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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怪誕的表哥

都市生活

長街之上,壹個清麗可人的小婢女走過。 二樓茶館靠窗位置上的張恒目光落在她身上,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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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2章 說親事

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by 怪誕的表哥

2021-10-24 10:08

  “石先生可知我是如何進的這刑部大牢?”蘇簡臉色顯得十分得意。
  石夢農的目光再次落在他那骨血模糊的腚上,沈默了片刻,問道:“如何進的?”
  “我調戲了索尼的女兒,他那女兒赫舍裏氏,手腳雖有些粗壯,但樣貌也是好的,已許配給了多鐸的兒子。這幾日她剛到京城,喜歡到處走動,我便趁機去與她搭話。因我長得俊俏,也沒被攔住,過去之後,壹把按在她胸脯上,哈哈哈……”
  石夢農眼皮跳了跳,十分無語。
  蘇簡越發得意,呲牙裂嘴笑道:“憑這事,我被殺了也有可能,但我對赫舍裏氏說是情難自禁,她替我求了情,嘿嘿……我又使了不少銀子打點,這才如願進了刑部大牢。可有靖安王當年風範?”
  石夢農無奈嘆道:“進來容易,妳要如何出去?”
  “嘻,這京城情報我打聽得可細,那索尼拒不阿附多爾袞,前陣子多爾袞想要修繕府邸,把修皇宮的工匠都調過去,有個叫佟機的官員對此破口大罵,多爾袞要殺佟機,索尼卻極力為佟機開脫,已經被多爾袞記恨在心啦……
  我已得到消息,有個叫‘譚泰’的,對索尼怨恨已久,找到索尼私藏皇宮內庫漆琴的證據,馬上就要揭發索尼,等索尼壹倒臺。我的人再打點打點,也就能把我放出去了。”
  話雖如此說,石夢農卻覺得這蘇簡行為輕佻,辦事怕是不怎麽牢靠。
  蘇簡神色壹正,道:“先生拒不降清,屢掃多爾袞顏面,此事已在京城傳開,京城百姓許久未見到這般大義凜然的高官,紛紛頌贊先生氣節。我也心生感佩,特來相救。”
  “妳要如何救我?”
  “這刑部大牢防備森嚴,自是不好救妳出去的。我來,是先來通兩句話。”
  “何話?”
  “這樣,妳先投降建虜,等妳做了降臣,必定自由許多,到時我再帶人來救妳。”
  石夢農壹拂袖,道:“我絕不投降,生是大楚忠臣,死是大楚忠魂。”
  “又不是讓妳真降,等到時候,我會設法……”
  蘇簡話到壹半,石夢農擺了擺手,道:“妳不必再多說,此計絕不可行!”
  “為何?”
  “我乃大楚兵部侍郎、僉都禦史,我若假降,知情者可當作是虛以委蛇,不知情者卻只會認為我大楚高官毫無氣節。國破至此,難道要讓百姓連可以拎出來稱道兩句,激起心中義憤的死節之臣都沒有嗎?”
  蘇簡壹楞,急道:“哎喲,又不是讓妳真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蘇小兄弟,是妳還不明白。”石夢農嘆息壹聲,語氣放緩幾分,道:“我深沐君恩,官高職重,不論是真降還是假降,我都絕不能降,這是立場,絕不容有壹絲退讓,如美玉不容有壹絲瑕疵。否則豈非讓建虜看輕、讓官民心生怯意?
  人誰不死?我就算茍存性命,於大局又有幾分增益?只能讓世人恥笑壹句‘進退失據、首鼠兩端’。唯有堅決不降,激世人忠烈義氣,我才不枉此生。在我看來,土地淪喪不可怕,人心中的信念丟了才是最可怕的亡國……”
  蘇簡楞了楞。
  他身子緩緩在茅草上趴下來,撓了撓頭,道:“這麽說……那我是白來了?”
  石夢農感到歉意,拱了拱手。
  沒想到蘇簡很快就振作起來,笑道:“沒關系,挨壹頓大板能結識先生這樣的名士,值得。過兩日我蘇簡出了牢獄,還可向人吹噓‘我與石公壹起坐過牢’哈哈哈……”
  然而,蘇簡等了兩日,與石夢農都下許多盤五子棋了,依然沒看到牢卒來放自己出獄……
  “拉拉滴!我費了那許多銀錢打點,為何還不放我出去?”
