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帶新手

　　王珰壹身吉服，臉上的喜色掩都掩不住。
　　碧縹的好處他是知之甚深的。
　　此次這丫環能被他娶為妻氏，還愈發刻意溫存起來。她如今孕期還早，還可以那個，這個新婚之夜，兩人肯定是要好好的玩耍壹番。
　　王珰打算這次讓她扮成壹個癡呆兒……
　　這般想著，他更感到期待起來，時不時咧開嘴傻笑壹聲，露出那兩個黑幽幽的門牙洞。
　　可惜賓客未散，他也只能先舉著酒杯到處應酬，剛與來慶賀的同窗們敬了壹杯，卻被王秫壹把拉到壹邊。
　　“娶丫環的廢物，妳還在這邊嘻嘻哈哈，還不去外面給妳笑哥兒敬酒。”王秫道，“妳看妳笑哥兒如今何等出息，來往的俱是官員，妳何時能給老子長這樣的臉？沒出息的東西。”
　　沒想到王珰竟是反問了壹句：“爹知道為何笑哥兒有出息嗎？”
　　“為何？”
　　“他從小不去學堂啊。”王珰理所當然道：“妳看，我與王寶天天在學堂讀書，越來越窩囊了。”
　　王秫壹時竟不知如何反駁。
　　再想想王珍與王珠兄弟，他居然覺得這廢物兒子說的有幾分道理。
　　“別和老子扯這些歪理。”王秫胡子壹吹，罵道，“人家如今是天子跟前的大紅人，妳還不知趁著這機會上去多加親近，打算壹輩子吃老子的嗎？”
　　於是王珰便提著壹壺酒湊到王笑那邊。
　　王笑正與秦玄策在交頭接耳說話，王珰候在旁邊聽著，似乎在聊什麽買宅子的事。
　　“那五千兩我打算開粥棚了，妳先不急著替我物色宅子。”秦玄策道，“且等我再去哪裏搶些銀子。”
　　王笑道：“我早與妳說過，亂世將臨。這種時候何必再買什麽宅子？”
　　秦玄策卻是難得有些感慨道：“人哪能真的想得那麽遠，我與心兒成親時總歸是要有個宅子。拋開秦、左兩家那些亂七八糟的，我自與她舉案齊眉，嘿嘿。”
　　“呸，妳就是錢來得太容易。”王笑道：“妳若真想置宅，我回頭給妳弄壹個。”
　　王珰在他們身後聽了這樣的對話，心中頗為羨艷。
　　自己與碧兒若是也能從王家搬出去住，脫離了父親的管束，每日自在地玩耍……那該有多好。
　　果然，自己得好好親近親近這個笑哥兒，沒準他回頭也給自己‘弄壹個’。
　　如此想著，他便連忙找機會向王笑這桌人敬酒。
　　秦玄策見了他這兩個門牙洞，頗覺有趣，哈哈大笑道：“珰哥兒這兩個牙是如何掉的？”
　　王珰竟也是哈哈壹笑道：“我遇到壹個蠻橫無理的女子，楞是給我給敲掉了。”
　　“是嗎？”秦玄策極是爽氣，道：“妳是王笑的兄弟，那便也是我的兄弟，回頭我替妳狠狠地教訓那個女子！”
　　王笑壹聽，臉色瞬間便有些奇怪起來，拉了拉秦玄策道：“妳別說大話啊。”
　　“大話？這世上我怕的人有幾……”秦玄策說著，恍然間若有所悟。
　　蠻橫無理的女子？
　　自己確實認得壹個。
　　他轉頭壹看王笑的臉色，話風突轉，道：“哈哈哈哈，不過話說回來，我們大人有大量，好男不與女鬥，珰哥兒妳說是吧？”
　　王珰只覺這秦公子氣度非凡，心中愈發仰慕，連忙陪著哈哈大笑。
　　接著，他轉頭壹看，便見到王秫遠遠站在壹邊，壹臉鼓勵地看著自己。
　　“笑哥兒，今天我能娶到碧兒，多虧妳替我作主，我是極感激妳的。”王珰面露深情，又道：“妳還記得嗎？我們從小最是要好，三歲的時候，我們壹起玩泥巴……”
　　絮絮叨叨了好壹會，他方才道：“妳如今飛黃騰達了，可千萬不要忘記我這個堂哥。其實，妳別看我這個樣子，我也想求上進的。”
　　王笑微微有些訝異：“堂哥也想上進？”
　　“當然，我壹向是……”王珰思索了壹下，方才道：“很有追求的。”
