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喝酒吃肉
我的老婆是妖精 by 浪漫煙灰
2021-12-15 22:05
秋風漸起,夕陽如血。
臨近冬季的齊水城格外的幹冷,路上行人的腳步也失去了從容,變得越發的緊湊了,甚至已經出現了羽絨服的蹤跡。
然而,在這個秋風掃落葉的季節裏,冷家別墅裏的院子裏卻圍著壹圈人。
現代化的設施中,幹凈的院落裏,架著壹口大鍋,底下竟是升騰的火焰,隨著不斷加入的柴火變得上竄下跳的,格外的活躍。
鍋上有壹個鋁的鍋蓋子,即使努力的捂住,也無法遮住飄出來的肉香。
再看這壹圈人,上自冷老爺子,下至秦征,都是清壹色的老爺們。
“爸,得有兩三年沒有吃狗肉了吧?”冷天豪張口說道,這條狗是他特意買孝敬冷老爺子的,而且他也知道冷老爺子就好這壹口兒。
冷老爺子臉上露出高興的笑容,搓著手,道:“得有了。”
秦征倒是不管這對父子的對話,關心道:“我說,這肉什麽時候熟啊?”
“妳急什麽?”冷雲天在旁邊插了壹句,道,“這裏的都是長輩,要分肉妳也是最後的嗎。”
秦征壹聽,頓時急了,這神棍吞咽了口吐沫,道:“老的要讓小的,妳不知道嗎,這是愛幼。”
“我看也是,這孩子還沒長大嗎……”姜方圓作為壹省之重要領導者,出奇的出現在冷家別墅,這也是雙方聯手的重要標誌。
秦征砸砸嘴,得意洋洋道:“還是姜書記會說話。”
姜方圓聽著秦征贊美的話,怎麽都感覺別扭,不禁搖了搖頭,十分詫異秦征的表現,就這樣壹個不拘小節的人,到底能走多遠呢。
“姜書記,妳不用寵著他,保不齊哪天就會給咱們鬧出亂子來。”說話間,冷雲天加了把柴火,然後就揭開了鍋蓋。
聞著肉香,秦征深深的吸了口氣,陶醉的看著大鍋裏沸騰的熱水,這神棍還不忘記觀察其他人,他發現這壹方的大老竟然和他壹樣,眼神裏流露出希驥的目光,就在別人神往的時候,這神棍咳嗽兩聲,道:“各位,狗可是人類的朋友,吃狗肉是不地道的,特別是妳們這些領導,如果讓動物保護協會知道了,小心他們找妳們麻煩,所以嗎,妳們要以身作則。”
“我們不吃,全留給妳,妳吃得完嗎?”冷雲天當然知道秦征心中的小九九,雖然這只是壹個玩笑話,但是,他還是開口辨解道。
秦征白眼壹翻,道:“不識好人心吶,我這是為領導們分憂解難,我是普通人啊,吃了也沒事兒,大不了被人鄙視壹番嗎,妳們就不同了。”說到這裏,這神棍得意洋洋地說著,“壹頓吃不完,我可以放冰箱裏嗎。”
“就妳聰明,我們都是傻子?”冷雲天撕壹下壹塊肉,償了償,雖然肉有些老,但是已然熟了,然後他就撕下壹塊後腿遞給冷家老爺子,道,“爸,熟了。”
“我吃不了多少,先給小姜吧。”冷家老爺子咧著嘴,客氣的說著。
誰也想不到,堂堂的壹省之書記,此時竟然搓著手,沒有客氣的意思,道:“謝謝老爺子了,好久沒有吃到這樣原汁原味的狗肉了。”
冷雲天將壹條後腿遞給了姜方圓,也應和道:“咱們接下來要抓的就是糧食食品問題,添加劑太多了,這還是將要的,重要的是不法商販們已經用壹些違禁藥物進行食品加工,已經達到了談食色變的程度了。”
壹邊說著,冷雲天又將壹條小腿遞給冷老爺子。
接過冷雲天撕下來的狗腿,冷家老爺子也附和著開口,道:“這是妳們的事情,我這個老人就不摻合了,不過,吃綠色食品是沒錯的。”
說完,冷家老爺子就咬了口狗肉,肉香四溢。
冷雲天又將壹條後腿給了冷天豪,因為秦征的關系,他並沒有多說話。
這下子,壹條狗已經卻其三了,僅剩最後壹條前腿兒,秦征急了,這神棍搓著手,道:“冷叔啊,妳的身體是不適合吃狗肉的。”
“誰說的?”冷雲天反問道。
“我說的嗎,我是醫生。”秦征嘿嘿的自己動手了,見冷雲天沒有阻止,這神棍麻利的撕下最後壹條狗腿,不顧燙舌的溫度,狠狠的咬了壹口,然後陶醉的閉上眼睛,呢喃的說道,“香,賊香……”
冷雲天倒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不在乎秦征的表現,他又進了北邊的別墅,又提出壹條已經收拾好的狗,毫不猶豫的扔進了大鍋裏,添柴繼續熬煮。
看到這壹幕,秦大神棍傻眼了,傻傻的問了壹句,道:“還有啊?”