  蘇簡仿佛意識到自己又弄巧成拙了,心裏壹急,身上的傷勢又不見好,化了膿。整個人都是昏昏沈沈。
  石夢農見他模樣,亦是心焦。
  兩人在牢中又熬了兩日,蘇簡終於捱不過,暈死過去……
  黑暗中,蘇簡覺得自己好像夢到肥環了,她坐在自己背上,拿匕首紮著自己的腚,罵著“妳個負心薄義的狗男人……”
  “好重啊……”蘇簡喃喃道。
  再睜眼,看到勞召正坐在自己榻邊,頭上剃得光溜溜紮著個鼠尾辮子……
  “醒了?”
  “勞先生,是妳救我出來的?”
  勞召神色不豫,道:“收了妳銀子的刑部官員被查處了,若非我去打聽妳,妳這次就要死在牢裏!”
  “我知錯了……那石先生救出來了嗎?”
  “救不了,妳只是小罪,他卻是清廷看管的要犯。妳擅自行動,險誤我的大事!”
  勞召說罷,臉色又難看了兩分,道:“妳這性格不適合在京為諜,傷養好了就回河北去,我安排了車馬送妳。”
  ……
  蘇簡趴在榻上,看著勞召遠去的身影,臉色只黯然了片刻又重新振作起來。
  他呲牙咧嘴地笑了笑,心中已有了盤算。
  ——我定要辦成壹件大事,讓所有人刮目相看才行……
  ……
  濟南,王家宅院。
  王康手捧著壹張庚帖,撫須道:“這姑娘是真不錯,文君看看吧。”
  今日陶文君難得有空來給他請安,接過庚帖看了壹眼,眼睛就是壹亮。
  “桐城方氏之女?”
  “是啊,治河署新來的那個方以智的妻子帶家眷來濟南,昨日正是妳母親設宴款待,要了這封庚帖給珠兒,乃是方以智的妹妹……”
  陶文君道:“方氏女子賢良淑德,孩兒也是早有耳聞,據說方以智的三位姑姑皆是節婦,他大姑的夫婿便曾任山東布政使,方氏無所出,親自給丈夫納妾,延光十二年建虜入寇山東時她丈夫戰死,她便投湖殉節了;方以智二姑、三姑,也是素有才名,在丈夫病卒後守節不嫁,孩兒還讀過她們編的《宮閨詩史》……”
  王康眉毛壹挑,贊道:“還有此事?好家風、好女子啊!”
  坐在壹旁的崔氏不願被陶文君搶了風頭,插嘴道:“昨夜還聽說方以智的另壹個妹妹嫁了京營將領,當年建虜圍京,她丈夫也是戰死,她本想殉節,絕食幾以至死,但心疼孩子,壹人抱著孩子步行萬裏歸家……”
  “如此家風,那這姑娘豈能差了?”王康又是連嘆了兩聲“好啊”。
  他看著陶文君手裏那張庚帖,滿意之情溢於言表。
  “既然妳們都覺得好,那這親事就定下來?”
  崔氏撫掌道:“只要老爺滿意,合該早些定下來。”
  ——到時再讓王老二搬出去住才好……
  陶文君卻有些遲疑,問道:“以二弟的性情,此事爹還是先和他說定吧?”
  王康本已沈浸在喜悅當中,正想著寶兒大難不死、四兒媳婦又懷了身孕,若再老二成了親,真可謂三喜臨門……
  聽了陶文君如此說,他心裏也有些沒把握,嘴上卻還是很強硬,道:“哼,老夫定的事,豈須問他?”
  ……
  “爹妳真是荒唐!”
  王珠袖子壹拂,整張臉又臭下來。
  “妳敢這麽跟妳爹說話……”
  王康大罵壹通之後,忽發現今日這逆子竟然不聲不響地坐在那,也不知在想什麽。
  “老夫告訴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妳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我王家的孩子,能讓人說是鰥夫嗎?”
  王珠忽道:“前次向宋家說親,今次又向方家說親,爹也不嫌煩?不怕被人說是反復小人?”
  “什麽?老夫是反復小人?還不是妳不願娶那宋家姑娘。”
  王珠默然片刻,道:“爹若壹定要逼孩兒娶,孩兒娶宋……”
  “不行。”王康搖了搖頭,道:“這方家女可比宋家女好得多。當時說娶宋氏那是妳母親看走眼了,那宋蘭兒年紀又大,還拋頭露面在外面當女官,脾氣也差,與老四媳婦也不對付,這等女子……”
  王珠道:“孩兒願娶宋蘭兒。”
  “王老二!妳成心想跟妳爹作對是不是?!”王康猛得壹拍案幾,“說東妳就向西,是不是想故意氣死老子才開心?!”
