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0章 打電話的暗號

　　第二天張晨到工地的時候，小武已經到了，張晨問他怎麽這麽早，小武說，昨天在泰龍城，我買了壹個沙袋，早上帶過來，在工棚那裏，搞了塊訓練場。
　　張晨聽了大感興趣，跟小武過去壹看，在原來的兩座工棚中間，橫著搭了壹個頂棚，大概二十幾平方，頂棚的下面，吊著壹個練拳擊用的沙袋。
　　他們走過去的時候，在路上碰到兩個年輕的民工，他們都叫小武武師父，張晨奇怪地看了看小武，小武和張晨說，這兩個都是我的徒弟，工地上已經有十幾個人要跟我學拳擊。
　　張晨禁不住笑了起來，心想，還是小武厲害，自己上島半個月，還摸不著頭腦，他這來了才幾天，居然有自己的隊伍了。
　　“怎麽，妳準備攻陷海城？”張晨笑道。
　　小武點了點頭，他說：“我不找他們，他們遲早也會找上門的。”
　　張晨不知道小武說的他們是誰，但心想，這海城，就和其他的所有城市壹樣，他們有自己的地下網絡，普通人可能壹輩子也不會接觸到他們，壹旦接觸，妳可能就會倒黴，但像小武，憑嗅覺就能嗅出他們在哪裏。
　　“還需要什麽，妳去買，公司報銷，這麽多工人，讓他們沒事的時候跟妳練練拳擊也挺好的，省得出去惹事。”張晨和小武說。
　　“真的？”小武興奮地問。
　　張晨說真的，這個地方，還可以擴大壹些，地面也做壹做。
　　他們回到辦公室裏坐下，小武把昨天去市場看過的那些材料樣品和報價都給了張晨，張晨選出了幾樣急需的，和小武說，這幾個要先采購，需要的數量妳去問壹下泥工隊的隊長，價格我看還可以，能還就再還壹還，不能還就算了，去下單吧。
　　小武說好，他拿著摩托車鑰匙，又猶豫著，並不急於離去，張晨問，還有什麽事情要說？
　　小武撓了撓頭說：“是桿子哥，昨天又去那地方了。”
　　“又找二貨了？”
　　“沒有，他自己壹個人去的，就在泰龍城邊上，我們路過的時候看到，他就讓我壹起進去，我不去，他就自己進去了。”
　　“他媽的，這王八蛋，他還真的上癮了。”張晨罵道。
　　“以前，桿子哥是被人說的像花鬼，其實壹點也不花。”小武說，“現在，我看他真的就是個花鬼，昨天後半夜，他又跑隔壁那兩個女孩那裏去了，好像還睡在那邊，早上才回來。”
　　“啊！”張晨吃了壹驚，“雯雯和倩倩，不是兩個人嗎？”
　　“我也不知道，但他好像和兩個人都有關系，桿子哥那張嘴，妳還不知道，他要忽悠人，那兩個小姑娘算什麽。”
　　張晨想了壹會，嘆了口氣，他說：
　　“以前，譚淑珍在的時候，譚淑珍是把明鎖，鎖著他，我們剛來的時候，譚淑珍雖然不在，但還在他心裏，就像把暗鎖，還是鎖著他，現在，他的心裏沒有譚淑珍了，或者說，還有譚淑珍，但他知道，譚淑珍不喜歡他怎麽樣，他就故意反著來。”
　　“我看就是這樣，有幾次我都想，這王八蛋是不是故意演給我看的。”小武說，“這樣，我和小進他們聯系的時候，說起他，他們會轉告給淑珍姐，晨哥，妳說他是不是很希望淑珍姐看到他這個樣子？”
　　張晨說很有可能。
　　張晨想起了壹件事，他問：“妳和小進他們還有聯系？那個被妳打的人怎麽樣了？”
　　“傷得很重，還在醫院，家裏人據說天天去派出所鬧，說是醫藥費都沒有人出，我讓小進警告過他們，應該不敢再去了。”
　　“妳還是小心壹點，別讓老派知道妳在這裏。”張晨提醒小武。
　　小武笑道：“知道，我們每天都是用公用電話，我這裏和小進那裏都是。”
