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節 雅涵的決定

　　房門再次被敲響，大概是十分鐘之後，開門讓饅頭進來，依舊是橙汁，待到饅頭喝了壹口，雅涵方才問道：“打完電話了？可以說了嗎？”
　　“嗯啊。”饅頭點了點頭，笑了起來，“上面說有些東西可以跟妳坦白，還好，我不用為難去編造廢話了。簡單來說，我屬於壹個叫炎黃覺醒的組織，其實也屬於中國國安，類似於美國的國家安全局或者妳常常在電影裏看到的FBI，我是壹名特工，代號饅頭，本來常駐美國，不過這次行動之後，身份已經暴露，大概可以跟著妳們壹起回去。”
　　“特工？”雅涵睜大了眼睛，“為什麽要跟著我？”
　　“就像今天在商場裏那樣，妳有危險。”
　　“真的是我？為什麽要殺我啊？”
　　“不是殺，應該會是綁架，主要原因，應該是他們想要藉由妳來對付簡素言簡小姐。”
　　雅涵怔了壹怔，眼中忽然流露出難以言喻的神采：“對付她？她真的來了？”
　　“沒錯，其實妳早就已經看到過她了，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前天晚上殺人的那個女人？”
　　就在這幾句話間，饅頭只覺得眼前仿佛換了壹個女人。眼中的神采回來了，臉上也逐漸漾出真切的笑容。想起方才請示時那邊說簡素言和張雅涵有可能是同性戀的推測，此時不由得感嘆，百合萬惡啊，自己連女朋友都還沒有呢，這真是浪費社會資源……
　　心中這樣惋惜地想，臉上自然不能表露出半點，只是點頭道：“沒錯，那位現在已經可以確定是簡素言小姐，她之所以出手，因為那輛車裏的人全是先壹步過來踩點的殺手。這些人準備對妳進行綁架，然後……很不幸，他們顯然遇到了不該遇上的人。”
　　“哦，呵呵……”雅涵笑了笑，“她的脾氣，壹向很暴躁……”
　　“對了，那位叫做顧家明的小兄弟也已經過來了，今天商場裏的那件事就是他做的。妳跑出去找人，根本沒有發現，他其實壹直就跟在妳後面，只不過妳完全沒有發現。”
　　“他壹直跟在我後面？”雅涵笑著說道，“呵，他……他們兩個啊，呃，他們跟妳們聯系過？我是說……就是素言她讓妳來保護我的嗎？”
　　“這個就不是了，我們倒是壹直想跟簡素言簡小姐正式見個面的，她幫過我們很多的事情，我們壹直都無法表示感謝。只是過來保護張小姐妳，也是借花獻佛，表達壹下我們的誠意而已。對了，妳跟簡小姐的關系很好，如果下次見到她，不知道可不可以跟她說壹下……”
　　“沒用的。”雅涵打斷了他的話，“只要是她決定的，我說服不了她任何事情的，妳們應該知道，她的脾氣不好，又是個無政府主義者。不過她既然肯幫妳們的忙，不就代表她對妳們有好感嗎？妳們可千萬別去找她了，上次我有件事惹到她生氣，妳看，她現在還不肯出來見我呢。”
　　說著這種謊話，雅涵不由得紅了臉，饅頭也只好點頭笑笑。過得片刻，雅涵擡起頭來：“我真的給她添了很多麻煩嗎？”
　　“實在話，我認為既然是朋友之間，並沒有麻煩這個概念的。不過自從上次發生在江海市聖心學院的恐怖襲擊之後，暗中的確發生了很多事。”饅頭點了點頭，“既然妳跟簡小姐是這麽好的朋友，從那件事情，妳應該也已經知道，有壹批人準備對簡小姐不利，聖心學院的事件之後，我們曾經察覺出她準備去日本東京大鬧壹場，因為那裏就是對方的總部所在。”
　　“日本？軍國主義者？種族主義者啊？”
　　“不，跟民族、國家這樣的東西無關，純粹是壹個利益組織。”饅頭笑了起來，“在她準備期間，妳已經先壹步來了美國治療，其實在美國這邊壹樣有那個組織的分部。察覺到他們會對妳不利，簡小姐便放棄了日本，首先來到美國，目的是為了保護妳。說起來也應該夠自豪的了，這壹個組織的力量遍布全世界，然而在江海市，他們每壹次的行動最終都鎩羽而歸。如果不是因為對付不了簡小姐，他們也不會挖空心思地想對簡小姐身邊的人下手了。”
　　“原來……是因為我的關系嗎……”雅涵喃喃自語。兩人又在房間裏說了壹陣，饅頭將簡素言壹直以來的各種事跡樁樁件件地說了出來，雅涵仔細地聽著，不時地驚嘆壹聲，無論如何她都未曾想到過，那個不平凡的顧家明竟然會不平凡到這樣的程度，相對而言，自己那點小小的心思簡直幼稚到無以復加。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她點了點頭，送著饅頭出門：“謝謝妳了，如果沒什麽意外的話，我應該會訂今天晚上的機票回去，不能再呆在這裏給人添麻煩了。”
