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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怪誕的表哥

都市生活

長街之上,壹個清麗可人的小婢女走過。 二樓茶館靠窗位置上的張恒目光落在她身上,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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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小線索

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by 怪誕的表哥

2021-10-24 10:08

  王笑緩緩掀開白布,盧正初正平靜地躺在那裏,臉上的皺紋很深,眉頭似乎帶著憂色。
  這是王笑第壹次近距離地觀察盧正初。褪去了高高在上的重臣光芒,對方看起來也只是壹個老頭子而已。
  “盧公身上的致命傷有兩處。壹是利箭射在心口,看箭頭和力度,可以確系是建奴所為。二是子彈打在腹上,卑職判斷是叛亂那夜從武鑲衛流出的火銃……”耿叔白上前稟報道。
  王笑緩緩將白布蓋好,聞言皺了皺眉。
  耿叔白又道:“護衛死了十二人,重傷四人。建奴細作死了兩人……盧公的三個學生,阮康平輕傷,林向陽、丁曲重傷。”
  “事發時附近的武侯和錦衣衛都在哪裏?”
  “因為朝鮮使節之事,都趕到西城大街去了。”
  王笑再次皺了皺眉,道:“是預謀的,他們算定了盧公會出門。”
  “是,匆忙出門,防備不密。”
  “派人到天津,讓賀琬回京壹趟吧。”王笑揉著頭道,“小柴禾來了嗎?”
  “來了,在外面觀察那兩個建奴的屍首。”
  王笑點點頭,道:“先讓阮康平來見我。”
  ……
  阮康平中了壹箭,眼神中極是悲痛。他不過是個書生,此時臉色蒼白看起來很是虛弱。
  問了幾句話之後,王笑問道:“妳的意思是,盧公這次出門是臨時起意?”
  “是,老師今日本打算在家中安排出行之事,若非駙馬與朝鮮使節……有沖突,老師本不會出門。”
  說話間,阮康平擡眼瞥了王笑壹眼,語氣中帶著些怨氣。
  王笑恍若未覺,皺眉道:“從盧府到出事的地方,半刻鐘?”
  “是。”
  “從起意出門到遇刺,只有妳們三人和護衛們知道?”
  阮康平愕然擡頭:“駙馬這是何意?”
  王笑並不回答,反而道:“帶我去看看妳們的房間。”
  “妳什麽意思?”
  王笑面色壹冷,道:“護衛死十二人,妳們三個文弱書生卻能逃過壹劫。有嫌疑,我便要排查。”
  阮康平眼睛壹瞪,臉色變得鐵青,高聲道:“我們是老師親手教導的學生!”
  王笑也不再理他,領著錦衣衛便直接去他們的屋裏查看。
  三人屋中大多只有書和文牘,王笑讓耿叔白帶人翻找了壹遍,自己則是用目光大概掃了壹圈……阮康平喜歡擺弄些沙盤、地圖;林向陽屋中有劍器,似乎會些拳腳;丁曲愛好聽戲。
  接著,王笑又去探視了那幾個重傷的護衛和林、丁二人。
  林向陽斷了壹臂,丁曲中了四刀。
  這般了解過情況之後,王笑又吩咐耿叔白將三人控制起來,囑咐道:“盧公主理遼東戰局,如果家裏有建奴細作滲透,後果不可設想,給我盯緊了他們。”
  如此交待過,他才去到盧正初遇刺的現場。
  小柴禾和崔老三正蹲在地上,很認真地盯著地上的兩具屍體看。
  死的兩個建奴細作都是光頭,光頭上還有戒疤。
  “扮得是哪個廟的和尚?”
  “稟駙馬,卑職認為是遊方和尚。”小柴禾搖了搖頭道,“看牙口確實是建奴,這等孔武有力的身材,壹般和尚沒有……更多的線索,卑職還需時間查。”
