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怪誕的表哥

都市生活

長街之上,壹個清麗可人的小婢女走過。 二樓茶館靠窗位置上的張恒目光落在她身上,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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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1章 大孝子

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by 怪誕的表哥

2021-10-24 10:08

  清晨,王家宅院裏忽然傳來王康的壹聲驚呼。
  “真的?”
  “真的。”王笑臉上露出微笑,道:“爹若不信,還可以問二哥。”
  王康轉向王珠,又問道:“真的?”
  王珠偏過臉,淡淡道:“是。”
  “這孩子……這孩子……果然是個有福氣的啊。”王康拍了拍大腿,多日郁結的眉毛終於舒展開來,額上的皺紋都淺了許多。
  “我得把這消息告訴妳們母親。”
  他站起身,又喃喃了這壹句,忽回頭看向王笑,再次問道:“不是妳故意騙我的吧?”
  “我騙妳做什麽?”王笑從懷裏拿出壹枚玉佩與書信,遞在王康面前,道:“妳看,王寶隨身攜帶的玉佩、報平安的信,賀琬派人著來的。爹若不信,只管去問問那水手……”
  王康伸手接過,瞇著老花眼端詳了壹會,大喜道:“真是寶兒的玉佩和字跡,他果然沒死……他何時可以回來?”
  “王寶抱著甲板被沖到海上好遠,那撈起他的船只是我派去西洋貿易的,當時王寶還在昏迷,水手也不知道他是何人,就繼續航行了。等到澎湖列島他才醒來,想要隨船長長見識,又留下信物與書信,以免爹擔心。”
  “這逆子!為何要去西洋?!”
  王笑語氣平靜,道:“他眼看兄弟幾個都有任事,也生了誌氣。這是好事,爹何必罵他?”
  “也是,也是。活著就好……還是笑兒最孝順,手下人辦事得力。”
  王康臉色完全歡喜起來,又讓人去把消息告訴錢怡,自己快步去內院和崔氏說。
  廳上,王珠瞥了王笑壹眼,道:“妳不怕哪天爹發現妳騙他更傷心?”
  “只要二哥不說,爹怎麽發現?”王笑隨手舉了杯水喝著,“那玉佩、書信,我找的都是最好的匠人偽造的,與真的毫無差別。各種細節都布置妥當了,出不了岔子。”
  “呵,妳果然逆子。”
  “嗯?我多孝順啊,不像二哥。”
  “讓我陪妳回來便是為這事?喪也不辦,還瞞著父親……”王珠搖了搖頭,站起身,道:“走了,我還有事。”
  “壹起走吧,我也去壹趟黃河邊上。”
  兄弟二人出了王家,正要翻身上馬,王珠側目看去,只見王笑拿出壹塊布來把臉罩上。
  “這是做什麽?”
  “長得太俊,出門不方便……二哥妳嗤什麽,我實話實說而已。”
  王笑今日穿的是壹身利落的箭袖便服,又只帶了兩個隨從,臉上蒙了布,旁人不知這是靖安郡王,少了許多人過來行禮問侯,自然是方便不少。
  兄弟二人策馬行到北城,先是壹道去了堤上,了解了治河的情況。
  這邊官吏多,即使王笑蒙著臉許多人也是認得他的,但都各忙著自己的事,少有人敢上來打招呼。
  等到了河道署衙,王珠轉頭看了遠處壹眼,忽問道:“妳昨日答應他了嗎?”
  “答應什麽?”王笑正坐在馬上研究方以智做出來的簡易活塞氣泵,漫不經心地問道。
  “左明德。”王珠指了指前面,“他不願聽左老大人的指婚娶杜氏女不是嗎?”
  王笑轉頭看去,只見左明德坐在壹輛馬車的車轅上,正帶著幾名官吏向這邊過來。
  “沒答應他。”
  “為何?”
  “懶得摻和。”
  王笑心裏想的卻是——自然是不會為左明德把明靜的祖父得罪了,萬壹左經綸還能給自己指婚呢……
  那邊左明德的馬車徑直向王笑這邊過來。
  “見過靖安王。”左明德行了壹禮。
  “免禮。”王笑道:“如今濟南城通實務的官員多在治河署,妳籌辦進修官校要多向他們請教。”
  “是。”
  王笑光向左明德身後的馬車看去。
  左明德順著他的目光回過頭看了壹眼,道:“馬車裏是舍妹明靜,她奉命考查山東官員政績,正好今日與我壹道過來。”
  王笑心說我當然知道,因為就是我安排的……
  這件事隨手壹算就可以布置下來。
  昨天先交代左明德今早過來,再讓淳寧讓明靜來,兄妹倆自然會同路。
  “正好我也在關註此事,妳去忙吧,我帶左校書過去。”
  “是。”
  左明德拱了拱手,表情有些黯然,卻又多了幾份釋然,又道:“對了,稟靖安王知道,今早下官已與杜忠肅家裏談好了婚期。守喪改制之事,下官願為靖安王分憂。”
  “可喜可賀,妳很好……”
  王笑見左明德走遠,目光看去,只見壹只纖手已掀開車簾,看袖子便知是女官。
  正有些期待,卻見先下來的是宋蘭兒。
  “見過靖安王、見過王部堂……”
  “嗯?妳既是宣傳處做事,來這做什麽?”