　　“今天晚上就走？妳的治療觀察應該還有兩天吧？”
　　“治療觀察算什麽呢？無非是給治病多點參考而已，其實這個也不是絕癥，在國內好好治，好好療養，痊愈的人也有，如果弄不好，最後還是換腎。”雅涵堅定地壹笑，“無論如何，我非得今晚走不可。”
　　“好的，我會向上面匯報，除了妳的保鏢們，應該會有壹批可靠的人護送妳壹起安全回國，當然，這些可靠的人中間就包括我。”饅頭指指自己，笑了起來，“不過我估計妳要放棄掉這幾天的治療，恐怕很難說服張夫人啊。”
　　“哭給她看就行了。”雅涵笑著說道，打開了門，讓饅頭首先出去，隨後對外面的護衛隊長說道：“陳先生，麻煩妳去訂壹下今天晚上我們大家回江海的機票好嗎？我記得是淩晨壹點半？”
　　“今天晚上走？”那陳先生臉上露出疑感的神情，“今天風雪很大，雖然電視上沒有說停飛，但恐怕情況不會很好，而且……夫人的意思……”
　　“我現在就去跟小媽說，沒問題的，我有很重要的理由非走不可。妳先去訂機票吧，我要最快能走的，直飛、轉機都沒問題，如果今天停飛了，就買下壹趟。”
　　“好的，我馬上去。”
　　陳先生點點頭，走向廊道的壹側。雅涵要去找小媽，則與饅頭壹前壹後地走在另壹邊。過得片刻，饅頭忽然轉過了頭來：“有個問題想問壹下。”
　　“什麽？”
　　“妳為什麽都不懷疑的呢？我說妳就信嗎？妳知道，我之前壹直在想，如果妳不相信，我該用什麽來說服妳，我們可沒有證件帶在身上，這種事情通過官方途徑也肯定得不到任何答復，妳幹嘛就相信我說的話啊？”
　　“我不知道妳是不是真的，但我知道妳不會害我。”
　　“難道因為我長得很老實淳厚，妳就相信我了？”
　　“哪裏，妳是知道她的厲害的啊。”
　　“呃……”
　　雅涵的臉上露出明媚的壹笑：“如果妳是想要害我的人，在她有看著的時候，妳還能跟在我身邊這麽久嗎？妳早就已經死了啊。”
　　聽著雅涵那充滿信心的說話，饅頭偏著腦袋楞了半天，隨後無奈地點了點頭：“也是……”
　　“明天淩晨壹點半的飛機，也就是說還有最多十二個小時的時間，目標就會長著翅膀飛出我們的視線之外，到時候炎黃覺醒的壹大批人肯定會守在她的身邊，也就是說，除非找個人做自殺性炸彈襲擊或者使用軍方的地對空導彈，否則我們就很難將那位美麗的張小姐再留在美國了……”
　　公式化的房間裏，莊·阿米爾雙手交叉，平鋪直述地跟卡斯特羅報告著情況。辦公桌對面，卡斯特羅拿著對方遞來的壹張紙，露出了為難的神色：“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炸飛機這種事情引起的外交糾紛會逼得美國政府對我們進行最激烈的打壓，不過……妳這樣的計劃，有什麽不同嗎？”
　　“它不用炸飛機。”
　　“喔，真好。”卡斯特羅贊賞地重復了壹次，“不用炸飛機。”
　　“讓她走掉，我們會失去所有的面子，在日本部面前擡不起頭來。”莊·阿米爾說道，“而艾爾死了，我們現在根本沒有調查清楚炎黃覺醒的配置或者郁金香的底細，讓我感到可怕的是郁金香似乎清楚我們的壹舉壹動，否則她不可能那樣輕易而準確地殺死艾爾，他是最好的跟蹤者。而眼前的這個計劃，雖然看起來瘋狂壹點，但頂多當成壹次幫派火拼來處理，最重要的是，這才是兵法正道，在我們的地盤上，這個計劃可以對付任何人，它所向披靡……妳明白的，妳只是謹慎了太久而已，妳心裏明白這是最好的計劃。”
　　“呵呵。”沈默壹陣，卡斯特羅擡起頭來，“如果對付每個人都用這樣的計劃，那麽我還要妳幹嘛呢？”
　　“需要我說服妳用它。”
　　“OK。”這壹次，那邊幹脆地點下了頭，“那就讓我們幹吧，時間緊迫。”
　　另壹邊，幾乎就在卡斯特羅拿到這個計劃的同時，雅涵所住的醫院側前方壹間咖啡館裏，家明合上了手提電腦，皺起眉頭。
　　“淩晨壹點半……那不就是今天晚上了……傷腦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