　　都用公用電話？這他媽的怎麽聯系得上？小武看到張晨滿臉的疑惑，就和他說，這是我們以前就約好的，永城總共只有十壹部公用電話，這十壹個號碼，我們都記得很清楚，還給他們編了號。
　　每個星期五的下午壹點，他們會到三個公用電話等，我先撥壹號，撥通了，下次再從二號開始，要是沒人接，或者有人接了，但他給我暗號，那就說明老派在他身邊，我就馬上掛掉，撥第二個號。
　　要是三個號碼都沒人接，或者都給了暗號，那就說明他們都出事了，不要再聯系了。
　　張晨大為稀奇，沒想到他們還發展出了這麽復雜的壹套程序。
　　“妳們的暗號是什麽，可以說嗎？”張晨笑道。
　　小武也笑，他說很簡單，“我們平時都是罵妳媽啊，要是誰罵妳媽哦，就說明他被人控制了，不管是老派，還是其他人，我們就要行動了。”
　　“很厲害啊，妳媽哦，這個暗號，壹般人誰知道會是暗號。”張晨叫道。
　　小武嘿嘿笑著。
　　小武走掉以後，張晨坐在那裏，又想了壹會小武他們的暗號，笑了起來，妳媽哦，還真是術業有專攻，看樣子小武他們的聰明才智，都發揮在這上面了，妳媽啊！
　　張晨哈哈大笑。
　　他又想起小武和他說的劉立桿的事，就笑不起來了，他想這家夥，還真是變了，不過，妳都沒有辦法說他是好還是壞，他現在單身壹個，連隔壁的小姑娘也不能去調戲嗎？妳媽哦，那也太正經了吧。
　　到了傍晚，劉立桿過來了，張晨看看他，像個沒事人壹樣，張晨也不好說小武和他說了什麽，就什麽也沒有問。
　　三個人去那家豬腳飯店吃了晚飯，張晨要回去趕稿子，劉立桿說帶小武去看電影，小武說不去，我還要回工地訓練，他們在等我，要麽妳也跟我去訓練，小武和劉立桿說。
　　“練了有什麽用？”劉立桿問。
　　“以後妳勾引別人老婆，被人打的時候，可以防身。”小武說。
　　“不要，不去白費那個傻力氣，挨壹頓揍也應該，讓他打好了。”劉立桿說。
　　劉立桿和小武說：“妳去訓練好了，我就在五指山路轉轉。完了去找妳。”
　　“妳想幹嘛？”張晨奇道。
　　劉立桿看了張晨壹眼，滿不在乎地說：“五指山路的，其實妳精挑細選，還是有好貨的。”
　　“妳他媽的，現在比二貨還不如了！”張晨罵道，“二貨還不會去碰五指山路的。”
　　“嗨，女人嘛，哪裏有那麽多的區別，他媽的，雯雯和倩倩，長得還可以吧。”
　　張晨什麽都沒有問，但劉立桿，什麽都和他說了。
　　張晨暗自嘆了口氣，不再言語，三個人就在博愛南路告別。
　　妳媽哦，妳現在還真是博愛，張晨邊走邊在心裏罵道。
　　張晨回到了家，沖完涼，去了辦公室，開始畫畫，過了壹會，顧淑芳下來了，張晨和她點了點頭，破天荒地，顧淑芳竟然朝他笑了壹下。
　　這壹次，張晨發現，她的手裏竟然沒有書。
　　顧淑芳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用手摸了摸桌面，再摸摸凳子，然後把凳子轉了壹個方向，正對著張晨的畫架，張晨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她，顧淑芳有些慌亂，不過馬上鎮定下來。
　　她說：“我是來看妳畫畫的，妳不介意吧？”
　　張晨笑笑：“當然不介意。”
　　“不介意就好。”顧淑芳說著就笑了起來，張晨發現，其實她笑的時候，還蠻好看的，整個人，似乎都明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