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4章 少壹人我滅妳壹門
大逆之門 by 知白
2018-8-23 21:44
陳校臣將自己的官服脫下來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在壹邊,看了壹眼楊千德:“我自己來,我怕妳的手臟了我。”
楊千德哈哈大笑:“那妳來啊,我坐在這裏幫妳數著,壹根壹根的,可別急。那麽多,我怕數錯了。”
他壹招手讓人搬了壹把椅子過來,就坐在陳校臣身邊壹臉微笑著的看著:“來吧,開始吧。”
陳校臣擡起顫抖的手伸向自己的頭頂,可就在這時候眼前忽然恍惚了壹下。坐在他面前的楊千德突然飛了出去,椅子碎成了木屑,人重重的撞在墻壁上,壹時之間背過氣去了。
安爭緩步走到落地的楊千德身邊,壹俯身抓著楊千德的頭發拖著走回來。另外壹只手順勢抓了壹把椅子過來,就在客廳正中坐下,壹只腳踩著楊千德的後背,手猛地往上壹拽。抓著楊千德的頭發往上拉,楊千德是趴著的,後背還被踩著,這壹拉幾乎把脊椎骨都給拉斷了。劇痛之下楊千德醒過來,嗷的叫了壹聲開始掙紮。
安爭左手抓著他的頭發,擡起頭看了楊惠山壹眼:“楊大人,妳養了幾個好兒子啊。”
“妳……妳是誰!”
楊惠山臉色發白的站起來,伸出手指著安爭怒問。
“我現在才真的明白過來,當初我在明法司的時候阻礙了妳們多少人發財的路。所以當初我被算計,根本不是什麽壹個人兩個人的恩怨仇恨,而是壹個必然形成的大局勢。妳們都覺得明法司存在讓妳們很難受,所以壹旦出現了可以殺死我的機會,妳們就會自發的行動起來,配合默契。”
安爭嘴角往上壹勾:“當初是妳帶著妳這個大兒子找到我,請求我收他為徒的對吧?”
楊惠山的身子劇烈的顫抖了壹下,雙腿壹軟跌坐在椅子上,臉色壹瞬間就變成了死人壹樣。
“妳是……妳是方爭!”
“不,我是安爭。”
安爭左手揪著楊千德的頭發,右手伸出去捏住其中壹縷:“剛才說什麽來著?壹根頭發換壹斤糧食對吧?我看這個買賣可以做,很公道。”
他的手往上壹提,噗的壹聲那壹縷頭發就被直接揪了下來。至少有幾百根壹塊被揪下來,帶著壹塊頭皮,血瞬間就冒出來,順著楊千德的臉往下淌。楊千德好像殺豬壹樣嚎叫起來,可不管怎麽掙紮都不可能從安爭腳下掙紮出去。
“幫我數數,數仔細些,別忘了,這可事關城外災民。”
安爭將那些頭發遞給陳校臣,陳校臣處於壹種很懵的狀態,楞了壹下才反應過來,顫抖著手將那把頭發接過來,數數的聲音也在發顫。足足過了好幾分鐘,他來來回回數了至少三遍:“七百八十壹根。”
“噢,去拿糧食。”
安爭看向楊惠山:“最好快點,我時間很寶貴,不想在這耽擱太久。”
楊惠山的小兒子楊千升是個修行者,而且修為不低,他悄悄繞到安爭的後面,突然壹刀刺向安爭的後背。安爭好像根本沒有察覺似的,壹動都沒動。在刀子刺中安爭後心的那壹瞬間,楊千升的眼神裏都出現了激動。他腦子裏還冒出來壹個想法……大名鼎鼎的方爭,也不過如此。
當的壹聲!
刀子戳在安爭的後背上好像戳在壹大塊鋼板上壹樣,因為用力過猛,楊千升的小臂骨骼直接被反震之力震斷了。壹截斷骨從肉裏刺出來,白森森的骨頭上還掛著肉絲。
安爭的右手反手壹抓將楊千升也抓過來丟在自己面前,擡起另外壹只腳把他也踩在那。
“妳也著急為災民做貢獻?妳哥哥已經獻出了他的頭發,妳就別用頭發了。這樣吧,壹根骨頭壹萬斤,好算。”
安爭壹伸手噗的壹聲戳進楊千升的後背,血糊糊的抓出來壹塊脊椎骨丟在楊惠山的腳下:“壹萬斤了。”
楊惠山顫抖著幾乎背過氣去,感覺自己面前的那個家夥根本就不是壹個人,而是壹個惡魔。
“妳……妳不是方爭,方爭是不會這樣做的。”
“妳錯了,換作是那個時候的方爭也會這樣做,只不過做完之後可能會覺得觸犯了法律,然後還要請求那個高高在上的聖皇陛下懲罰自己。現在不壹樣,我做這些的時候感覺很爽,壹點兒負罪感都沒有,妳說奇怪不奇怪。”
安爭再次壹伸手,哢吧壹聲掰斷了楊千升的壹根肋骨,拽出來的時候還帶著壹大塊肉。他將肋骨丟在楊惠山腳下:“兩萬斤了,妳看看分量足不足。”
楊惠山大聲嘶吼:“去開糧倉,把糧食給他!”
“別急,壹次給夠吧,這樣壹點點的累加多不好。”
他壹把拽下來楊千德不少頭發遞給嚇的白了臉的陳校臣:“數!”