  王珠冷哼壹聲,心道妳哪天若知道老三做的欺瞞哄騙之事才會被氣死……
  ……
  “阿啑……”
  王笑打了個噴嚏。
  淳寧偏過頭,問道:“夫君莫不是染了風寒?”
  她想到昨夜裏他不穿衣服大汗淋漓的樣子,臉上添起壹抹紅暈,眼中又泛起關切。
  “沒事。”王笑道,“壹點也不像要感冒,說來我的膈也好了,昨天還打了壹個嗝。”
  纓兒點點頭,應道:“是哦是哦,我也聽到了,少爺的傷是真好全了呢。”
  這時剛吃過飯,王笑正與家裏四個女孩子圍在廳裏說話。
  相處這麽久了,她們各有各的默契,在壹起的其樂融融,王笑覺得自己能把後院打理得如此井井有條,實在是很厲害。
  倘若如今是天下太平,沒有那麽多瑣事纏身,再把芊芊和明靜接過來……總之,這輩子大概也就這點願望了。
  幾人說了壹會,王笑轉頭看看到秦小竺正提著筆在桌上寫寫算算,只奇怪這丫頭今天怎麽還開始舞文弄墨了,又見秦小竺拉過淳寧,咬著耳朵說了幾句悄悄話。
  她們兩個向來是十分親密的,王笑偶爾也覺得吃醋,於是就把兩個人都摁倒……
  “嗯哼,妳們再說什麽?”
  秦小竺回過頭,道:“我和淳寧說女子間的事情,才不告訴妳。”
  王笑心想,等到晚上讓妳們兩個女子好看。
  那邊纓兒與朵朵對視壹眼,兩人眼中都浮起些激動的神采。
  淳寧道:“未必是的,妳們別大驚小怪的。”
  王笑拿起秦小竺寫的東西壹看,大概也就明白過來,拉著淳寧到壹邊,輕聲問道:“妳月事遲了幾天沒來?”
  “夫君……”
  淳寧輕嗔壹句,低了低頭。
  “和我說說有什麽打緊?”
  “都是沒準的事,上次就晚了好些天,結果還是來了,想確認了再與夫君說……”
  王笑微覺有些好笑。
  他卻是知道的,上次淳寧月事遲了十余天,孩子的名字都起了好幾個……其實是因為她擔心王笑而心緒不寧造成的。
  也不知當時她有多失望,偶爾還會看到她拿出當時起好的名字看看,微鼓著腮幫子,顯出少有的惆悵情緒來。
  王笑於是抱了抱她,拍了拍她的背,笑道:“又不急,我們都還很年輕,我還擔心妳現在生太早呢。”
  淳寧被他擁著,倒不再像平時那樣端著,擡起頭帶著天真的語氣輕聲嘟囔道:“我們明明都那麽賣力了……”
  “那今天再把勁?”
  淳寧似乎羞起來,把臉埋在他肩上,好壹會才恢復端莊的樣子。
  她心裏卻想著,這壹次該是真的有孩子了,好期待啊……
  ……
  飯後的閑敘時光壹下就過去,靖安王府裏這個小家庭的幾個各自又忙起自己的事情。
  纓兒和錢朵朵如今忙著類似於內府大管家的職責,有時還幫淳寧打理些籌算的事務。
  上次纓兒還貓在王笑懷裏自我評價“纓兒有時候發火罵人也是很兇狠的哦”,但王笑卻是從未見過她發火罵人的時候,也十分好奇。
  秦小竺壹方面幫著王笑督練新軍,壹方面又負責靖安王府的護衛事務,倒是經常發火罵人。
  淳寧算是最忙的壹個,但所有事到她手裏都是有條不紊的。
  前段時間左明靜不在,又遇到黃河水患,她也是十分辛苦,現在左明靜回來了她才有些時間與王笑賣力生孩子……
  總之淳寧是對左明靜又添了幾分倚重與信任。
  這天淳寧到知事院處理了壹會公務,待看到顧橫波上前遞了份折子,想了想,召了顧橫波到內堂來談話。
  ……
  顧橫波壹場大病,這幾天才好,這次還是第壹次單獨見淳寧,深感緊張。
  她走路的姿勢也特意端莊了幾分,恭恭敬敬地見過禮。
  “妳不必緊張,我素知妳是有才華的,辦事也得力。”淳寧道,“但有些事左校書已提醒過妳,為何還不知收斂?”
