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廢多看劍

　　許青覺得姜禾最該學的是語文，但想來想去也不知道怎麽教。
　　這不像數學，有固定的公式和解題思路，語文練習冊很多都是背課文背古詩，雖然背了用處不大，卻能慢慢對人產生影響——換個角度說，這個是要靠時間來長久熏陶的。
　　書香氣不會因為看壹兩本書而養出來，需要堅持不斷的讀書積累。
　　武力超高的讀書人，想想就優秀，許青很期待姜禾那時的模樣。
　　“秋風萬裏動，日暮黃雲高，妳知道讀書人最厲害的地方在哪裏嗎？”
　　“會作詩？”
　　“不，是能用極簡的話描繪出最復雜的東西，所以聰明人之間說話都是很省力的，有時候甚至壹個動作，都能知道對方什麽意思。”
　　“那妳為什麽和我說話壹點都不簡單？”
　　“……”
　　“……”
　　看著許青的眼神，姜禾眨眨眼，忽然反應過來，羞愧的低下頭。
　　“繼續，這個短短十個字，能把時間地點景物秋風都描繪出來，如果讓妳描繪我們出門見到的野外，妳怎麽說？”
　　“……”
　　“……”
　　長久的沈默。
　　“下午我們去野外，玉米好多，外面好熱。”姜禾硬著頭皮道。
　　“不錯。”
　　“哪裏不錯？”姜禾感覺許青在嘲諷自己。
　　“簡單的話說出簡單的事，準確就好了，難道妳還想直接說出流傳千古的名句？”許青覺得目前這樣就夠了，如果換個表達不清楚的，應該會手舞足蹈地連說帶比劃，玉米葉子好長好長，壹大片壹大片的，天氣好熱，太陽好大，都沒有雲，也不是晴天……
　　那樣就真得像教小學生壹樣了。
　　“學會簡單了以後，才能學會復雜，把壹件小小的事長篇大論，這個更難。”許青拿著筆在書上給她標註，“比如這個詩，妳得先理解它是什麽意思，才能說出壹二三，簡單細致地和我解釋作者是在講什麽。不然只能說出壹大片不知所雲的話，先有輸入，才能輸出，懂了吧？”
　　“妳為什麽沒有做老師？”
　　“現在不是在做嗎？”
　　“唔……”
　　姜禾用腳在他腿上蹭幾下，眼珠轉啊轉。
　　果然，許青就是在她這兒過壹把當老師的癮。
　　“接著看書吧。”
　　許青抓住她的腳放懷裏，用手在腳背上摸來摸去，思考著姜禾說的‘用’。
　　這麽快被網絡教壞了。
　　還是作業不夠多……
　　姜禾側坐著看了片刻書，悄摸的直起身子看他在做什麽，見到許青手機上的某寶頁面大驚：“妳做什麽？！”
　　“妳不覺得妳需要多讀書嗎？”
　　“現在書已經夠多了！”
　　“身為壹個沒有受過九年義務的古代人，妳需要更加努力啊。”
　　“我又不考試。”姜禾緊張地盯著他的手機，生怕許青按下去。
　　“也對，妳不用考試……但書還是要讀啊，不然無所事事還不讀書，就很容易聽信網絡上的偏見，變成網絡暴力分子。”
　　“那也不用這麽多吧？”
　　“好吧，減壹半，其實也不全是妳的，還有些是小說，我也看的。”
　　許青搖搖手機，裏面還有全套的《三體》、《沙丘》，書架上的推理小說太多了，他想加點科幻進去。
　　讀好看的書，玩好玩的遊戲，總比她玩遊戲累了沒事看片好。
　　做任何事都是需要時間的，而壹個人的時間就那麽多，好習慣多起來，相應的壞習慣就會被迫減少。
　　……
　　第二天快遞來的時候，姜禾好好緊張了壹把，還在懷疑為什麽昨天買的書會這麽快就送到。
　　許青收了件，拿著長長的包裹進來，姜禾眼睛瞬間放光，從椅子上跳起來。
　　“我的劍！”
　　“對，妳這個走的物流……比軟劍慢多了。”許青坐椅子上看她興奮地拆包。
　　裏面是苗劍，長1.58米，接近壹米六，放在姜禾手裏，簡直人形暴徒。
　　“現在看該買苗刀，帶點弧度應該更好看。”他摸著下巴念叨。
　　“不，我就喜歡劍。”
　　姜禾單手拿著近壹米六的大長劍，下意識想轉兩圈，看看周圍桌椅硬生生忍住沖動。
　　“這麽長也能舞劍嗎？”許青覺得好奇。
　　“能，就是得熟悉壹下。”姜禾幹脆地道，在這裏沒辦法施展，只能把劍橫在手臂上觀瞧，用手指從劍刃上撫過，目光灼灼的樣子讓許青很容易看出來她有多喜歡這把大劍。
　　“妳不會想晚上抱著它睡覺吧？”
　　“怎麽會。”
　　姜禾嘴上說著不會，表情卻是恨不得天天抱著的樣子。
　　這樣壹把劍要是多練練，她就無敵了。
　　“妳們那時候不做這麽大的劍？不是說壹寸長壹寸強嗎？”
　　“這麽長容易壞，而且貴，還重，哪有這樣……這樣……”
　　姜禾不知道怎麽形容，反正哪哪都合適，如果開刃的話……
　　也只能想想了，和諧社會，再喜歡也只能當許青嘴裏的手辦，沒事拿來把玩壹下。
　　“要是帶出去會不會被沒收？”她問。
　　“肯定的，這是超級管制刀具，看這尖……妳小心點別戳到我。”許青用手指著劍尖，和她說弧度和長度的管制範圍。
　　現在還沒有劍架，等再多壹點，起碼四五把劍的時候再考慮，不然放上去也沒什麽意思，說不定反而激發姜禾的收藏欲，想把它掛滿劍。
　　這個東西就和手辦壹樣，隔兩個月弄把不壹樣的會很開心，如果壹下買了很多，就只能感到空虛。
　　姜禾暫時沒想那麽多，苗劍戳在身旁，實物看起來比圖片上還長，超過了姜禾的下巴那裏，想雙手拄著劍都沒辦法拄，只能帶著鞘斜拿在身後，或者扛在肩上才方便走路。
　　劍柄也是超長，可單手可雙手，雙手的話……
　　姜禾拿著比劃了比劃，很滿意，大方地遞給許青：“給妳試壹下。”
　　“我還是算了……”
　　許青感受著沈甸甸的重量，把它扔回去，抄起旁邊的龍泉寶劍：“閣下姓甚名誰？我從不傷無名之輩。”
　　“鹽幫姜禾，妳要與我動手麽？”姜禾配合他，把劍鞘嗖壹下撤掉，泛著金屬冷光的壹米六大劍亮出來，襯得許青手裏的劍就像玩具壹樣。
　　小小的姜禾拿著大大的劍，高高的許青拿著玩具壹樣的三尺長劍，在客廳裏對峙著。
　　“江城，許青。”
　　“現代，姜禾。”
　　“我壹生叱咤風雲，從未有人能令我回劍防衛，所以此劍只進攻，不防守，劍隨意動，意在劍先，九式劍法變化無窮，無招勝有招，可破盡天下武功……”
　　姜女俠受不了他的絮絮叨叨，不耐煩地劍尖壹挑，“廢話真多，看劍！”
　　大長劍平舉起來，往前壹遞就能戳到他。
　　嘿，四十米大刀真好玩。
　　許青轉身嗖壹下躲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