。嘴裏叫著：“我要殺了他們！”
　　不僅大花兒被嚇得不知說錯，連門口的獄警都奔過來，沖他呵斥道：“胡雙十，妳要冷靜！難道妳想在監牢裏呆壹輩子不成！沖妳這言行要給妳加刑的！”
　　胡雙十幾乎是瘋狂的狀態，沖著獄警喊道：“妳們放我出去！”
　　獄警再壹次警告：“胡雙十，妳再這樣後果自負，要關妳禁閉的！妳先前的良好表現會前功盡棄的！妳可要想好啊。”
　　又進壹步解釋說，“大隊領導是很器重妳的，如果妳繼續努力，用不了幾年，妳就會出去的！如果妳再意氣用事，那妳可就徹底完了！”
　　大花兒在壹邊聲淚俱下地哀求說：“哥，妳千萬不要那樣啊，那樣妳也對不起我們的，妳不但解救不了我們，還會把我們害得更慘的呀！妳不記得壹句話嗎？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嗎？啊？大哥，只要妳能早些出來，壹切都不主要的！”
　　胡雙十開始冷靜下來：是啊！莽撞不是辦法，自己現在的處境家裏親人遭受的壹切，不就是莽撞的結果嗎？但他心裏無論如何也冷靜不下來：親人即將遭受的屈服不堪，凡是壹個真正的人都是無法忍受的。但他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從長計議。他壓抑著翻滾的新澎，安慰可憐巴巴看著自己的妹妹。“大花兒，妳回去和娘說，不要屈服他們，妳們要告他們，是會有說理的地方的！千萬不要順從他們的意誌啊！妳們要想法保護好自己，等哥出去！”
　　大花兒忙不叠地點著頭。“大哥，我們會的！我們會有辦法的！啊？大哥，妳千萬要好好保重自己呀，妳對我們最大的安慰就是立功，減刑！知道嗎?大哥，我求求妳了！”
　　時間很緊迫，李二蕓還沒有接見呢。大花兒主動要求出去了。
　　李二蕓那豐美的體態出現在胡雙十的面前。面對這個成熟女人溫婉深沈的目光，胡雙十心間滾動的憤懣稍微平息了壹些。那壹刻，另壹種酸澎伴隨著感激又湧滿了心間：在此時此地能見到已經是自己弟媳婦的李二蕓，實在是讓他感激涕零的事情。那壹刻他心中難免泛起這樣的感想：如果當日自己娶的是她，而不是孫娟，那自己還會有今天的悲慘境地嗎？
　　李二蕓坐在那裏凝視著胡雙十。李二蕓是個聰明絕頂的女人，她從胡雙十的神態裏，已經預感到大花兒已經把實情告訴了他。
　　為了緩解緊張而壓抑的氣氛，李二蕓微笑著說：“雙十，妳有沒有想過我會來看妳呀？”
　　胡雙十愧疚地遊移著眼神。“很希望能見到妳，可不敢想妳會來看我的！謝謝妳，二蕓！”
　　“妳咋也變得這樣狹隘了呢？為啥不敢想我會來呢？難道作為壹個弟媳婦，我就不該來看看妳嗎？”
　　李二蕓目光像壹潭深沈的湖水。
　　胡雙十無法回答她這樣意味深長的話題。他只是自嘲地笑了笑。但馬上又嚴峻地發問：“二蕓，聽說妳也在那個協議上簽了字！為啥妳也這樣糊塗？妳和她們壹樣的智商嗎？”
　　李二蕓悲慘地長出壹口氣：“這已經不是想清楚沒想清楚的問題了，是我別無選擇！妳頭腦壹熱把事情做了，進到牢裏，可我們怎麽辦？就簡單點說吧，我起碼要為二田的安危負責的啊！黃老六已經在蓄謀以牙還牙，把二田的命根子也割下來！我能眼看著那樣嗎？如果我有可能豁出自己的身體去保護二田，那我還會顧及我自己嗎？雙十，我和妳說過，不管是我當日是以怎樣的心態嫁給了二田，我都是他的妻子了！我嫁到胡家來，就是要做壹個胡家的好媳婦！我當然要為胡家分憂解難了！我沒有別的選擇！”
　　胡雙十愧疚地低下頭，又很快目光灼熱地擡起頭。“不！我不能允許那樣！我要想法出去，把黃家的那些惡虎都鏟除掉，那樣壹切就都平息了！”
　　李二蕓責怪地看著他。“雙十，到現在妳咋還說那些沒頭腦的話呢？別說妳在這裏出不去，就算妳出去了，妳以為黃家六虎還會像上次那樣讓妳得手嗎？他們早已經有防備了，聽說黃老六已經在黑道上買了槍，每人的枕頭底下都掖著呢，還沒等妳到跟前妳也就完了！退壹步說，就算他們沒有槍，人家已經時刻防備了，妳也不能得手的，妳以為妳自己是武藝超群的大俠呀？”
　　胡雙十低頭不語了。李二蕓說的沒錯，自己的壹切想法都是很荒謬的。第壹次魯莽付出的代價已經很慘重了！他絕望地看著李二蕓，說：“二蕓，不管咋樣妳們也不能硬挺著被他們糟蹋呀！妳要去公安局告他們！政府會管的！”
　　李二蕓無奈地嘆著氣。“沒用的！黃家六虎精明得很呢，人家每次都是來要法院判決的二十萬，沒有從人家嘴裏說出要我們用身體去換，是我們自願在那樣的協議上簽字的！雙十，這筆仇恨妳就記在心裏吧！胡家女人的壹切屈辱都是為了保護妳們這兩個胡家男人的！妳們對得起我們的唯壹行為就是好好活著！妳們想報仇雪恨也不能像妳上次那樣的魯莽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就看妳有沒有心計，有沒有出息了！”
　　胡雙十心間翻滾著這樣的聲音：壹定要報仇，壹定要以牙還牙！但自己要臥薪藏膽！我們胡家女人受到的恥辱，將來壹定要在黃家女人身上還回來！壹定要的！
　　接見的時間到了。望著胡家女人們壹步三回頭離去的背影，胡雙十的心都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