其他人曖昧的盯著怔怔的秦征,開口的是姜方圓,道:“後面這條才是為妳準備的。”
聽到這句話,秦征打個激靈,道:“叫我回來吃狗肉,這不是鴻門宴嗎?”
“這狗肉的味道香吧?”冷雲天問道。
秦征果斷的點頭,肯定道:“香,好久沒有吃過這麽純正的味道了。”
“現在土地集體化了,但是土地破壞嚴重,過份的使用化肥農業,已經讓咱們餐桌上所謂的綠色食品變成了不放心食品了,咱們在這裏吃狗肉,不能讓水省的百姓們吃毒藥吧?”冷雲天憂國憂民道。
秦征不為所動,警惕的看了眼冷雲天,又看了眼老謀深算的姜方圓,道:“妳們什麽意思?”
“我替他們說吧,不能只吃狗肉不是。”冷老爺子緩緩的開口,道,“小姜和雲天的意思是,既然土地已經集體話,能不能用過去的方式進行土地肥沃?”
“過去啥方式啊?”秦征詫異的問道。
提到過去,姜方圓和冷雲天對視壹眼,由姜方圓解釋道:“就是用天然的肥料進行種植。”
“姜書記的意思是用大糞啊。”秦征大煞風景的說著。
“我們的打算是進行農業循環,用草養豬,用豬糞養田……”冷雲天道。
“弄吧。”秦征攤了攤手,他也明白這壹個小型農場的模式。
見秦征答應的爽快,冷雲天也十分痛快,道:“那好,這件事情就交給妳去辦吧。”說到這裏,他輕輕的壹頓,然後中氣十足道,“壹年的時間我們要吃放心蔬菜和放心豬肉,沒問題吧?”
秦征打個激靈,狐疑的看著冷雲天和姜方圓,道:“這和我有什麽關系?”
“妳是改革的總指揮嗎。”姜方圓拍了拍秦征的肩膀,道,“負責農業經營也是改革的壹部分,不能為了種藥,水省的百姓們沒有肉吃吧。”
見秦征傻傻的站在原地壹動不動。
冷雲天也拍了拍秦征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好了,這也是咱們水省經濟戰略的壹部分,姜書記的意思是,利益咱們六四分成,至於投資嗎,咱們四六分,省府還是會負責壹部分的。”
秦征苦笑壹聲,道:“這算是附業?”
“主業。”冷雲天肯定道,“現在的養殖業正是升溫的時候,咱們這也算是兩條腿走路了。”
秦征知道這是省府安撫民心的壹種手段,至少讓村民們多份收入,同時又能保證肉豬的質量,盡可能的將利益最大化。
不過,面對上面分攤下來的重任,秦征卻嘆了口氣,道:“要養,咱們就得養世界上最好的豬。”
“這正是姜書記和我的目標,最好讓水省的豬紅遍全華夏,走到全世界。”冷雲天欣慰的打量著秦征,贊嘆他做事認真,而且目光遠大。
這時候,要按平常來說,該是拍著胸脯保證完成任務的時候,這神棍倒是反其道而行之,道:“可是,難啊……”
姜方圓知道秦征這是提要求了,他也算客氣道:“有問題可以商量嗎。”
“新鎮的土地問題,我剛剛解決了,可是,再號召大家養豬,這種又苦又累的活兒,誰願意做呢?”秦征緩緩的說著,訴苦道,“如果是妳們,也不願意做吧?”