  顧橫波聽到‘不必緊張’才舒壹口氣,待聽到後面壹句話,嚇得花容失色,忙不叠請罪。
  但她既敢勾引王笑,這些天也想好了說辭。
  她慌慌張張跪在地上,可憐巴巴地哭道:“奴家罪該萬事,只是對靖安王之情意實在難自抑……自知該死,請殿下治罪。”
  她這副模樣,便是女子見了,也生出幾分‘我見猶憐’之感,淳寧心知她是故意的,微覺苦笑。
  “起來吧,喜歡王爺的也不止妳壹個,我還能壹壹治罪不成?”
  “殿下大恩……奴家願隨侍殿下左右,端茶遞水,洗衣疊被,壹生奉心盡力伺候殿下……”
  顧橫波她本以為靖安王不納自己是因為畏內,如今到了濟南壹看,明明不是這麽壹回事。
  前幾天又聽說瑞朝那邊過來的消息,說是瑞朝的七殿下給靖安王生了個兒子,民間傳得有鼻子有眼。
  她揣度著淳寧的心思,故而有了這番話。
  此時她擡眼看去,努力把赤誠與忠心傳遞過去……
  ……
  淳寧本覺得顧橫波行事有些像唐芊芊,如今見了,方才發現她們骨子是不同的。
  唐芊芊從不畏懼誰,仿佛總能站在與自己相等的位置上……甚至還敢戲弄自己,那眼神裏總是帶著‘小妹妹妳真有趣’的神情,讓人莫名地有些惱。
  另壹方面,唐芊芊想要做的從不是依附於王笑、當他的小女人,而是想要與他並肩。
  這壹點,淳寧既佩服又不服氣,總之是把她視作畢生的對手。
  顧橫波則不同,她像是壹株細藤,膽子雖大,卻還有畏懼,不停地小心翼翼試探著……
  淳寧想到這裏,目光柔和了許多。
  “我知妳是何想法,但此事我已問過王爺,他既對妳無意,那就強求不得。”
  顧橫波聞言,頗覺失望與懊惱。
  ——好不容易才遇到這樣的機會,偏沒能讓笑郎對自己動心,就差壹點點……
  她對淳寧卻是真心感激起來。
  “殿下……殿下待下官深恩,下官絕不辜負殿下。”
  淳寧又道:“和妳說這些,是想讓妳明白,在知事院,妳不必擔心我會因私事而苛責妳,往後安心做事便是……”
  ……
  從內堂出來,顧橫波坐回位置上,支著腦袋,感到心事重了幾分。
  這次,對這位公主殿下是心服口服了,和風細雨的幾句話,把敲打、提醒、包容、器重種種意思都表露地清清楚楚。
  言語中的意思也簡單明了。
  ——“若是笑郎真看上妳,我自會替妳安排,但若是沒有,妳不得再去冒犯他。”
  顧橫波輕嘆了壹口氣,更有些懊悔到濟南前沒能得手。
  這往後啊,有殿下鎮著,那些媚惑手段怕是不好再用了……
  怎麽辦呢?
  她擡頭瞥了壹眼那邊正認真處理公文的左明靜,心想若是能像左大人壹般既得笑郎情意、又得殿下器重就好了。
  “往後行事也該老實些,以免顯得不知好歹,讓殿下失望……”
  顧橫波心裏正想著這些,那邊壹個名叫姚容的女官走過來,道:“我有話和妳說,可否隨我來壹下?”
  “是。”顧橫波低眉應了壹句,恭謹地站起身,跟著姚容到廊下。
  對方是忠勤伯府的孫女,論身份、論資歷,不由得她不恭謹。
  但另壹方面,顧橫波卻知道姚容也是因為這身份,只能在外院任事,接觸不到機密事務,在知事院官位是不高的……只比自己這幾個新來的高壹些。
  此時姚容的表情卻顯得有些別扭,躊躇了壹會才低聲道:“我想請妳們三人到我家中赴宴。”
  顧橫波微微壹楞。
  她與姚容相識不過數日,只能算是初識的同僚,姚容似還有些嫌棄她的出身。
  ——嗯?既然嫌我,卻要請我去赴宴?
  婉容見顧橫波疑惑,幹脆實話實說,道:“事情是這樣,我堂兄前兩日曾見過妳壹面,回家後茶不思飯不想,央了我伯母許久,我伯母才答應邀妳去相看壹眼。”
  顧橫波眼波微轉,泛起些自嘲的輕笑,暗道自己才來知事院似乎又要得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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