  宋蘭兒壹本正經應道:“下官因賑災有功,又擢調至治河署負責後勤。今左校書要了解治河官員表現,下官正好給她說。”
  “哦,那妳暫時是同我二哥接洽公務?他任人有些難相處,妳多擔待……”
  王笑說著就停下來,因他已看到左明靜從馬車裏下來,手裏還拿著壹份冊子,溫雅嫻靜中透著書卷氣。
  她似在馬車上向宋蘭兒問了許多情況,要整理這些資料所以下來得晚些,遇到王笑的眼神又迅速低下頭去。
  “見過靖安王。”
  “辛苦了,調任三省官員事關重大,今日我旁聽妳務公吧……”
  ……
  因普通政務由淳寧幫著處理了,王笑每日裏也不總坐在壹個地方,時常到各個衙門去發現並解決些問題,提出某些方針。
  他這習慣濟南官員雖都有耳聞,但平素裏也頗為提心吊膽。
  比如有個刑部官員正在打瞌睡,忽走進來壹個蒙臉少年,進門就開始調壹年來的案宗,接著就對幾件冤假錯案嚴詞責問,那刑部官員等對方解下面巾才知道是靖安王來了……
  總之這個靖安王也不帶太多隨從,走到哪個衙門就處理哪個衙門的問題。十余日內就對各方政務了如指掌,濟南官氣也再次煥然壹新。
  絕大多數官吏矜矜業業,卻有個別人能推算出來,靖安王並非漫無目的地亂逛,每天去的地方都極有針對性……
  外貿司衙門,白儉正問道:“妳說靖安王今日會去哪裏?”
  坐在他對面的姚伯誠低著頭推演了壹會,提筆寫下三個字。
  “河道署?”
  “是。昨日上午靖安王去了戶部,處置了兩樁貪墨案,今日該去河道署,表彰些有功之臣。”
  白儉正微微笑了笑,道:“不會來我們外貿司?”
  姚伯誠道:“絕不會。”
  “哈哈,聰明!”
  “白兄過譽了。”
  “走?”
  姚伯誠也是笑了笑,點點頭。
  壹個是白義章的四子,壹個姚文華的嫡孫,家世都不凡,聯袂出了衙門,下吏們也都不敢攔。
  二人乘著轎子,壹路繞過曲水亭,進到壹條小小的巷子,步入壹間小宅院。
  這宅院門廷雖小,裏面卻布置得極為雅致,很快便迎出壹個中年女子,徐娘半老卻風韻猶存,引著二人在廳下坐了,又上了壹壺好茶。
  “麗娘今日可有好貨色?”白儉正笑嘻嘻問道,“這濟南城裏那些青樓可越來越不能看了。”
  麗娘笑道:“誰說不是呢?那些青樓在濟南裏難做嘍,稅交得最多,偏又不許買賣人丁,說什麽操持妓業全憑自願,若有妓子到衙門哭告是被人賣的,罰得可重。眼下這情況,那些有才情相貌的,上哪不能混個糊口……”
  她話到這裏,手壹擡,已招了四五名美妓過來,個個披著薄紗,顯出胳膊上白皙肌膚,踮著小小的細弓,身段阿娜……
  白儉正與姚伯誠皆是眼睛壹亮。
  “從揚州買來的,昨夜才送來。”麗娘輕笑道:“兩位公子看著可滿意?”
