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百合花（中）

　　第二天早晨，靈靜睜開眼睛望見周圍的狀況，頓時又鬧了個滿臉彤紅。
　　經過昨天晚上的壹番打鬧，此時整張大床上東西都被扔得亂七八糟——枕頭、避孕套、錄像帶以及兩人的睡衣。此時的兩個女孩都是赤裸了上半身，下身也僅僅穿了壹條潔白的小內褲，如同八爪魚壹般地擁抱在壹起。靈靜那才發育不久的小胸脯被懷沙抓住，而靈靜的壹只手，也很不安分地伸進了沙沙的小內褲裏，被她的雙腿輕輕夾住了。
　　糟了，這下子……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啊……
　　這樣的姿勢，要想抽身而出根本就不可能。昨天晚上，只記得在看過了那幾本錄像帶之後，兩個女孩子很不安分地打打鬧鬧。沙沙將自己按在了床上，然後自己也不甘示弱，互相學著電視裏那樣摸來捏去。但只覺得害羞和癢，嘻嘻哈哈壹陣之後，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下去了……
　　壹時間心亂如麻，小姑娘咬青了下唇，想要悄無聲息地掙脫沙沙的擁抱。不過，片刻之後，還是驚醒了相擁而睡的對方。沙沙“唔”的壹聲睜開眼睛，兩人四目相對，半晌無話。
　　“啊……靈靜妳……”
　　“我……我……”
　　兩具胴體如同彈簧般滾向兩邊，彼此臉紅得都像是用番茄汁澆灌過壹般。好半晌，還是沙沙首先恢復了鎮定，擁著被子向靈靜靠了過去。
　　“我們……昨晚沒什麽事的……”
　　“沒事的……沒事的……”靈靜將小腦袋搖成撥浪鼓，以示附和。
　　“我們……兩個都是女孩子……所以……”
　　“沒關系的……我們……什麽都沒做……”
　　妳壹言我壹語地互相安慰，彼此都拿起睡衣來想要再穿上的時候，靈靜忽然帶著哭腔說道：“糟……糟了，沙沙，我們會不會……會不會都不是處女了……”
　　“啊？”沙沙艱難地咽下壹口口水，“不……不會吧……”
　　“可是……我們昨晚看了那種電影，又……又做了那種事情……”
　　“可……可是……”
　　這時學校裏沒有什麽生理衛生課，社會上也是民風淳樸得緊。兩個什麽都不懂的女孩子臉色都脹得通紅，眼見便要嚎啕大哭。靈靜忽然記起了什麽：“對、對了，我以前看過媽媽的壹本書，說處女都有……都有處女膜的。也許……也許可以看得到……”
　　“喔，對啊對啊，我也聽說過，那……靈靜妳知道怎麽看嗎……”
　　“我……我壹看到那種東西就把書放下了啦，哪裏知道……不過……不過我們可以試著看壹下，也許很好認呢……我先幫妳看，然後妳再幫我……”
　　“好、好吧……”紅著臉想了許久，沙沙方才有如就義壹般坐到了床頭櫃上，羞澀地褪下小內褲。隨後壹咬牙，雙眼壹閉，在靈靜面前張開了腿。
　　“我……我也不知道怎麽看，但是……”靈靜紅著臉，雙手顫抖地伸了過去。
　　“妳……妳別說啦……不、不要亂摸，呃……不許、不許伸手進去……呃……”口中帶著哭腔，壹向強勢的沙沙此時語帶嬌喘，絕對是難得壹見的盛景。不過，唯壹的目擊者卻也是心亂如麻，處於只差壹步便要哭出來的境地。
　　“我……我沒有伸進去的啦……我很小心的啦……可是，我不敢太用力，要是弄壞掉了……呃，裏面看不清，我……我要壹個手電筒……”研究了半天，靈靜從沙沙的雙腿間擡起頭來。沙沙原想著伸頭壹刀縮頭也是壹刀，壹次搞定就好，誰知道還要再受壹次折磨。她打開床頭櫃找手電筒，淚水也已經在眼眶中打轉，突然間，卻想起了壹件事：“對了，我……我聽說女孩子的第壹次會流血的，又會很痛。我們昨晚也不痛，快看看有沒有血……”
　　她這壹提醒，兩個女孩子便在床上翻來翻去尋找起血跡來。過了許久，才終於確定只是壹件烏龍事。此時靈靜只是穿了壹條內褲，沙沙則是全身赤裸，兩個白生生的女孩子在床上相擁歡呼。過了壹會兒，沙沙臉上露出壞壞的笑容：“對了，剛剛妳看了我的……現在……現在我也要看回來……”
　　“哈哈，不要啦……”
　　“就要，妳別想跑……”
　　“啊——救命啊——”
　　兩人在床上撲騰幾下，靈靜雖然也練了壹些武功，但力氣上根本比不上沙沙，在飛撲、撓癢、咬人幾招輪流使用之下，靈靜很快便被按到在了床上。她此時也是心中高興，壹邊大笑壹邊掙紮，不到片刻，便被沙沙扒掉了內褲，成了壹條小白羊。
　　“哈哈，住手啦，救命啊——”
　　“妳叫誰救命？難道是家明嗎？我就要看，我就要看……”
　　“不要啊……”
　　靈靜身體側臥，壹條腿被沙沙架在肩膀上，推得高高的；沙沙的頭卻被靈靜雙手按住，不讓她俯下身子來。局面正在僵持，“砰”的壹聲，門打開了。
　　“妳們在裏面幹嘛？早餐我都……”
　　純潔的家明同學拿著壹杯牛奶出現在房門口。隨後，只聽得“噗”的壹聲響，正將牛奶往嘴裏倒的家明猛地噴了出來，被乳白色的液體濺了滿頭滿臉。
　　他真的被嚇到了，這絕對是重生之後所見到的最為驚人的壹個場面了。
　　滴答、滴答……
　　房間裏，兩個的女孩以無比誘人的姿勢交纏在壹起。靈靜的右腿被高高架起，雙腿之間壹覽無余，沙沙也是全身赤裸，頭頂被靈靜雙手撐住。兩個女孩此時雖然都沒有發育完全，但胸部也已經有了相當誘人的隆起，自然而勻稱。如今，她們都以同樣尷尬的姿態望向房門。
　　至於房門處的家明，站在那兒怔了半晌，終於第壹個回過了神，裝牛奶的玻璃杯貼在嘴邊，壹面關門，壹面無可抑制地低笑出聲。
　　“啊——”
　　“滾啦——”
　　兩個小姑娘大聲尖叫起來，枕頭、錄像帶、睡衣、內褲全往房門那邊砸了過去。至於房間之外，傳來了家明無可抑制的大笑聲。
　　扔完了手頭可扔的東西，兩個女孩子才漸漸平靜下來，彼此紅著臉望了壹眼，隨後各自默默地穿好衣服。沙沙身上穿的是壹件純粹男孩子穿的帥氣西裝褲，配上襯衫、馬甲，儼然壹副幹凈利落的牛仔形象。靈靜穿好了昨天穿著的那套淡青色碎花布裙，卻坐在床邊，捂著臉“嚶嚶”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