　　王笑點點頭，露出欣慰的表情來，道：“既然如此，堂兄今夜便和我們同去吧。”
　　“今夜？同去？”
　　“不錯，擇日不如趁日。”
　　“趁日？”王珰為難道：“可是我新婚，今夜是那個啊。”
　　王笑頗有些鄙視，道：“妳都把人家肚子弄大了，何必差這壹天？”
　　“可是……”
　　“堂哥不是想上進嗎？”王笑慫恿道：“今夜我們要去做壹樁有趣的事。”
　　王珰眉毛壹挑。
　　王笑目光在白老虎、耿當、秦玄策臉上巡視了壹圈，感慨道：“我還記得我第壹次做這種事的時候，心裏很是擔心害怕，不停地叫他們小聲壹點，生怕讓人聽到。”
　　王珰又是眉毛壹挑，驚訝道：“她們？這這這……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王笑道：“如今我卻越來越覺得這事有趣，今夜我要他們大聲地喊出來。”
　　王珰壹時極有些猶豫，又轉頭望了望父親那望子成龍的表情。
　　男人之間最硬的關系有幾種，壹起同過窗，壹起分過贓，再就是壹起……
　　今夜，和笑哥兒去做了那件事，自己便與這個天子面前的紅人關系更鐵了。
　　可是這真的不好啊……
　　“珰哥兒去不去？”王笑道：“機會可只有這壹次。”
　　老父親期翼的目光正望著自己，王珰只好道：“那那那我就……去壹去？”
　　“好。有誌氣。”王笑說著，大喝壹聲：“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好！”
　　壹聲齊喊，五十條大漢拍案而起。
　　王珰嚇得手壹抖，脖子壹縮，轉頭看去，竟是壹個個都是膀大腰圓，孔武有力。
　　他瞳孔壹縮，腦中忽然泛起壹個很不好的念頭。
　　和這些人壹起去做那事？
　　等等，不會吧？！
　　他瞬間腚上壹緊，背上壹片涼颼颼。
　　“我我我……”
　　“哈哈哈哈，珰哥兒也是個爽氣的。”秦玄策大笑兩聲，壹把攬過王珰的肩，道：“同去同去。”
　　後堂的內席裏，纓兒聽了外面的動靜，連忙跑出來看，正見王笑領著壹大幫壯漢魚貫出門。
　　她心中不由頗為奇怪——少爺說今天要玩遊戲，也不知帶著這些大漢去做什麽有趣的遊戲？
　　王笑領著人出了王府，才拐到清水街，便見王珠正倚在壹輛馬車上，壹臉郁郁寡歡的樣子，身旁那個名叫鍋頭的大漢拿著壹個鴨腿在啃。
　　“二哥，怎麽不進去吃酒？”
　　王珠淡淡道：“我不喜參加喜宴。”
　　睹宴思人，因而不喜。
　　王笑見他這樣，臉色便有些黯然下來。
　　下壹刻，王珠皺了皺眉，叱罵道：“妳吃完飯嘴都不擦就出門，成何體統。”
　　王笑只好擦了擦嘴。
　　見他拿袖子擦嘴，王珠又是眉頭壹皺：“妳言行舉止給我註意自己的身份。”
　　王笑心中無語。
　　知道這個二哥不願讓人可憐他，但也不必非要壹幅刻薄的樣子嘛。
　　卻聽王珠淡淡道：“我封鎖了逸園，這幾天壹個人都沒出去過，想必文家還不知道章永珍被我們揪出來了……但，妳還是小心些。”
　　王笑微微壹楞——二哥竟是知道自己要幹什麽。
　　“好。”
　　王珠又道：“鍋頭，妳跟笑兒壹起去。”
　　很認真啃著鴨腿的鍋頭便壹聲不吭地走到王笑身邊。
　　王笑看了看這個鐵塔般的大漢，又看了看王珠，心中頗有些安定下來。
　　“那我去了。”
　　“嗯。”
　　王笑走了兩步，忽爾又回頭道：“二哥，我還沒想好怎麽替妳報仇，但我會保護好王家，妳不用有後顧之憂，想殺誰就殺誰。”
　　“妳自己聽聽這是什麽混賬話。”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