  姚伯誠撫掌道:“許久未見如此佳麗了。”
  白儉正向他拋了個笑嘻嘻的眼神。
  壹應美妓在二人身邊坐下。
  飲了兩杯,姚伯誠探手握住身邊妓子的小腳,道:“花襯鳳頭彎,入握應知軟似綿,但願化為蝴蝶去裙邊,壹嗅余香死亦甘。”
  那小妓子微紅著臉,輕嗔著歌道:“今夜與妳兩頭睡,小金蓮放在妳嘴邊,問妳怎樣香來怎樣甜,請妳嘗嘗斷筍尖。”
  白儉正聽了大樂,執杯哈哈笑道:“果真是有才情的,離京之後,許久未有如此……”
  話音未了,忽聽大門外傳來壹聲驚呼。
  壹眾剛才揚州來的妓子還沒反正過來,白儉正、姚伯誠皆已駭了壹大跳,臉色刷得變成慘白。
  “有……有沒有暗門?快……”
  “快走……”
  那是壹個小小的狗洞。
  兩個公子哥隨從也不帶,好不容易從狗洞爬出來。
  又跑過了好幾條街,二人才停下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蹲在路邊歇了片刻。
  “快……快回衙門……怕是我們的下人被捉了,壹會要點卯……”
  “娘的,跑不動了……”
  姚伯誠拽著白儉正就往回走,踉踉蹌蹌走了幾步,他忽然定在那裏壹般。
  “怎麽了?”
  “好美……”
  白儉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三個小官吏打扮的女子正在壹家雜貨店采買,俱是人間絕色。
  此時已到了中午時分,她們許是趁著上衙的間隙出來買些常用的物件,每每四下看著眼中還閃動著好奇。
  “我想娶那個。”姚伯誠低聲道。
  “先走吧,回頭再打聽……”
  “可是……”
  白儉正又拉了他壹把,道:“城中女官多的,無非是知事院、宣傳處、文教處……靖安王府就在那邊不遠,她們必是知事院的,今日不得便,下次我來打聽……”
  ……
  河道署。
  王珠與宋蘭兒說著水患賑災時各個官員的表現,左明靜壹邊記錄,時不時召來幾個官吏詢問,並思考著怎麽調換三省官員。
  王笑壹邊聽著這些,手裏拿著壹支碳筆,在地圖上畫來畫去,又在紙上寫寫算算,偶爾插上幾句話給左明靜提供思路……
  等到了中午,差不多該去吃飯了。
  王笑從地圖上擡起眼,轉頭又看了左明靜壹眼。
  ——該怎麽把二哥和宋蘭兒支開,讓我與明靜單獨用飯才好?
  王珠面上不顯,卻想到宋蘭兒必和往常壹樣,是帶了飯菜來的。
  ——該怎麽把三弟和左明靜支開,我好與蘭兒單獨用飯?
  “剛才看到那邊有家臭豆腐攤子,二哥可想去嘗嘗?”
  “妳素知我不喜臭豆腐,妳自去吧。”
  兄弟二人正說著,那邊宋蘭兒卻已說自己帶了飯菜和左明靜壹起吃,然後兩個小姑娘就牽著手走掉了……
  王珠默然了片刻。
  “妳不差人去買臭豆腐?”
  “二哥又不愛吃,算了。”
  “河道署也有飯菜,走吧。”
  “懶得動,妳給我帶幾個饅頭和雞蛋過來就是……”
  王笑隨口說了壹句,打了個哈欠,重新看向案上的資料。
  他最近睡得少,看著看著漸漸睡著過去……
  ……
  宋蘭兒帶了個十分漂亮的食盒,裏面擺著好幾樣小菜。
  她與左明靜都不是飯量大的人,兩人只各自吃了些許,漱了口,坐在小廳裏稍休息了壹會。
  “走吧,早點把公務做完。”
  “嗯,好。”
  宋蘭兒轉頭看去,見那邊王珠手裏端著壹碗饅頭正走著,還是壹副遺世獨立的姿態。
  以前覺得他這樣十分威風,現在卻覺得傻傻的。
  宋蘭兒於是想去找他說說話……
  左明靜見到王珠手裏的饅頭,便知這是帶給王笑吃的。
  她本就覺得他這幾日辛苦,偏今天又只這樣隨便吃些……
  “明靜,我去那邊處理些事情,壹會再過來吧?”
  “嗯,好……”
  ……
  王珠把饅頭放在桌上,見王笑已趴在那睡著了。
  他轉頭見那邊只有左明靜正在過來,沒看到宋蘭兒的身影,略壹沈吟,向外間走去。
  這時官吏、民夫們都在休憩,壹路上人也不多。他走過河道署後面的壹段堤壩,繞到壹堆石料後面,果然見宋蘭兒正站在壹截斷樹上面。
  “王臭臉妳跟過來做什麽?”
  “正好路過,又不是妳家,還不許我來嗎?”
  “嘁,這個給妳吃。”宋蘭兒拋了壹個小果子過去。
  她坐在樹幹上看王珠吃果子,忽然道:“今天早上,我把我們的事告訴左明德了。”
  “我們的事與他何幹?”
  “妳少給我擺譜,知道我怎麽和他說的嗎?”
  “怎麽說的?”