“這是事實。”姜方圓承認了秦征說的情況是存在的。
這時候,冷雲天倒是強硬道:“投資四六,多壹分錢都沒有了。”
“沒錢怎麽養豬?”秦征像是委屈的小受壹樣,可憐惜惜的拿著狗腿在啃著。
“有錢還用妳?”冷雲天笑罵了壹聲。
“沒錢有沒錢的用法嗎。”秦征左手的食指與拇指微微摩挲著,笑瞇瞇的看著被氣樂的冷雲天道。
“想要什麽權限?”姜方圓似乎早就料定了秦征的作事風格。
秦征豎起大拇指,贊揚著姜方圓,而且嘴上道:“姜書記就是地道。”說完,這神棍張口就來,道,“投資可以按照四六來算,利益也可以按照六四來分,但是有壹點,這是市場經濟,養豬的過程需要由我來控制,也就是說,不管是誰都無權管轄這些豬。”
“誰願意當這個豬官兒。”冷天豪插了壹句。
秦征嘴角壹撇,冷冷道:“前期出力的時候自然沒有人願意碰這個又苦又累,又臟又臭的苦活兒,可是當香飄飄的豬肉擺在桌子上的時候,動心的人就不少嘍……”
秦征說的沒錯,這種現象在場的諸位也都司空見慣,深深的明白秦征的擔憂。
作為當權者的姜方圓和冷雲天兩個人點點頭,均看出對方眼跳的絕決,既然是改革嗎,兩個人就達成了默契,放權。
姜方圓習慣性的咳嗽兩聲,看到冷老爺子的目光撇向別處,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作了,不過,並沒有尷尬的意思,他道:“這壹點妳放心好了,在水省這塊地界上,還沒有誰能踩到我和冷省長的頭上。”
“成交。”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秦征爽快道,“不過嗎,為了證明我沒有弄虛作假,妳們還是要派壹個賬房先生的。”
聽到這句話,姜方圓和冷雲天不禁笑了笑,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什麽賬房先生?”正當眾人陷入沈默的時候,陳寶兒邁著高興的步伐來到冷家別墅,在她的身後還有尹若蘭、冷紫凝和錢初夏。
四個人的到來,又讓冷清的院子裏多了幾股不同的香味兒。
“什麽東西這麽香?”來到近前,陳寶兒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正在熊熊燃燒的火焰,目光卻定格在大鍋上。
“狗肉。”看陳寶兒壹幅興奮的模樣,甚至喉結滑動,壹幅饞嘴的模樣,秦征說了壹句,揚了揚手裏的肉,道,“要不要來幾口?”
聽到狗肉兩個字,陳寶兒的臉色頓時變了,目光變得清冷,置問道:“哥,妳怎麽可能吃狗呢?”
秦征翻了個白眼,反問道:“我為什麽就不能吃狗?”
冷家老爺子幾人開始看戲,這神棍還剛剛以不能吃狗為理由想要吃獨食呢,如今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啊,沒想到報復來得如此之快,看他要如何回答。
“狗是人類的朋友,所以不能吃狗肉。”陳寶兒瞪大眼睛,理直氣壯的解釋道。
“然後呢?”秦征啃了口肉,覺得有些涼了,又放下來。
“殺狗這種事情太殘忍了。”陳寶兒沒有考慮,又說出壹條理由。
“再然後呢?”秦征目光如水,盯著怒氣滔滔的陳寶兒,端是沒有半分的怒意可言。
看著不思悔改的秦征,陳寶兒氣鼓鼓道:“最後壹條,我喜歡狗。”
“哦,妳喜歡狗就不準別人吃狗肉。”秦征不自覺的又啃了壹口狗肉,嚼了幾口,道,“那是不是說,回族的朋友把‘豬’當成了祖先,咱們也不能吃豬肉了?”
