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怪誕的表哥

都市生活

長街之上,壹個清麗可人的小婢女走過。 二樓茶館靠窗位置上的張恒目光落在她身上,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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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白義章

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by 怪誕的表哥

2021-10-24 10:08

  三個女人各懷心思,互看了幾眼,還是秦小竺先開了口:“妳這小妞長得可真他……真俊。”
  去掉了中間‘真他娘’三個字,這是她很有禮貌的打招呼了。
  至於為什麽打招呼?
  她秦小竺確實有些以貌取人。
  唐芊芊低下頭,輕語道:“姑娘認得我?”
  “不認得。”秦小竺搖頭道。
  唐芊芊便笑了笑。
  妳不認得我,我卻認得妳。
  她便看著秦小竺,輕笑道:“妹妹長得才叫俊俏。”
  兩人這樣說了兩句話,便算是初初相識。
  女子與女子結交,從相識到相熟,說難也難,說簡單卻也簡單。
  秦小竺看著唐芊芊的裙子道:“哇,姐姐妳這條裙子好漂亮,哪裏買的布料……”
  ……
  很遺憾,盧正初沒有找王笑,是白義章借了盧家的下人來找他。
  王笑便以送中秋禮的名義到了‘舅父’白義章府裏拜會。
  院子裏依然雅致,卻似乎與上次有些不同。
  王笑四下壹看,方才明白過來,少了許多陳設古玩。
  竟是連下人也打發了不少。
  原本琳瑯滿目的宅子,便壹下子降了好幾個檔次。
  有錢卻不能花,亦是世間讓人難過的壹樁事。
  白義章卻不顯難過。
  相反的,他看起來竟是官威愈重。
  “駙馬來了。”白義章見了王笑,依舊端坐於書桌之後,淡淡點了點頭。
  王笑行禮道:“舅父喚我笑兒便好。”
  他笑容裏帶著些玩笑意味,也不知道是真情還是假意。
  白義章冷冷哼了壹句,道:“我竟差點忘了我與妳們王家還是姻親,呵,派了兩個人過去,妳父親竟還抱病不見。若非借了次輔家的下人,我是否還見不到妳?”
  王笑道:“不讓舅舅的下人入府,是小侄的意思。”
  不論如何,他也只好替王康將這個雷扛下來。
  不然誰知這白義章是否會借此報復。
  “理由呢?”
  王笑隨口胡謅道:“太平司有人盯著我們家。”
  “那妳現在就敢來找我?”
  “那自然是解決了。”
  白義章懶得與他置這種閑氣,冷哼道:“樹倒獼猴散我能理解,但妳爹若以為我這棵樹要倒,怕是要看走眼了。”
  王笑驚喜道:“舅舅心有定計那自然是好。小侄還為舅舅擔心了好久。”
  王笑在盧正初面前被哄得壹楞壹楞的樣子,白義章是見過的。
  此時見這小子在自己面前卻是遊刃有余,還能時不時打趣兩聲,白義章未免有些不爽起來。
  他便切入正題,道:“今日叫妳過來,便是讓妳接手我們的壹些產業。”
  白義章說著,推了推桌上的壹個大木箱。
  王笑壹打開,只見裏面竟全是賬冊,登時頭痛不已。
  白義章道:“正好朝廷在查我,這些東西妳拿回去。”
  “這些年,人家說我們昆黨貪了不少錢糧。但算來算去,也不過是這幾本賬罷了。壹共有幾個方面,我說,妳記下。”
  “這八本冊子,是京中的鋪面、債權等,算是現有的資產。這兩本冊子,是記這些年我們昆黨致仕官員的養老銀,每年送壹次銀錢……”
  王笑愕然道:“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白義章道:“他們為國操勞這些年,告老的、落獄的、問斬的、自盡的……致仕後何以為生?家人兒女又何以為生?若無安頓,往後誰聽盧大人的?”
  王笑捧著那本冊子,眨了眨眼,問道:“那以後我也能上這個冊子?”
  “哼,妳有功名嗎?”
  白義章懶得理他,又拿起兩本冊子道:“這兩本,是記給兩直隸的書院的津補。”
  王笑訝道:“這兩本居然也是花錢的冊子?”
  “沒有這些書院,哪裏有誌同道合的門生?如何將治國的理念傳播?我們昆覺的風評又如何維護?”
  王笑:“……”
  白義章接又拿起三本冊子,道:“這三本,是給同僚的補貼,京中的壹月給壹次,任職外地的壹年給壹次。”
  王笑極有些詫異。
  什麽同僚?分明是同黨嘛!
  他不由問道:“這些人就不會自己伸手撈嗎?!”
  白義章翻了個白眼,道:“又不是每個人都能撈到的,朝廷兩年沒發俸祿了,沒地方撈錢的怎麽辦?餓死嗎?都是自己人,要辦事的時候怎麽辦?”
  他說著,嘆了口氣,道:“而且有的時候啊,比如我戶部侵吞壹筆銀錢,還需要工部的配合,他們不直接沾手銀錢,回頭總是要從我們這邊發的。”
  王笑翻開那冊子看看,卻只有發錢的地址,並沒有具體的官職名稱。
  接著,白義章鄭重其事地拿起壹本冊子。
  這是最新的壹本。
  卻聽他撫著長須道:“這本冊子是接下來要采購棉衣、鐵器、馬匹、藥材……”
  王笑奇道:“采購這些做什麽?”
  他敢問,白義章居然然也敢答。
  “以備陛下南巡。”
  六個字,短促有力。
  底氣十足。
  王笑壹楞。
  至此,他才知道盧正初在皇帝心中的份量有多重!才明白為什麽昆黨敢這麽明目張膽的貪銀子!
  原來如此……
  王笑忽然自嘲地笑了笑。
  他還以為,自己是世上最有眼界的壹個,是最早知道情況不妙的壹個。
  卻原來,這滿朝之上,沒有壹個人是傻子。
  那些位高權重的、那些消失靈通的,都已做出了精確的判斷。
  潼關壹破,有權有勢有錢的能得到消息的,壹個壹個都意識到不好,都在悄悄地準備著跑路。
  只有這京中百萬平民,還沈溺在波瀾不驚的死水裏,全然不知將向他們襲來的是什麽。
  他心中冷笑
  ——原來這楚朝要亡,不是亡在妳們傻,而是亡在妳們太聰明了。
  ……
  白義章壹句話說完,目光在王笑臉上逡巡了壹番。
  見王笑不再多問,白義章便心知他能明白自己話裏的意思。
  唐中元破了潼關,占了西安。代表著什麽呢?
  現在若是在隋、唐時,長安被占,便是天下已亡。
  萬幸如今不是定都長安。
  但也該早早準備……跑路了。
  偏偏‘南巡’二字,是在朝堂上提都不能提的。
  但不南巡,陛下怎麽辦?陪著那些誤國庸才去死嗎?
  “那只好由我這樣的忠能之臣私下辦了。”
  白義章心中暗笑起來。
  這件事,是他的丹書鐵券。
  能為陛下的準備南巡精兵的輜重,那是何等的肱股親信,竟還有人要彈劾自己、徹查自己?
  呵,做夢去吧。
  “我貪再多錢,妳們也奈何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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