  說罷,他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道:“要是我賭坊那些兄弟還在,也許有見過這兩人的。”
  王笑也蹲下來看了看,小柴禾便擡起屍體的手,道:“駙馬妳看,建奴射藝嫻熟,妳看這指上的繭,從小就摸弦的……再看他這個腿,控馬的技藝必然高超。還有這眼睛,死了還在泛精光,這目力和狠辣勁,他娘的。”
  耿叔白目光掃了掃,道:“這樣的人物,錦衣衛目前挑不出幾個。”
  “‘滿萬不可敵’這話不是嚇唬人的。”小柴禾又低聲罵了壹句。
  王笑問道:“度牒找到了沒有?”
  小柴禾應道:“搜過了,他身上什麽也沒帶。”
  王笑點了點頭,繞著屍體看了壹會,毫無頭緒。
  忽然,他盯著他們的鞋底,似有些發現。
  小柴禾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伸手捏起壹塊小紙片來,道:“這是燒過的,有可能是他踩上的。”
  “看紙質,應該不是信紙。”
  “不是信紙。”小柴禾想了想道:“似乎是什麽票據……”
  ……
  忙了許久,王笑回家時已是深夜。
  他如今對王康的氣性已過去,便依舊從王家過。才走到門口,卻見王秫的轎子也正好回來。
  兩邊遇到,王秫頗有些驚喜,掀開簾子喚了壹句“笑兒”便忙不叠地爬下來。
  “妳讓珰兒去山東了?”王秫神神秘秘道:“妳和二叔實話說,這京城是否真的不能再待了?”
  王笑也不回答,只是道:“二叔若是想與珰哥兒相聚,過完年可以帶嬸子壹道過去。”
  “我想與那傻兒子相聚?巴不得他別在眼前……”王秫話到壹半,眼睛壹轉,喃喃道:“笑兒的意思是說,這京城真待不下去啦?”
  王笑沒心情繞關子,點了點頭。
  王秫臉色便有些垮下來,慈藹又討好地對王笑絮絮叨叨起來。
  “我那幾個兒子加起來也比不了妳壹個指頭,二叔老了以後可就指著妳了……”
  王笑情緒不高,隨口敷衍了兩句便要走開。
  卻聽王秫在身後自言自語地嘟囔著什麽。
  “離開京城要帶的東西可多……在這地頭兒活了壹輩子,往後連戲也沒得聽……”
  王笑心念壹動,轉頭問道:“二叔今日去聽戲了?”
  王秫面色壹變,慌忙道:“沒……沒,我我沒敢給京城防疫添亂……”
  王笑似乎沒聽到他的話壹樣,伸手道:“二叔把戲票給我看看。”
  “我沒去……”王秫嘴裏喃喃著,卻是像孩子般低下頭來,摸著袖子掏出壹張戲票來,低聲道:“這是順天府允許開張的,看戲都得戴著面罩……”
  王笑卻是盯著那戲票仔仔細細看了壹會,臉色神色愈來愈鄭重。
  “二叔聽的是哪個戲園子的戲?”
  “那當然是平樂坊的瑞福班。”王秫眼睛壹張,當時便忘記了恐懼,滿口誇贊道:“瑞福班的顧回芳唱旦角那真是……無花木卻見春色,無波濤可觀江河。對了,笑兒也聽過他的戲吧?壹個男子,壹扮上相竟真真是傾國傾城,那嗓音、那身段,絕了!”
  王笑微微瞇了瞇眼,回想著王家村那壹出《穆桂英》的戲,嘴裏沈吟道:“顧回芳?”
  王秫似聽顧回芳的名字都有些醉了,撫須笑道:“京城第壹名旦。”
  “二叔今日看的是他的戲?”
  “當然,妳二叔哪還肯看別人的戲?”王秫長嘆道:“這要是離開京城嘍,怎麽辦喲……”
  “從幾時唱到幾時?”
  “午時開場,壹直唱到戌時。”
  “這中間顧回芳可有離開過?”
  “沒有。”王秫肯定地說道,“他那嗓子絕了,京中還有誰能唱這麽久?”
  王笑搖了搖頭,輕笑了壹聲。
  本以為那顧回芳冷靜從容,不是壹般人。
  但時間對不上,看來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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