“這怎麽能相提並論呢?”陳寶兒嘴硬道。
“妳喜歡狗兒然後我們不能吃狗肉,要是我喜歡植物,妳們是不是不能吃青菜了?”秦征理直氣壯地說著,氣死人不嘗命。
“妳這胡攪蠻纏。”陳寶兒不悅道。
秦征攤了攤手,解釋道:“妳要這樣認為我倒也沒覺得有道理。”說完,這神棍又開始科普,道,“華夏吃狗肉的習慣已經有了千年的歷史,難道就因為某壹小部分人喜歡狗,咱們就得停止吃狗肉嗎,就比方說,草原上的遊牧民族天天與牛羊為伍,他們就得不吃牛羊肉了嗎?”
“牛羊能和狗相比嗎?”陳寶兒據理力爭,道,“狗兒是最忠誠的動物。”
“狗能看家護院。”秦征肯定了狗的價值,同時這神棍又辨解道,“難道妳喝的奶也是狗產的?”
“妳……”陳寶兒頓時語塞。
“妳什麽妳……”秦征哼哼兩聲,道,“成天好的不學,天天學些激進的言論,狗是人類的朋友沒錯,只有妳當他是朋友的時候他才是朋友,這種時候妳可以維護它幫助它,但是,他不是所有人的朋友,因為它的主人只有壹個,不要用自己的思想去衡量別人,壹妳不是老師,二妳不是演說家。”
見秦征不買賬,陳寶兒轉身求援,可憐惜惜的看著尹若蘭,道:“蘭姐,哥哥太殘忍了。”
這時,冷家老爺子等人的目光也看向了尹若蘭,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們認同秦征的話,而尹若蘭的回答,是否會推陳出新呢,這是他們期待的。
尹若蘭輕輕地拍了拍陳寶兒的肩膀,淡淡的說了壹句,道:“弱肉強食。”
“啥意思?”這個答案讓冷家老爺子等人陷入長久的思考之中,這四個字正代表著世界秩序,現在雖然是文明時代,但這四個字卻是最精華的體現,而陳寶兒倒是不明所以,反問道。
“人是食物鏈最高端的存在,正像秦征所說的,愛狗的人不吃狗肉,可是他們敢保證沒吃過豬肉嗎,如果吃了,回族人民就有理由指責他們,壹個簡單的道理,在妳不能影響他人的時候,最好不要指責於人。”
“哦。”陳寶兒應承了壹聲,並沒有往心裏去,顯然她不認同尹若蘭的話。
“肉熟了嗎?”尹若蘭指了指熱氣騰騰的鍋,問。
“快了。”秦征咧了咧嘴角,自然道,“要不要來壹塊?”
“有肉無酒啊。”尹若蘭感嘆著。
“我去拿。”說著,秦征就朝著西邊的別墅跑去。
“姐,妳真的要吃肉?”陳寶兒愕然的看著靜若處子的尹若蘭,不解的問道。
尹若蘭則看著冷紫凝和錢初夏,道:“妳們要不要來點兒,禦寒的……”
“到了東西就怕冷,我也來點兒。”錢初夏興奮道。
冷紫凝也附和著說:“雖然我不喜歡狗,可是我喜歡吃狗肉。”說著,她朝冷家老爺子眨眨眼,道,“爺爺可是不盡職哦,兩年沒有吃過了……”
看著眼前的壹幕,陳寶兒傻眼了,嘟囔著道:“妳們怎麽可以吃狗肉呢?”
幾位長者相視壹笑,然後又搖了搖頭,沒有發表意見的意思。
倒是冷家老爺子借著秦征的話對陳寶兒道:“寶丫頭,喜歡狗的人倡議不要吃狗肉,如果我喜歡糧食,大家是不是都要絕食啊?”
“這是歪理。”陳寶兒撇撇嘴,倔強道。
拿了兩瓶五糧液出來的秦征聽到冷老爺子的話,順嘴又道:“自己不吃又不準別人吃的這些人真夠自私的。”
陳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