  “我說……他待我雖好,卻不懂我,比如我想為官造福百姓,他卻只會攔我,想把我困在閨中,那我就不再是宋蘭兒了。我還說……王珠這人雖然脾氣臭,經常罵我,卻是知我的想法,王珠才是真的喜歡現在的宋蘭兒……”
  “胡說八道。”
  “哼。”
  過了壹會,宋蘭兒又問道:“妳怎麽不把我們的事告訴靖安王?要這樣遮掩到什麽時候?”
  “等宋大人回來。”
  “那妳為何不告訴靖安王?”
  “他管不著我,何必告訴他?”
  王珠說著,微微皺了皺眉。
  他不用猜都知道王笑會如何說。
  “二哥,妳給我揮慧劍斬斷情絲,管好妳的褲襠……唔,開個玩笑……”
  ……
  王笑迷迷糊糊轉醒過來,揉了揉眼,看到桌上擺了饅頭和幾盤小菜,旁邊還有幾個果子,十分可口的樣子。
  這不像二哥的為人啊……
  他把飯菜吃了,踱步到院裏又稍稍練了練武。
  再轉回堂上,正見到左明靜鬼鬼祟祟地在那收拾碗筷。
  本想過去說幾句話……
  王笑想了想,卻退了兩步,在屏風後站著,就那般默默看著她。
  最近常和家裏四位紅顏抵死纏綿……這時候忽覺得就這樣安安靜靜看看她也好,心裏也靜下來不少。
  喜歡她,但也可以給她時間慢慢靠近自己,又何必急著占為己有……
  王笑這般想著,自覺在感情方面的境界也是進益良多。
  ——好吧,其實更多的還是因為篤定,相信明靜早晚會和自己在壹起的……
  ……
  這天下午,王笑還是在處理著三省官員換調的事情,忽有快馬奔到河道署。
  “靖安王,有秘報……”
  接過秘報看了看,王笑也沒太多反應,仿佛是意料之中的事。
  招過王珠走到小廳,他把秘報遞過去。
  “京城的消息,二哥看看吧,看過就是了,別顯出擔憂來。”
  “呵,多爾袞動作倒是快。”王珠皺了皺眉。
  “他又不傻……”
  “我們兵力還是不足,德州之戰到現在,將士更是沒歇過。”
  “所以說鄭元化討厭,建虜歇了四五月,我們卻為他忙活到現在。”
  “山西不能丟。”
  “我知道。”王笑道:“這兩天我已有了個大概的思路,具體的還在想……”
  王珠隨手點了個火折子,把情報燒了,過了壹會又問道:“那個石夢農,妳可想要讓錦衣衛去救?”
  “他自己要去議和的,要救他卻要犧牲我們許多個忠肝義膽之士,不值得。”
  換成是王珍可能還會嘆惜幾句,王珠卻也是這個意思,淡淡道:“那就好。”
  ……
  京城,刑部大牢。
  石夢農看著墻上的棋盤,喃喃道:“原來如此。”
  他拿起壹小截偷偷掰斷的筷子,在墻上也畫了壹個棋盤。
  接著,他畫了壹個小圓作棋子,又畫了壹個小方作棋子……
  “果然是要五子連成壹線,倒也簡單,卻不知是誰畫的?”
  “大楚靖安郡王畫的。”隔壁牢裏忽有人應了壹句。
  石夢農只聽“大楚”二字就是心神壹顫,轉頭壹看,卻見今早剛被押來的壹個年輕男子撐起了身體。
  這年輕男子腚上已被打得皮開肉綻,眼裏卻還是神彩奕奕。
  石夢農壹看,便知這是個奇人……
  “靖安王?”
  “這段秩事我碰巧知曉,是我壹位好友告訴我的。”年輕男子咧開嘴笑了笑,道:“當年靖安王還未當駙馬時,他長兄曾獲罪入獄,於是靖安王故意進了刑部大牢……對了,他在此還結識了如今的名臣傅公。看來,傅公當年所住的,便是在下的這間牢。”
  石夢農聽罷這段往事,長嘆壹聲。
  “想當年啊,先帝還在,朝中還有如此誌士為瘟疫迫害的百姓奔走……”
  他想到如今家國破碎,當年的熱血忠臣卻已成了權臣逆臣,心中又是壹陣悲痛。
  年輕男子卻道:“何必想當年?石先生可知今日妳能與我相見,我效的正是靖安王救兄之事!”
  石夢農壹驚,訝道:“小兄臺,妳……妳是何人?”
  “哈哈,在下不才,常山蘇簡!”
  石夢農壹楞。
  他看那蘇簡撐著皮開肉綻的身體,臉上是蓬勃而出的自信,慷慨激昂地吐出名字,還以為會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
  卻沒想到是個聽都沒聽說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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