陳校臣顫抖著手接過來,血糊糊的頭發都黏在壹起了,很不好數。楊千德疼的嗷嗷的叫喚著,整個人都扭曲了。他兩只手拼了命的拍打著地板,嘶啞著嗓子喊:“給妳糧食!都給妳!我他媽的求求妳不要再揪了,疼死我了……我算妳五萬斤糧食行不行,行不行我求求妳了。”
“五萬斤那麽多啊。”
安爭笑起來:“妳很大方了,可我覺得妳不止五萬根頭發。做生意講究壹個誠信,既然都已經談好條件了怎麽能反悔呢。缺斤短兩的事妳們不能幹,數目不對的事我也不能幹。咱們還是按照實數來吧,童叟無欺。”
他回頭看了陳校臣壹眼:“數快些好嗎?”
他壹說,陳校臣的手就抖的更厲害了,那血糊糊黏在壹起的頭發怎麽都分不出來。安爭嘆息了壹聲:“經過這件事之後,希望妳的心性能變得更沈穩壹些,不是有勇氣就能做到妳想做的事。這次是妳運氣好,如果不是我跟著妳來了,妳就算把自己的頭發都揪光了,他們還是壹粒糧食都不會給妳。妳和惡魔做交易?妳自己卻不是惡魔,怎麽可能換來妳想要的?這種交易,還是我來做比較合適,因為我在他們眼裏才是惡魔。”
安爭壹邊說話壹邊往下薅頭發,話說完的時候楊千德的腦袋已經變成了壹個血葫蘆,人已經疼昏了過去,身子還在壹下壹下的抽搐著。安爭把那壹地的血糊糊的頭發往前踢了踢:“我覺得有十萬根。”
楊惠山哀嚎著說道:“給妳,都給妳。”
“可是妳家有十萬斤糧食嗎?”
“有……有,北山糧倉的壹部分糧食就在我家私倉之中,我都給妳。”
“可十萬斤不夠啊。”
安爭指了指楊千升:“他的骨頭還沒拆完呢。”
“我求求妳不要拆了,我求求妳放過他吧。我家裏有多少糧食都給妳,妳快走吧。”
安爭搖頭:“說話算話是壹個男人的基本道德。”
他腳往下壹踩,楊千升身體裏的所有骨頭都爆射出去,壹瞬間,骨頭好像子彈壹樣掃射,桌椅板凳被打碎了不少,墻壁上的掛畫和桌子上的花瓶被打的亂七八糟。楊千升的身子壹瞬間就軟成了壹攤,失去了所有骨頭整個人都癟了,肉泥壹樣的壹攤。安爭又看向楊千德:“妳弟弟貢獻了幾百萬斤糧食,妳才十萬斤,覺不覺得羞愧?”
楊千德本來是在裝暈,嚇得叫了壹聲瘋了壹樣的掙紮。
“估計妳們也拿不出來。”
安爭壹腳踩下去,楊千德身體裏的骨頭也都爆射出來。
“我這個人現在殺心比較重,因為我越來越懶得講道理。因為我發現,和不講道理的人講道理是壹件很傻逼的事,不如直截了當壹些。妳們之所以可以作威作福,是因為妳們讓那些普通人對妳們害怕了。而我讓妳們害怕了吧?這就是我要做的。”
安爭站起來:“天黑之前,我不管妳用什麽辦法,把妳家裏所有的糧食都運到城外去。我會來檢查壹遍,如果我發現妳家倉庫裏還有壹粒糧食……我就讓妳斷後。妳已經很老了,還能再生壹個嗎?”
安爭轉身往外走,走了幾步看了陳校臣壹眼:“妳還不走?”
“走走走……我現在就走。”
陳校臣小跑著追上安爭,然後又跑回去把自己的官服抱起來加快腳步追上安爭。
“方……安……”
他壹時之間不知道怎麽稱呼安爭,嗓子裏壹陣火辣辣的疼:“安宗主,他們真的會把糧食都交出來嗎?”
“不會。”
安爭壹邊走壹邊說道:“他們會在我走之後立刻召集自家家裏的所有修行者,然後聯絡相好的家族和宗門,他們會等我回來然後殺了我。”
陳校臣嚇得抖了壹下:“那咱們不如不走了吧,盯著他們把糧食裝車運走,能帶走壹車是壹車啊。”
安爭嘴角壹勾:“妳的要求還真低,這壹家的糧食怎麽夠外面那上千萬的災民吃的。我天黑之後再來就是了,若是他真的運了糧食也就罷了。他若是不打算運糧食,那麽就正好多湊幾家,估摸著就夠外面那些災民和軍隊吃上壹陣子的了。他們家裏就算有幾十萬斤糧食,又豈是壹天之內能運出去的?我得給他們壹點準備時間,到時候壹家壹家的算清楚。”
陳校臣腳步壹停,他不敢相信安爭居然還真的要回來。
那個男人大步離去的背影,讓他感覺那是壹座無法逾越的高山。
安爭離開楊家之後沒有去找陳少白匯合,讓陳校臣自己回兵部,安爭穿過大街,走過小巷,幾分鐘之後到了距離並不是很遠的刑部。刑部的大門緊閉,安爭壹腳踹開。
壹分鐘之後,滿地都是鬼哭狼嚎的傷者,安爭已經走到了刑部尚書宋多迪的門外。
宋多迪不知道安爭是誰,可是此時已經嚇得軟倒在地板上,壹個勁兒的磕頭:“好漢,好漢求妳饒命,妳想要什麽妳就告訴我,只要我有的我都給妳。”
“把北山糧倉販賣糧食的官員名單給我。”
安爭蹲下來看著宋多迪:“名單必須是詳盡的,少壹個人,我就滅妳壹門來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